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頌歌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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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玄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神？”清揚疑問，成神？
枯憐搖了搖頭，“成神並不是他的最終目標，他的最終目標是將所有人變成他的蓮子，將這片土地變成他的血池。成神，隻是他達到目標的前提。”
當真是瘋狂……真想挖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漿糊還是屎。
“他打算練《神蓮降》，這是神蓮的功法，功成之日就是他達成目標之日。奉鈴樂羽禾是他修煉《神蓮降》的第一步。”
“我們出去吧！”謝螢麵色難看，因為奉鈴樂羽禾是神花，在院附近她都能感受到能量氣息，但是剛纔，氣息消失了……這是不是說明奉鈴樂羽禾已經到玄手裡了。
未等三人動手，陣法的威力突然大增，一朵黑金色巨蓮在地麵上盛開。
謝螢察覺到陣外的能量突然暴動，天翻地覆，好像被一個巨型攪拌機瘋狂攪拌一樣。
暴動的黑蓮之力席捲了屋前屋後兩座小山，青綠色完全消失，黑色灰色以及冒著的青煙無不顯示著玄的暴虐。
“遲了！”枯憐猜測奉鈴樂羽禾已經到手了，目前這情況應該是玄極度興奮的結果，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來解釋現在的情況了。
謝螢將眼神從枯憐身上收回來，拍了拍清揚的手臂轉而抽出洛河，神聖的金光乍現，“試試吧！”
“九天神雷！”一聲嬌喝，卻引來了最為粗長壯麗的雷霆。這一回的雷不是金色，而是更為高貴威嚴的紫金。
長雷打碎整片天空，而後降落在謝螢身前，半盛開的黑蓮圖形好像碎了一角，大陣的威力稍微下降。
洛河金光更甚，但比它動作更快的是清揚拋出的火焰。紅蓮之業火能焚儘世間一切邪惡，應該冇有比現在更適合的情況了。赤紅色火焰落在陣法圖案上，熊熊焰光照亮了半個村子。
“蓮生！”謝螢唇齒微動，但是聲音卻帶著無儘聖意。青光代替了金色沖天光柱，無儘的生機降臨村莊。
焦黑的土地上突然遍地生蓮，青綠色小蓮化成了花草樹木，充滿生機的綠色重新覆蓋村莊。
青綠色光點致力於救助每一個良善的生靈，倒在地上的老婦渾身綠點跳躍。
“她……”她很善良，所以出現在了這裡。她很倒黴，所以她倒在了這裡。
帶著生機的光點在老婦全身跳躍，但還是喚不醒陷入沉眠的老婦。“她……離開了。”清揚有些啞然，他察覺不到老婦的呼吸。
驀然，老婦也化成了萬千金點，升向天空……“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好人冇有好報呢？自由的天空是該比困在小院強很多，但是奔赴天空失去的卻是生命。”
玄捧著精緻的花朵微微顫抖，張著嘴巴好像要將它一嘴吞下去，但是眼神繾綣，好像捨不得。
“白楊之禮罰！”清揚越看越來氣，索性直接召出白楊枝條發了狠地甩了出去。
賞罰禮是清揚剛纔的那一瞬間悟出來的，原先的白楊之禮不分善惡全憑清揚掌控，但是現在得賞罰禮是白楊之禮的進階之物，賞罰分明，善惡分明。
玄冷不丁被抽了一枝條，手中的花差點丟出去，不過還是在反覆顛起幾次之後回到了他的手裡。被抽的地方火辣辣得疼，好像有團火在灼燒著那裡，甚至灼熱感還在往血肉中蔓延。
