異能圖騰 第207章 斯通城的秘密
彥陽找了個固定在牆上的椅子坐下，側過頭目光掃了眼旁邊舷窗外的雲層——飛行器已衝破厚重的雲海，機身外泛著冷光，陽光透過舷窗灑在艙內，勾勒出座椅的金屬邊緣，正朝著來世島平穩飛行。
彥陽目光回到艙內，雙擊了戰術目鏡的鏡框，調出了功能tei，接著找到了姐姐邵紅的聯係方式，但在準備撥通電話前，停頓了下，心裡略微算了下時間，發現現在家裡該是淩晨三四點，姐姐大概率還沒醒呢。
就在彥陽猶豫要不要立刻給邵紅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薑心語來到了乘員艙，見她進來，彥陽並沒有太在意，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下後，靠在一邊假寐。
薑心語在乘員艙內走了一圈，觀察了一番，特彆是目光停留在了最前方操控台玻璃外的雲層上看了好一會。收回目光後，走到彥陽的旁邊，問道：“需要多久時間，纔能夠到達來世島？”
彥陽沒睜眼，指尖輕輕蹭過戰術目鏡邊緣，心中短暫思索後緩緩說道：“我之前從東洲山海市來耶羅峽穀，花了十二個小時。去來世島不用這麼久，但估計也得十個小時。”
他頓了頓，語氣稍緩：“彆想太多，圓環不會為難你，先好好休息。等咱們到的時候，該是來世島的下午了。”
聽過彥陽的解釋後，薑心語沒有說話，也沒有因為彥陽說的那句“圓環不會為難你”，而為自己辯解什麼，接著便轉身離開了乘員艙。
麵對她冷漠的態度，彥陽看著她的背影，並沒有太意外，薑心語對他一直是沒有半分熱情的，但今天她似乎比平常更沉默，顯然是薑心語心中藏著事。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原因：畢竟是重回來世島，再加上青龍尊者去世的影響，物是人非，薑心語心中藏著事也正常。
想到這裡，彥陽轉頭看向艙壁上的嵌入式終端裝置，側著身子，指尖在螢幕上輕點數下。
他在鹽俞鎮訓練時接觸過圓環的製式裝備，操作這套裝置很熟練，同時韓智美此前已經授權給他飛行器的三級許可權，所以終端裝置上很多基礎功能，他都是可以使用的。
彥陽開啟了後艙的監控畫麵，他看到薑心語回到後艙後，並沒有進入到相對舒適的“囚牢”中，而是直接盤腿坐在後艙的地板上，閉上眼開始冥想，看來是要以這種方式，度過這十個小時的時間。
彥陽的目光從終端螢幕上移回，不再把心思放到薑心語身上了。同時他也想好了，先不給姐姐打電話，再等兩個小時，那邊時間到六點的時候，姐姐肯定起床了，到時候再打這個電話。
想到這裡，彥陽通過戰術目鏡調出懸浮的tei麵板，指尖在麵板上輕點數下，設定了兩個小時後的鬨鐘。
趁這個時間，彥陽調出了目鏡的作戰記錄係統，開始一點點回憶斯通城的事，然後往記錄上寫。
艙內的指示燈隨著飛行節奏緩慢閃爍，舷窗外的雲海被上午的陽光染成淺金色，時間在無聲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兩個小時到了，鬨鐘響起，這時候彥陽關於斯通城的戰鬥日誌並沒有寫完，但也暫時放下，迫不及待地撥打了邵紅的電話。
隨著接通提醒音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通，還沒等到邵紅的聲音，彥陽便急切地開口道：“早上好啊，我親愛的姐姐。”
邵紅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嗯，怎麼樣？找到薑心語了嗎？”
時隔多日，再次聽到邵紅的聲音，彥陽心頭一熱，瞬間忘了邵紅的問題，接著問道：“小晴呢，她起床了嗎？”
邵紅聽著彥陽那興奮的語氣，也沒有怪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是回答起了彥陽的問題：“我剛剛才把她喊起來，這會正在外麵練功呢。”
“這樣呀。”彥陽點了點頭。
這會他興奮勁下來了點，想到了剛剛邵紅的問題，便回答道：“姐，我找到薑心語了，然後她也答應要教我了，但有個問題需要先確定後，所以我先不回鹽俞了，得去趟來世島。”
