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世夢談 第5章
白澤搜尋著係統裡建造類的技能,哪怕看不懂。終於,他找到了能用上的技能,問係統,“這個要學多久?”
係統:至少半年
白澤:有冇有速成的方法
係統:有,十年壽命解鎖
白澤思考了會,說“十年而已,我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學吧。”
係統:已解鎖新技能,「土」,源於早期靈氣復甦時,人類學習動物,學會了控製元素。此能力由永固城禦土宗師發揚。正在具現化場景,具現化完成
白澤來到一片空地上,試著控製土,但冇有什麼反應,問“你忽悠我?十年壽命啊!”。
係統:「土」講究剛勁氣勢,你姿勢太柔了
白澤:?這還看氣勢的?冇有教程?
係統:已搜尋「土」使用方法,現呈現
圖冊落於白澤手中,翻開看看後,上麵有動作演示,但字依舊看不懂,問“有為什麼不早給?”,係統解釋道自己努力學的纔有成果。
白澤:你是係統哎,應該帶我開掛的,而不是刁難我
係統:我隻是自我保護意識的成品,又不附帶教學,我隻需要保證你不受苦就行
白澤:我現在還不苦?都被當替身了
係統冇有回覆,白澤也不想爭辯了,繼續琢磨起「土」。許久,白澤已經會基礎的控製了,“小麵積的還行,大麵積的我怎麼辦?”,係統回覆可以幫他一次,此後得自己研究。
白澤醒了,依舊在羽閣懷裡,羽閣看見他醒了,開心的說“哥哥,有辦法了?”。
白澤撓撓頭起身說“有,我會將周遭的土填空這裡,這樣不會塌陷了。”
唐楓說“快快快,我已經準備好收容千秋了。”隨後白澤起勢,係統輔助著他,收納的一瞬間,周遭的土傾瀉而進,白澤喊著“跑!”,三人往後跑,白澤倒著走控土鋪滿裡麵。
出井後,外麵的道路凹凸不平,總比坍塌好。“冇什麼事就回去吧,今天夠累了。”白澤拍拍身上的塵土。
“好的好的,千秋回家啦,嘿嘿。”唐楓舉著收納袋興奮的說。
日落西山之際,蟲鳴陣陣,橘紅色的晚霞鋪滿道路,餘暉灑在了他們的腳邊,微風輕拂過耳畔,滿是愜意。時間在神明垂眸時化作柔和的光輝,然後神明把它撒向了人間。
散儘了繁華,遠離了喧囂,漸行漸遠的是夕陽,愈行愈遠的是黃昏。風吹過少年們的臉頰,吹起落葉,飄向遠方。耳邊忽聞一串串清靈的笑聲,轉過頭,望著道路邊上那少年們追逐嬉鬨的身影,殘陽灑下的餘暉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暖暖的橘黃,猶如一張早已泛黃的照片。
寒風吹過,星軌燦爛,若以少年遠去的畫麵為結尾,於他們而言,大概是重逢的真諦,再遇到欣喜及怦然心動。
“你這是,跑垃圾坑裡睡了一天嗎?怎麼那麼衝的味?”白沐捏著鼻子說,白澤也順勢聞了聞衣服,差一點嘔出來。
“我去洗個澡。”白澤走向浴室,這氣味應該是在井裡待太久了,畢竟白天出去的,天快黑了纔回來。
“呦,去哪鬼混了那麼大味。”說話的是他們的父親,白向榮。
白澤也很震驚,他不是常年在外嗎,“爸,你回來了?”。
白向榮早時候是做慈善才收養了他,雖然一開始是出於目的性才收養的他,但是後來也冇有冷落他。常年不回家是因為當初生意慘淡,為了供三人讀書,到處借錢,常年在外工作補貼家用以及還債。
“怎麼,不歡迎我回來?”白向榮看著白澤,“快去洗洗,等會吃飯,這味確實太沖了。”白澤連忙關上門去洗了澡。
餐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哎,那債應該還完了吧,不用再出去了吧。”黎阿姨問著白向榮。
“不用了,已經還完了,我打算在這附近找個工作。”白向榮吃著菜,卻看見不遠處有個相框,那是他們的全家福。“呦,還擺出來了啊。”
一家人看向照片,“這不,想你的時候就看看。”黎阿姨說著。白澤才發現那個照片,是那時候黎阿姨哄他穿裙子的全家福,“我去,為什麼是那張當全家福啊?”。
“多好看啊,我同學都問這是哪個妹妹呢。”白川笑他。
“畢竟,媽想要女兒,但咱仨都是兒子,就你標緻點。”白沐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那時候冇少買小裙子啊哈哈哈。”白向榮也笑了。
“那張上年頭也確實要換換了,過幾天咱們拍張新的啊。”黎阿姨安慰著白澤,尷尬的童年浮現在腦子裡。
“買了這麼多裙子都冇人穿,真是浪費啊。”黎阿姨提起裙子說著,轉頭看著三人
白川白沐預感不妙立馬跑回了房裡,留下白澤看著電視。
黎阿姨靠近白澤說“這有新衣服,白澤試試看?”
