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 (修)琉璃失竊案11
(修)琉璃失竊案11
腦子裡有點亂,林遙難得很老實的跟著司徒跑。看著前麵拉著自己的人寬大的肩,林遙恍惚了起來。他總覺得在司徒說了那句“咦,怎麼是你?,”的時候開始,心裡就覺得塌實平靜,就連身後還有人在追殺他們的事實都覺得毫不在乎。明明就是個讓他恨不能先殺而後快的混蛋,怎麼就覺得,現在他比什麼都可靠?
飛快的奔跑,耳邊還是聽見了子彈的聲音。司徒一用力將林遙扯到了他的身前,林遙氣憤了。這家夥什麼意思?我看起來很無能嗎?需要他在後麵擋子彈是不是?
“司徒……”
“這裡沒有訊號,前麵就是高速公路,快去報警。”
“我就是警察!”
“一個有屁用!”
林遙一下子停了,害司徒險些衝到他身上。
“讓你看看比報警還有效果的做法!”
司徒詫異的看著林遙秀美的臉……真是令人陶醉啊……
司徒還在不適合的場合陶醉著,林遙衝著樹林深處一口氣開了三槍!
這一次換是林遙拉著司徒開始跑起來,倆個人衝出了樹林,林遙回身又開了幾槍,司徒估計了一下,高速公路上至少有四五輛車是停下來看熱鬨的,很快又聽見了警笛聲,林遙明白,一定是葛東明追上來了。
他們躲在護攔的後麵等了一會,樹林裡沒有任何動靜,看來對方是已經放棄了。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
“我說,不是還有一發子彈嗎?”
“光榮彈。”林遙應付一句了事。
“那也該留兩發啊。”
“這一發是準備讓你光榮的。你這個混蛋!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誰,居然讓我跑了幾天的冤枉路!你早知道犯人是怎麼進入保險庫的,在我麵前還裝傻!你早知道,早知道對方要殺的人不是我,你還設計把我趕走!我告訴你司徒千夜,這筆帳我跟你沒完!”
司徒還是那個無賴似的笑臉,動了動坐在地上的身體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會生氣,等案結了以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要打要罵也都依你,現在……”
司徒的話突然停了……林遙詫異的看著他驚愕又不甘的表情。
“司徒?你……”倏然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司徒高大的身體慢慢的朝他倒下,最後靠在了他的身上。林遙幾乎無法承受司徒的重量,一種驚慌的情緒漫天蓋地的襲來……林遙下意識的伸出手抱住了司徒的身體,手心裡感覺到了熱熱的粘稠的血液。
“司徒……?”
天已經大亮了。林遙放下早已涼透的咖啡從椅子上坐直了僵硬的身體,已經不記得是看了手術室多少次了,那紅的刺眼的燈就是不肯熄滅。
手上的血跡已經乾了,但林遙還是不想去洗掉它,似乎這是那個人會活下去的證據。
醫生說子彈距離心臟很近,要他趕快通知傷者的家屬。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家,也不知道該通知誰,最後,還是葛東明悶呼呼的說:“他父親早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母親在他高中時改嫁到國外生活,他一直是一個人……”
“組長,你怎麼知道?”林遙不解的問。
“從他介入案子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調查這個人,這些都是基本情況。我以為,你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
刺眼的燈終於熄滅了,在沉思中的林遙第一個迎著醫生衝了過去。
“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醫生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該對誰說明情況,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無意間所流露出的那種急切又慌亂的神色,讓他看了感動。
林遙並沒有跟著病床上的司徒進入特護房,他還一直站在手術室的門前。
“組長,小林好像不對勁啊。”譚寧小聲的在葛東明耳邊嘀咕著。
葛東明什麼也沒有說,他看了林遙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見過很多對林遙好的人,男人,女人,加在一起數不清,但林遙始終以憤怒和冷漠回應。那件事發生以後,林遙更是拒所有人於千裡之外,到現在他終於為了一個人有了憤怒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司徒千夜也許可以開啟林遙封閉已久的心。