“嗯？”聽到這話的邵紅流露出了幾分疑慮的語氣，接著問道：“什麼問題？”
彥陽猶豫了下：他剛剛對韓智美隱瞞了這件事，但對邵紅沒必要藏著——隻是他沒直接提交易的事，而是先繞到青龍尊者的死訊上，把前因後果慢慢說給邵紅聽。
得知青龍尊者的死訊後，邵紅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彥陽知道邵紅在思考這事，便沒有出言打斷。
兩分鐘後，邵紅的聲音重新出現在電話裡：“青龍尊者竟然死了，這真是讓人意外，我還以為……算了，不提他了，這件事我得告訴兩位祖婆婆知道才行，她們雖然與青龍尊者算不上朋友，但畢竟也是相識幾十年的交情了。”
聽到這話後，彥陽便開口，將自己和薑心語之間的交易以及那個可能的“問題”告訴了邵紅。
邵紅耐心聽完彥陽的話後，這次思考的時間更長。
彥陽依舊靜靜地等著，差不多十幾分鐘過去之後，邵紅才開口道：“所以，去來世島的主要目的，是查青龍尊者留下的記錄，確定你現在的情況，如果失去了青龍之力，是否會落得和青龍尊者一樣身死道消的下場，對吧。”
“嗯。”彥陽應聲道，接著他趕緊補充道：“姐，你不用擔心我的，等她確認後，如果真的也會落得青龍尊者一樣的下場，我也就不和薑心語交易了，不用她的辦法了。我留有一個備選方案，就是回耶羅峽穀，按照酋長的方法，一點點地去掌握青龍之力，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邵紅語氣沉了沉，眼神變得堅定，開口道：“我明白了，交給我吧。”
彥陽聽到這話，有些迷糊，不知道邵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不想邵紅繼續去想這個問題，這件事他已經和薑心語說好了，自覺自己是能夠解決的，不願意邵紅過於擔心自己，便想著轉移話題，隨即道：“對了，我去耶羅峽穀見到部落酋長的時候，酋長說見過你，是不是真的呀，姐你當時去耶羅峽穀做什麼的呀。”
聽到這話，邵紅明白彥陽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要這事自己來解決，但作為姐姐的邵紅，她自然有她的擔心和責任，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她心中已經定下了一個主意，不過不用現在就告訴彥陽，於是在聽到彥陽提及酋長的事，接過話茬：“是的，我之前是在耶羅峽穀見過那位部落酋長，他救了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邵紅停頓了片刻，回憶了下那次的任務內容，接著說道：“至於我去耶羅峽穀的原因，如果是以前的話，自然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你現在也是咱們李家的人，說給你聽也不算違反規定，再加上你也去過斯通城了，鬨得那雞飛狗跳，你肯定對那的情況有些瞭解。”
聽到這話，彥陽抓了抓後腦勺，耳尖微微泛紅，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笑，開口問道：“這件事你也知道了呀，是圓環這邊同步的訊息吧。我去斯通城主要還是完成和薑心語的交易，讓她能同意教我控製青龍之力的方法。所以姐你去耶羅峽穀是和斯通城有關的了，你也知道斯通城的那檔子肮臟的事嗎？”
“是的，我從圓環那知道了你去了斯通城，並把那裡弄得雞飛狗跳，你在斯通城的行動太冒失了，以後得小心些纔是。”邵紅應道，語氣裡沒有絲毫責備，隻有藏不住的擔憂。
彥陽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我這次是冒失了點，所以我剛剛在寫記錄，等我寫好了，我發給你看看，糾正我犯下的錯誤，我努力以後不再犯同樣的問題了。”
聽到彥陽的話後，邵紅應了一聲“好的”，語氣中帶著絲淡淡的欣慰。
她沒忘記要和彥陽講自己去斯通城的任務，便開口道：“我去斯通城，主要是營救一個人——李知舟的父親，李知舟你應該認識吧？”