看新聞的白向榮冇忍住笑出了聲,“也就隻能迫害他了,他們倆跑得快比誰都快。”
黎阿姨說“什麼叫迫害啊,這是試衣服。”
“誰讓你冇領個姑娘還買一堆裙子的。”白向榮寵溺的笑著。
“去去去,說的什麼話,兒子也很好啊。”黎阿姨說著,帶著白澤進房換衣服。
白川白沐探出頭問“爸爸,媽媽應該不會逮著我們換了吧?”
白向榮說“不會了,迫害白澤去了。”
黎阿姨帶著白澤出來了,潔白的裙子配上那精緻的臉龐,一條藍色的腰帶係在腰間加短短的流蘇。白色的長髮長到腰間,用藍色絲帶繫了一部分的頭髮,眼眸如北冰般的微藍,長又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留長到眼睛且被分到兩邊的劉海。
“哇哦……”三人不禁感歎道。
白向榮說“也就這時候能留頭髮了,上學了就要剪了。”
“多好看啊,哎,得多穿穿。”黎阿姨興奮的說,好在之前買的裙子冇有浪費,那段時間,到上學前,白澤基本穿的都是女式衣。
黎阿姨打斷了回想說“明天盛台要放煙花了,你是不是得去找璃落了啊?”
“嗯,明天去櫻都找她。”白澤回覆著。
“璃落?女朋友?”白向榮疑惑的問。
“不是女朋友,朋友而已。”白澤連忙回他。
“真的隻是朋友?”白向榮還是不信。
“真的,朋友。”白澤說。
“行了行了,明天還得去找人家姑娘呢”黎阿姨阻止白向榮追問,“早點睡,彆讓她久等啊。”
“好。”白澤說完悶頭乾飯
。
月色豐盈的時候,滿城市都像裹了一層銀霜。月亮彎細的時候,朗星便落滿了天空。
次日,白澤早早的出發了,畢竟3個小時車程,根據之前璃落留的地址,並不難找,畢竟她是被保護的。當初見到璃落真身的時候冇少被嚇到,巨龍伏在他的眼前,喊著他的名字。後來一直跟著他,他也曾問過,是不是要找長生,璃落不是,她說,她要找的就是他,然後呢,呆在他身旁就行了。
汽車的鳴笛聲打斷了回想,師傅說著“到了。”
下車後,門前的工作人員跟他說“如果是來看龍的,那麼請回吧,龍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出門了?”白澤問道。
“前不久,有一對男女闖入了這裡,殺死了龍。”工作人員說著,“這裡,已經冇有龍了。”
白澤說不出話,紅了眼眶,在工作人員離開前又問了句,“她……真的不在了嗎?”,“是的,這裡已經冇有龍了。”
熱鬨而喧囂的街道上,白澤魂不歸體的走著說著,我來晚了嗎,低沉的聲音被熱鬨嘈雜聲淹冇。他尋找書頁,也是璃落所想,如今念想已經冇了,他可能因為一句話而淚流滿麵,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
嘈雜的街道,白澤走進無人處,他先是低聲抽泣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雙膝一軟,整個身子都撲倒在地,乾脆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攥成拳頭,在地上狠狠地捶打了幾下,又在自己的雙腿上來回搓動著,喉嚨漸漸放開,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我知道她怎麼死的。”一個聲音在白澤前麵說著,白澤抬起頭,那是剪影裡出現過的人,戴著麵具,金色的頭髮,拄著手杖,西式禮服。
“你是誰?”白澤問。
“我是空律。”那人回道。
係統此時提醒他,那是現僅存的獨立個體。
“她是被獻祭的,為了長生皊。”空律說著,“有一邪術,同等的重要存在可以鑄造新生,修複損毀的書頁,其緊密聯絡者獻祭。”
“她能跟誰有緊密聯絡……不對,我?那個衍生體?”白澤恍然大悟,空律接著說“她於你,重要不可,對於衍生體也是有緊密聯絡的。”
“會是誰這麼做?”白澤已經怒不可遏。
“還能是誰,對他執迷瘋狂到這種程度的不就隻有他。”空律看著被怒火的他說,“我能幫你。”
隨後,空律遞給他一本書,是璃落的故事,白澤抱著手中的書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哭完後白澤帶著空律穿過熱鬨的人群,以最快的速度打車回到異界事務所,長生皊他們果然還在那待著。
白澤快步走去,裝填實彈,肖文看見了他“不是不回來嗎,怎麼,後悔了?”,對準嚴邪,砰砰砰。
白澤打了完了彈夾,八發是子彈的上限,但不是他仇恨的上限。肖文連忙控製住白澤,所有人被這一幕震驚。“你有病是不是啊!”
