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生存日記 第129章 黑市暗潮

    蘇婉那邊需要時間等待家族內部的資料，這期間不能乾等。

林默和淩衍商量後，決定再去一趟黑市。

“倒懸之塔”這種地方，光有結構圖可能還不夠，一些流傳在陰影裡的零碎資訊，或許能拚湊出更關鍵的細節。

而且，他也想看看，在織網者明顯加速行動後，黑市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沒有什麼新的風向。

這次他沒帶林曉和蘇婉，隻和傷勢稍好的淩衍一起行動。兩人做了簡單的偽裝，林默換了身不起眼的工裝，戴了頂鴨舌帽，淩衍則用時序之力稍微模糊了自身的存在感，讓人不易留意。

再次踏入那個由廢棄地鐵站改造而成的、潮濕陰暗的地下黑市，林默立刻感覺到了不同。

空氣裡彌漫的緊張感比以前更濃了。

以往那些大搖大擺展示著違禁品、高聲叫賣的攤主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更多藏在陰影裡、眼神警惕的低語者。交易變得更快，更隱蔽，彷彿有什麼無形的壓力扼住了這裡的喉嚨。

“風聲緊了。”淩衍壓低聲音，目光銳利地掃過幾個明顯是新人、氣息彪悍的守衛，“織網者在清場，或者……在招募炮灰。”

他們避開人多眼雜的主乾道，鑽進更狹窄、更肮臟的支路。這裡的情報販子更像地下的老鼠，謹慎而多疑。

林默嘗試著用隱晦的方式打聽關於城西荒地、關於怪異建築的訊息。

大部分人要麼搖頭表示不知，要麼眼神閃爍，立刻閉口不談，彷彿觸及了什麼禁忌。

隻有一個縮在生鏽管道後麵、裹著厚重油布鬥篷、臉上帶著一個簡陋的、刻畫著一隻扭曲眼睛的木製麵具的人，在聽到林默試探性的低語後，抬起了頭。

麵具下那雙眼睛，渾濁卻帶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洞察感。

“打聽‘塔’的事？”那人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乾澀難聽，“代價……可不小。”

“你想要什麼？”林默不動聲色。

“時之眼”———這是那人的自稱——歪了歪頭，木製麵具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最近……北邊挺熱哄。聽說有些‘冰疙瘩’醒了，還傷了人？”他意有所指，“我對它們的資料……很感興趣。尤其是戰鬥時的能量波動模式。”

林默心裡一凜。

這家夥訊息好靈通！冰封圖書館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黑市了？而且直接點名要“冰霜記錄者”的戰鬥資料！

這情報販子不簡單。

淩衍微微上前半步，無形的時序之力如同細密的網，悄無聲息地籠罩過去，試圖感知這個“時之眼”的底細。

但下一刻，淩衍眉頭微皺，對著林默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時序之力，像是泥牛入海，感知不到任何東西。對方要麼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要麼……本身的存在形式就很特殊。

“怎麼樣？一點‘冰疙瘩’的資料，換‘塔’的入口和一點……小提示。”“時之眼”的聲音帶著蠱惑，“很劃算。”

林默快速權衡著。

“冰霜記錄者”的戰鬥資料雖然珍貴，但畢竟隻是單個防衛機製的資訊，泄露出去對整體計劃影響不大。而“倒懸之塔”的入口資訊，對他們至關重要。

“可以。”林默點頭，“但我要先確認資訊價值。”

“時之眼”發出低沉的笑聲，像是早就料到。

他伸出藏在油佈下的、戴著臟汙手套的手，在空中虛點幾下，一道微弱的光屏浮現，上麵顯示出一張模糊的、似乎是地下管道結構的剖麵圖，其中一個節點被高亮標記。

“入口不在天上，在地下。廢棄的第三排水樞紐，b7區，有個被遺忘的檢修通道，直通‘塔基’。”

林默仔細記下位置，這和蘇婉之前查到的荒地位置能對應上。

“還有呢？小提示是什麼？”

“時之眼”收回光屏，麵具下的眼睛似乎眯了眯。

“那塔……像個‘抽水機’。不過它抽的不是水，是彆的……更細膩的東西。”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詭異的回味，“情緒，記憶，靈魂的碎片……織網者很喜歡這種‘燃料’。”

情緒能量傳輸！

林默瞬間聯想到了“深淵之眼”裡那個龐大的情緒熔爐！

難道這座“倒懸之塔”，也是織網者用來收集某種能量，供給“最終編織”的設施之一？

這個資訊太關鍵了！

他沒有猶豫，將一份經過刪減和加密的、關於“冰霜記錄者”攻擊模式與能量波動特征的資料包，傳輸給了對方。

“時之眼”接收了資料，似乎很滿意，身體往後一縮，重新融入管道後的陰影裡，隻留下最後一句低語：

“小心點，‘燃料’采集點……往往都有重兵把守。祝你們……狩獵愉快。”

交易完成。

林默和淩衍迅速離開了這個角落，混入黑市流動的人群中。

“感覺如何？”林默低聲問淩衍。

“很詭異。”淩衍眉頭緊鎖，“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更像是一個……投影或者傀儡。他背後的勢力，恐怕不簡單。”

林默也有同感。這個“時之眼”的出現，以及黑市整體氛圍的改變，都預示著暗流湧動。

織網者的加速，攪動了整個陰影世界。

他們拿著換取來的情報，沒有停留，立刻返回靜謐庭院。

入口的位置有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了那座塔可能的作用——情緒能量收集。

這讓他們對即將麵對的危險，有了更具體的預估。

蘇婉那邊還沒有訊息。

但林默感覺，風暴的中心，正在向著城西那片荒地，那座倒懸於地底的怪塔，緩緩移動。

他們必須儘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