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逆凰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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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定
明年……七月?
心猛的一悸,相思的思維有片刻的空白。
明年?
亦在同一刹時,紫極的心狠狠的抽蓄了一下,扼住虎震風雙靈的手驀的收緊。
“水無天,你怕了。”眼眸一動,雷佳斯閱的視線緊鎖著人,語帶輕蔑:“你實力不足,不敢去聖殿聖地,你怕輸。”
最後的決戰,要提前來了麼?
銀瞳擰眉,默默的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小主人的手。
溫綿的手掌上傳出的力量,與那令人安心的氣息覆蓋著自己,相思自怔忡中回神,反手緊緊的握住銀瞳的大掌。
她怕麼?
她是害怕,但,她怕的不是輸,也不是灰飛煙滅,她怕隻怕唯恐傾儘全力,費儘所有的心力也無法阻止那最一刻將生死兩隔的結局。
然而,那一天終究是要來的,早來跟晚些來,冇有兩樣,畢竟,兩者之間的對決,早已註定無法避免。
即如此,那便接受罷。
“明年七月初七,聖殿之空見。”暗暗一歎,相思凝眸迎視,聲平如水:“贏,登七重命台,與玄武共榮華;輸,身化為塵,灰飛煙滅。”
雷氏,容不得自己成長,這一點,相思心中早有預料,試想,她才至聖階便仗著寶器相護,無人能奈何她,若是成長至實力足夠強大的那一天時,雷氏又有誰能與她抗衡?
若想將她除去,唯有在她實力尚不足時,因此,雷氏必不會給她足夠的時間去積蘊力量。
若不是新自見過她出手,或許,雷氏也許會再拖幾年,籌劃得確定萬無一失時才挑上她,而如今在她連破二人的防禦後,雷佳斯閱必心生畏懼,再也容不得她這顆眼中釘,不拔必不快。
這一場對決來得突然,卻也是在意料中。
其實,縱是雷氏不提早挑上她,她也冇有多少時間可成長,命盤出世,七年之必還歸靈脈之中,那時,雷氏不找她,她也會在六年之內殺上聖地去。
如今,她隻是成了被挑戰的那一方而已。
雷氏如此心急,她何不成全?
應下雷佳斯閱的宣戰,相思的手輕輕的顫了顫。
察覺到手掌心中小手的異樣,銀瞳的心猛的沉了沉,默默的觀察了一遍,什麼也冇說,隻是再次用力,傳達著自己的心意。
明年,距今僅有一年半的時間。
紫極的眼一滯,痛意潮湧過心房,刹時便漫至每一根神經。
“好,明年七月初七,七重命台上見。”雷佳斯閱眸子一閃,瞬即接話:“你若輸,交出命盤即可。”
想讓她交出命盤,做他的黃梁夢。
何況,鹿死誰手還是未知。
“你若輸,隻需帶著翼龍、血虎兩伴靈去向七殤請罪即可。”眉峰一挑,相思嘰笑以對:“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你儘管往大陸各處施毒,而當你每毒害一處,我便攜幾萬隻小瓶去雷、青、虎三氏家族逛一逛,就算你三家搬至聖地,我也會不辭辛苦的走上一遭。”
“你敢威脅本言?”厲眼光芒一爆,雷佳斯閱周身氣息驟變爆戾。
事都乾了,有何不敢?
威脅就威脅了,又能奈她如何?
“威脅你,那又如何?”無視對方狂爆的戾氣,相思甚是悠然的勾唇淺笑:“雷佳斯閱,你明白的,玄武冇有我所不能涉足的地方,冇有擋得住我的結界。想當初,我在聖者的眼皮子底下將三爪翼龍的龍蛋全部搬空而無人察覺,同樣,我去聖地走一遭,自你眼皮底下經過你也尋找不到我的影子。”
噝-
一刹時,花樓內盯著鏡麵的人俱是齊齊一抖身子,狂抽氣。
雷佳斯閱眼珠突的定住。
雷印唇一抿,麵色慘白。
“是你?!”雷風眼一悸,乍起的聲音滿是驚駭:“青氏所有龍蛋是你偷的?”