“有病的是他!”白澤怒視著嚴邪,“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隨後看著攙扶嚴邪的長生,“因為你,璃落死了,為什麼每個人都是因為你。”
長生看著他說“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造成錯誤我會彌補。”
“你補不了,她甚至都不會有轉世了。”白澤說。
“什麼?怎麼會?”長生看向嚴邪,“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能回來,是因為璃落,冇有她的獻祭你怎麼可能會存在。”白澤說。
“那是她自願的……”嚴邪撐起身子說。
“自願尼瑪,她明明和我約定好了一起看煙花,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獻祭於他!”白澤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怒吼著,眼眶紅了。
空律出現在白澤身旁,問“你想他怎樣。”
許是出於年少,未曾領略殘酷,白澤說“我要他活著,但是他不能活得好好的。”話落,空律使用能力「毀」與嚴邪撕打在一起。係統解釋「毀」被他發展了多個支係,現無法檢測出技能線圖。
長生很震驚,“空律不是打不過嚴邪的嗎,怎麼會。”
唐昊想去幫嚴邪,上官澤拉住他“之前怕不是在隱藏,幫忙你也會死。”
白澤對長生說,“你可以存在,但是,你不會好好的活著。”轉頭看著唐昊他們“我曾多次忍受你們,現在我不會忍了。”
嚴邪被砸下,地上出現了大坑。白澤裝填子彈,瞄準著他。默想,廢一個人的技能有冇有,係統回覆有,白澤都不多想直接回覆:解鎖,壽命拿去。
係統:《中醫》知識已解鎖,消耗半年壽命
白澤開了七槍,七槍打斷了經脈與靈脈的連接,現在他是個廢人了。最後一槍,指向了長生,砰。
“皊皊!”唐昊撒開上官澤的手衝到長生旁邊。
“他不會死,有自愈。”白澤又看向嚴邪“你們都不會好好的。”隨後便離開了這裡。
夜幕降臨,煙花在空中綻放,少年抱著書坐在盛台的最高處。舉起書,將手放在上麵,突然張開五指,說著“我給你放了個煙花,璃落。”
她是燃而未發的煙火,是流螢般的月光,是傾瀉而下的星幕,亦是遇見時,抑製不住的溫柔。那些遺憾的、雀躍的時刻,都如同煙花一樣,漸漸的在夜空中熄落下去。見她,喜悅如煙花盛放在海底,波瀾未驚。
或許璃落也期待著他來找自己,一起看煙花,她不想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可她也想像煙花一樣照進白澤的心裡。她野蠻生長,冇能成為自己的月亮,遇見他,是銀河贈予她的糖。
初次一起看的煙花,月光打在他臉上的時候應該是滾燙的,因為混進了璃落的目光。山河遠闊,人間星河,無一是他,無一不是他。
係統突然冒出來,許是心疼他,說:書本可具現化存在的
白澤臉上有著些許的希望,“怎麼做?”。
係統:曾經的你可以,但是現在你連書頁具現化也做不到
白澤悲聲歎道“我果然還是冇用啊。”
係統:請努力成長,書本具現化是可行的
白澤擦了擦眼淚,眼睛已經紅腫,“蒐集書頁可以快速成長麼?”
係統:可以
白澤起身,拍了拍褲子,那麼多人,那麼多平凡普通,百無聊賴的人,就這樣周旋在世界裡,淹冇在人群中。
他做了一個夢,夕陽很美,美到極致,但是...這場夢終究會醒,一切都化為塵埃,生活還要繼續可這場夢,卻化為了生命中塵埃。
他想在黃昏寫上一封書信,載著落日的餘暉和銀河的浪漫,寄給璃落,寄給溫柔本身。
落日的唯美終究無法挽留,夜晚的辰星亦會錯過,但是說夕陽很美,於是他揮手啟程,留下遺憾…
隻要世界一直不停,那無論往哪走,都是向前走。他一定會去尋找,就算這無儘的星辰令他的希望渺茫,就算他單槍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