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愛_小錦鯉認絕嗣嫡母作娘 第219條小錦鯉 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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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澄對這般仙家手段嘆為觀止。
他從未見過能讓死者與生者真切相見的法子,即便是皇室內供奉的得道高僧,也僅能通過通靈轉達隻言片語,真假難辨,不過求個心安。
可他在縣衙看得分明,在柚柚說出那句許可後,聚集在門口的幾個孩童,確實見到了他們逝去的親人!
總說小兒目淨,能見成人不見之物,今日方知絕非虛言。
然而,無論柚柚在縣衙如何“呼風喚雨”,回到府上,依舊得老老實實麵對功課。
學習這東西,難道像線麵,越學越多嗎?
柚柚盯著手中的詩句——
“小荷才露尖尖角”,嘴裡卻不由自主地唸叨成了“小荷才露......煎煎餃”。句子倒是記下了,肚子卻也餓得咕咕叫。
唉,崽崽嘆氣,她這一生真是如綠豆冰。
好在江若雲深知女兒脾性,本也冇指望她學富五車,很快便喚她用膳。
林景澄從縣衙回來後便心神不寧。
江灤本著同僚之誼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
他今日未去縣衙,自然未見那神異景象。
林景澄存著“不能獨我一人震驚”的心思,將事情原原本本道來。
結果江灤隻是點了點頭,說了句“噢,原來是這樣”,便轉頭拿了塊糕點去逗柚柚。
林景澄:“......?”
啊?就冇點別的反應了??
“我是說,你侄女能讓鬼魂與生者相見!”他忍不住強調,但聲音還是放的很低,控製在了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範圍,“這可是鎮國寺高僧都做不到的事!”
“是啊,我知道,”江灤語氣平淡,“她不是來這兒不久就會了麼?你才曉得?”
他那副模樣,倒顯得林景澄纔是大驚小怪的那個。
再看周圍,連府中僕役都似習以為常,林景澄不禁懷疑是否自己孤陋寡聞。
可這......難道是正常現象嗎?
他不過晃神片刻,再一抬眼,桌上飯菜竟已如風捲殘雲,所剩無幾。
林景澄抬頭,隻見柚柚身邊那名喚饕餮的侍從,正端著盤子進行掃尾工作。
他那吃相絕非細嚼慢嚥,簡直是一碗菜直接往嘴裡倒,囫圇吞下。
林景澄都忘了動筷,戳了戳江灤,低聲道:“這......難道也很正常?”
他憋了很久了,這飯量抵得過十個壯漢,偏偏還是個半大少年模樣,且如此海吃也不見長胖,飯菜如同進了無底洞。
更奇的是,柚柚還時不時關切地問饕餮“還餓不餓”,彷彿這已是剋製後的結果。
究竟是這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江灤轉過頭,神色自若地點頭:“少年人,正在長身體,吃得多些實屬正常。”
“是、是嗎?”林景澄將信將疑。
江灤好心提醒:“你再不動筷,這些可真要被他吃光了。”
林景澄一看,差點背過氣去,趕忙拿起碗筷。
待他用完膳,準備回院中小憩,卻見江灤候在門口。
對方頗為閒適地斜倚在門邊。
見林景澄出來,江灤微微側首,聲音不高,卻帶著些許玩味:“姻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刻意換了稱呼,顯然是想拋卻皇子身份,以私人關係進行這場對話。
林景澄心知他要談什麼,直接表態:“冇有那個必要。柚柚也算是我半個徒弟,我絕不會做出任何有害於她的事。方纔那些問題,僅僅是出於好奇。”
隻不過,在他這種人身上出現好奇這種情緒,本身就已是不尋常了。
江灤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既未說信,也未說不信。他轉而提起舊事:“初來此地時,你不是曾問過我,為何父皇執意要將柚柚帶來嗎?”
林景澄神色一凜,靜待下文。
“因為平縣這一劫,”江灤的目光變得深遠,“唯有她能解。”
“自她到來後,所做之事皆有利於百姓,與我們的目的亦不謀而合。所以,”他的語氣轉為嚴肅,“日後若再見到她的不凡之處,莫要再露出那般探究的眼神。”
江灤看得出來,柚柚想要融入這世間尋常生活,她內心並不希望被旁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即便林景澄並無惡意。
被他這一點醒,林景澄頓時意識到自己先前的不妥,麵露慚色:“是我失態了。我會去向她道歉。”
“......算了,不必。”江灤略一沉吟,擺了擺手,“你現在去,那丫頭怕是又要絞儘腦汁想自己究竟是何時『露了餡』。”他話鋒一轉,“不如,你去替她辦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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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自然也聽聞了神醫研製出解藥的訊息。
瘟疫正以驚人的速度得到緩解,那對症的藥方被迅速分發至平縣每一位百姓手中,無論是已染病者還是為防患於未然,隻要按時服用幾日,病情便能顯著好轉直至痊癒。
百姓們在慶幸劫後餘生的同時,積壓已久的憤怒也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柳家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曾經門庭若市的柳府大門,如今變得冷冷清清,取而代之的是時常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爛菜葉,砸在朱漆大門上,留下汙穢的痕跡。
即使有家丁看守,也防不住百姓們。
柳家內部更是人心惶惶,昔日依附的旁支和一些見風使舵的僕役開始想辦法撇清關係,族老們焦頭爛額,試圖挽回聲譽,卻發現已是徒勞。
建立在欺騙與民眾苦難之上的聲望,崩塌起來竟如此徹底。
族老們一致認為,當今首要的任務就是先選出一個能夠服眾的家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即使柳家現在身處囹圄中,柳家家主的位置也足以讓人覬覦了。
“你對家主的位置不感興趣嗎?”
柚柚看向偷偷翻牆進來的柳時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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