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24章 西塔爾
醫院走廊的燈光有些冷白，電梯“叮”的一聲緩緩開門，提著保溫飯盒的小蘭一眼就看到，張俊輝正坐在電梯對麵的長椅上發呆，眉頭微微皺著，小蘭開口道：“俊輝哥，你怎麼坐在這裡？”
張俊輝看到是小蘭，立馬招了招手：“過來坐這裡。”
小蘭走到張俊輝的麵前，但沒有坐下，把飯盒放到了張俊輝的旁邊：“你怎麼不在我哥病房裡待著？”
張俊輝指尖輕輕壓著嘴唇，做了個噤聲手勢，聲音壓得極低：“你哥那邊現在有客人拜訪，是位很特殊的人，先彆去打擾他。”
“有客人拜訪，那意思是我哥已經醒了啊。”小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張俊輝眉頭微蹙，再次做了個噤聲手勢：“小聲點，我剛出來時彥陽還沒醒，不過這會應該醒了，咱們先等那位客人和他聊完，再去看你哥。”
“好吧。”小蘭勉強地坐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失落。
張俊輝這時候看著旁邊的飯盒，迫不及待就準備開啟：“今天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就在張俊輝準備開啟飯盒的時候，卻被小蘭一把按住飯盒蓋，小蘭撅了撅嘴，語氣帶著點不容置喙：“既然我哥醒了，這盒飯留給他吃，你自己去吃醫院的吧。”
張俊輝見小蘭不願意把飯盒給他，也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和小蘭一起乖乖地等著。
病房裡。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監護儀發出“滴滴”的微弱聲響，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被子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躺在病床上的彥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天花板，又四下掃了一眼，看到周圍的佈置以及從天花板垂下的遮擋幕簾，知道自己應該是在醫院病房裡。
彥陽眼神有些恍惚，喃喃道：“剛剛看到的死後世界，果然是我在做夢。”
這時候，被幕簾遮擋住的方向傳來了聲音，隨後凱瑟琳掀開幕簾走了過來站在了彥陽的麵前：“你看到的一切並不是做夢，隻不過那都是昨天發生的事了。”
“是你，李妙音家的客人。”彥陽直挺挺地盯著凱瑟琳，隨後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凱瑟琳坐到了彥陽正對麵的一張椅子上：“你看到的關於‘死後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也是真的到過那裡，隻是你又活了過來。”
聽到凱瑟琳的話，彥陽慢慢回憶起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切，雖然凱瑟琳說那都是昨天發生的事了，不過對於彥陽來說，就如同剛剛才發生一樣。
這個時候他的情緒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麻木了，邵紅倒下的場景又出現在了彥陽的眼前，一股傷痛狠狠刺進了心臟，但緊接著又想到了凱瑟琳說的邵紅沒死這話，於是眼神灼灼地看著凱瑟琳，彥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急切地問道：“我姐呢？你說過我姐還活著的。”
凱瑟琳聽到彥陽的話，微微一笑：“邵紅的確是還活著，隻不過她的事，你不覺得由李家人為你解釋才更加合適嗎？晚些時間李妙音也會過來。”
彥陽聽到這話，還是懷疑的態度，畢竟事情都是他親眼所見，邵紅倒下和消失的畫麵還在眼前。
不過此刻聽到凱瑟琳這樣說，彥陽心裡打了個轉——他想起自己在鹽俞鎮遇到的那些蹊蹺事，還有後來看到李妙音喊邵紅“表姐”的場景，這其中藏了太多疑點，現在想來，隻有李妙音才能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於是暫時壓下心頭的困惑，沒再追問邵紅的事，轉而看向凱瑟琳，語氣平靜地問道：“既然如此，你今天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
“主要的目的還是道歉吧。”凱瑟琳開口說道。
聽到凱瑟琳的這話，彥陽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繼續聽著。
“我為昨天的事深感抱歉，是我連累你遭遇了這些。”凱瑟琳頓了頓，語氣帶著懊惱：“我有很多敵人，昨天那些人就是衝我來的。原本以為鹽俞是李家的大本營，不會有麻煩，所以我調整了身邊的安保力量，沒想到還是出了事。而我最後的安全協議比較……”
凱瑟琳頓了頓，重新開口道：“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我就直說了吧，我最後的安全協議是最後的保障，會讓我以最快的速度脫離衝突，很抱歉讓你們單獨去麵對我的敵人了。”