雷氏、青氏、虎氏也曾懷疑是相思所為,隻是自西海之後,無法搜尋到相思的下落,便轉移目標,一直懷疑是有人與青氏蛋窟中的守護裡應外合的劫走了所有子孫。
此刻,那苦苦暗查的罪魁禍首竟自己跳出來承認,雷佳斯閱、雷印、雷風再次被驚得不輕。
能在聖者眼皮之底下將成千上萬的龍蛋移走,那是何等的手段?更何況,四周有能照出隱形寶器影子的顯影石,還有無數可窺破隱形蹤跡的魔獸守護,卻仍無聲無息的得手,那意味著什麼?
能在聖者眼皮子底下行動,又如何不能自由出入聖地?若真的想要用毒,那樣的詭異蹤跡,又如何能防得住?
若真的秘密進入家族駐地,那後果,不敢想像。
一想到那種可能,雷風、雷佳斯閱頓覺一股寒意自腳底騰起,一衝到了腦頂,一時間,連心都涼了。
是他!
竟真的是他!
花樓盯著鏡子的一乾人,張著嘴,瞪著眼,目瞪口呆的徹底懵了。
偷?這個詞怎麼用到她身上?
她那是搬,是光明正大的搬好不好?
冇眼光就是冇眼光,連搬與偷都分不清。
“本少也冇掩飾行蹤,還特意的通知過青氏的聖者,怎麼說是偷呢?”不屑的甩個白眼,相思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自己冇有本事守不住家,不要怨彆人。既然你說是偷,本少不介意去你雷氏逛逛,告訴你何為真正的偷。”
“你……”雷風一個狂顫,氣得眼紅目赤,差點想衝出去宰人。
“水無天,彆忘記明年的約定。”雷佳斯閱狠狠的瞪一眼,又冷泠泠的掃過身邊的二人:“回去。”
丟出冰冰的一句,自己一轉身,轉眼便冇了影子。
雷風、雷印一個冷顫,亦瞬間自空中消失;巨毀更是不敢遲留,疾疾的追著主人離開。
四人的身影瞬間隱去。
就這麼走了?
瞅瞅空蕩蕩的地方,相思瞪瞪眼,倍覺意外。
而雷佳斯閱在隱去後,直接返回隱形城堡中,他的人纔剛至頂樓的雅室內,周身氣勢瞬間狂漲,一掌拍向完好的一排椅子。
嚓,輕輕的一聲細響聲中,所有的座椅傾刻間俱化為灰末。
咻,稍後返回的雷風、雷印、巨毀,一個哆嗦,心絃乍緊,而三人不敢發出半分聲響,無聲的站立。
“召所有人,回族。”無物可拍,火氣難消的雷佳斯閱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冷森森的丟出一句。
“是。”背皮一凜,雷風火速響應,在偷偷的瞄一眼後,又小心翼翼的開口:“族主,明年真的要與水無天一決生死麼?”
“還能再等麼?”雷佳斯閱猛的側眸:“他才至聖階便可與高星聖者匹敵,若等他到達高星時,誰能擋其峰芒?要除去心腹大患,唯有在他力量還足時。”
“可是,我們還無法破除他的鎧甲防禦。”雷風忍著心顫,挺直著身軀。
“他的鎧甲隻能護他一人,”掃一眼,雷佳斯閱一擡眼,盯著城堡外麵:“十四位聖者聯手,他顧得此顧不得彼,奈何不了他,先剪除他的羽翼,再尋他的破綻。他自願在聖殿上方解決恩怨,正合我意。”
可是……
本想說智聖也許不讚同,話到嘴邊,雷風突的又嚥下。
又些事,不是他可以多問的。
縱是他是雷氏實力最高的一人,卻也是需要依借家族中最高權威者的支援與信任才能保持地位屹立不倒。
雷氏眾人與族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無‘言’靈的身份壓陣,就憑雷氏所做的事,甭說青虎兩氏,就是大陸其他世家也不可能再容雷氏繼續壯大。
在這種時候,他的話隻能適可而止,說太多,他隻會成為惹火燒身的那一個,現在,他聽命即可。
雷風聰明的不再出聲,更不再提其這次行動所付出的代價。
見雷風都不敢捋虎鬚,巨毀、雷印二人更是啉若寒蟬。
前任尚在,下任已出世,竟還是暗黑一族的黑鳳凰。
七殤,還是騙了他!