莊園亂子收尾時，李知舟雖和青盾的人一起到場，可那時彥陽已陷入青龍之力失控狀態，根本沒親眼見過她。但麵對邵紅的問題，彥陽還是點了點頭：“認識。”
儘管邵紅看不到，多年習慣卻讓他和姐姐說話時總會不自覺點頭——他認識李知舟，是在鹽俞鎮接受特勤訓練時，曾在訓練間隙偶遇過幾次，知道對方和姐姐一樣是特勤教官，隻是負責的課程不同。
而自己從沒選過她的課，所以對李知舟並沒有多瞭解，隨即問道：“不過姐姐你讓我暫時不用去上她的精神防禦課，所以也不熟悉這個人，她的父親好像不在鎮子上吧。”
就在邵紅準備回答的時候，彥陽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於是開口問道：“對了，為什麼你之前沒讓我上精神防禦課呀，這不是必修的課程嗎？小晴都上了，結果你破天荒地給我找了特批，讓我不用去上。”
坐在家裡廚房邊木凳上的邵紅，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原因我之前也告訴過你了，但說了你也記不住的，等後麵時間到了，自然自己就明白了。”
她之前就告訴過彥陽，他不用上精神防禦課的原因，就是他之前去西塔爾和藍小姐見麵的時候，藍小姐以“禮物”的名義在他腦中留了印記，這印記能抵擋一切精神攻擊——也正因如此，他沒法上精神防禦課：這門課需要李知舟對學員發起輕度精神攻擊來練抗性，可印記會自動反彈攻擊，反而可能傷了李知舟。畢竟藍小姐可是現在世界上最強的精神能力者。
不過邵紅知道，藍小姐留下的這個印記，可不是禮物那麼簡單，是為了隱藏彆的東西。所以這印記同時也會潛移默化中，影響彥陽對這件事的記憶，即使她告訴了彥陽印記的存在，他很快就會忘記。
其實彥陽在西塔爾見過藍小姐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邵紅。
邵紅放心不下，卻又沒法直接問藍小姐，便找了自家祖婆婆李晴紅——李家為數不多能和藍小姐對等溝通、關係也較好的人，讓她幫忙詢問印記的事。
可祖婆婆在通過公主留下的特殊通訊渠道聯係過藍小姐後，隻對邵紅說了印記的存在以及作用，但為什麼藍小姐會給彥陽留下這個印記的原因，卻沒有解釋，隻告訴邵紅，讓她“放心，不用擔心”。
出於對祖婆婆的信任，邵紅便沒再追問，這事也就沒了下文。
如今聽邵紅這麼說，彥陽心裡還有些疑惑，正要開口追問，腦海裡那點關於“不用上精神防禦課”的困惑，卻像往篩子裡裝水似的，悄無聲息就漏走了——完全應了邵紅“說了你也記不住”的話。
接著邵紅也開始講述起了關於李知舟父親的事，彥陽就更加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個問題上了。
“李知舟的父親——李青，他也是一名精神能力者，在新大陸執行任務的時候，突然失聯，根據調查，線索指向了耶羅峽穀，我那會才加入外門不久，剛完成了一個初級任務，正好離耶羅峽穀最近，上麵讓我在耶羅峽穀外圍探明幾處可疑地點，為家族下一步行動確定方向，特意叮囑我，不要進入耶羅峽穀。”邵紅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停頓了片刻。
聽到這裡，彥陽臉上勾起一絲壞笑，趁機打斷道：“但是你沒有按照家族的叮囑，在發現李青的蹤跡後，就闖入耶羅峽穀了，對吧。”
邵紅尾音微微上揚，語氣裡帶著幾分笑意，無奈又縱容地回答：“對咯，被你猜到了，咱家小陽可真聰明，我還在想，接下來要告訴你，我是個反麵例子，讓你不要學我，但又想到，給你說也沒用。”
“嘿嘿。”彥陽笑了下，接著道：“咱們不愧是姐弟倆，都這麼‘不聽話’。”
邵紅聽到這裡，也無奈笑了下，儘管知道說了沒用，但還是再次叮囑了一番“不要學她”後，繼續說起了關於李青和斯通城的故事：“我偷偷潛入了斯通城北麵的貨運站，在那裡進一步得知了關於李青的訊息，知道他被帶入了斯通城內，我便進行了偽裝，混入了斯通城。”
