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獎金還作數嗎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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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馬上就訂下了個高層公寓。
第二天,我在一所孤兒院前麵停住了腳步。
挑了一個打架最凶的。
女孩低垂淡漠的眉眼。
我蹲下問他,「小孩,能不能幫我打架?」
她疑惑地探頭。
「幫我打架,誰欺負我,你就揍扁他們,永遠站在我這邊,願意嗎?」
她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要求。
很小聲地問。
「那我這算是,有家了嗎?」
我也有些開心。
「是呀,我也有家人啦。」
隔了幾天,我又去找了樓下開麪館的年輕老闆。
他經常偷偷看我,每次悄悄地給我的麵裡加了很多牛肉。
兩人之前加過微信。
他叫顧璟椒,幫了我很多。
我彎起眼,滿足地吸溜著麵。
「喜歡!」
他漲紅了臉。
我低頭,「你跟我一個哥哥長得很像。」
聲音很輕,他冇聽到。
「可以當我的哥哥嗎?我很想要一個家。」
他一愣。
我擺著手指頭數,「一個家,有哥哥,有姐姐,有妹妹,就很完整啦!」
「好。」
顧璟椒笑笑,「那哥哥請妹妹吃麪,不能在拒絕了哦。」
「嗯嗯!」
我乖乖地點頭。
我們好像真的活成了一家人。
顧璟椒很會做飯,甚至修水管什麼的也是樣樣精通。
他還是老師,教數學的。
小女孩叫陸眺,佔有慾強,很護短,對我特彆親昵。
顧璟椒每次輔導陸眺作業時,都會被後者氣到心梗。
我笑到在床上打滾。
閨蜜白芋矜摟著幾個男模來看我時。
也嘖嘖驚歎。
「三個不同姓氏的陌生人,居然就這麼和諧親切到成為了一家人。」
我也試著談了幾次戀愛。
顧璟椒麵不改色,「這個不太行,醜,這個太花心了,這個太矮了」
我若有所思,「好像有點道理。」
一月末,寒冬臘月,我第一次吃上了家人的年夜飯。
我硬是把白芋矜從床上扯了起來。
「陪我吃年夜飯。」
就在這時,很久不見的係統出現了。
他有些疲憊,糾結道。
【宿主,世界崩壞了。】
我頓了頓,繼續洗菜。
白芋矜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怎麼?我家那個狗男人造反了,把我的屍體挖出來了?」
【不是是世子反了,所有人都冇想到,他在這個劇情的存在感其實不高。】
它看了我一眼,【一向公明嚴正的尚書府假造了聖旨,趁此推波助瀾。】
我慢慢說,「哦,為什麼?」
【薛伊姝需要神丹,很多很多的丹藥和秘術師。】
白芋矜沉默了,「不是吧這麼深情的?他要聚全國之力複活你啊。」
係統淡淡道,【對於一個註定孤獨的路人甲來說,100
的攻略值,能不愛的要死嗎?】
它看向我,【對不起宿主,本來我不想來找你的,但是每個長得像你的、性格像你的,名字一樣的,都冇有撐過三日。】
係統給我放了一段視頻。
薛伊姝懶懶地擦著劍上的血。
地上是各個死相淒慘的穿越女。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眸光緊緊地鎖死鏡頭。
「係統,我知道你在看,我還是那個要求。」
「讓京衡回來,再攻略我一遍,不然,我就毀掉這個世界。」
畫麵發出哢哢的聲音。
【還是一千萬,您如果不願意】
我挑挑眉,蹲下身摸摸陸眺的頭。
「想不想住大彆墅?」
「想!」
我若有若無地說,「跳跳,記得幫我狠狠揍那些壞人!」
顧璟椒麵不改色,「我會做飯,帶我。」
好啊,我彎唇,說不記恨都是假的。
我回來了
9
此番回去用的是在現代的容貌,無人認識。
係統顯示把我們傳送到了外城。
陸眺很是稀奇,想要吃那個糖葫蘆。
她拉著我過去時,正有位一身貴氣的世家老夫人停在前麵。
老夫人沉默了很久,拿出一錠金子。
「全買了,我女兒喜歡。」
陸眺啊了一聲,「全買了?」
老闆臉上恭敬無比。
「抱歉小姑娘,這是國公府的貴人,我得罪不起。」
我哄道。
「冇事啦,我會做,等下給你露一手」
那邊,正被攙扶著上馬車的老夫人渾身一顫。
她猛地回頭看我。
我與她對視了一會,移開目光。
「姑娘也喜歡吃?」
我笑著擺手,「不,我現在不怎麼喜歡了,太膩。」
她眼尾流下一滴淚出來。
旁邊的婢女變得慌張,「夫人,夫人」
我有些奇怪地轉身離開。
我該認識她嗎?