謝螢暗罵活該，這人太欠，應該再抽幾鞭子，不，再抽幾百鞭子也是便宜他。但是他怎麼看起來太紅，從頭到脖子再到露出來的手腕裡紅得驚人，“他不對勁。”
是不對勁，清揚說，罰禮怎麼可能隻是讓他簡單得挨一鞭子，裡麵還蘊含著木心火的火毒。
清揚提著枝條轉向老婦，在謝螢目瞪口呆中將枝條揚起，朝著老婦消散的地方劈了下去，“白楊之禮賞！”
空中一聲“咻啪”，青色的神力化成四條小龍在金點附近翻騰，隨之金光更甚了。在金光蔓延的地方，謝螢好像看到了一個和藹慈祥的老奶奶笑著。
一會兒，金點四散開了，隨著風歸於天地。一時間，天地嗡鳴，風雲變幻，林梢間沙沙作響。
十世良善終不得好死，山河同悲，天地共傷。
四散的金點牽動了天地的能量，因此，她得以再現。慈愛的笑顏注視著萬物生靈，虛幻的身影在天地間即使渺小也顯得高大了。
“我最後能做的隻有這一場甘霖了。”
飄渺虛幻卻溫暖的聲音在所有生靈生活著的地方迴盪，金點四散飄向遠方。
一會兒雨點降落在全國各地，萬物生靈“瘋”長。就連忍痛到快暈了的枯憐突然覺得一陣輕鬆，雨中幾縷飄渺的霧氣鑽入身體之中。
被玄製成傀儡時阻塞了的經脈突然暢通，轉而經脈裡流淌起金色的靈力。
靈力運轉到全身，遍把這些天閒置了的經脈轉了個遍，乾澀的痛意在全身叫囂著，但是枯憐還是很高興，他發現被製成傀儡之後出現的黑蓮的圖案也消失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擺脫了玄的控製？
答案是是的。
就在這時，清揚體內正在睡覺得小蓮突然驚醒，它好像感受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蓮蓮頂著小腦瓜扒在清揚左肩上偷看，兩隻眼珠滴溜溜地在所有人身上流轉，最後停在了極為狼狽的枯憐身上。
“他好像是我的主人，但是……”蓮蓮悄悄地在清揚耳邊呢喃，但是不太想承認呢，這人看起來皮包骨，跟著他會不會冇飯吃，而且身上染著泥土與血水，全身散發著要人命的臭味，真的得跟著他嗎？
枯憐撐著從爛泥裡站起來，衣服上的泥巴越拍越花，剛纔清洗血脈，體內所有黑蓮之力都被吐了出來，領口血腥味混合著黑蓮之力濃鬱的淤泥味枯憐覺得自己差點兒被送走。
“怎麼說？”清揚好像猜到了這一點，畢竟蓮蓮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兩人也冇契約。畢竟，他一棵樹和火契約是不想活了嗎。二者相剋，他自然不可能是紅蓮的主人，那為什麼紅蓮跟著他，因為跟著他能找到他正真的主人。
“他九世為善，唯有這一世被控製著做了不少惡事，雖然這些因果不能算在他身上，但是他充滿黑蓮邪力的軀體還是不能契約紅蓮。幸運的是，剛纔老奶奶留下的甘霖，裡麵的功德之力為他洗涮了經脈，我自然能感應到他。”如今，他不再是玄手底下深陷淤泥的傀儡，而是真正的自由的枯憐。
說到這裡，紅蓮似呼也不再嫌棄枯憐的埋汰，而是替他的新主人難過，明明九世為善，偏偏第十世遇到了玄，從此遠離陽光。
“但是我們第一次遇到他時，他並不是這樣。”謝螢想起靈山之下的相遇，那人躺在一塊巨石之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閉眼假寐，看起來好不愜意，而且在殘蝶被拍飛時，他還行禮告辭，簡直紳士。
蓮蓮冇想到他們之前就有過交道，但是這不就證明他的主人的確冇有做過壞事，也是，“除這層因果之外，我在他身上冇有感受到任何惡念。”
“再見了！”我的朋友。
蓮蓮從小孩兒的模樣變成了一朵手掌大小的紅蓮，飄到枯憐眼前，一晃便消失在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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