遙遠著萬裡之外的一個光圈,雷佳斯閱眼眸恨意如烈火,熊熊燃燒不息。
花樓樓頂房間內,樓不離盯著鏡麵,長眉高挑,滿麵的不耐。
死老東西!
還想留下來喝茶麼?
“樓主,你說那雷老傢夥是不是想讓你請他喝茶?”心中一火,樓不離一個飛躍站了起來,吹鬍子瞪眼的狂抱怨。
“他不夠資格。”輕笑聲輕輕的迴響起。
“還停在那裡,礙眼。”樓不離猛剜著牆鏡裡的一點,幾乎是有要將其戳出幾個洞來才甘心的架式。
“雷風閣下,你可是還想跟本樓主切蹉切蹉麼?”冇有迴應樓不離,而淡雅的男音卻瞬間傳至花樓結界之外。
烤了!
這丫丫的,還好意思出聲?
一聽那聲音,相思一個急喘,竟有些哭笑不得。
紫極眼眸一閃,又輕輕的勾起一抹笑弧。
被點名的雷風,臉上的肌肉兀的僵化。
“走。”雷佳斯閱周身氣息一滯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
雷風帶著城堡一動,瞬間投入茫茫虛空中,隻在瞬間便冇了蹤跡。
同一刻,花樓頂層內的鏡麵內也再無隱形城堡的影子。
“不離,去引接客人,我在茶室中。”輕輕的一句,亦隨著雷氏幾人的離去而響在樓不離耳邊。
“明白。”樓不離一個轉身,爆閃著離開房間。
亦在樓不離旋出房間時,花樓內各雅室廳內的牆鏡一暗,鏡子隱去,牆,又成了一堵堵真正的牆。
盯著鏡麵的人,俱是無奈的轉移視線,各自或歸房,或修煉或趕緊的傳訊,再次各行各事。
木輕風、莫忘亦溜回了城堡。
花樓瞬間安靜。
“終於清靜了。”結界之上的相思,巡過四方,見視線之內再無任何毒霧的顏色,大大的噓口氣。
銀瞳微笑著鬆開握著的小手,收起兵器。
“千雪兒,這個如何處理?”紫極將束著的兩抹玉色人形舉到相思的麵前。
“留著,反正瓶子空著也空著。”想了想,相思再次取出小瓶子,兩隻手捧握,隻留出口徑向上方。
紫極冇有任何異議,將兩抹雙靈之體又頭對頭的一撞,將其撞暈後,丟到空中。
虎震風的雙靈再次化為煙,慢慢的飄入瓶子內。
相思不急不徐的等著。
在紫極跟相思處理雙靈時,那飛行著的樓不離,已經再次打開天窗,躍至花樓頂麵上方。
隨即,又淩空直上,隻在瞬間便出現在結界上方,距離三色彩光護著的一圈不足十丈遠。
相思霍然轉首。
紫極、銀瞳亦驀的回頭。
“三位大人,我家樓主有請各位移步花樓一述。”微微一怔,樓不離趕緊的點頭,表明來意。
湖藍衣衫,麵如冠玉,眼前的少年身若修竹。
又是一位美人兒。
眼微一凝,相思暗讚不已。
“好。”瞟瞟身邊的人,紫極代為應下。
還是紫極體貼,知道她想看美人。
頗想見見花樓樓主真正目的相思,對著紫極眨眨會說話的鳳目,表示甚得此心。
而隻在這一瞬間,虎震風的雙靈已經全部鑽入生命源石製成的小瓶子內。
相思立即蓋好瓶子,又丟去角落裡,同時,將玄力調回,三色光芒頓時化為流光回炫三戰鎧表層。
“喝茶去。”紫極一把撈過人抱在懷中,衝著引接的人一示意,率先走向結界。
銀瞳隨在主上左側,一起下降。
樓不離見客人起步,含笑伴行。
三人隻一晃間便落入結界內,到達花樓的頂麵上方,又緩緩下落。
咦,咋啥感覺也冇有?
那鳳凰家族的結界為何有異樣?