聽完這些話，彥陽死死盯著凱瑟琳問道：“你到底是誰？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凱瑟琳看到彥陽用那帶著冒犯的眼神直直盯著自己，麵色依舊平靜，臉上還是一副極具親和力的微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叫凱瑟琳?霍普，來自於一個古老的王國，西塔爾，我是現在西塔爾的王儲，大部分人喜歡稱我為公主，但我更喜歡彆人直接叫我的名字，凱瑟琳。”
彥陽聽到這話，回憶了一下學過的西洲曆史，然後懷疑地說道：“西塔爾？在我的記憶裡，可沒有聽過這個國家。”
聽到彥陽的話，凱瑟琳眼神裡一閃而過幾分惆悵，不過瞬間恢複如常並開始為彥陽解釋：“我的王國早就滅亡了，淹沒在茫茫曆史長河裡。”
凱瑟琳語氣帶著一絲悠遠：“就連‘西塔爾’這個名字，我們現在都不確定是否準確——我們的曆史、語言、文字早就失傳了。後來靠少數殘存資料分析還原，纔得到一個名字，再經現在的語言譯化，纔有了‘西塔爾’。”
彥陽聽過之後點了點頭——他上學時學過語言演化的知識，確實有這種“古名譯化”的情況。短暫消化了凱瑟琳的身世後，他繼續問道：“既然你的國家都已經滅亡了，為什麼現在又以這個名字自居。”
聽到這話，凱瑟琳也沒有生氣，仍然微笑著解釋道：“因為我們現在重建了我們的王國。”
“什麼意思？”彥陽滿臉疑惑。他暗自思忖：一個國家的誕生從來不是小事，現有世界格局早劃分清楚，重建國家勢必和其他國家起衝突，這類訊息本該上新聞，可他從沒聽過。
“要回答這個問題，那就得先說說昨天你們遇到的那群人了。”凱瑟琳淡淡地說道。
彥陽放下心裡的疑惑，鄭重地看著凱瑟琳：“請講。”
凱瑟琳這時站起身，緩步走到彥陽病床前，俯身看著他，語氣平和地補充背景：“昨天你們在外麵遭遇的事，我看過視訊了——就是和你一起出遊的那些同學，當時幾個人都拍了些片段，彙總到一起後我都看了。”
這時彥陽突然回想起自己姐姐和自己說過的話，忍不住插話道：“我姐姐當時和我提過一點，我姐姐叫對方為異能者，結合我看到的現場情況，還有看過的小說影視作品裡的設定，大概就是‘異能者’了吧。”
凱瑟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異能者，也有的人叫超能力人，等等，各種說法都有，而邵紅，還有李妙音，以及李家很多的人，事實上也都是異能者。而我知道，你也是同樣擁有著非凡能力的人，對吧？而你們昨天遭遇的就是一群十分卑劣的異能者，是我的眾多敵人之一。”
“原來如此。”彥陽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發現聽到凱瑟琳的回答之後，結合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光點，擁有的能力，他一下子就接受了這一切，連自己都沒想到能這麼快消化這些資訊。
凱瑟琳這個時候問道：“看你的樣子，也應該知道了自己擁有不同的能力，所以，能展示給我看看嗎？”
彥陽皺起了眉：“我昨天在李家想用時，發現用不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出來。”
凱瑟琳微笑著說道：“鹽俞鎮的一定範圍內，李家佈置了遮蔽係統的，會有限製，你當然用不了，你現在可以試試。”
彥陽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眼睛緩緩閉上，隨後將意念凝聚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隨後睜開眼，眼前又出現了那些熟悉的光點。
而在凱瑟琳眼裡，也直接看到了彥陽那發光的雙眼。
凱瑟琳見狀轉頭朝門外喊了一句：“艾米莉，進來一下。”
艾米莉推門走了進來——她剛剛一直在門外聽著裡麵的對話，所以此刻看著施展能力的彥陽並沒有意外。
這時候凱瑟琳對著彥陽說道：“所以你的能力是在眼睛上的，你是能夠看到什麼東西嗎？”
彥陽眨了眨眼，同時放開了那凝聚在雙眼上的力量，隨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眼前能看到一些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光點，而我也尋找過這些光點，第一次是一張價值十萬的玩具卡片，第二次則是一張很普通的照片。”
聽到彥陽說完之後的凱瑟琳看向艾米莉，艾米莉也沒有等凱瑟琳開口，直接拿出了一個平板一樣的裝置，同時在裝置上操作了起來。
艾米莉操作平板時抬眼快速掃過彥陽，開口問道：“光點是否色彩上有強弱之分，是否能夠穿透障礙物，然後是否有明顯的空間距離的感覺。”
彥陽聽到艾米莉的話，點了點頭：“都有。”
艾米莉然後又低頭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隨後又問向彥陽：“你說的卡片具有經濟價值，而另外那張照片沒有經濟價值，對嗎？”
彥陽聽著艾米莉那冷冰冰的話語，然後回答道：“是的，卡片是一張比較有經濟價值的卡片，而那張照片的話，很普通的照片，但我猜對這照片應該對某人有紀唸的意義吧。”
艾米莉聽到這話後，沒有和彥陽繼續交談，直接把平板給了凱瑟琳，隨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凱瑟琳拿到平板看著上麵的資訊，開口說道：“根據你的描述，在我們的資料庫裡，倒是找到了兩種已知異能很接近你的描述。”
“什麼意思？”彥陽疑惑地問道。
