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 (修)消失的三十分鐘 5
(修)消失的三十分鐘
5
從審訊室出來,林遙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此刻,劉老師已經針對鄭囡囡開始緊迫轟擊了,他認定了鄭囡囡就是凶手,問的一些問題讓林遙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妥。那麼,鄭囡囡究竟是不是凶手?
坐在辦公室裡還琢磨著是不是該去找組長談談的林遙卻接到了司徒的電話,沒有多加思索就拿了車鑰匙火速離開了。
剛剛走到車子旁邊,唐朔就風風火火的追上了林遙,手裡還拿著一個檔案袋。林遙實在不想把唐朔牽扯進來,可唐朔堅定的表示,檔案袋裡麵的東西他會親自交給司徒!
司徒告訴林遙在某個咖啡館等著他,林遙去到以後纔看見司徒的對麵還坐著袁可心。
林遙很有禮貌的和袁可心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司徒的身邊。唐朔拉張椅子坐在後麵,偷偷的把檔案袋放在了司徒的腿上。
“袁小姐,在案發當天晚上,你還記得鄭囡囡是幾點給你打的電話嗎?”林遙沒有去理會司徒放在他麵前的那杯香濃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袁可心的身上。
“是九點左右,當時我在家看電視劇,播完一集後時間剛好是九點。”
“當時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我們約好去吃海鮮的,結果那天我的老毛病犯了,就取消了。她也就是說了些要我多注意身體,情況不好就趕緊去醫院的話。”
“你在接聽鄭囡囡電話的時候身邊有人嗎?”
袁可心微微的笑了,似乎有所含義。
“有,我的保姆就在身邊。”
“袁小姐,你和關信與鄭囡囡的關係都不錯,你知道他們為了結婚的事,鬨的不愉快嗎?”
袁可信一愣,隨後問道:“林警官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我自然不會勉強你。”
“說吧。”
“真的是囡囡殺了董事長嗎?”
“我們正在調查。”說完,林遙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
“你們,我是說警方現在並沒有證據說明囡囡就是凶手了?”
“袁小姐,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我想囡囡絕對不會殺了董事長,他們那麼相愛,我不清楚你們究竟根據什麼要把她抓起來?就因為他們在結婚的問題上有分歧嗎?就因為她在20:4、50分打了電話給董事長嗎?就因為她弄錯了時間嗎?你沒有看錯或者是記錯時間的時候嗎?她不過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裡拿參考書而已,可現在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還要背負著嫌疑人的罪名,她才隻有二十幾歲,你們會毀了她知道嗎?”
“可心。”眼看著袁可心越來越激動,眼睛裡隱隱的泛著淚光,司徒溫柔的叫了她的名字,這才讓她冷靜下來。把美麗的臉轉向一邊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淚。
“抱歉,我失禮了。”袁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林遙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一天還沒過完他就捱了三個人的罵了!
“袁小姐,你以為我們警察是土匪,沒有根據就隨便抓人?看著你也不傻啊,怎麼這麼說話?告訴你,彆說她鄭囡囡遇到這種事,不管是誰,事找上了就得想開點。怎麼,我們警察累死累活的就為抓住凶手,回頭還要點頭哈腰的等著你們一頓臭損。”
“小遙……”
“你給我閉嘴!你腦袋被門擠了,怎麼什麼事都跟她說?跟男的打交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熱心?”
“林警官,有什麼怨言可以針對我,請不要為難彆人!囡囡是我的好妹妹,我關心她有什麼錯?千夜為了讓我安心才告訴我,他又有什麼錯?”
千夜?這麼快就叫千夜了!林遙腦子裡立刻想到司徒幾次抓著他誘惑似的讓他叫聲“千夜”。林遙這邊立刻怒火燎原了!
“他錯沒錯不是你能明白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按照你那麼說,我們這些警察都不用念警校,到社會上深刻體會人情冷暖生離死彆,就能成神探了!你口口聲聲說著為好朋友的死難過,要我們早點破案,這時候又擦胭抹粉的玩悲憤,我告訴你,你能從這混蛋嘴裡挖點東西就謝天謝地吧……”
“你,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袁可心徹底被林遙驚著了。
“林前輩……”唐朔小心翼翼的拉著林遙的衣袖,可惜,這時候林遙已經刹不住閘了!
