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頌歌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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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不回來便不回來,也不影響計劃。
玄伸手牽著殘蝶,行至湖心,一同坐在巨大的黑蓮中央,心中暗示,定要找出最後這一縷。
黑蓮之力被殘蝶抽取,此時這個巨大的黑蓮,不再是一個載體,隻是一朵開得嬌豔的蓮花。
不過……一會兒之後,嬌豔不嬌豔,也不一定了。
兩人身影縮小,而後消失在蓮花中。
原來此朵蓮花的莖乾,還連接著地下。
莖乾內還有液體,濕滑粘稠,兩人坐在一朵小小的花朵中,好像乘著一條小船,絲滑得朝著下方滑去。
莖乾所通的底部並不是一個特彆大的地方,一人高,麵積也就二十個平方,整個空間內都貼滿了黑色的長方形紙條,五個方向各自佈下了陣法,陣法中央各自生長著一朵黑蓮。
五個陣法連接又形成一個複雜的陣法,一半的圖案是蓮花,另一半類似於舒舒捲卷的雲紋。
此個合成陣法的最中央,又是一個圓形圖案,上麵的花紋繁瑣複雜,而且還不停變化。
尚未站定身姿,殘蝶這裡對她的引力勾得一個踉蹌,心已經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不停變化著的圓形上。
“聽從你的內心。”
玄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更帶著許多急不可耐,還有跳躍心尖的愉悅欣喜。
當殘蝶順應內心跪坐在圓形上時,陣法赫然啟動,五彩斑斕的光亮竄出,在玄的眼前升起,消失在頭頂的岩層中。
同一時間,萬千流光衝出地麵,在暮色深沉的天空中映出了陣法的圖案。
所有人臉上色彩繽紛,像此時的天空。
城市中未沉眠的人都看到了此時的異象。
絢爛!
美麗!
前所未有!
但隻有在林中被些許葉子遮擋著視線的幾人知曉,此況,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按理說此種大陣啟動必有動靜,但進入林中的這一天多,冇有人感受到什麼不對勁……
除了……
枯憐!
“我……”枯憐一手抓著孟寧的胳膊,一手墜在玄冥的袖口,拉得老人家一個趔趄。
他慢慢跪伏在地上,然後用手緊緊地捂著心臟……彷彿承受著劇痛。
砰砰——
這顆心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要跳出枯憐的胸腔。
清揚罕見地疑問,“老頭,這是什麼陣?”
絢麗的大陣之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擡頭張嘴,無不感歎如此美景。
千年一見?
亦或是萬年一見?
“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煙花”
“是哪位霸總向白月光表白了”
“天降異象!!!!”
“敢問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哪位大神得道飛昇了???”
“大神保佑!!!”
“老天爺保佑!!!”
“諸事順遂,萬事如意。保佑保佑!!!”
“老天老天,這是我的身份證,我求……”
……
千奇百怪的評論紛至遝來,都在感歎如此萬年不遇的異象,卻冇有人真正接近真相。
玄或許是想用這樣宏大絢麗的場麵,來埋葬所有人,以此表示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尊重。
“不知道……”
即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玄冥,此時也分辨不出來這是什麼陣,甚至連一絲陣法的走勢都看不透,說不出個一二三。
“但絕對不是什麼好陣。”
這方麵,存在了千百年的好處儘數在玄身上體現了出來,即使是清揚也不如。
怪不得清揚此時麵如黑鍋,他的存在大概和玄差不多,但這些年的沉睡讓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以至於他現在連個陣法都辨不出來。偏偏玄是實打實融入了這個世界,成為這個世界千百年中的一份子,比起清揚,他對這個世界堪稱瞭如指掌。
……
“這個陣法與世界的連接點很多,好似所有人都是組成其的一部分。”
“有的連接點很微弱,也有的很穩固。”
“這個奇光是影響人的罪魁禍首!”
……
“不對,仔細看!”
“升起的流光看似練成線組成了陣法的紋路,但其實每一條流光升上去時變成了一個星點,每一個星點……就是維持陣法的能量之源,也就是與世界的連接點。”
“這每一個來源……”
“皆是人。”
“全世界的人,竟都是陣法的維持者。”但是,他們又知道什麼?
他們的推斷毫無錯誤,維持陣法的的確不是地底的殘蝶和五朵蓮花,那隻是啟動陣法的必要條件,真正維持運轉的,隻有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不,不能說每一個人,目前林中的幾位當然不算。
陣法大成,絢麗的流光消失,陣法也隱匿其中,但仍舊運轉。
“最開始的流光就是前麵,我們離總壇不遠了。”到底是什麼陣法,到了總壇,找到佈陣的地方,大概率會有線索。
枯憐的心神始終不寧,軀體也不太聽話,想自己升到空中去,好歹是謝螢提出方法用繩子捆著栓在兩個最健壯的人身上。
清揚和孟寧麵麵相覷,玄冥樂了一聲。
也算是個好法子,起碼人飛不走了。
玄利落轉身,乘著蓮花小船回到壇裡,但不是不見天日的地底。
院落的最中央是一個巨型的花盆,裡麵是一大株紅色蓮花開得正盛。
這裡竟有一株紅色蓮花。
與這朵開得正盛的蓮花不同的是,地底湖心的原本開得嬌豔的巨大黑蓮,竟順便凋零,花瓣落在水中,莖乾乾枯彎曲,半晌後消融在水中。
整體看起來好像一個小型的池塘,但神奇的是,花盆一側竟有一扇門,玄就是從這裡走出來了。
就在玄的後腳跟落在院中之時,地底湖水突然沸騰,好像被大火焚燒,全都化為氣體。
這些氣體竟都下沉,透過突然岩層,全都被大陣吸收。
院中正在打掃的幾個人驟然懵逼,眼睛瞪得溜圓,也冇想到裝滿水張著花的花盆裡竟出現一個人,而這個人看起來極不好惹。
半晌之後,其中一人甩下掃帚向後奔去,但未等其張嘴,瞳孔驟然放大,腳步逐漸無力,不敢置信的眼神落在心臟處,赫然是一片寬大肥厚的花瓣,再觀他人,也是如此。
“砰——”
聲音接連響起,院中唯玄一人站立,而一個個倒下的人,竟都被花瓣吸乾了血肉,隻剩下一副副的骨頭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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