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吐口水的回鍋肉，我送老闆全家吃牢飯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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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王濤的聲音：“警察同誌，是不是那姑娘認錯了？我就說嘛，我老王做生意，憑的是良心！”
張警官的語氣很平淡：“你過來就知道了。”
半小時後，老王和他兒子王浩宇一起來了。
兩人進門時，臉上還掛著勝利者的笑容。
當張警官把那份dna鑒定報告摔在他們麵前時，父子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王浩宇的臉上血色儘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王“嗷”地一聲撲上來，想搶那份報告，被旁邊的小警察一把按住。
“不可能！這絕對是偽造的！是她陷害我！”
他聲嘶力竭地喊叫，渾濁的眼珠因為激動而佈滿血絲。
張警官把報告收好，放進檔案袋裡：“王老闆，dna鑒定報告的法律效力，不用我給你普及吧？”
他轉向王浩宇：“還有你，網絡不是法外之地。你釋出的視頻涉嫌誹謗，對蘇女士進行人身攻擊。還有這個。”
張警官將我提交的恐嚇簡訊和視頻截圖拍在桌上。
“以及這個，入室噴漆，故意損毀他人財物，持械恐嚇。這幾項加起來，已經不是調解能解決的了。”
王浩宇看著那些截圖，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他知道，他和他爸這次踢到鐵板了。
老王還在撒潑打滾：“我冇有！不是我乾的！你們這是官官相護，欺負我們老百姓！”
張警官不再理他，對小警察說：“把他們兩個先帶到訊問室，分開審。”
老王被拖走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咒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王浩宇則全身癱軟，被小警察架著出去，路過我身邊時，他抬頭看我，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恐懼。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走廊儘頭，心裡冇有報複的快感，隻有巨大的疲憊。
張警官給我倒了杯水：“小蘇，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依法處理。你先回去休息，有進展我們會通知你。”
我點點頭，端起水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驅散了一點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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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件事會就此平息。
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判決，而我，隻需要等待。
可我忘了，王浩宇親手點燃的那場網絡大火，並不會因為他被帶走就自動熄滅。
我回到公司，迎接我的是比之前更甚的指指點點。
老王父子被警察帶走的訊息還冇傳開，但在那些被煽動的網民眼裡，我依然是那個“為了吃霸王餐而誣陷老實人”的惡毒女人。
“看，就是她，聽說警察都上門了。”
“真不要臉，把人家老闆都逼成什麼樣了。”
經理又一次把我叫進辦公室，臉色比上次還要難看。
“蘇婉清，你到底怎麼回事？”
他把一遝列印出來的a4紙摔在我麵前，“公司論壇、客戶投訴郵箱，全都是關於你的負麵資訊！你知道這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影響嗎？”
我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和一些捕風捉影的惡意揣測，喉嚨發緊。
“經理，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警察已經”
他打斷我：“我不管過程怎麼樣！我隻看結果！結果就是，你，蘇婉清，現在是我們公司的負麵典型！公關部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裡帶著最後的通牒：“我給你三天時間，處理好你的私事。如果三天後，這些負·麵輿論還冇有平息，你就自己提交辭職報告吧。”
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後關上，隔絕了經理的怒火，卻隔絕不了外麵那些審視的目光。
李曉萱衝過來，滿臉擔憂：“婉清，怎麼樣？經理為難你了嗎？”
我搖搖頭，回到自己的工位。
電腦螢幕上，那個本地自媒體公眾號又釋出了新的文章。
《回鍋肉事件後續：受害老闆疑被帶走，究竟是惡人先告狀還是另有隱情？》
文章的字裡行間，都在暗示我背後有“背景”，利用關係打壓普通商戶。
評論區裡，一片對我更深層次的口誅筆伐。
“我就說嘛，一個普通小職員怎麼敢這麼橫，原來後麵有人啊！”
“深扒一下她的背景，肯定不乾淨！”
“這種人就該被開除！哪個公司敢要她？”
老王父子進去了，但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卻要我一個人來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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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不敢回自己的公寓。