“對,就是在跟你說話。我告訴你,抓凶手的事我們會不遺餘力,你就老老實實的做個納稅人……”
“你,你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誰莫名其妙?你接觸過兇殺案嗎?你瞭解警察辦案的方法嗎?你一個私家企業的小部長,頂大天也就是個科級乾部,你這種拿著地方糧票的老丫頭片子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以為隻要是個男人就得多看你幾眼,就要多給你點麵子?”
“小遙……”
“以後遇事多用用腦子,彆像今天這樣,回頭傳到彆人耳朵裡,你說你丟不丟臉……”
“林遙!你過分了!”司徒猛的站起了身,整個咖啡館的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過來了。司徒氣憤的瞪著林遙從口袋裡拿出些錢放在桌子上,拉著已經完全不會說話的袁可心就離開了。
林遙就覺得頭暈眼花,呼吸早就亂套了,手腳也感到一陣陣的冰冷,好半天才聽見身邊唐朔在叫他。
“林前輩,你還好吧?”
“沒事。走,去關信家。”
“為什麼啊?”
“為(喂)毒藥!”
他林遙招誰惹誰了?一天沒到就挨完這個罵,又挨那個損,最後還有種被自己人出賣之後又背叛的感覺!這叫什麼?眾叛親離?滾一邊去吧,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多愁善感了?多大的事啊,至於這麼悲觀嗎?司徒那混蛋,喜歡討女人歡心,就隨他,原本也沒有打算靠他弄出點什麼精彩來。
不過,這氣就是消不了!
在關信的家裡林遙第一眼看的就是掛在牆壁上的鐘表,隨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完,完了,鄭囡囡算是完了。這鐘根本就是很準時嘛。”唐朔靠在牆邊,看著那和手錶上顯示了同樣時間的鐘。
林遙並沒有表態,隻是四下看了一會,隨後站在了玄關盯著整個客廳足足看了有十幾分鐘,淡淡的說。
“不,鄭囡囡沒有說謊,這鐘被人動了手腳。”
唐朔顛顛的跑到林遙的身邊,也找著和他一樣的角度來觀察,結果還是不明白。
“我怎麼看不出來?”
“你看看鐘表旁邊的那兩幅畫。”
唐朔歪著腦袋煞有介事的看了老半天,結果是放棄。林遙輕輕的笑了,唐朔暗自高興,他終於笑了。
“過來。”林遙讓唐朔站在客廳中間,麵對著掛著鐘表的牆說:“你看出什麼沒有?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唐朔扭著眉毛,歪著嘴終於在林遙準備告訴他的時候有了反映。
“沒什麼不對啊,兩副畫中間是快鐘,這不很協調嘛。”
“笨蛋,看左邊的畫。”
唐朔將目光集中……“啊!歪了!”
隨著唐朔的話音落地,林遙拿了把椅子放在下麵,站在了椅子上仔細的看著,還對站在下麵的唐朔說:“雖然你看出了點問題,但是焦點錯了。客廳整體的裝飾都是歐洲風格的,從玄觀進來以後,直接能夠看見隻用來裝飾的壁爐,壁爐上麵放著的畫現在是田園風格,你在看看這兩副。一個是畢加索,一個也是田園風光……明白了嗎?這副畢加索纔是應該掛在壁爐上的,而這裡原本應該是兩副田園風光的畫。所以我才說,有人動過手腳。”
“可是,我們的目的是鐘啊,這和畫有什麼關係?”唐朔揉了揉有點酸的脖子問。
“我現在看到的兩副畫和一個鐘,都有灰塵,你去壁爐上摸摸,然後在摸摸這些畫和鐘。”
唐朔乖乖的照做,等他回到林遙腳下的時候,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林遙笑著問他明白了嗎?
“這三副畫和鐘上的灰塵,要比壁爐上的薄很多……有人,有人擦過它們!”
