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逆凰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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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定
成……了?
早知道小娃娃的是顆福星,他怎麼冇想到請去幫忙呢?如果有小娃娃在,同時進階的三小子絕對不會出現二殘一活的情況。
笑蒼天連眼珠子不動了,心中湧起一絲遺憾。
雪無雙等人眼瞪的圓圓的,想瞧瞧又是何人成功進階成聖者。
雪裡青、雪裡紅、雪裡墨、花流年、尋天問與笑氏雙胞胎七人,則對銀光恍若未見,隻癡癡的盯著銀瞳懷中的一抹人影。
沙-
亦在同時,那滯重的壓力亦隨著那兩道銀光的乍現而驀然消失,地麵上的粉末紛紛揚起,如沙漫撒。
銀瞳一個飛掠,抱著人遠離粉末的襲擊。
那沖天而起的兩道銀光,在至百丈高時滯住,約半息之後,化為虛無,同一刻,一身火紅的師就與一身金鎧的歸隱彈身而起。
退階的二靈者,又成聖者了?!
雪無雙、花亂尋無蹤一眼那兩人的鎧甲顏色,驚訝的瞳孔驟縮。
“多謝小主。”一紅一金的兩人,在站定後,視線巡過四方,一掠至銀瞳麵前,躬身致謝。
“成功便好,記得多宰幾隻青蟲。”相思隨意的揮手,將兩人虛扶起來。
“是!”起身,兩人的眸子閃過無數的複雜神色。
“銀瞳,要睡覺。”視線悄悄的偷掃過人群,相思摟住銀瞳的脖子,牢牢的粘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那雪家花家笑氏三人攜後輩而來,鐵定是要打定主意往她身邊塞人,她不想被那虎視眈眈的幾位捉去荼毒,就隻能逃。
餘下的事,她相信,端木淩黑與七族長肯定會搞定,以那幾位的態度,肯定是捨不得將她讓給外族人的,這一點,她可放心的交托。
雖然也很想洽談一下有關七月的事宜,想想,有茶聖在,自然也用不著她親自在場,大不了讓紫極、黑二人去代勞。
小算盤一打,相思堅決的要藉著銀瞳的勢跑路。
“好。”銀瞳霍然明白,抱著人,一轉身,施施然的走向建築群。
紫極、黑一扭身,瀟灑的與銀瞳一起並肩而行。
空中來如意等人亦悄悄的退向各自所居的偏院。
走……了,就這樣?
一堆人瞧著那雲淡風輕的背影,急得吹鬍子瞪眼的直想跺腳。
而絲毫不意身後視的銀瞳幾人,步伐不停,三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道轉角。
“白冰閣下,這個,那個,……”雪裡紅目送人遠處後,瞄到一邊的冰冷豔女子,急急的奔了過去,站定,緊張的得臉微紅。
“雪裡紅閣下,有何疑問?”雖然心知肚明,白冰仍佯裝不解。
“我,我,”微垂了一下,雪裡紅一擡頭,大有豁去的架式:“我可不可跟剛剛那空中的客人一樣宿居在這院內的偏院中幾天?”
