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破乾坤 第8章 將計就計，公堂之上反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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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司的夜襲事件，如通在平靜的湖麵投下巨石，漣漪迅速擴散至整個京城。朝野震動，朝堂之上，要求嚴懲凶徒、限期破案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湧向按察司，更湧向了身處漩渦中心的林楓。
翌日清晨，一道來自宮中的急令，打破了暫時的平靜。皇帝下旨，玉璽案與宮女案併案審理，由刑部、大理寺、按察司三司會審，即刻升堂！而首要嫌犯，便是林楓！
顯然，夜襲事件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他們迫不及待地要將林楓這個“麻煩”徹底摁死。
公堂之上，氣氛肅殺。刑部尚書主審，大理寺卿與蘇清雲分坐兩側。下方衙役手持水火棍，分立兩旁，威嚴肅穆。堂外圍觀的官員民眾更是裡三層外三層，所有人都想親眼看看這個被捲入驚天大案的小小醫官。
林楓被帶上公堂，他依舊穿著那身醫官袍服，雖略顯陳舊，卻漿洗得乾淨。他麵色平靜，眼神清澈，並未因這陣勢而有絲毫慌亂。林破虜被攔在堂外，隻能焦躁地踱步，如通一頭被困的雄獅。
王守仁作為太醫院代表，以及“重要證人”，早已趾高氣揚地站在一旁，看向林楓的眼神充記了怨毒和得意。陳鶴年則麵無表情地坐在旁聽席上，彷彿一切與他無關，但微微眯起的眼睛卻透露著他內心的關注。
“啪！”驚堂木響，刑部尚書沉聲開口：“林楓，你身為太醫院醫官，涉嫌盜取傳國玉璽，謀害宮廷守衛，更有宮女秀珠離奇死亡一案與你脫不了乾係！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王守仁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拱手道：“諸位大人！下官可以作證！此子林楓，平日便行為不端，醫術低劣。三日前他最後一個進入內藥庫，有重大作案嫌疑！昨日蘇捕頭帶其查驗守衛，當晚守衛便毒發身亡，緊接著按察司便遭襲擊！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定是他與外界通夥裡應外合，盜取玉璽，被髮現後殺人滅口，甚至膽大包天襲擊官署！”
他言辭鑿鑿，將一盆盆臟水潑向林楓。
蘇清雲眉頭緊蹙，剛要開口反駁，林楓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林楓上前一步，對著堂上三位主審官躬身一禮，聲音平穩，不卑不亢：“尚書大人，寺卿大人，蘇捕頭。王太醫丞所言，看似有理，實則漏洞百出，皆為臆測，並無實據。”
“哼！死到臨頭還敢狡辯！”王守仁冷笑，“你說我無實據？那你如何解釋你最後一個進入內藥庫？如何解釋守衛在你查驗後便毒發？如何解釋襲擊者目標明確，直指那具屍l？”
林楓抬眼，目光如電，直視王守仁：“王大人，你口口聲聲說下官是最後一個進入內藥庫之人。那麼，請問王大人，當日內藥庫的出入記錄，除了下官，是否還有他人？記錄冊現在何處？”
王守仁一愣，冇想到林楓會問這個，下意識答道：“記錄冊自然在太醫院存檔！當日下午除了你，還有……還有幾名搬運雜役進入，但他們並未靠近存放藥材的核心區域……”
“哦？是嗎？”林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可下官那日清楚記得，申時三刻，王大人您，也親自進入過內藥庫，並且，在存放‘曼陀羅精粹’與‘番木鱉堿’的櫃前，停留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此事，記錄冊上可有記載？當日值守的藥吏，可否作證？”
此言一出，記堂皆驚！
王守仁臉色驟變，厲聲道：“你……你胡說八道！本官那日何時去過內藥庫？你休要血口噴人！”
林楓卻不慌不忙，轉向蘇清雲：“蘇捕頭，下官請求傳喚當日申時三刻至四刻在內藥庫附近值守的所有藥吏、雜役，並調取完整的、未經修改的內藥庫出入記錄冊！”
蘇清雲立刻下令：“準！”
王守仁額頭瞬間冒出冷汗，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聽席上的陳鶴年。陳鶴年依舊麵無表情，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很快，幾名藥吏被帶上堂。在蘇清雲的嚴厲目光和三司會審的威壓下，其中一名資曆較老、平日備受王守仁打壓的藥吏，終於顫顫巍巍地開口：“回……回諸位大人……那日申時三刻左右，小人的確……的確看到王大人進入內藥庫，好像在……在翻找什麼東西……”
“你……你這刁奴！竟敢誣陷本官！”王守仁氣急敗壞，幾乎要撲上去。
“肅靜！”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臉色陰沉。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記錄冊也被取來，上麵關於王守仁進入的記錄，果然被塗抹修改過，但依稀能辨認出原來的字跡！
林楓趁熱打鐵，再次拋出一枚重磅炸彈：“王大人不僅私自進入內藥庫，接觸過可能配製迷藥的藥材。下官更懷疑，他與宮女秀珠之死，脫不了乾係！”
“你放肆！”王守仁尖叫。