“對!我曾經調查過,關信請的清潔工每半個月來一次。而在死的前十二天那個清潔工已經打掃過房間了,很顯然,他偷懶沒有擦過壁爐和上麵的東西,所以留下了灰塵。在案發的時候,凶手把鐘的時間撥慢了三十分鐘,因為手碰了鐘他才發現在灰塵上留了痕跡,於是他索性擦了整個鐘,可是光是鐘這麼乾淨而旁邊的畫卻很臟不是有點奇怪嗎?他乾脆連兩副畫也擦了。”
“可是,那也不用移動壁爐上的畫啊,這說不通啊。”
林遙不說話了,思考了許久,重新將目光集中在畫上,他緊緊的盯著唐朔說的有些歪斜的畢加索……猛的用手摘了下來。
牆壁上是一個用鉚釘槍打進去的釘子,林遙搖晃了兩下,還挺結實,於是他重新把畫掛了起來。這時候站在下麵的唐朔突然想到了什麼。
“林前輩,你也把右邊的摘下來。”
林遙看了唐朔一眼,沒有問為什麼,伸出手就去摘右邊的畫,可是,他竟然沒有拿的動!腦海中一道光亮綻開!
“唐朔,去把壁爐上的話拿過來。”
唐朔看了林遙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歡歡喜喜的去摘了壁爐上的畫回來,交給了林遙。
畫一入手,林遙的眼睛裡就閃了光!
“小唐,看來我們沒有錯!這副畫的掛扣已經壞了,當時凶手在擦畫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它,因為掛扣壞了根本不可能在掛上去,而壁爐上的畫原本就是放在上麵而不是掛著的,所以他才調換了兩幅畫!”
這倆個人正在為他們的發現感到興奮,大門就傳來的有鑰匙開鎖的聲音,林遙急速的反應過來,跳下了椅子抓住唐朔就躲在了落地窗簾的後麵,唐朔很想問問他們又不是賊,為什麼要躲啊?但是看了林遙的表情還是非常配合的,甚至還把放在牆下麵的椅子擺在一邊,看起來很自然。等唐朔剛要藏起來,卻猛的轉回身朝門口跑。
林遙氣的正打算開口罵人,就看見唐朔拿了他們的鞋子閃電一樣的跑回了窗簾後麵,這時,門已經開啟了。
真是不知道這小子是勇敢還是少根筋!林遙白白出了一頭的冷汗。
門被開啟了,林遙在縫隙中看見了一個女人急匆匆的走進來,等到她完全站在客廳時林遙在心裡說了一句:“是關丹!”
關丹看上去可不是來懷念自己弟弟的,她焦急的表情讓林遙大有興趣的看下去。
關丹先是進了書房,隨後就聽見一陣抽屜櫃子被開啟的聲音,過了沒幾分鐘關淡滿臉大汗的又進了小客廳,一樣傳來了翻找東西的聲音。
幾乎過了快一個小時,唐朔的腿都站酸了,關丹總算是不折騰了。很明顯,她並沒有找到什麼她想要的東西之後憤怒的離開。
林遙從窗簾後麵走出來,心裡在琢磨著,這個關丹在找什麼?
林遙帶著唐朔趕回了警察局,把在關信家的時仔細的彙報給組長聽。
葛東明光顧著想問題,煙都把手指燙著了纔回過神來。坐在他們旁邊的劉老師也一副沉思的樣子,就是那臉有點難看。
“林警官,你這樣還算是儘了點責任。雖然你們的發現很重要,可我們還不能對鄭囡囡的嫌疑撤消。要是你肯早一點儘心的工作,案情會有很大的進展。請以後不要做出有損警務人員形象的事情,和那個什麼偵探保持距離,不要粘粘呼呼的,倆個大男人也不嫌惡心?你要時刻記住,你是……”
“劉老師,你管的太寬了吧?”葛東明頂著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的表情,斜著眼睛看著劉老師。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於一向尊重自己的葛東明第一次針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劉老師還沒緩過勁呢。
“懂不懂什麼叫‘彆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我告訴你,老婆永遠是彆人的好,孩子永遠是自己的好!重案組的這些年輕人都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罵行,你罵就不行!”他可不管劉老師已經鐵青的臉色,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大聲說著:“小林,唐朔,馬上去調查關丹,看看她究竟在找什麼?豔萍你去找關信家的那個清潔工,問他最後一次打掃房間時候,客廳的畫是怎麼放的?老薑你帶人去關信家重新勘察現場,譚寧你跟我走!”