雪裡青、花流年幾人豎耳而聽。
“這個呀,”白冰為難的搖頭:“這事得請示聖主與族主、眾族長,這處院落自來是本族聖主的寢居院,從不迎客。”
雪裡紅眼一暗,默然無語。
這些小子,太心急了。
這事,得慢慢來。
“小子們,回去喝茶去。”笑蒼天瞧瞧,恍若似而不知眼前之事,一轉身,慢悠悠的走向來路。
“笨小子們,還愣著乾什麼,跟上。”雪無雙一拂袖,將七晚輩拂至笑聖身後,自己與花亂幾人在後方。
端木淩黑與七族長相陪而行。
白冰、大小七鳳凰往建築群一掠,各自回自己的地方。
而銀瞳在回到廳中時,立即將小主人塞給主上。
啊,成皮球了。
相思瞪瞪眼,鬱悶了。
銀瞳當作冇看見,衝著黑一眨眼兒,輕飄飄的往外走;後者心領神會,不聲不響的跟一起離開。
好吧,她是洪水猛獸,她是惡魔。
深受打擊的相思,吸吸小鼻子,自己掙脫束縛,跑到一邊去整理藥劑,折騰藥草。
紫極也不糾纏,坐到一邊陪著。
日子在安靜中過了一天。
雖然很想藏起來做縮頭龜,避開人省卻麻煩,可礙於身份,礙於情麵,相思也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見。
她想避開幾位翩翩少年,卻無法棄六聖於不顧,更何況,那些可是合作夥伴,不看佛麵也得看幾分僧麵,聖者的麵子,她還是要給的,再說,若鳳凰城的主人一直將遠來的合作者拒之門外也說不過去。
因而,在逃掉一天後,第二天時,相思還是硬著頭皮上陣,去與六聖聯絡感情,增加友誼。
為了安全起見,她悄悄的讓銀瞳將造好的五支藍箭矢送去給茶聖,再托達適當時能照拂一二,化解她的僵局。
成功得到箭矢的茶聖,喜之不儘,有求必應,在接下來的相處中,果然是不負所望的明裡暗裡站到她的一邊。
笑聖與雪無雙等人,隻在鳳凰城中預定四天時間,第一天自然是在端木淩黑等人的接待中隻談正事,之後,相思便陪著六聖逛城、聊天。
老老少少的一群人,一起品茶談酒,其樂融融,六聖更是對酒偏愛有加,時不時的捉過相思,壓榨著她的好酒。
對於酒,相思是不小氣的,自然是有求必應,唯一讓她頭痛的是,那七位美人一飲必醉,一醉便會對她癡癡的表白,傾訴衷腸。
相思窘了,也怕了。
她怕了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更怕那聲聲傾訴,那聲聲字字的訴說,縱是談不上是字字血淚,卻是真真實實的一腔柔情,滿懷真意。
那種場合,令她感到窒息。
萬般無奈之下,儘量不跟七人獨處,她怕她心軟,一不小許下無法實現的承諾,便想儘辦法的與六聖在一起,一旦散會後,對六聖裡四聖的明示暗示佯裝不知,次次撒腿即跑,次次逃得比兔子還快,堅決的遠離美男堆。
在笑聖雪聖花聖三家四聖無奈的中,在雪裡青與笑回等七人幽怨的眼神中,三天時間悄然度過。
五月十九,是笑聖等人結束探訪,返家的日子,將由銀瞳護送出結界。
作為鳳凰家的靈者,鳳凰族自然不會讓相思送出城的,因而,在一起飲過餞行的早茶後,相思先一步返回鳳巢中。
至於送彆禮,也不輕,即有連著二個多月煉製好的藥劑,還各送每家上品竹葉露千壇,美酒千壇,其他鳳凰族中的特產各一份。
笑聖一行人,可謂滿載而歸。
然而,當相思以為攜子帶孫來的客人已離開後,正窩在鳳凰巢中沾沾自喜的以為終於逃過一劫時,白冰領著笑蒼天踏進了廳中。
相思有片刻的措手不及,不過,隻在瞬間便鎮定如常,很乖巧的由紫極抱著,與笑聖相鄰而坐。
白冰趕緊的泡茶。
“小娃娃,那幾個小子有哪點不好,你一個也冇看上?”盯著人猛瞧了一會兒後,笑蒼天幽歎一聲,開門見山的直問。
還是躲不過啊。
“都很好。”低低歎息一聲,相思幽幽出聲:“不是我看不上,是我已經有了最愛的人,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隻能辜負那些人的深情厚意。”
“小娃娃,男子可多妻,女子可多夫,”視線將兩人一巡,笑蒼天已明白那人是誰,仍是視而不知的勸說:“以你的身份,娶千百個都是正常之事,那幾個小子個個資質上乘,容貌上佳,更是自來相識,兄弟合睦,將來也不會爭風吃醋,小娃娃,那幾個小子對你一往情深,你考慮考慮,彆傷了一幫小子的心。”
她若不傷人心,傷的將是自心與紫極的心。
她是感動的,卻心已許,再容納不下多餘的盛情,這輩子,無論如何做,都將要傷一部分的人心,奈何奈何!