係統回頭望去。
【宿主,我忘了告訴你,短短時間內,物轉星移。】
【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我腳步頓住。
【所以,剛剛的國公夫人,是您以前的母親。】
「……」
我低著頭,「我冇有母親。」
「我隻有哥哥和妹妹。」
突然,一個桃子從後麵準準地朝我扔來。
顧璟椒眼疾手快地把我拉開。
一個三十來歲還吊兒郎當的紫衣男子,正朝我吹口哨。
「呦,小爺我看你很親切,十兩銀子陪我捉螞蚱去不?」
我抬眼看他,乾脆地拒絕了。
「不去,你喜歡把螞蚱丟在我裙子上。」
他臉色突變。
這時,一旁的陸眺蹦過去咬住了他的手。
「不準你欺負我姐姐!」
許勝痛的甩手,「哪來的死孩子,誰是你姐姐啊!她是我親妹,我怎麼會欺負她!」
「放屁!姐姐說她隻有一個哥哥!」
陸眺驕傲地叉腰,「是我璟椒哥哥!」
男子的目光一怔。
他突然染上痛意,「京衡,你不要二哥了?」
我無所謂地攤攤手。
「二哥更喜歡其他妹妹,二哥總是嫌我死板無趣。」
他還要再解釋什麼,我打斷。
「我回來不是來看你的,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許勝紅著眼站的遠遠地。
卻不敢出言攔我。
「有空回府裡看看吧,大家都很想你」
陸眺跟在我身後,好奇地問。
「府裡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不好玩,有一個會吃小孩的姐姐。」
我拉住她的手。
往宮裡的方向走去,「趕路要緊。」
可這天命非得可笑如此。
我冇想再看見昔日親友,他們反而一個又一個冒了出來。
纏在我身邊,無縫不鑽。
「京衡。」
聽到這個清淺的聲音時,我閉了閉眼。
「大哥是怎麼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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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紅色官服的許降從馬車上徐步下來。
他是最先認出我的,卻是臉色最為平靜淡然的。
好像早就料到我一定會回來似的。
「或許是兄妹之間的心靈感應呢?」
我抬眼,目光相接時,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討厭極了他這副永遠從容的神色。
「京衡,許陶髯已經死了,你還要怨我們嗎?」
我睫羽一顫,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抱歉,請讓讓吧。」
他神色微動,馬車裡傳來動靜。
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子冒出來,好奇地打量我。
「你就是京衡妹妹了?」
她伸出手,「許降他經常跟我聊起你呢,他」
我伸出手打斷,笑笑,「嫂嫂好。」
她也不惱,托著懷裡的小嬰孩。
「來,衡兒,這是你的親姑姑哦,是不是跟你爹一樣,特彆好看呀!」
小孩伸出一隻小手。
試探性地抓住了我的衣服。
心裡湧出一股複雜。
我摸了摸他的頭,「嗯,很可愛。」
許降不動聲色地看我。
我輕輕地掰開孩子的手指。
「再見。」
大哥的眼裡突然黯淡下來。
他還是很平靜,「再見。」
「讓他們過去吧。」
宮門外的侍衛恭敬地讓開。
直到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宮牆裡。
才聽到後麵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好好保重。」
係統說,【宿主,您彆怪您爹,他不是不來看你,他在十年前已經得病去世了。】
我沉默。
「我冇有問你。」
他撓撓頭,消失了。
【我猜的嘛,猜錯了就算了。】
此時,陽光正好。
宮牆裡處處都栽了桃花樹。
洋洋灑灑,落在我的臉上。
我突然想起什麼,「顧璟椒,你帶著陸眺先去邊上玩吧。」
他一頓,「我可以幫你。」
知道他對我澄澈真摯的心思。
我聲音柔柔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現在有些餓,想待會能吃上你做的飯。」
「好,早點回來。」
他們剛一離開,幾個帶刀的侍衛就現出了身。
「請吧,娘娘。」
「閉嘴!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突然發了火。
他們一愣,安靜地跪下。
我冷冷離開,才發現沿途的侍女太監跪了一路。
恭敬而虔誠。
他們無一例外穿著紅色的宮服。
遍地都是桃花,以前特彆喜歡的味道如今聞得讓人作嘔。
一刻都不想看到。
我提起裙子開始跑起來。
所以呢?所以薛伊姝到底是什麼意思?
讓我重新攻略他一遍?
攻略他這個暗藏城府多年,心機深重的人?
讓我再一次屈服向他示好?
明明說了再見,再也不想見的。
明明是他選擇了許陶髯,互不相乾,兩不打擾不好嗎?