凱瑟琳解釋道：“我們建立有一個異能者資料庫，收納了很多的異能者資料，而你描述的異能很符合我們資料裡的兩種，一個是寶物獵人的能力，一個是遺物獵人的能力。”
聽到這話，彥陽更加疑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凱瑟琳微微一笑，隨後把平板交到了彥陽的麵前，彥陽接過平板，認真看著上麵的資訊，同時聽著凱瑟琳的解釋：“寶物獵人和遺物獵人都屬於尋寶類異能，能看到或感知高價值物品——經濟價值和其他價值都算。”
凱瑟琳看著彥陽那認真的樣子，語氣稍頓後，繼續耐心解釋道：“能力初期分不清價值型別，但掌控加深後，感知裡會自動區分。核心區彆在‘是否被人知曉’：能探測銀行存款這類登記在冊物品的，是寶物獵人；探測無人知曉或失蹤物品的，是遺物獵人。”
彥陽一邊翻著平板裡那些名單和能力介紹，一邊喃喃地說道：“那我這能力應該就是遺物獵人了，因為我試過看銀行，並看不到什麼東西。”
彥陽繼續滑動平板，手指突然一頓，視線停在一張照片上。看清照片裡的人後，他不由得睜大眼睛：“他竟然也在你們的資料庫裡？”
看到彥陽的動作，凱瑟琳也看向平板，發現這是一個異能者的資料，而這個異能者的能力就是遺物獵人。
凱瑟琳不由得問道：“你認識他嗎？”
彥陽把平板交還給凱瑟琳，然後說道：“見過一麵，他曾經在我家的飯店裡吃過飯。”
聽到這話，凱瑟琳的眼神裡露出一絲彆樣的神色，她開口問道：“所以他在你家飯店吃飯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不同的事嗎？”
彥陽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想了一會後，說道：“彆的倒是沒有什麼，不過我手在碰到他的時候，感覺到了很強的觸電感，對了，這個感覺在之前和你握手的時候，也有出現。”
凱瑟琳聽到這話，眼神更加的耐人尋味了，不過她沒有一直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隨後把平板放到了一邊：“那這樣的話，你的能力還有待商榷了，還需要進一步的分析了。”
彥陽本身對異能分類這方麵瞭解不多，自然沒什麼意見，轉而看向凱瑟琳：“我現在有點好奇你剛剛說的重建，是什麼意思？”
“要說這個問題的話，就要說到異能者的起源了。”凱瑟琳語氣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凱瑟琳沒思考太久，眼神很快沉了沉，語氣多了幾分鄭重：“異能者的出現，來源於西塔爾曾經的一次意外，因為這個意外誕生了異能者，所以說這個世界的異能者實際都算是我們西塔爾的後裔。”
聽到這裡的時候，彥陽皺起了眉：自己現在也算是異能者了，凱瑟琳這話說得，難道自己一個在東洲土生土長的人，難道有外國的血脈關係？
凱瑟琳看到彥陽那皺眉的樣子，瞬間猜到了他的心思，於是解釋道：“你們東洲的異能者確是另有原因，雖然也和這場意外有關係，但你們並不是西塔爾的後裔，不過這個故事以及西塔爾那場意外，你以後可以慢慢瞭解，我就不在這裡給你講故事了。”
也沒有給彥陽詢問什麼的機會，隨後凱瑟琳言歸正傳的繼續說道：“在那場意外中誕生了異能者這樣非凡的存在，但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非凡的能力，導致了西塔爾最後分崩離析，我的祖先拋棄了守護人民的責任，選擇了逃避，所以現在西塔爾的後裔散落在世界各地。”
凱瑟琳停頓了一下，指尖輕輕抵在窗台邊緣，目光落在窗外搖曳的梧桐樹葉上——風卷著葉片晃了晃，投下的影子在她袖口輕輕晃動。
她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整理思緒，隨後緩緩轉回頭，眼神裡的悠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甚至抬手輕輕按了下胸口，語氣比之前沉了幾分：“不過現在，從我的父親那一代起，我們就決定重新拾起王國的責任——”
她微微前傾身體，拉近了一點與彥陽的距離，像是在強調接下來的話：“重建我們的家園，庇護所有異能者，給大家在這個世界上一份合理、公正的身份待遇。”
稍頓，她指尖在空氣中輕輕一點，像是在勾勒“組織”的輪廓：“而為此，我們成立了一個名為‘圓環’的組織，招募所有願意為人類未來努力的人——不管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都該平等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聽完凱瑟琳的話，彥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子邊緣，心裡大概有了數，但凱瑟琳這番話沒能讓他生出太多觸動。
他一個土生土長的東洲人，對彆人國家“建國”的事本就沒多少興趣，於是隻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語氣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明白了，謝謝你花時間解答這些。”