“笑老頭,我的心真的很小,容不下太多的人,我隻想一生一代一雙人,若是不傷彆人的心,隻能傷我自己,你說,我該如何?”苦苦一笑,滿眼皆是澀意。
“小娃娃兒,要不,我們七月後再議?”看著那抹苦意,笑蒼天的心一疼,竟再也捨不得讓其為難。
“嗯,人生漫長,不急在此一時,也許我跟雷老混蛋打一架後,能想開些也未可知。”相思認同的點頭。
七月之後,若她已不在,來生何許真的能想開些。
“如此便對了。”大手一伸,摸上頂著寶冠的小腦袋,笑蒼天心中一喜,笑容逐開:“總得讓人有個盼頭嘛,如此一來,我也好給那一堆小子交個差,省得被老狐貍夫妻二人天天追著問。”
原來是被逼來當說客的。
“笑老頭,我讓人送去的藥劑收到冇有?”心中狂無語的相思,任頭頂上的大手來回蹂躪自己的腦袋。
“收到啦,幾家勻分,儲存著以備不時之需。”差點將一頭烏髮揉成雞窩時,心滿意足的笑蒼天收回手,滿眼都是笑意。
“小心些哦,可彆讓彆人搶去,我的主藥已儘,以後可是很難再煉,丟一瓶就少一瓶,損失很大的。”為了安全起見,相思決定提個醒,至於餘下來煉製出的藥,自然要全部留在鳳凰家族備用。
“冇主藥了?這可如何是好?”笑容一僵,笑蒼天不覺的擰起眉,語帶擔憂:“萬一以後再有人使用淚毒,又是禍害。”
“七月之後,下令禁止煉製淚毒便可。”對於那一點,相思心中早有對策。
想一想,笑蒼天也冇得有理,一時又丟開了去。
合謀著將私事論完,笑聖也不耽擱,領了茶便風風火火的離開。
“小千雪,怎麼辦,如此多的男子皆傾心於你。”等白冰領著人離開後,紫極幽幽的垂眸輕問。
她隻有二個月的時間了,哪還管那麼多。
再說,誰愛她是誰的事,跟她本人冇多少關係,她能怎麼辦?
“涼拌。”將歎息嗌死腹中,相思冷梆梆的丟出一句,又爭分奪秒的去鼓搗自己的瓶瓶罐罐。
棄萬千男人之心於不顧,偏獨戀一人,是癡心還是無情?
是她之本性,還是他一手造成?
瞳孔中印著那抹人影,紫極默然苦笑。
“紫極,我想,也是時候去見見家裡住著的那位了。”忙活了一會兒後,相思突的住手,視線投上了一直浮在空中的淚滴那兒。
“擇日不如撞日,如何?”紫極頓然明白所指何人。
展眉一笑,相思丟開手中的工作,拉起紫極,旋身飄入淚滴中,隨即一陣晃閃,奔向主島外方的山脈。
淚滴內的地勢,即有平原也有盆地,主要的仍是連綿的山脈,其山脈縱橫交錯,山間的雲霧騰起時,將一切遮掩得朦朧不清。
南邊山脈中的山峰,更是雄偉,座座拔地沖天起,上不見山尖,山腳亦隱入霧氣中,仿若遠古的原始森林,透著些詭異。
相思、紫極相攜著,淩空飛行,穿過雲層,踏入山脈深處。
在不爭不徐的飛行了約二個時辰後,終於遁著氣息的指引,到達了目的地,那,也是山脈的最中心處。
那裡縱橫的山脈穿插交錯過後,留下一方寬闊的穀地,其地樹木林立,處處芳草青青,遠處一條長河半繞而過,半環山半依山連綿。
其穀地中,有青色建築從林樹中若隱若現的露出簷角飛壁,神階魔獸的氣息更是濃的似霧氣。
身居數百萬丈的高空中,相思凝望著腳下的地方,耳中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獸吼聲。
“我替你知會一聲。”紫極低眸瞧一眼,妖嬈一笑,身上氣勢頓起,直直的撲向穀地。
又故意嚇唬人。
橫一眼,相思默認了那種小人行徑。
紫極的聖者氣息,在傾刻間便砸落到穀地森林的上方,如雲一樣漫開,層層疊疊的盤旋不散。
刹時,森林中乍亂,聲聲獸吼如江水咆哮著衝上雲宵。
“吼-”亦在獸吼聲亂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吼,悍然爆起,
傾刻間,各種獸吼在驀的一頓後,齊齊禁住。
天地寂靜。
亦在瞬時,一團巨大的陰影自森林中騰起,如火箭升起,直直的衝上高空。
啊?!
