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開局遮天九秘！ 第115章 你的神機，走歪了

    接下來的幾天，方遊過得相當悠閒。

馬仙洪自從那天晚上被他「指點」了一番之後，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整個碧遊村都籠罩在一股壓抑的氣氛之中。

村民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能感覺到村長變了。那種帶領他們走向新時代的昂揚鬥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迷茫和自我懷疑。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遊卻對此毫不在意。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睡醒了，就跑到後山那塊大青石上坐著曬曬太陽，順便熟悉一下新得到的「草字劍訣」。

他發現，這「草字劍訣」的強大遠超他的想象。它不僅僅是一種攻擊手段，更是一種對「生」與「死」的極致闡述。

一念生，一念死。

劍意所至，既可斬滅萬物，亦可造化生機。

他嘗試著將一絲劍意注入一塊枯石之中。那塊石頭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內就長出了青翠的嫩芽。這種「點石成木」的手段，比「神機百煉」那種粗暴的物質轉換要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倍。

「這玩意兒，要是用來種地，估計效果不錯。」方遊摸著下巴，心裡冒出了一個不著調的想法。

就在他沉浸在研究新技能的樂趣中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是馬仙洪。

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眼窩深陷，鬍子拉碴，像是十幾天沒睡覺一樣。但他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卻異常明亮，那是一種……破而後立、大徹大悟之後纔有的光芒。

「前輩。」他走到方遊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想通了？」方遊瞥了他一眼，問道。

「想通了。」馬仙洪點了點頭，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充滿了堅定，「前輩說得對，我之前的路走歪了。我太執著於『術』，而忽略了『道』的根本。我以為我是在創造，其實我隻是一個粗劣的搬運工，一個竊取他人生命本源的竊賊。」

他自嘲地笑了笑。

「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很多。我想起了我太爺爺馬本在留下的一些手劄。以前，我一直看不懂他手劄裡寫的那些關於『神』、關於『道』的玄妙理論，隻覺得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遠不如他留下來的煉器圖紙來得實在。可現在，結合前輩您的指點，我再去看那些手劄才恍然大悟。」

「原來我太爺爺當年所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天下第一的煉器術！他所追求的，是和前輩您一樣通往更高層次的……大道！『神機百煉』煉的不是器物，而是自身！是將自己的身心都煉成一件足以承載天地造化的『神器』！」

馬仙洪越說越激動，眼神中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方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家夥的悟性還挺高。自己就隨便點撥了他幾句，他竟然就能舉一反三，領悟到這個層麵。看來，也不算太笨。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方遊問道。

「我決定……」馬仙洪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封存『修身爐』！」

「哦？」方遊挑了挑眉，「你捨得了？」

「沒什麼捨不得的。」馬仙洪搖了搖頭，「一條走不通的死路，再走下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害人害己。從今天起，碧遊村不再追求用外力製造異人。我會將我領悟到的關於『神機百煉』的真正奧義傳授給村民，帶領他們走上一條向內求索、真正的修行之路！雖然這條路可能會很艱難、很漫長，甚至大部分人都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入門，但，這纔是正道！」

他的這番話擲地有聲。方遊能感覺到，他的道心在這一刻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穩固。

「行吧，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方遊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不，前輩，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事。」馬仙洪看著方遊，眼神無比誠懇，「我還想請前輩幫我一個忙。」

「幫忙？我可沒空。」方遊直接拒絕。

「前輩，您先聽我說完。」馬仙洪急忙說道，「我雖然決定封存『修身爐』，但……這個決定恐怕很難得到所有村民的理解。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力量唾手可得的感覺，讓他們放棄捷徑去走一條虛無縹緲的『苦修』之路，他們肯定會反對，甚至會……」

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些已經通過「修身爐」獲得力量的村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到時候，村子裡恐怕會發生內亂。

「所以呢？你想讓我幫你鎮壓他們？」方遊撇了撇嘴，「我可不是你的打手。」

「不不不！晚輩不是這個意思！」馬仙洪連忙擺手，「晚輩是想……請前輩再展示一次您的『道』！」

「展示？」

「對！」馬仙洪重重地點了點頭，「百聞不如一見！我說一萬句大道理，都不如讓前輩您親手向他們展示一下，真正的『道』究竟有多麼強大！隻要讓他們親眼看到，在真正的『大道』麵前，他們那點通過『修身爐』得來的力量是多麼不值一提，他們自然就會明白哪條路纔是正確的！晚輩想請前輩以您的無上神威，徹底擊碎他們的幻想，也為他們指明一條新的方向！」

馬仙洪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這是陽謀。他知道方遊懶，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他更知道，像方遊這種級彆的強者一定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他不會拒絕一個向世人展示自己「道」的機會，尤其是當這個「道」還能順便碾壓一下他看不上的「術」的時候。

果然。

方遊聽完他的話，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個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他打一頓？」

「……可以這麼理解。」馬仙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行。」方遊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個活兒，我接了。正好我這幾天手癢，還沒正經跟人動過手呢。」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

「你準備找誰來當這個沙包？」

「就找我們村裡通過修身爐改造得最徹底、實力也最強的那個吧。」馬仙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叫陳朵，是我們碧遊村的驕傲，也是……被修身爐毒害得最深的人。我希望，前輩您在擊敗他之後，能順便……幫她一把。」

馬仙洪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陳朵？」方遊聽到這個名字，眼神微微一動。

原來是她。

那個蠱身聖童。

有意思。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