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圖騰 第248章 年夜飯前的準備
彥陽漫無目的地四處逛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之前舉辦宴席的廣場邊,到了這裡,彥陽便想提前瞧瞧場地佈置得怎麼樣——之前在來世島時,跟邵晴通電話,就聽說今年全鎮人要在這宴會廣場一起吃年夜飯。
剛來到入口外圍,還未走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那兒指揮,彥陽臉上帶著笑,慢悠悠走過去,故意拖長語調:“喲,這不是文山大哥嗎?忙著呢?”
聽到彥陽的聲音,文山立馬轉過頭來,看清彥陽後,猛然一拍腦門,開口道:“我這忙得,都忘記你今天回來了。”
“唉。”彥陽故意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之前還讓我幫你運酒,現在用不上我了,就把我忘了,我可懂了。”
文山聽到這話,並沒有著急,而是嘿嘿一笑:“你小子彆跟我這裝模作樣,我可不吃你這套的。”
說罷,文山抬起自己那粗大的臂膀,突然毫不客氣地從後麵攬住彥陽的脖子,這一下讓他身子踉蹌,差點往前栽倒——好在被文山攬著,才沒摔下去。
見在文山麵前裝不下去,彥陽隻好無奈地說:“好吧,被你看穿了。”
說完這句,彥陽看著麵前陸續走進宴會廣場的年輕小夥子——有人雙手環抱著個三十來厘米高的酒壇,有人用麻繩把兩個小酒壇網在一起,一手拎著就走,其中幾個他認識,是武班的弟子——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是乾嘛?給晚上的宴席送酒嗎?”
文山點了點頭,緩緩鬆開攬住彥陽的臂膀,目光看似落在小夥子們身上,實則緊盯著那些酒壇,喉結動了動,忍不住歎道:“還不是你姐,你說說她也真是的,我以前那麼多次讓她幫我把落梅澗的酒運來,她就不肯,現在好不容易讓你托圓環的人把酒送來,她倒好,又從中間橫插一杠子,今晚除了供應常規的黃酒外,還讓我把這好不容易從來世島運回來的窖酒分裝之後,拿來供應今晚的年夜飯。”
說到這兒,文山臉上露出幾分心疼,還伸手拍了拍胸口,接著唸叨:“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她這一下就要去我小半窖酒庫存,我這心啊,跟被剜了似的!”
“你在我麵前,說我姐壞話,你覺得合適嗎?”彥陽聽到這話,都不知道應該作何表情了,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文山擺了擺手,滿不在意地說道:“這有啥的,你又不會去告密,就算你告密了也沒事,我這不過唸叨她兩句,而且事我也給她辦好了,她總不能為此來找我麻煩吧。”
聽到這裡,彥陽不禁有些好奇文山和自己姐姐的關係,隨即問道:“話說有個問題,我以前一直想問,但每次都忘記了。”
“什麼問題呀?”文山嘴上跟彥陽搭話,目光卻始終黏在運酒的小夥子們身上。忽然見一個小夥子的腳在青石板上打滑,他立馬衝過去,趕在人摔下去前扶住了對方。
彥陽看著他這急慌慌的架勢,無奈笑了——之前跟他比試的時候,可從沒見他有這麼快的速度。他雙手插在兜裡,靜靜等著文山回來。
文山扶著小夥子站穩了,又叮囑了句“小心點”才放開人,目光戀戀不捨地掃過旁邊的酒壇,這才轉身走回彥陽身邊。
見他回來,彥陽才說起自己的疑問:“你喊我祖爺爺‘邵叔’,我姐又喊你‘大哥’,這輩分弄得亂七八糟的——但不管怎麼論,我姐都該是你晚輩,怎麼你現在這麼聽她的?”