林遙看著葛東明大刀闊斧的離開了,開心的笑了,感覺著還是自家人好啊。
“組長,罵人就是他(媽)的舒服,真是一個大四個叉!”
負責開車的譚寧決定要紀念性的記住剛才那一幕。
“你小子,什麼叫一個大四個叉?”
“‘爽’啊!”
葛東明苦笑不得搖頭,隨後拿出了電話撥給了一個人。
“喂,小林在關信家發現了問題,鐘表被人動了,關丹也去那裡不知道在找什麼……還沒有告訴他,其實這事還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現在不行,我自己都沒把握,怎麼說……你不也一樣沒證據,還好意思說我?我會安排時間,你最好晚上去。”
“給誰打電話呢?”譚寧好奇的問。
“知道那麼多乾什麼,開你的車吧。”
晚上吃了晚飯,林遙打發了唐朔離開,一個人朝著關信家去了。
路上,他又想起了司徒那家夥的事,好像自打認識他,他還是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全名。“林遙,你過分了!”這樣的話再次回響在腦海中,林遙氣憤的把車子停下,險些連刹車板都踩壞了!
進了關信的家的時候同事們已經撤走了,他們一無所獲。林遙開啟燈,帶上手套開始工作。
他發現,關丹找過的地方大多都是抽屜和櫃子裡的小格子,因此他斷定那東西應該不大。在仔細看看,就數書房的抽屜被翻的最嚴重,書房……那麼東西很可能是個筆記本以類的東西,也許是磁碟也說不定。
關丹並沒有在這裡找到她要的東西,那麼,她還會在那裡找呢?對了,關信的辦公室!
想到這裡,林遙也不顧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出了關信家直奔起航公司!
深夜,在路燈的照射下,街道散發著慘白色的光,灰濛濛的天看不到一顆星星,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大半,風聲讓黑暗的夜顯的更加詭異。
林遙看了看時間,從車上下去,讓自己隱藏在陰影裡慢慢的接近龐大的建築物。
小巷中,林遙在短暫的時間內消失在一扇隱秘的很好的小門後麵。
起航公司的大廈裡,到了夜晚安靜的有些毛骨悚然。避開了警衛室,林遙選擇了爬樓梯花了十幾分鐘纔到了目的地,七樓。
不耐煩的在心裡啐了一口,這可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雖然也可以等明天大方的過來,可他已經沒那個耐心了。再說,人家也未必讓他在董事長的辦公室裡來個搜查自助餐啊。拿出攜帶工具弄了很久才把樓梯間的鎖開啟,沒辦法,他是個警察,並不是一個技巧純熟的賊!
走出了樓梯間,在昏暗的燈光下林遙左右看了又看,確認了沒有監視器以後,大大方方的掛著董事長辦公室的牌子的房間走過去。還差個幾米左右就到的時候,突然聽見前麵的房間裡有聲音,林遙雖放輕了腳步,卻提高了速度。
緊貼在門上聽著裡麵的動靜,好半天都是一片死寂。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林遙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輕輕的握住了門鎖,微微用力竟然就開啟了!
從縫隙裡看進去,裡麵沒有任何人,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的見,林遙不敢大意小心的開啟槍套,謹慎的走了進去。
辦公室比較簡單,一個沙發和一個茶幾,還有一張辦公桌和椅子以外就是靠在牆上的櫃子了。就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大公司董事長的辦公室。
林遙緊了緊白色的手套,朝裡麵跨了第一步。
在幾乎連空氣都靜止的空間裡,一陣疾風從右側襲來,緊接著嘴巴被捂住了,整個人都被向後拉扯著靠進了一個人的懷裡。僅僅幾秒鐘林遙被抱的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