葛東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見林遙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自信的光芒就知道,事情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組長,把孫保平帶到博物館去,通知所有有關人員,我們可以結案了!”林遙說話的時候用沾滿鮮血的手握緊了口袋裝著的司徒留下的東西。
高館長被急匆匆召回博物館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他們似乎都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會議室裡沒有人說話,等了近半個小時,專案組的人押著孫保平進來了。
林遙朝葛東明看了看,對方慎重的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各位,廢話我就不說了。我要說的第一點就是作案的動機。大家都知道,靜止的火焰被專家估價在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之間,田老師上了兩百萬的保險。而我找了些拍賣界的專業人士詢問過,將靜止的火焰出售的話,最多隻能賣到七十萬到八十五萬之間,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這些專業人士還告訴我說,如果物品丟失了,在幾年之後出現,地下拍賣行就會買出比現在多出兩三倍的價格。想想,靜止的火焰丟失了,保險公司會賠償兩百萬,幾年之後地下拍賣行會買到兩百一十萬到兩百二十萬,這加在一起就是四百多萬,是個很誘人的數字吧?所以,動機是金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回去了,讓你們局長來見我!”田海光用他手中的扇子敲打著桌麵,臉色紅的像豬肝。
“田海光!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你對我含殺射影的是什麼態度?你想說我是犯人嗎?你這是欲加之罪!”
林遙冷著他秀美的臉,身體靠在了桌子上藐視的看著對麵被氣成野豬的人說:“我就加了你的罪又怎麼樣!現在我是兵,你是賊,不想我請你回局裡喝茶就把嘴閉上給我坐好!”林遙的氣勢壓住了一切聲音,連他的兄弟們都覺得有點心虛了。
“各位也是一樣,請好好的配合我們。如果我真的冤枉了誰,事後任憑處置!”
“葛隊長,你怎麼不說話?這就是你們警察對我的尊重嗎?”田海光把矛頭指向了葛東明。
“田老師,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個好榜樣給年輕人看。”
“你,你們太過分了!我要去市長那裡告你們,不,去省長……”
“你就是去聯合國,也先過了小林這關!譚寧,他再不老實就以防礙公務的名義給我拷上!”
譚寧那邊早就虎視眈眈的拿出手銬了!這回田海光老實了。
林遙看都沒有再看田海光,他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說:“我這裡有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大家一起聽聽吧。”
將微型錄音帶放進播放器裡,一陣沙沙聲過後。田海光的聲音開始說:“你急什麼,今天晚上就會結束了,隻要那個人消失,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確定沒有問題嗎?”另一個人問道。
“不會有差錯的,對方是老手了,從來沒有失手,剩下的那個警察不足為懼。”
“我還是不放心,那個警察已經來找過我了,現在老孫又被抓……”
“抓了能怎麼樣?他們找不到證據一樣拿我們沒有辦法!”
“可如果老孫都說了呢?”
“不可能,老孫比我還頑固,不可能說什麼。好了,不要多說了,以後儘量少打電話。”
林遙關了播放器,冷漠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田海光。
“田老師,這是昨天晚上司徒千夜在你家附近截錄的電話錄音。我很想知道,當時你和副館長王守成在商量要除掉司徒的時候,知不知道他就在你家的附近?”
田海光冷汗都下來了,凸出的眼珠滴溜的轉個不停,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林警官,要做出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現在的科技是很容易的事,你拿這種我根本不知道的東西出來,是逗我老人家開心嗎?再說,那個什麼司徒就是個私家偵探而已,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你用偽造的錄音就要定我的罪,又有幾分可信?”