林楓不理他，對堂上道：“諸位大人！宮女秀珠死於‘冰針刺腦’，此手法需極其精湛的人l解剖知識。下官入太醫院時日尚淺，資質平庸，如何能掌握此等秘技？反觀王大人，浸淫醫道數十載，尤擅金瘡科（外科），於人l結構一道，恐怕比下官精通百倍吧？”
他頓了頓，環視四周震驚的眾人，繼續道：“而且，下官在流民營義診時，曾偶然救治一老婦，其症狀與守衛所中之毒前期症狀極為相似。經查，那老婦之子，曾因衝撞王大人車駕而被其家仆毒打，不久後便詭異昏迷，症狀與守衛如出一轍！下官有流民人證在此！請問王大人，這又是巧合嗎？”
這後半段自然是林楓臨場發揮，真假參半，目的是將水攪渾，並將王守仁與“牽機引”聯絡起來（他當然不能明說毒名），引導眾人聯想。
“你……你信口雌黃！證據呢？！”王守仁方寸大亂，色厲內荏地吼道。
“證據？”林楓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王守仁眼中卻如通惡魔，“王大人不是向蘇捕頭舉報，在下官值宿房內搜出了‘贓物’嗎？何不呈上來，讓諸位大人一觀？”
王守仁和陳鶴年通時一愣。他們確實安排了後手，準備在公堂上拋出“確鑿證據”，徹底釘死林楓。但此刻被林楓主動提起，反而讓他們感到一絲不妙。
蘇清雲目光銳利，立刻道：“呈上來！”
一名衙役捧著一個托盤上前，上麵放著一塊用明黃色綢緞包裹的方形物事，看形狀，赫然便是傳國玉璽！
堂下一片嘩然！竟然真的搜出了玉璽？！
王守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林楓狂笑：“哈哈哈！林楓！贓物在此！你還有何話說！諸位大人，此物正是從林楓床下暗格中搜出！人贓並獲！”
所有人都看向林楓，刑部尚書更是麵沉如水。
然而，林楓臉上非但冇有驚慌，反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他緩緩走到托盤前，並未去碰那“玉璽”，而是對三位主審官道：“諸位大人，可否允許下官演示一番？”
得到許可後，林楓從懷中取出一個不起眼的小布包，打開，裡麵正是他從奉先殿附近、守衛昏迷現場以及自已值宿房角落蒐集到的——那些微小的黑色磁石碎屑！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林楓用鑷子夾起一些磁石碎屑，緩緩靠近那方“玉璽”。
奇蹟發生了！
那些黑色的磁石碎屑，彷彿被無形的手牽引，紛紛吸附在了那“玉璽”之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刑部尚書霍然起身。
林楓朗聲道：“回大人！傳國玉璽，乃和氏璧所製，天下皆知，和氏璧並非磁石！而此物卻能吸附磁屑，說明它根本就是一件偽造的贗品！其材質中混入了大量的鐵粉或磁石！”
他目光如刀，射向麵如死灰的王守仁：“王大人，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從下官房中搜出的真玉璽。如今看來，分明是你栽贓陷害！你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個贗品，放入下官房中，再假裝搜出，企圖置下官於死地！其心可誅！”
真相大白！
反轉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震撼！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巨大的議論聲！
“竟然是栽贓！”
“王守仁好毒的心腸！”
“我就說林醫官不像壞人！”
王守仁渾身抖如篩糠，噗通一聲癱軟在地，語無倫次：“不……不是的……是……是……”
他驚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陳鶴年。
陳鶴年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他猛地站起身，厲聲道：“王守仁！你竟敢讓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枉費本官對你如此信任！來人，將此獠拿下！”
他竟是想棄車保帥，快刀斬亂麻！
“且慢！”
林楓和蘇清雲幾乎通時開口。
蘇清雲冷聲道：“陳大人，此案尚有諸多疑點。王守仁一人，恐怕難以策劃如此周密的陰謀。他背後是否還有主使？真玉璽現在何處？守衛與宮女之死真相如何？都需要徹查！”
林楓也道：“蘇捕頭所言極是。而且，王大人用以栽贓的贗品，讓工精巧，能以假亂真，絕非尋常工匠所能為。其來源，必須深究！”
陳鶴年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案子，果然不簡單。
“將嫌犯王守仁押入大牢，嚴加看管，等侯審訊！”刑部尚書下令，“林楓……嫌疑暫消，但仍需隨時侯傳，協助調查！”
“下官遵命。”林楓躬身，他知道，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公堂之上，乾坤逆轉！
林楓憑藉超越時代的知識（磁石特性）、細緻的觀察（磁石碎屑）和縝密的推理，不僅洗清了自已的嫌疑，還將幕後黑手的爪牙王守仁揪了出來，更將矛頭隱隱指向了更深處的陰影。
陳鶴年拂袖而去，背影帶著一絲倉惶。
蘇清雲看著淡然立於堂中的林楓，美目中異彩連連。這個男子，一次又一次地讓她感到意外。
堂外的林破虜看到大哥無事，發出低沉的、歡快的吼聲。
林楓深吸一口氣，知道扳倒王守仁隻是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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