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開局遮天九秘! 第94章 風正豪的恐懼,與臣服!
整個董事長辦公室,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木屑粉末的味道。
風莎燕跪在地上,已經徹底傻了。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那張價值連城的黃花梨木茶幾,沒了。
那堅硬光滑的大理石地麵,裂了。
那棟象征著天下會權勢與地位的總部大樓,正在發出瀕臨倒塌的哀鳴。
而她那個在她心中如同神明一般強大、無所不能的父親……
此刻,正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遠處的牆角,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造成這一切的……
僅僅隻是因為那個少年隨手放下了手中的一個茶杯。
風莎燕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然後又被狠狠地踩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
這……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
她顫抖著,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了那個依舊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方遊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甚至還因為茶幾的消失導致茶杯懸空,而微微皺了皺眉。
他伸出手,將那隻依舊散發著熱氣的茶杯穩穩地托住,然後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
「唉,桌子質量太差了。」
他低聲抱怨了一句,然後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
「噗——!」
聽到這句話,剛剛緩過一口氣、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風正豪,再次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桌子……質量太差了?
這他媽是桌子質量的問題嗎?!
這分明是你那一放,差點把整個京城都給掀了啊!
風正豪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恐懼來形容了。
那是絕望。
是一種凡人仰望神明時所產生的那種最純粹的、深入骨髓的絕望!
他終於明白,老天師張之維為什麼會如此寵溺這個小師弟。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王也的風後奇門、諸葛青的武侯奇門,在他麵前都不堪一擊。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上!
自己這些人,還在沾沾自喜地研究著怎麼用「炁」和「術」來玩泥巴。
而人家,已經開始思考怎麼用「道」和「法」來創造宇宙了!
什麼十佬,什麼天下會,什麼拘靈遣將……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狗屁!
都是笑話!
風正豪掙紮著,用儘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拖著那副重傷的身體,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方遊的麵前。
然後,在風莎燕那震驚到無以複加的目光中,
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對著那個比他兒子還要年輕的少年,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風正豪……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師叔!」
「還請小師叔……恕罪!」
他的聲音沙啞、顫抖,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臣服。
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野心、所有的貪婪、所有的算計,都化作了烏有。
剩下的,隻有最純粹的求生欲。
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喜怒將直接決定他風正豪以及整個天下會的生死存亡!
方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磕頭如搗蒜的風正豪,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又來一個。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
就不能好好地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嗎?
非要動手動腳的。
動完手腳,又要下跪磕頭。
煩不煩啊。
「行了行了,起來吧。」方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又沒說要殺你。」
「多謝小師叔!多謝小師叔不殺之恩!」
風正豪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又是重重地磕了幾個頭,纔敢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他站在一旁,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像一個做錯了事等待老師發落的小學生。
方遊把空了的茶杯隨手往旁邊一扔。
那隻青花瓷茶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了半空中。
風正豪和風莎燕的眼皮,又是狠狠一跳。
「那個……風會長是吧?」方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這地方不錯,就是有點吵。我準備在你這兒住幾天,沒問題吧?」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風正豪連忙點頭哈腰,「小師叔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彆說幾天,就算您想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都行!」
開玩笑,這位爺願意留下,那是天大的榮幸!
他現在巴不得把這位爺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嗯。」方遊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癱在地上的風莎燕,「讓你女兒給我安排個房間,要安靜點的,我喜歡睡覺。」
「是是是!一定!一定給您安排最安靜、最豪華的套房!」風正豪連聲應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傻在地上的女兒,怒喝道:「莎燕!還愣著乾什麼?!沒聽到小師叔的話嗎?!快!快帶小師叔去休息!」
「啊?哦……是!」
風莎燕如夢初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她看著方遊,眼神無比複雜。
恐懼、敬畏、好奇,還有一絲……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低著頭,不敢再看方遊的眼睛,聲音細若蚊蚋。
「小師叔……請……請隨我來。」
說完,她便轉身,在前麵帶路。
隻是,她那踩著高跟鞋的腿還有些發軟。
方遊雙手插回袖子裡,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路過風正豪身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你那個拘靈遣將,有點意思。」
「不過,路走歪了。」
「靈,不是用來『拘』和『遣』的。它們,也是天地的一部分。」
「什麼時候,你能把它們當成朋友,而不是奴隸,你的道,纔算有點看頭。」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跟著風莎燕走了出去。
隻留下風正豪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片狼藉的辦公室裡,反複咀嚼著方遊臨走前留下的那幾句話。
「靈……是朋友?」
「不是……奴隸?」
他的腦海中,彷彿有一扇塵封了許久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了一道縫隙。
一道金色的光,從那縫隙中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