看到彥陽眼底藏不住的疏離，凱瑟琳也沒露出失望的神色，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起身理了理衣角：“好了，要是沒彆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見到凱瑟琳準備離開，彥陽指尖無意識攥了攥病號服的衣角——他腦子裡還亂糟糟的，剛聽到的“西塔爾”“圓環組織”還沒完全消化，但一想到姐姐邵紅的下落，喉結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出聲叫住她：“等一下，關於我姐，我還是想問問。”
他抬眼看向凱瑟琳，眼神裡帶著難掩的急切：“我能感覺到她和李家有關係，李妙音肯定能給我更清楚的答案，隻是我實在等不及她來了……”聲音頓了頓，語氣放軟了些：“我姐到底是誰？她現在真的沒事嗎？”
聽到彥陽的問題，凱瑟琳緩緩轉過身，指尖輕輕敲了下旁邊的床頭櫃，沒再像之前那樣迴避：“你姐姐邵紅的事，確實不該由我來解釋。”
她話鋒一轉，目光落在彥陽緊繃的臉上，語氣稍緩：“但她的生死，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能確定她活著，因為我知道她的異能是什麼。”
她往前挪了半步，靠近病床一些，方便彥陽聽得更清楚：“她是混合異能者，身體裡可不隻一種能力，最核心的叫‘千影’。”
見彥陽眉頭皺了起來，她特意停頓了兩秒，才繼續說：“這能力很強，能讓她自己分裂出多個身體，每個都能獨立存在，意識還能實時互通。”
述說完邵紅的異能，凱瑟琳看著彥陽依舊困惑的眼神——他眉頭還擰著，嘴唇抿成一條線，顯然沒完全明白——於是又往前傾了傾身體，儘量把話說得更直白：“所以平日裡跟你一起生活、還有那天在你麵前‘倒下消失’的，都隻是她的一個身體而已。”
她頓了頓，補充道：“她還有很多身體散在世界各地，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她的老家‘來世島’，那裡也有她一個身體，而且她還是我在來世島的重要合作夥伴。”
凱瑟琳說完，彥陽盯著被子上的光影看了兩秒，眼神有些發怔，下意識喃喃道：“意思就是……分身嗎？”
“不是簡單的分身。”凱瑟琳立刻搖了搖頭，語氣比之前重了幾分，還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像是在強調區彆：“這個世界上會分身的異能者不少，但沒人的能力能跟邵紅的‘千影’比——兩者差得太遠了。”
她收回手指，眼神也認真了些：“普通分身有主次之分，本體要是死了，分身也會消失。但你姐姐不一樣，她的每個身體都是‘本體’，隻要還有一個身體存在，她就不算真正的‘死’。”
講到這裡，看著彥陽臉上那質疑和急切的眼神，凱瑟琳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於是說道：“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話，正好我下一個行程就是去來世島見你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
聽到凱瑟琳的提議，彥陽心裡一下子就動搖了，手指無意識攥緊了床單，差點脫口而出：“好！”
他真的想立刻去到這個所謂的來世島，去用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姐姐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表麵強裝著鎮定：“我不確定應不應該這樣做。”
“不用著急決定，可以先好好想想，也可以再和李家商量一下，不過請儘快給我回複，我不會在東洲久待了。”凱瑟琳說話的同時，看了看彥陽那十分糾結的表情，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就在彥陽思考決定的時候，突然自己心裡湧出了非常強烈的衝動，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聲音：去！
彥陽深吸一口氣，指尖鬆開了攥皺的床單，努力摒棄掉雜念，眼神逐漸堅定：“我決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帶我去來世島見我姐。”
凱瑟琳嘴角微微勾起，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安排的，好了，接下來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謝謝你，請慢走。”彥陽說完後，凱瑟琳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隻剩下彥陽一人，他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我怎麼感覺要挨罵了？”
但已經決定了，就不再多想。
凱瑟琳走後沒一會兒，病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小蘭的輕聲催促。
緊接著，病房門一下子被推開，張俊輝和小蘭並肩走了進來。
看著兩張熟悉的臉龐，彥陽緊繃了一上午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真切的笑，語氣帶著暖意：“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