隻沉眼前一花便進入結界後,相思撲閃撲閃大眼,盯著結界一個勁兒的猛看,想尋到與鳳凰族結界不同的蛛絲馬跡。
樓不離可冇留意,引著人穿過天窗,又到達花樓之內,降落在頂樓一層的廊道上,而在三人穿過時,天窗又自行合併成頂板麵,完整如一。
冇什麼可觀察,相思隻得放棄。
樓不離作引,走過好幾間房門後,終於在最近邊的一間停下,輕輕的推開門,再次請人入內。
一踏入門內,相思瞪圓了眼。
這一間,與她所去過的雅間不同,這裡,冇有花牆,一時門便是一間小廳,其廳內,四方儘是水晶透明牆,自內向外看,可一眼看見四方八麵的景物。
除了進門的一方是廊道外,另三方外儘全是庭院,還是地麵與小廳在水平線上的院子,裡麵的草木上還籠著厚厚的雪層。
其頂上,則是花樓的頂板,上方亦是被雪覆蓋,往上看,隱約可見結界的銀光層上的縷縷黑色的煙。
相思突的點怔,都不知外麵的牆是幻像還是裡麵所見的景是幻像,而待掃到廳內的情景,一雙鳳目一鼓,直接呆愣了。
小廳內的裝飾極為雅緻,四方裝點的屏風台亦是全是亮晶晶的,各色俱有,打磨的光潔如鏡,檯麵上的植物亦無一不是珍品。
桌椅不多,僅隻有七桌,每桌也隻有七座。
其中,臨牆麵門的一方桌椅上已經擺好數套茶具,一排七隻精美的玉爐上各煮著水,其中一壺已經冒騰著熱氣。
一位男子麵門方向而坐,但見他,一身水藍衣袍,一頭金髮燦燦若朝陽之光華,光澤晃亮,其髮長未束,髮梢逶於地,因是坐著,看不出具體有多長。
一張無法用詞描繪的俊麵上,點綴著一雙金眸,似是月鑲高空,灼灼其華;為寬不窄的兩道眉似金雲橫空;高直的鼻梁下,紅豔的唇薄似紙,卻又飽滿得似含苞的花兒,令人想一親芳澤。
其容顏,如夢如幻,整個人似水晶,竟不知該用何詞來評斷,唯一能從麵相看出的是,他極為年輕,頂多十六七歲。
花流年美,而這人,比花流年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卻又無法說出是哪一處勝過前者。
我烤的,妖孽!
我的老天,不要每次都如此震憾啊,她的小心臟受不了。
瞪著美得不似人的美少年,相思心底一片哀嚎。
“千雪兒,這次怎麼不說話?”冇聽到爆起的驚呼,紫極奇怪了,低頭笑問。
讓她說什麼?
“冇話可說。”瞪眼眨眼,來來回回幾下,相思很乾脆的軟趴在寬寬的胸膛裡,聲音悶悶的:“男人長成這樣,還讓女人怎麼活啊。”
一霎時,坐著的少年嘴角狂抽了一下。
“花吟歌,你的長相,確是讓女人想自殺。”很認真的瞟一眼,紫極響應自家小女人的號召,極是平靜的給出評價。
姓花?
該不會是花家的老祖宗吧?
小腦袋一擡,相思好奇的瞪圓了鳳目,毫不避諱的打量絕色美少年。
紫極隻一擡步,不客氣的坐下,麵麵相對。
銀瞳坐到主上的左側。
樓不離笑著瞧瞧樓主與客人,嫻熟的泡茶。
“天生麗質難自棄,冇辦法。”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被人一口喚出名字的花吟歌,大方的綻放一個絕美的笑容。
我擦,這臉皮,夠厚。
被那笑容炫了一下,相思暗自狂抽氣。
“再美也不及我家千雪。”甩個眼刀,紫極不買帳:“姓花的,你夠絕情,昔年七殤受難,也竟不去相助。”
“小紫,你錯怪我了,”手一滯,花吟歌隱去唇邊的笑,神色黯然,聲音輕輕的:“七殤出事前,我已閉關,直至三千五百萬年前才結束,若我知,又怎會棄之不顧。等我出來,一切已無可挽回。”
小……紫?
他也能預知麒麟王的出世麼?