門上的紅油漆還冇清理乾淨，那股刺鼻的味道，連同那段恐嚇視頻，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依舊住在李曉萱家。
她一邊幫我篩選網上的資訊，一邊氣得發抖：“這幫人都是瞎子嗎！事實都快擺在眼前了，他們還在那兒胡說八道！”
李曉萱的義憤填膺，像一束微光，驅散了我心頭盤旋的陰霾。
“曉萱，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
她放下手機，看著我，“婉清，你打算怎麼辦？真要辭職嗎？”
我沉默了。
我喜歡這份工作，為了進這家公司，我付出了很多努力。
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我不甘心。
可如果不離開，經理的話還在耳邊。
三天，我隻有三天時間。
我要如何才能在三天之內，讓一場已經失控的網絡狂歡，徹底平息？
手機響了，是張警官。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小蘇，跟你說一下情況。王興貴（老王）對吐口水和噴漆恐嚇的事情供認不諱，但堅決不承認指使他兒子釋出視頻和後續的威脅。”
“王浩宇那邊，隻承認視頻是他拍的，但辯稱是為了‘澄清事實’，不承認誹謗。至於那個持刀威脅的視頻，他說是在網上找的素材，想嚇唬嚇唬你，不是他本人。”
我心裡一沉：“那會怎麼處理？”
“王興貴會被處以行政拘留和罰款。王浩宇這邊，因為現有證據無法直接證明他主導了整個網暴和恐嚇，誹謗罪的認定也需要一個過程。所以，他很可能會被取保候審。”
取保候審。
這意味著，那個把我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的始作俑者，很快就能出來。
而他出來後，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報複我，我不敢想。
掛了電話，我把情況告訴了李曉萱。
她愣住了：“這這怎麼行！他出來了肯定還會找你麻煩的！”
恐懼再次攫住了我。
一個躲在暗處的敵人，遠比關在明處的野獸更可怕。
李曉萱突然站起來，在房間裡踱步：“不行，我們不能這麼被動！既然警察那邊程式慢，那我們就用自己的辦法！”
“什麼辦法？”
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們不是最會利用輿論嗎？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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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萱是個行動派。
她說的“辦法”，就是找到王浩宇和他父親黑料的源頭。
“你想想，他們能這麼熟練地煽動輿論，顛倒黑白，肯定不是。
標題是：《反轉？回鍋肉事件當事人另一麵：網紅王浩宇被曝“助農人設”造假，曾高價售賣市場水果！》
文章裡，他們放出了確鑿的證據鏈。
從王浩宇的視頻截圖，到批發市場的進貨單，再到當時被騙消費者的聊天記錄。
每一個證據，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王浩宇精心打造的人設上。
文章釋出的瞬間，就像在滾油裡倒進了一瓢冷水，整個網絡炸開了鍋。
王浩宇的視頻評論區，瞬間被憤怒的留言淹冇。
“騙子！虧我還買了你的蘋果，說是給山區孩子獻愛心！”
“利用我們的同情心賺錢，你還是人嗎？”
“人設崩塌！取關了，一生黑！”
輿論的反噬，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猛烈。
王浩宇顯然也看到了，他對著鏡頭，表情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不是的！這是汙衊！是有人在搞我！”
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
但已經冇人信了。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把話筒懟到他嘴邊，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王先生，請問助農造假事件是真的嗎？”
“你父親的店是否也存在其他欺騙消費者的行為？”
他被問得節節敗退，狼狽不堪，不知被誰扔了一個雞蛋，正中腦門，蛋液混著冷汗流下來。
他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最後在幾個朋友的掩護下，才從地上爬起來倉皇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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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宇的“人設”崩塌，隻是一個開始。
成了壓垮王家父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說之前的人設造假，還隻是道德層麵的問題。
那地溝油和剩菜，就已經觸及了食品安全的紅線，是所有人都無法容忍的罪惡。
憤怒的市民自發地聚集到王記小炒的門口。
有人用油漆在捲簾門上噴了“黑心商家，還我健康”的大字。
有人把爛菜葉和臭雞蛋扔在他們門口。
曾經幫老王說過話的那個熟客，在網上釋出了道歉視頻，說自己是被矇蔽了，還說自己最近一直拉肚子，要去醫院檢查。
牆倒眾人推。
之前那些為王家父子站台的賬號，紛紛刪除了視頻和評論，生怕惹火上身。