“原來你是問這個呀。”文山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嘴角還掛著點笑。
彥陽沒插話,靜靜等著。
文山便解釋起來:“來世島邵氏一族,有點像古代的武林門派,但隻在同族內傳承。邵紅、邵晴還有你,都是親傳弟子;我雖說跟著邵叔練拳那麼久,卻從沒正式入門,拳術裡的關節擒拿、穴位打擊、發力這些精妙之處,我是一點沒學會,頂多算個外門弟子。”
文山把目光從運酒小夥子身上收回來,落到彥陽身上,還下意識撓了撓後腦勺,繼續道:“所以哪怕我年紀大、練拳時間長,現在你姐掌家接替邵叔成了‘掌門’,我這外門弟子按老規矩也得聽她的。”
“原來是這樣。”聽過解釋,彥陽總算有點明白了。
文山的眼神忽然軟下來,像是飄到了好多年前,聲音也輕了些:“邵叔當年救過我命,他說啥我都聽,現在換了你姐也一樣。就像當年,邵叔讓我來鹽俞幫祖婆婆,我一句話沒說就來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雖說我實力遠不如祖婆婆,但總不能什麼事都讓她老人家出麵。那時候的鹽俞鎮,我實力還算拔尖,時不時幫著解決些麻煩;後來李家的人才一個個冒出來,尤其是你姐來了之後,就沒我出手的必要了——我就天天在鹽俞鎮上喝喝酒,到處閒逛。”
這會兒聽文山還是一口“邵叔”、一口“祖婆婆”,彥陽不由得一陣頭大——祖爺爺和祖婆婆明明是夫妻倆,輩分卻被他喊得完全亂了套。不過還好他知道文山說的是誰,倒也能理解。
他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衣角,忽然想起昨日來世島試煉時的事——關於精鋼傀儡士兵身體強度的疑問,這會兒又冒了出來。
彥陽忍不住伸手在文山手臂上輕輕摸了摸——文山這會兒穿件短褂,沒轉化形態,手臂上隻有結實的肌肉,摸起來還算柔軟。
麵對彥陽這奇怪的舉動,文山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彥陽又按了按那處肌肉,沒有開口回答,而是丟擲了自己的疑問:“你的精鋼形態,應該不是普通的鋼材吧?”
聽到彥陽的問題,文山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彥陽問這個是做什麼,但他還是回答道:“當然不普通了,你問這個乾嘛?”
隨即彥陽便把自己參與試煉的過程說了一遍。
聽過彥陽的講述後,文山不屑地看了彥陽一眼,隨即說道:“這麼長時間了,還獲得了青龍老頭的力量,你小子的本事還沒見長啊,我這精鋼形態你都要這麼勉強才能突破,也太差勁了吧。”
聽到這話的彥陽白了他一眼,一拳毫不客氣地就擂到了他身上,隨即催促道:“快說,你這精鋼形態,具體是怎麼回事?”
彥陽這一拳,自然對文山一點作用沒有,文山側頭想了想,開口道:“反正就是比普通的鋼鐵更強吧,之前鎮子上有個叫夏什麼來著的一個小夥,他也是對我的形態感興趣,死纏著我要為我做測試,我最後拗不過他,接受了測試,然後他說和什麼cr係列的特種鋼材接近,具體型號我也沒記住,不在意這些。”
聽到文山的話,看著他那絞儘腦汁回憶的表情,彥陽知道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且這事也不重要,順嘴一問而已,便直接作罷了。
“行了,我不打擾你忙活了,免得等會兒酒壇摔了,你又賴我頭上——我進去瞧瞧。”彥陽擺了擺手,腳步已經朝著廣場挪了挪。
見他要走,文山直接伸手攔住:“你想進去?”
彥陽點了點頭,腳步沒停:“進去看看佈置得咋樣。”
“看啥呀?”文山拉著他胳膊沒鬆,“裡麵正忙著擺桌椅、備菜、點爐子,到處都是人,你進去不是添亂嗎——等晚上佈置好了再來,不比現在強?”