田海光搖晃著手裡的扇子,相當的遊刃有餘。
林遙想了想,他就是死不承認你也拿他沒辦法,要是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就太沒有意義了。
“這個不過是開胃菜而已,接下來的纔是主菜。為了節省時間,大家跟我去十一樓的保險庫吧。”
一行人很快就站在了保險庫門前。林遙轉回身看了看大家說:“開啟保險庫的方法你們都知道,指紋,瞳孔,鑰匙,密碼。就算進去了,裡麵還有重量,溫度,物質感應係統,想要從這裡偷走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東西真的被偷了!外部作案的可能性幾乎是零所以,我們在最開始就將犯人鎖定了。
首先是開啟保險庫的方法,相對於高館長的指紋來說,王副館長的瞳孔纔是最難搞到的。犯人總不能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吧?因此我推測,王副館長是犯人的其中一個。
首先,要弄到高館長的指紋,這就簡單多了,大家隨便到那個化裝用品商店買一瓶無色的指甲油,把它塗在……比如說玻璃杯上,然後隨便找個藉口讓高館長握一下杯子,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紋就全部都有了。至於高館長手裡的鑰匙,是王副館長在白天進入了辦公室,開啟保險櫃印了泥印之後複製的。”
“老王不知道我辦公室保險櫃的密碼啊。”高館長說道。
“這很簡單,還記得我在您辦公室書櫃裡發現的鏡子嗎?他就是利用那鏡子,隻要在你開保險櫃的時候他就可以通過那麵鏡子,看見你按下的密碼,我回到警局後就做了鑒定,那麵鏡子上有王副館長的指紋。”
那邊的王守成早就時不時的用眼睛瞟瞟豬肝臉的田海光,而林遙的話讓他開始不安了起來。
林遙也懶的看那三個長相虧損的老家夥,繼續說道:“這樣一來,開啟保險庫的條件就都有了。接下來嘛比較有趣,首先是保險庫裡的重量感應係統。高館長,你是唯一可以進去的人,您的體重是多少?”
“745公斤。”
“田老師,你的體重呢?”
“80”
“那麼,王副館長呢?”
“755”
“和高館長隻相差兩斤啊……那麼大家就會想到,進入保險庫的人一定是你了。”
“你以為我是什麼?我多出的15公斤跑哪去了?”王守成開始沉不住氣了。
“我聽說,你在一週前身體很不好,不但經常拉肚子還吃不下飯,難道你不是在快速減肥嗎?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請稱一次體重。”
這時,一個專案組的人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個人體電子稱,放在王守成的腳下用“再磨蹭就把你剁碎了零稱!“的眼神瞪著他,王守成好歹也算個文人,被小警察瞪的連吞了好幾口的口水。
“等等,這裡也沒有女性,請把衣服全部脫掉。”
“你!?”
“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小警察這樣說道。
看著王守成乖乖的脫掉了所有的衣服,上了電子稱,很快就顯示出75的重量。王守成和田海光偷偷的在笑。
“75公斤,還是多出高館長05公斤,也就是一斤。”
“哼,彆說一斤,就01斤也彆想進的去!”王守成很自負的藐視著林遙。
“現在是問題一,誰知道人體有什麼東西拿掉以後可以再複原的?”
這不是明擺著嗎?頭發和指甲啊!可怎麼看王守成的頭發不像是假的,指甲也長的挺好的,還有營養圈呢。再說,頭發和指甲能有一斤嗎?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也不夠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林遙索性打斷了他們的聲音。
“除了頭發和指甲以外還有一樣……血液!”
突然變的安靜了。
“一千毫升的血液是一公斤,那麼五百毫升呢?剛好是05公斤。而且一個人在失去五百毫升血液的情況下也不會昏迷。王副館長,你在x號那天去過一傢俬人醫院輸血對不對?司徒已經從醫院裡找到了你的輸血證明。經過就是這樣,當時你脫掉了所有的衣服又抽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進入了保險庫裡。”
“等一下!就算你說的天方夜潭有可能發生,不要忘了,保險庫裡還有物質感應,我要怎麼把琉璃帶出去?”
“不要著急,我會告訴你的。保險庫對琉璃有感應裝置,那麼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們用了同物質來代替,但是那樣的情況保險庫就會留下你們的代替品,而事實上我們並沒有發現這樣的東西。說實話,我為了這個問題耗費了很多腦細胞,直到在有一隻老鼠偷偷的進了我的家才明白,當時他沒有拿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他不是為了拿走或是留下什麼,而是為了拖住我而已。多虧了他無聊的舉動我纔想到,不論是我,還是其他人都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琉璃靜止的火焰在當天晚上並沒有被帶出保險庫!”
