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開局遮天九秘！ 第66章 天師度現，大道傳承！
高台之上，山風愈發猛烈。
流雲在腳下翻滾，彷彿置身於九天之上。
老天師張之維，一直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掃過一張張神情各異的麵孔，最後，落在了身旁的方遊身上。
他笑了。
那笑容中，有欣慰，有感慨，有期待，也有一絲無人能懂的……狡黠。
「吉時已到！」
一聲悠長的唱喏，從台下傳來。
緊接著，古老而莊重的鐘聲，響徹雲霄。
鐺——！
鐺——！
鐺——！
九聲鐘鳴，代表著道家禮儀的最高規格。
鐘聲落下，整個龍虎山，陷入了一種極致的莊嚴與肅穆。
老天師深吸一口氣，不再看任何人。
他轉過身，麵向祭台中央那巨大的太極圖，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伸出雙手，平舉於胸前。
那雙手，蒼老，乾枯，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但此刻，卻穩定得如同一塊萬古不移的磐石。
「龍虎山第六十五代天師，張之維。」
老天師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今日，於祭天台，行傳度之儀！」
他的話音，如同敕令，引動了冥冥中的某種規則。
轟！
整個祭天高台，猛地一震！
中央那巨大的太極陰陽魚圖案，瞬間大放光明！
無數篆刻在上麵的古老符文，一個接一個地被點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開始緩緩流轉。
一股難以言喻的，浩瀚、磅礴、古老的氣息，從祭台之下，衝天而起！
這股氣息，不同於方遊那霸道絕倫的金色神力，也不同於王也那神鬼莫測的奇門之術。
它平和，中正，卻又浩瀚如煙海，深沉如淵獄！
這是龍虎山，自創派祖師張道陵以來，曆代天師的道與法，一代代傳承，一代代積累，所凝聚而成的……道統！
是整個龍虎山，千年底蘊的具現！
在這股氣息麵前，台下數萬異人，無論修為高低，無論心性如何，都生出一種發自靈魂的渺小感。
彷彿自己隻是一葉扁舟，麵對著無垠的大海！
就連主席台上的十佬們，也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
他們可以不敬張之維，但他們不敢不敬這傳承千年的……龍虎正一道！
高台之上。
方遊是唯一一個，不受這股氣息影響的人。
他隻是好奇地看著腳下發光的地麵，感覺像是踩在了一個巨大的led燈板上。
有點晃眼。
就在這時。
老天師動了。
他雙手掐出一個玄奧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吟誦著古老的經文。
隨著他的吟誦。
那太極圖中央的凹槽處，光芒彙聚，越來越亮！
最終，一個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球體，緩緩地，從凹槽中，懸浮而起。
那光球，看似平平無奇。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壓，也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
它隻是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彷彿包含了世間所有的道理，又彷彿空無一物。
它，就是天師度！
是龍虎山天師權柄的象征！
是曆代天師修為與感悟的結晶！
更是約束天師，令其「不得以術法逞凶」的無上枷鎖！
台下，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無數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團光球，充滿了貪婪與渴望。
誰都知道，得到了它，就等於得到了一步登天的捷徑！
就等於，擁有了成為異人界至尊的資格！
老天師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團名為「天師度」的光球，捧在了掌心。
他的動作，虔誠得像是在捧著整個世界。
他能感覺到，光球之中，蘊含著怎樣恐怖的力量。
那是足以讓他在一念之間，蕩平山川，傾覆江河的力量！
但他，從未動用過。
因為，他受「度」的約束。
而今天，他要將這份力量，這份榮耀，以及這份……沉重到極致的責任，傳給下一個人。
他轉過身，捧著天師度，一步一步，走到了方遊的麵前。
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這位小師弟。
「小遊。」
老天師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而慈祥的笑容。
「按照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羅天大醮的魁首，當繼承天師之位，執掌龍虎山。」
他將手中的天師度，緩緩地，向前遞出。
「此為天師度，亦是龍虎山千年道統之所在。」
「今日，師兄，便將它……傳於你。」
「從今往後，你，就是龍虎山第六十六代天師！」
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方遊的身上！
他們等待著，見證著，新王的誕生！
陸瑾的拳頭，攥出了血。
風正豪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呂慈的眼中，殺機畢露。
陸玲瓏的臉上，寫滿了崇拜與期待。
張楚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全世界，都在等待方遊伸出手，接過那份代表著至高榮耀與力量的傳承。
方遊看著老天師，又看了看他掌心那團柔和的光球。
他能感覺到，光球裡蘊含著一股龐大的能量。
但他也能感覺到，那股能量之中，夾雜著太多的東西。
有曆代天師的感悟，有他們的執念，有他們的責任，還有……無數的規矩和束縛。
那不是純粹的力量。
那是一座華麗的……牢籠。
在萬眾矚目之下。
方遊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動了。
他沒有伸出手。
而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緊接著，在所有人無法理解的目光中。
他後退了一步。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是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臟上！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凍結。
高台之上，獵獵作響的山風，停了。
祭台之上，緩緩流轉的符文，滯了。
老天師臉上的笑容，僵了。
台下。
數萬異人臉上的期待、敬畏、嫉妒、貪婪……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瞬間，凝固成了純粹的，無法言喻的錯愕。
他……
後退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後退？
那可是天師度！
是異人界至高無上的權柄！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甚至不惜發動戰爭，也要得到的無上瑰寶！
是龍虎山千年的傳承！
他，竟然……後退了？！
「小……小師叔他……」陸玲瓏捂住了嘴巴，大眼睛裡，寫滿了茫然與不解。
她想不明白。
在她看來，方遊成為天師，是理所當然，是天經地義！
可他，為什麼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