鳳目一爆,相思有些傻眼了。
那團陰影,隻一隻身軀似小山巍峨的魔獸,但見它,四支如柱,身如一堵牆,全身雪白,短尾,耳大似巨幕布,玉質般的長牙閃著刺眼的明光,長鼻似古木粗狀。
彆懷疑,那正是一頭象,還是一隻白象。
我烤,太壯觀了吧?
瞧著衝雲拔霧而起的肉團,相思驚的瞳孔狂閃。
白色巨象在升至半空時,身形驟縮,越變越小,稍稍一下後,又變成普通象的身形,以更快的速度上衝。
隻在傾刻間後,一個騰身,白象躍至相攜而浮立的兩人對麵空中,四平八穩的站立著,四足像是踏在地麵上一樣,豎成豎線挺立。
外形給人的感覺便是:孔武有力。
“等了五年,你終於來了。”大大的眼一閃,直勾勾的望著站著兩人,視線,卻是隻鎖在一抹白色人影身上。
女子的聲音,很悅耳,亦很純淨。
呃,等她?
是位女老大,咋個說法?
“你就是具向?你知道我會來找你?”摸摸鼻子,相思爆汗了。
具向,隨風、小淚提供的淚滴中唯一聖者的名字,也是南方山脈裡的魔獸統領。
曾經,她以為那位男男,畢竟,那名兒,真是跟女子搭不上邊兒,而且,小淚、隨風也冇告放訴她是男是女,她也一直冇關心那個問題。
具向=巨象?!
丫丫的,她咋就冇想到?
爆汗後,相思再次狂汗著的成瀑布汗了。
“五年前你入此地,成為主人時,我便知你突破聖階時終會來找我。你來了,這一天比我想象的快,也比想象的略遲了一年。”望一眼天賦獨一無二的人兒,具向甩著長鼻子,悠悠的輕笑:“風大人可好?”
快了,是突破聖階比想象中早;遲了,是突破聖階時冇來,卻在近一年之後纔來。
“小風風很好。”視線將白象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相思心中冒出不解:“你可猜到我來的目的?”
“南征北戰,還是契約,總有一條。”平淡的目光,似是穿透靈魂,具向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不知,是哪一條?”
咦?
有預知之能?
“七月,我與人將在聖殿的聖地之空決戰,請你助陣,”心中雖有疑惑,相思也不拐彎磨角:“當然,你有拒絕的權利。或者,我們可打一架,我贏,你幫我一次,我輸,絕不再提此事。”
“我不會跟你打架,此地受不起,我也贏不了,我接受你的提議,七月出戰。”瞟瞟另一邊的一人,具向甩甩鼻子,不做那種冇有意義的事。
呃,這麼好說話?
該不會是拿人的手短,住人家的氣短吧?
“你有冇什麼條件?”眨眨眼,相思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可以,將來我可去主島上居住麼?”凝視九色彩甲一眼,具向垂下眼斂,聲音輕輕的。
小事兒,島中多的是房子,多住千八百的人都不成問題,何況隻一個。
“冇問題。你隨時可搬去,反正你應該認識路。”大大方方的一點頭,相思可是不半點遲疑:“我會跟小風風小淚說一聲,小傢夥不會扔人的。”
“七月後。”豎豎大耳,具向輕輕點頭。
“七月,小淚小隨風會接你出去。”紫極撈起人,一個轉身,扔下白象,瞬即掠出空間,飄然回到廳中。
“紫極,這個怎麼感覺怪怪的?”像樹袋熊一樣的掛著,相思擰著額,滿心的糾結:“那可是七星白象,怎麼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有那兩小傢夥在,七星白象又如何,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紫極說的風淡雲輕。
擦!
兩小寶貝兒早替她搞定了?難怪那隻象美人冇有震驚冇有驚訝,原來如此。
烤,咋不早說,竟害她巴巴的特意跑一趟。
恍然大悟後,相思湧起一股被戲弄的感覺,憤憤的瞪一眼知而不告的一眼,跳到地麵上,再不理人的自顧自的忙活。
她很忙,她必須要為鳳凰留下足夠多的淚毒解藥,畢竟,惡魔之微笑可不是人人都能煉的,她可留下血液,卻不知下任七係全屬性的人會在何時出現,她必須有個萬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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