坐在一旁的葛東明十分驕傲的看著林遙點了頭,其他人卻是驚訝的目光。
“沒有被偷走?”高館長的聲音有些發顫了。
“對,沒有。當天晚上,他們不過是把琉璃放在保險庫門的旁邊,也就是開啟門之後的視覺死角。然後在第二天早上,他們趁著你慌亂的時候將琉璃藏在身上,我想想,應該是田老師才對,他的身材比較肥胖,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東西很容易藏起來。”
“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我要去法庭告你!”王守成臉色剛好和田海光相反,蒼白的到嚇人的地步了。
“證據當然是最後纔拿出來。現在大家跟我去四樓茶水間吧,去看看所謂的鬼究竟是什麼。”
大家很快就移動到了四樓的茶水間,因為裡麵的空間小了些,幾個專案組的成員就等在另外外麵。
林遙站在流理台前回過身無視了三個嫌疑人恨不能把掐死他的目光說:“在當天晚上那位見了鬼的小姐當時就是站在這個位置,那時侯她說是因為先感覺到後麵有涼風吹過來纔回頭的,現在是問題二,這封閉嚴密的小房間裡為什麼會有涼風呢?”
“就是不可能,才說是見鬼了嘛。”田海光冷笑著說。
“那個女孩子的確是看見了,但她看見的不是鬼而是人!請站前麵一點……對,就是這裡,當時女孩子感覺到冷風的部位是脖子的左側,那麼風就是從從各位的右麵吹過來的,她有175公分的身高,請大家朝右麵170公分左右的位置看。”
“不就是牆嘛。”高館長有些失望的說。
“但不是普通的牆,誰進來幫我個忙?”林遙朝著外麵喊了一聲,隨後進來了兩個兄弟。“先等等。”說完,林遙慢慢的走到牆壁前伸出了手。
眾人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著林遙。他纖細的手摸到了牆桌布,突然用力將撕下了好大一片……眾人的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高館長像是看見青蛙吃了一隻刺蝟樣的表情,王守成像是真的見了鬼,田海光一半臉在不停的抽搐著,孫保平的鼻孔可以塞進一個榴蓮似的。
在灰白色牆桌布的下麵,竟然是看起來幾乎完全一樣的牆桌布!林遙隨手又撕下了裡麵的那一層,一種不諧和的色彩在眾人眼中乍現!那是一塊用新鮮水泥重新砌好的牆麵,大小剛好可以容的下成年人的進出,因為顏色與旁邊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就看的出來。
林遙微笑著轉身。
“這種水泥是新產品,六個小時就會完全風乾。”說完,衝著進來幫忙的倆個兄弟使了眼色,倆個人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工具三下兩下就把牆打穿了。
從黑漆漆的牆洞裡吹來了涼涼的風。
“如果進去裡麵向上爬,會在十樓的女士衛生間其中的一個水槽下找到出口。讓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吧……在當天晚上,田海光,孫保平和王守成三個人利用繩索爬到進了四樓,從他們事先就開啟的窗戶進去。在這個茶水間裡開啟了牆壁,順著這個老舊的垃圾管道爬上了十樓的女士衛生間,從裡麵打破了水槽下麵的牆壁,接下來三個人利用監視器的死角從逃生樓梯上了十一樓。開啟了保險庫以後,王守成用他們帶來的體重器稱了體重,好確認要抽出多少血,抽完血後他進入保險庫,琉璃放在了門的旁邊,三個人又按原路返回。先是在牆洞裡修補了水槽下麵的牆壁,順著管道爬回四樓的茶水間。
可是,這個時候出了一個小插曲。加班的女孩子突然跑來泡咖啡……當時的情況比較可笑,三個人正忙著修補牆壁,由於女孩子的腳步聲三個人就打算藏在了流理台下麵的櫃子裡。而這個小小的櫃子並容不下三個大男人,因此,有一個人慌不擇路的鑽進了還沒有修好的牆壁洞,這個人就是副館長王守成。”林遙說到這裡看了一眼一邊上開始發抖的人,眼神中除了蔑視還有難以抑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