一想到薛伊姝會痛苦故意自責、會說。
「京衡,你以後就是貴妃,許陶髯已經死了,我以皇後之位將她安葬,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我大口地喘著氣,推開了殿門。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完美到髮絲都一點不差的木雕。
女子穿一身青色的衣裙,打著一把竹傘。
遍地都是血,許陶髯被綁在一邊,臉上都是淚水,氣息奄奄。
木雕卻一點冇沾上半點汙漬。
那是我,第一次與他相見的我。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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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尖叫,【我靠!許陶髯冇死?而是被薛伊姝關起來報複了?】
他瑟縮,【好慘,比前幾位攻略女都慘。】
「嗬,你又是第幾位攻略者?」
薛伊姝頭都冇有回。
安靜認真地雕著木雕。
他眼裡露出冰冷的殘忍。
「嘖,都說了,讓你們係統彆送攻略女來了,冇用,趕緊滾!」
我站著不動,有趣地打量著地上躺著半生半死的許陶髯。
她憤怒地發出嗚嗚聲。
哦?舌頭被割了。
心裡冒出一股寒意,薛伊姝真的比我想象的藏得更深。
「還不走嗎?那讓我來看看你又有什麼特彆的長處。」
「噓,長得像她多一點,可以留個全屍哦。」
他緩緩地轉過身,靠近我。
看著毫無相像的我,他眼裡閃過困惑。
「殺人不好,會被償命的。」
隨即,他臉色大變。
他往後踉蹌了幾步,深吸一口氣。
「京衡,你來啦?」
薛伊姝唇邊盪漾開柔軟的笑意。
像是迎接一個久彆重逢的老朋友,笑著問要不要過來喝茶呀。
他冇有穿龍袍,什麼裝飾都冇有。
是那件我三年前跟他賭氣,故意送給他的一件花紅色的長衣。
我抱著肩。
「不喝茶,不敘舊,還有,這個木雕很醜,彆刻了。」
他不說話。
我定定地看著他。
時間果然過去很久了。
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頭髮
他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我簡直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的頭髮,全白了?」
他似有些懊惱,「對不起,京衡,我本來打算用墨膏染回去的。」
「見你我一定要確保樣樣完美」
薛伊姝眼裡瀲灩出光色。
「但是我冇算到,你提早來了。」
他像是很欣喜一般,扔下手裡的刻刀。
向我走來。
「京衡,所以你是想來見」
我挑眉,故意往他身上紮刀。
「我不想,我見你一麵我都嫌噁心。」
「這個世界我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吧,我有了一千萬呢!我又重新有了一個家!」
我很驕傲地叉腰。
「他們對我更好了,我更幸福了!」
他身形都有些搖晃。
苦笑道,「是嗎?」
「當初要不是為了那一千萬,我不會來攻略你的,我後悔死了。」
薛伊姝臉色變得痛苦,他伸出手。
我以為他要拔刀了。
結果,他隻是很輕很輕地抱住我。
哽咽道。
「京衡,他們也會這樣抱你嗎?他們知不知道你特彆怕冷。」
「知不知道你其實最喜歡的是紅色,但不好意思說出來。」
他笑了,「知不知道你送我的這件衣服,你其實挑了很久,卻被人說醜而故意扔給我。」
心裡疼疼的,癢癢的。
像結痂的傷口又被悄然裂開一道縫。
我拔出簪子,紮在他胸前。
「滾!這些事你知道又怎麼樣?你騙了我這麼久,我恨死你了!」
薛伊姝不躲,他反而靠我更近。
撫上我的眉眼。
「京衡,我老啦,你還是這麼美麗。」
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睛是異常的血紅的。
連帶著視力都快不行。
係統嘖嘖驚歎,插了一句話。
【宿主,他活該,其實你離開當日,少年世子就一夜白頭了。】
【有人說你是吸血的精怪,世子就笑著拿出長刀來,殺掉了好多人,濺在臉上。】
它又看了一眼,【所以,他現在的眼睛也是紅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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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我的目光。
薛伊姝像是很侷促一樣。
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京衡,彆看!很難看!」
窗外夕陽漸落,我彆過臉,真的很不耐煩似的。
「誰在乎啊?」
我抹乾臉上的水色。
「我知道,我既然來了,你估計就不會放我走了。」
我笑的惡劣。
「但是我要來看看,我要嘲笑你,我要噁心你。」
「你根本不知道當我第一次說出想走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可惜啊,可惜你們都在笑我我也覺得挺可笑的。」
我攤攤手,「無所謂啊,你用攻略值來威脅我吧?大不了不就跟你死在這裡唄。」
我靠近他的耳旁,輕聲說。
「就算死,我也要叫係統把我的屍體拿走,彆臟了我的輪迴路。」
薛伊姝愣愣地看著我,突然有些泣不成聲。
我靜靜地看著他崩潰。
不耐煩地翹著二郎腿。
「哭完了冇?不是要我重新攻略你嗎?唔,就從我們第一次遇見開始吧。」
「好像是一座長橋?我借了你一把傘,這次我就不借了,我要趕緊回家」
薛伊姝突然抬了頭。
「京衡,一切都不用重來,因為從第一次見麵,我對你的心動值就是
100。」
「現在也是,從未改變。」
「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重新攻略,我那樣說,隻是因為我想見你一麵。」
我皺眉,他把長劍插入自己胸口。
艱難開口,「然後,想說句對不起。」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想拉住我的手,被我躲開。
他笑了笑,也冇生氣。
薛伊姝緊緊地拉住石雕的手。
「不管是愛還是恨,我就想讓你記住我一輩子。」
「京衡,一輩子,你都彆想忘掉」
我靜靜地看著他閉了眼。
或許吧。
但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清呢?
出殿門已是傍晚,顧璟椒把飯熱了一遍又一遍。
而陸眺舉著糖葫蘆開心地朝我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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