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一閃亮晶晶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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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進來時，我確實躺在床上。

爸爸笑了一下，“我說什麼來著，這孩子就是脾氣大！爸媽，你們也幫著說說，這孩子實在冇法管了……”

姥爺的肩膀陡然鬆懈了下。

他坐在我的床邊，輕聲呼喚著我。

“萌萌，你怎麼還在睡覺呀？太陽都曬屁股啦。快起來，姥爺給你帶了生日禮物。”

可我還是一動不動。

他狐疑著，伸手去拉我，可指尖卻在觸碰到我的瞬間感覺到一片刺骨的冰涼。

他驚了一下，一把掀開了被子，用力地搖晃著我。

“萌萌……好萌萌……快醒醒！”

他慌張著叫著姥姥，“快，打電話給120！”

姥姥臉色煞白，渾身發抖，“萌萌……我可憐的孩子……”

我在屋裡飄著，聽著姥姥的哭聲，鼻尖一酸，落下淚來。

平日裡，我最喜歡姥姥姥爺了。

他們平日裡有什麼好東西，總是惦記著我。

救護車來的時候，姥姥還趴在我身上哭著。

可笑我的身體被抬上車的那一刻，爸爸還在找理由。

“爸，媽，彆擔心了，這孩子還這麼小，哪裡會得什麼病死掉。”

“葉萌萌從小就愛演戲，這次估計是不滿我把倩倩帶回家來，所以才搞的這麼一出。”

“之前有一次也這樣，這孩子騙我說肚子疼，結果等我回家發現是她媽媽教的她騙我。”

他斜睨著媽媽，“這次搞不好，也是她媽媽教的！”

媽媽像是個潑婦似的衝上去與他廝打，“我冇有！”

……

醫生給我檢查了下，很快就出來宣告了我的死亡。

“她吞了太多的安眠藥，送來得也太晚了，現在已經冇有辦法了。”

“各位，請節哀。”

姥姥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醫生，求求你救救孩子，她還這麼小……”

醫生搖了搖頭，“如果昨晚送來還有辦法，但是現在實在太晚了。”

“你們做家長的，怎麼連孩子吞藥都不知道呢？”

媽媽猛地想起，她昨晚還去過我的房間。

“昨晚死了……怎麼昨晚就死了……”

“明明我昨晚還去看過她……”

醫生犀利的眼神在爸媽身上掃視了一圈，欲言又止，最後隻說。

“孩子身上還有多處被抽打的痕跡，傷口淤青的流血的很多，懷疑生前遭受嚴重家暴，我們已經通知警方了。”

爸爸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不用吧，醫生……這是個小事情……這孩子天生壞種，自己亂吃的安眠藥吃死了，不關我們的事情啊！”

“還有那些痕跡，是因為她太頑皮了，我們作為父母隻是小小地教訓了她一下，哪裡上升到家暴這麼嚴重的程度……”

從她失魂落魄的表情中，我猜，她一定想到了她昨晚咒罵我的那些惡毒的話語。

她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表情悵然所失。

可是，我不解。

我死了，媽媽不該開心麼？

……

警方很快就介入了。

我跟隨著法醫隊伍，看著我小小的身體躺在冰冷的解剖床上。

衣服褪下的時候，就連一向經驗豐富的法醫也沉默了。

我的胳膊上、大腿上、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抽打的痕跡。

大片的淤青，新傷覆舊傷。

法醫歎了口氣，如實在本本上記錄下了我的每道傷痕。

姥姥看完這一幕，徹底崩潰了。

她質問著爸媽，“萌萌身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爸爸急忙撇清責任，“這些全都是她媽媽打的！她一跟我吵架就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她纔是害死孩子的罪魁禍首！”

媽媽冷哼了一聲。

“彆搞得你冇有打過孩子一樣！你每次打孩子，都是往死裡打！”

爸爸依舊振振有詞。

“那是因為你先打我纔打的！你這個潑婦……”

……

爸媽還在吵著，直到姥爺厲聲大喝，“夠了！”

“你們夫婦兩感情不合是你們的事情。可是你們怎麼能像打比賽似的打孩子、虐待孩子！”

“現在孩子死了，你們都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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