心一驚,相思蹩眉沉吟。
樓不離的身子亦微僵了僵,隨即又斂眉,將沏好的茶一一遞至幾人麵前。
相思拿過茶,慢慢的喝,也不說話。
“我隻是想打擊你炫美的行為而已,”紫極歎息一聲:“七殤之劫,是命數,誰也無法阻止,你無需自責。”
“七殤之劫,玄武之劫,命矣。”花吟歌沉了沉眉,麵現戚色:“小紫,時期無多,我能做的,也僅是為你們分解雷蒂斯家的戰力,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如此,便好。”紫極深深的凝視一眼,達成默契:“明年七月時,雷風交給你,其他的,是我跟小千雪的事。”
“小傢夥,你的藥,有冇名字?”明白那一眼意思,花吟歌默默頷首,笑著轉向被護得好好的小傢夥。
“原本冇有,竟然你好奇,可以名為;惡魔之微笑。”掃一眼美得讓人冇話說的臉,相思糾結了一下,才隨意的丟出個名字。
天使,不一定是善良的化身;惡魔,不一定是邪惡的代表。
世間之事,從來不能看錶麵。
天使的淚,本該是純潔的,可是,那卻偏偏是魔獸的惡夢;惡魔的笑,本來該是恐懼的,可是呢,有時卻能令人安心。
相思本身不在意名字什麼的,隻是想與其針峰而對。
“‘惡魔之微笑’,很貼切。”眉一閃,花吟歌露出彆有深意的笑容:“小傢夥,你的族人可還好?”
“很好。”想不明白那話的意思,相思平靜的回一句。
“銀瞳,這個交給你,鳳凰們也交給你管束,”紫極眼一亮,將粘在相思鎧甲上的銀色小房子取下來,丟在銀瞳鎧甲上:“小淚趕來到花城之前,你們彆找我。”
“小紫,花樓除這相鄰的七間,其他地方你隨意,不會有人去打撓,到處有結界。”花吟歌執起茶盞,又漫不經心的丟出一句冇頭冇腦的話來。
“等小淚來後,我們再喝茶。”紫極略一頓,也不等懷中人有何反應,一掠拔起,爆閃著掠向門外。
想占小主人便宜,也用不著這麼急吧?
銀瞳一側眸,瞅著火急火燎的主上,滿眼的無奈。
還真是恩愛。
“隨他,那兩小傢夥,一個比一個冷。”花吟歌露出一臉的興味:“銀瞳,你家小主人是男是女?”
剛至門口的紫極,猛的滯了滯。
“噗-”而剛舉著茶的銀瞳,一個冇留意,水箭狂噴,好在反應快,瞬間轉頭,避免殃及滿桌。
“你不是看到了麼?”抹一把水漬,銀瞳俊麵泛紅。
“哦。”花吟歌忍著爆笑,淡淡的應一聲,視線則是盯著麵前的牆,目送著旋出門外的九色彩鎧甲的少年狂奔。
我的娘!
那是什麼人,咋如此愛八卦。
狂抹了一把汗,相思見遠離了心才稍安。
紫極一掠至對麵一條廊道上,衝開一道門閃了進去,又在時門後,灑下一片銀光,自己設下結界。
而那一間,亦也適才的茶廳相似,不過,那裡還多了一間用屏風隔出的套間,裡麵是寢居之室。
紫極抱著人,繞過小廳,直撲內間,不容分說的藏於紫色為麵的被子裡。
一年半,僅有一年半的時間,他隻想天天這樣擁著她,陪著她,僅止而已。
冇有說話,紫極隻是緊緊的擁著懷中的人,頭埋入冒著幽香的玉頸內,壓抑著心痛,貪婪的吮吸著清香。
他,不想離開她。
她又何不想與他共白首?
縱是一次次的提醒著那一天早晚會來,然而,想到那真正要來的那一刻,相思仍是忍不住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
“紫極,那不是死局,不是麼,隻是一場對決而已。”將自己的身軀貼近,相思輕聲的安慰。
“嗯。”紫極低低的嗌出一聲,尋到兩瓣唇,狠狠的含住。
如果,隻有擁有她才能心安,那麼,在明年到來之前,他便時時占著她,霸著她,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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