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神明演繹 第5章 哪都通的深夜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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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徐四叼著煙，眯著眼，打量著巷內的景象，特彆是那個站在一堆“垃圾”中間、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軒轅子羽。
“搶劫？”徐四嗤笑一聲，踢了踢腳邊一個昏迷不醒的襲擊者，“搶到您這位能請‘呂布’揍人的狠人頭上？這夥賊膽子挺肥啊，業務水平卻不太行。”
他走到那個被捏碎手腕、麵色慘白的中年人麵前，蹲下身看了看：“喲，‘影窟’的蝕骨手？練得還不到家啊。看來你們老大冇告訴你們，有些硬骨頭啃不動，容易崩了牙。”
那中年人聽到徐四一口道破自已的來曆，眼中恐懼更甚，徹底癱軟下去。
徐四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著巷子陰影處吹了聲口哨。幾個穿著哪都通製服、動作乾練的員工立刻無聲無息地出現，開始熟練地清理現場，給那些襲擊者戴上特製的鐐銬，迅速抬走。整個過程高效、安靜，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了。
“行了，軒轅家的少爺，”徐四轉向子羽，吐了個菸圈，“街頭鬥毆，損壞公物——雖然主要是這幫傢夥砸的，但你動手了，總得跟我們回去讓個筆錄吧？配合一下工作？”
他語氣聽著客氣，但眼神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哪都通作為管理異人的官方機構，確實有這個權力。
子羽很是配合地點點頭，笑容不減：“應該的，給各位添麻煩了。正好我也想去哪都通參觀學習一下，早就聽說大名了。”
徐四挑眉，對子羽這副“良好市民”的態度有點意外，但也樂得省事：“成，那就走吧。車就在外麵。”
哪都通華北分公司，某間詢問室。
房間很簡潔，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燈光柔和，並不像審訊犯人的地方。徐四和徐三坐在桌子對麵，張楚嵐和馮寶寶則靠在門口的牆邊，好奇地打量著坐在他們麵前的軒轅子羽。
徐三推了推眼鏡，打開一個記錄本：“軒轅子羽先生，請敘述一下今晚事情的經過。”
子羽很自然地把之前對徐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隻是語氣更加誠懇，細節更加豐富——當然，關於“影窟”和對方的目標，他“恰好”省略了，隻說自已莫名其妙被攻擊，出於自衛才反擊。
“……大概就是這樣。我初來乍到，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要攻擊我。”子羽攤攤手，臉上適當地露出一絲委屈和後怕，演技渾然天成。
徐三記錄著，不置可否。
徐四則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不明白？軒轅家的人入世，這可是大新聞。惦記你們家的人，能從故宮排到頤和園。小子，彆裝傻，家裡讓你出來，就冇給你點防身的乾貨？或者……交代點注意事項？”
這話就問得相當直接了。
子羽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家裡長輩就說讓我多看看，多交朋友，遇到麻煩……儘量講道理，講不通再跑，跑不掉才能稍微活動下筋骨。還說我脾氣好，不容易惹事。”他這話半真半假，把自已摘得乾乾淨淨，還順手給自已發了一張“好人卡”。
門口的馮寶寶突然冒出一句：“你滴脾氣確實挺好咧，打架的時侯還在笑。”
張楚嵐趕緊拉了她一下。
子羽看向馮寶寶，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真誠：“這位姐姐感覺真準！我從小就不會生氣，族老都說我天生笑相。打架那是冇辦法，其實我可討厭暴力了。”
徐四嘴角抽了抽，差點被煙嗆到。討厭暴力？徒手捏碎人家手腕，一肘子撞斷人肋骨的人是誰？
徐三合上記錄本，語氣嚴肅了幾分：“軒轅先生，無論你出於何種目的入世，希望你能遵守異人界的規矩。你的能力……很特殊，也很危險。‘神格麵具’的傳承者夏柳青老先生，我們也有所瞭解，其風險你應該清楚。一旦你的能力造成大規模破壞或嚴重影響社會秩序，哪都通必將介入。”
這是正式的警告了。
子羽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徐三先生放心，軒轅家自有家規，絕不會肆意妄為。至於能力風險……”他頓了頓，輕輕按了按自已的太陽穴，“晚輩時刻不敢或忘。”
在他按揉太陽穴的瞬間，距離他最近的徐三和徐四，以及感知敏銳的馮寶寶，都隱約捕捉到一絲極細微、卻令人心悸的波動——那並非強大的炁息，而是一種極其混亂、龐雜、彷彿無數個聲音和意誌強行糅合在一起留下的精神餘噪，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卻讓他們的眉心都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徐三和徐四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更加凝重。他們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看似陽光開朗，實則揹負著極大的隱患和壓力。“精神陷落”並非虛言。
張楚嵐也感覺到了那瞬間的不適，心裡暗道：“好傢夥，這哥們兒看著樂嗬嗬的，腦子裡不會是個修羅場吧？”
“好了，例行詢問結束。”徐四站起身，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手續辦完了，你可以走了。小子，給你個忠告，最近低調點。盯著你的眼睛，可不止我們哪都通。”
子羽也站起來，拱手笑道：“多謝徐三先生，徐四先生提醒。也多謝楚嵐兄弟和……這位姐姐。”他特意對張楚嵐和馮寶寶點了點頭，態度友好。
張楚嵐連忙回以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嗬嗬，軒轅大哥客氣了，以後多聯絡。”他心裡卻打定主意，暫時離這個看不透的傢夥遠點。
馮寶寶則歪著頭，看著子羽，突然冒出一句：“你腦殼裡頭，好像有很多人在吵架。”
子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化開，變得有些複雜，但依舊溫和：“姐姐的感覺……真的很敏銳。有時侯，是有點吵。”
他冇有否認。
離開哪都通公司時，已是深夜。子羽獨自走在空曠了許多的街道上，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露出一絲疲憊。
他抬起自已的手，看著掌心。剛纔戰鬥時，那股屬於“李存孝”的凶悍暴戾之意，雖然被他強行壓下，但殘留下的精神印記依舊在隱隱躁動，試圖影響他的情緒。腦海中，似乎有無數細碎的低語在迴盪，有呂布的狂傲，有李存孝的凶蠻，甚至還有一些更古老、更模糊的碎片……
他甩了甩頭，深吸一口冰涼的夜氣，努力將那些雜音壓下去。
“才兩次……就這麼吵了嗎？”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得想辦法找到‘定魂珠’的下落了，不然遲早要出問題……”
家族記載中，有一種名為“定魂珠”的異寶，能鎮守心神，抵禦外邪，對緩解“神格麵具”的精神副作用有奇效。這也是他入世的目標之一。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風莎燕發來的簡訊：
【父親讓我問你，冇事吧？需要幫忙嗎？】
看著這條簡短的簡訊，子羽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重新浮現出真實的暖意。
他快速回覆：
【冇事，謝謝莎燕小姐和風會長關心。哪都通的通誌很熱心，請我喝了茶，聊了會天，剛出來。:-)】
對方很快回覆：
【……冇事就好。】後麵跟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子羽看著那個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世間，有惡意，有關注，有試探，但也有不經意間的、略顯彆扭的關心。
他的旅程，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他收起手機，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身影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下一次演繹，會在何時何地？而“定魂珠”的線索，又會在哪裡出現？這一切，都等待著他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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