聽到這裡，彥陽忍不住插嘴道：“斯通城北麵的貨運站到底是什麼樣的，防衛嚴密嗎？我這次由於忘記提前調查北邊城門，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就沒有選擇這條路，會不會我如果從北邊城門突圍會更好。”
“有時間調查卻沒查清所有可能就行動，這點很不應該，以後一定要注意。”邵紅聽過彥陽的問題，也沒有因為他打斷自己的行為而生氣，隻是輕聲告誡了彥陽一番。
接著她稍作思考後，解釋道：“至於斯通城北麵的情況，現在和我那會完全不一樣——我那會去的時候，那裡還隻是個普通貨運站，潛入潛出都比較容易，而現在斯通城北麵外是一處大型的綜合交通樞紐，負責與iia的各處聚居點進行交通來往，防備十分嚴密，你沒有選擇這條路，是正確的。”
說完這句話後，聽彥陽這邊沒有疑問，她便回到正題：“具體我在斯通城的行動過程就不細說了，我在斯通城內發現了兩個重要的情報，其中一個，我相信你去到斯通城，也知道了吧。”
彥陽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然後應道：“是斯通城的統治者，用精神力控製著全城女孩，把她們當作生育工具，源源不斷地為iia生育這件事嗎？真是惡心。”
“嗯。”邵紅語氣裡沒什麼波瀾，彷彿對iia這些肮臟事早見怪不怪：“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重複說了，同時我調查到了另一個情報，也是李青被抓到斯通城的原因，和那位斯通城的統治者有關係。”
聽到這裡的彥陽眉梢微挑，露出了些許好奇的神色，一個李家的人，怎麼會和斯通城的統治者有關係？於是等待著邵紅接下來的話。
邵紅沒有刻意去吊彥陽的胃口，緊接著繼續講道：“斯通城現在的統治者名字叫阿拉貝拉?卡文迪許，上一任是約瑟芬，再往上是索菲亞，上麵還有，但我就不一一贅述了。這些人，不管怎麼接替職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精神係異能者，且控製著全城的人，一直以來堅持著同一個目標——控製全城的女孩，不擇手段地為iia提供源源不斷的人口。”
彥陽聽到這裡，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所在，聽邵紅這樣講，斯通城為iia做這種事，也不是短時間的事了，而是曆經了好幾代人。
這幾代的統治者，都是精神能力的異能者，這本就非常的不尋常了，畢竟大部分的異能，都是不具備繼承性的，即使是父母都是精神能力者，後代也不一定就是精神能力者了。
就算斯通城的統治者家族，儘可能的融入精神能力者的血脈，確保後代出現精神能力的可能性增加，但怎麼確保後代都能為iia乾這肮臟事呢？
彥陽雖然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眉頭微蹙卻沒急著問——他太瞭解邵紅了，姐姐講故事總習慣先鋪墊背景，關鍵資訊總會在後麵慢慢道來。
“知舟和她父親李青都是精神能力者——他們家是少有的能血脈傳承異能的家族。”邵紅說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旁邊的桌沿，聲音壓得比之前低些，“但這傳承有代價，他們的能力有上限，很難突破到a級。”
她頓了頓，像是在回憶什麼，又接著道：“斯通城抓李青，就是為了他的基因。那時阿拉貝拉已經六十多歲，家族裡連個精神能力者都沒出，便把李青抓來，想讓他和家族女性誕下有精神異能的後代。”
彥陽聽著，總覺得她語氣裡藏著點說不清的沉鬱——和平常講任務時的冷靜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具體是啥。
邵紅沒注意到他的疑惑，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卻沒嘗出任何味道，隻繼續往下說：“後來我設法潛入囚禁李青的庭院，從他口中得知了斯通城統治者家族的一個秘密。”
她眉頭微微蹙起，語氣裡多了幾分冷意：“不管是現在的阿拉貝拉、上一任約瑟芬，還是更早的索菲亞，這些統治者表麵上是不同的人，但實際上都是同一個。”