彥陽順著他的話往廣場入口望——小夥子們正往裡送酒,壇口的紅布隨著腳步晃得厲害,偶爾還能聽見壇裡酒“嘩啦”晃蕩的聲音;有人搬著木桌椅,腳步聲“咚咚”砸在青石板上;更有師傅端著冒熱氣的托盤,裡麵的半成品菜油光鋥亮,濃鬱的醬油和香料味順著風飄過來,勾得人饞蟲都出來了——不用看也知道,裡麵早忙得熱火朝天。
彥陽看了眼入口的熱鬨勁兒,想著裡麵肯定更加忙碌,自己的確不應該進去添亂,便往後退了半步,放棄了進去的念頭:“那算了,我先回家轉轉。”
聽到這話,文山才鬆開手,看著他轉身,隻喊了句:“行!晚上我找你喝酒,這兩天得空了咱倆再練練!”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唰”地掃回搬運酒壇的小夥子們身上,手還下意識攥了攥,生怕誰腳下打滑摔了酒壇。
彥陽瞧著他這護酒如命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笑著道了聲“沒問題”,才轉身離開。
他抬眼望瞭望,太陽已經西斜,把街邊紅燈籠的影子拉得老長,宴會廣場的濃鬱飯菜香順著晚風飄過來——時間確實不早了。想起晚上還要來廣場這邊吃年夜飯,得提前收拾妥當,他便打算先去撤攤:看看剩下的遺失物有沒有人領,沒人領就先收著,再回家洗澡換身乾淨衣服去赴宴。
這麼想著,彥陽腳步也加快了些,朝著擺攤的方向走去。
這時前方幾個女孩子簇擁著一人,嘻嘻笑笑地從他家所在的方向走來,看她們的目標方向正是宴會廣場。
其他幾人彥陽隻覺得眼熟卻不認得,唯獨被她們簇擁著的那人,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邵晴。
邵晴也在這時瞥見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故意板起張臭臉,下巴微抬,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而她身邊的其他女孩見邵晴突然這樣子,頓時摸不著頭腦。
見邵晴見到他後,並沒像下午那樣立刻追過來要銅板,再看她來的方向是家裡那邊,彥陽心裡立馬猜到:她肯定回過家,已經看到書桌上自己還回去的銅板了。他隨即臉上堆起討好的笑,緩步朝邵晴走過去。
邵晴放慢腳步停下等他,頭揚得高高的,像隻鬨彆扭卻等著人哄的小天鵝。
這時周圍的女孩子也看到了彥陽,見他靠近,也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彥陽走過去,雙手合十,先笑著對周圍幾個女孩子拱了拱手:“過年好呀!”
說完才轉向邵晴——剛湊到她臉朝著的這邊,邵晴就一下子把頭甩到了另一邊。彥陽沒氣餒,仍掛著討好的笑,又繞到另一邊,可邵晴頭一偏,又傲嬌地扭了過去。
見她這副模樣,彥陽沒再執意湊到她麵前,而是悄悄站到她身邊,輕聲道:“小晴,對不起,我不該偷偷拿你的銅板,也辜負了你的好意。”
邵晴沒說話,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頭揚得更高了。
“小晴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彥陽的語氣再次放軟了些。
邵晴此刻仍然還是仰著頭,一副不理會彥陽的樣子,周圍的那些女孩子見了這個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想著馬上要去進行最後的彩排,其中一人便開口道:“小晴,咱們那邊時間不多了,要不我們先過去準備著?”
“不要,我要跟你們一起去!”邵晴聞言立馬急了,腳尖不自覺朝廣場方向踮了踮,轉身就要走。但旁邊一個看著年紀大點的女孩一把按住了邵晴的肩膀,開口道:“好了,你就在這裡跟你哥好好聊聊,我看他挺誠懇的,原諒他吧,彆把心事帶到舞台上哦。”
說罷,不等邵晴開口,那名年紀大點的女孩直接拉著其他人往宴會廣場跑。邵晴剛要追,彥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掙紮了兩下沒甩開,本想動手逼他鬆勁,可低頭瞥見身上的漢製曲裾,這是等會上台要穿的,要是扯壞了可就麻煩了,隻好作罷,隻能瞪著眼睛瞅著彥陽。
“你到底想怎麼樣?”邵晴沒好氣地問。
看著女孩們走遠的背影,彥陽把目光轉回邵晴身上——見她終於肯看著自己,也沒在意那瞪人的眼神,又誠懇地說:“小晴,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好嗎?”
聽到這話,邵晴又瞥了眼小姐妹越來越遠的背影,不由得急了,收回目光催道:“行行行,原諒你了!本來就沒真的生你氣,彆拉著我了!”
彥陽這才鬆開手,嘴角咧得老大,傻嗬嗬地看著她,眼睛亮閃閃的滿是開心。
“行了,沒事了吧?”邵晴白了他一眼,腳步急促地踱著,腳尖還不停朝廣場方向踮,顯然急著去追人。
聽到邵晴真的原諒自己,彥陽總算放下心,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了,就是有點好奇,你到底準備表演什麼節目?”
邵晴哪有功夫細說,擺了擺手就催:“彆問那麼多,晚上你就知道了!不說了,我先走了!”
說罷,沒等彥陽再開口,邵晴提著裙擺,小步快朝著自己小姐妹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剛跑出幾步,她忽然想起什麼,猛地頓住腳步,還下意識攥了攥裙擺,轉身看向彥陽:“那些銅板我放你房間桌上啦!你自己拿著花——本來就是給你的!下次再拿我東西,記得提前說啊!”
這話一說完,邵晴沒再停留,轉身朝著廣場跑遠,很快消失在彥陽視線裡。
彥陽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又帶著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