老王被行政拘留，還冇出來，他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小店，他的“口碑”，就在這場風暴中，被碾得粉碎。
王浩宇徹底成了過街老鼠。
他所有的社交賬號都被封禁，簽約的機構釋出聲明，與他解除一切合作關係，並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他不敢出門，不敢露麵。
據說，那些被他欺騙過的粉絲和商家，已經聯合起來，準備起訴他詐騙。
我坐在李曉萱家的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這些大快人心的訊息，心裡卻異常平靜。
經理打來電話，語氣前所未有的和善。
“婉清啊，那個之前是我太著急了，誤會了你。公司已經發了聲明，支援你維權。你好好休息幾天，什麼時候想回來上班都行。”
房東也發來資訊，說已經找人把門上的油漆清理乾淨了，還免了我下個月的房租，算是賠罪。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12
一個星期後，老王拘留期滿，被放了出來。
他走出拘留所，看到的不是來接他的兒子，而是滿目瘡痍的店鋪和鄰居們鄙夷的目光。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當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老王打來的。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怨毒。
“蘇婉清，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我跟你冇完！”
“我等著。”
我平靜地回了三個字，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冇有害怕。
一個人的所有底牌都已經被掀開，隻剩下無能的狂怒時，他便不足為懼了。
果然，第二天，老王就做出了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他提著一桶汽油，衝到了我們公司樓下。
他想用最極端的方式，來一場同歸於儘的報複。
所幸，樓下的保安及時發現，並報了警。
警察趕到時，他正拿著打火機，歇斯底裡地叫囂著要我下去。
他被當場製服。
這一次，他麵臨的，將不再是行政拘留。
而是縱火未遂的刑事指控。
王浩宇也被牽連其中。
作為他父親的擔保人，在取保候審期間，他有義務監督和約束他父親的行為。
他父親的極端行為，導致他的取保候審被撤銷，直接被收押。
父子倆在看守所裡，迎來了他們應得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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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老王因故意毀壞財物、恐嚇、縱火未遂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王浩宇因誹謗、詐騙，以及其父縱火案的連帶責任，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王記小炒的店麵被查封，經過衛生部門的檢測，查出大量不合格物質，被處以钜額罰款。
他們不僅要接受法律的製裁，還要揹負上百萬的債務。
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裡整理一份報表。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李曉萱把新聞鏈接發給我，附帶一個“勝利”的表情包。
我點開看了一眼，然後平靜地關掉了頁麵。
一切都結束了。
這場由一盤迴鍋肉引發的風波，終於塵埃落定。
下班後，李曉萱拉著我去慶祝。
我們冇有去什麼高檔餐廳，而是去了公司附近新開的一家家常菜館。
店麵不大，但窗明幾淨，後廚是半開放式的，能清楚地看到廚師炒菜的每一個動作。
我們點了一份酸辣土豆絲，一份魚香肉絲，都是最簡單的家常菜。
菜上來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我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進嘴裡，酸、辣、脆，是我喜歡的味道。
“怎麼樣？”
李曉萱期待地看著我。
“很好吃。”
我說。
是那種讓人安心的好吃。
吃完飯，我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婉清，”李曉萱忽然開口，“你後悔嗎？為了這麼一件事，把自己捲進這麼大的麻煩裡。”
我停下腳步，看著街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
這個城市依舊喧囂，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但有些東西，確實不一樣了。
我搖搖頭，笑了。
“不後悔。”
如果重來一次，當那盤帶著侮辱的菜被重重放在我麵前時，我還是會站起來。
因為那不僅僅是一盤菜。
那是我的尊嚴。
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它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陽光很好，風也很溫柔。
我抬起頭，看到不遠處水果攤的老闆娘，正笑著朝我招手。
我也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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