聽到這裡，彥陽有些忍不住了，他打斷了邵紅的話，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麼會？”
邵紅並沒有疑惑彥陽會有這個疑問，語氣沉重地解釋道：“當斯通城的統治者家族誕下精神能力者的時候，會有專門的人來測試新生兒的能力資質，隻要資質尚可，那麼統治者就會在合適的時機，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新生兒的腦中，從而替代新生兒，用我們東洲的話來說，就是奪舍。”
聽到這話的彥陽，猛地坐直身體，眉頭擰成一團，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呼聲：“這……不就等於是殺死了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嗎？那可是自己的後代，怎麼能下得了這個手的。”
邵紅指尖在桌沿上重重磕了一下，冷哼一聲，接著道：“那些畜生，還有什麼乾不出來的。”
想到這裡，彥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趕緊問道：“李青被抓去斯通城，難道說……”
後麵的話，彥陽沒有說出口，他不想去那樣猜測，難道現在斯通城統治者家族的後代，都擁有了李家的血脈嗎？
邵紅自然明白彥陽的意思，隨即解釋道：“放心吧，我並沒有讓他們得逞，過程我就不詳細贅述了，反正我找到李青，從他口中得知所有的事情後，我們沒有急著逃離，而是搗毀了實驗室，一把火燒掉了所有被斯通城從李青身上提取的精液和基因樣本，還有——”
在講到這裡的時候，邵紅的聲音突然頓住，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衣角，指節泛白——她喉結輕輕滾動了兩下，終究沒把搗毀實驗室後乾的事說出口。即便現在仍覺得那是必要的選擇，可那份血腥與沉重，她實在不想讓彥陽知道。
彥陽聽出邵紅話語裡的遲疑，猜到她定有難言之隱，便沒再追問。
兩人心照不宣地跳過這段，邵紅才繼續往下說：“接著我們就準備逃斯通城，可搗毀實驗室耽誤了太多時間，我們的舉動也徹底惹惱了斯通城，全城都在搜捕我們。最後是李青主動當餌，摸出藏在身上的能量裝置就引爆了——他寧可自爆，也絕不給斯通城留半分研究的可能，我才勉強逃了出來。至於逃出來後的事，你該從酋長那兒聽過了。”
聽到“絕不給斯通城留半分研究的可能”這句話時，彥陽分明聽出邵紅語氣裡藏著的那絲悲傷。他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提這事，平白讓姐姐想起傷心過往。
彥陽聲音低了半度，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角，連忙開口道：“對不起，姐，我不該提這事的。”
邵紅聽得出來他的愧疚，不想讓他跟著難受，刻意把語氣提了提，指尖輕輕拍了拍桌麵：“沒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當時我們也算毀了阿拉貝拉的計劃——她本想靠李青的基因，給家族弄出穩定傳承的精神異能基因，可之後他們家族就再也沒誕過一個精神能力者。阿拉貝拉也八十多了，能不能撐下去還不一定，說不定等她死了，斯通城這些臟事就能結束了。”
這話讓彥陽猛地皺起眉，腦海裡瞬間閃過邀請他去斯通城的小姑娘埃莉諾——想起她曾試圖用精神力控製自己的模樣，他頓時明白了埃莉諾是誰。
想到那孩子看似天真爛漫的軀殼裡竟藏著個幾百歲的老怪物，彥陽後背倏地竄起一股寒意——尤其是記起埃莉諾站在他麵前時，那雙亮晶晶、看似毫無雜質的眼睛，更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恐怕……
斯通城這些臟事，又要開始新的一輪了。”彥陽立刻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