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逆凰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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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遨玄武
巫子殿下？！
相思渾身一凜，一絲異樣的感覺瞬間充斥了整個心房。
在一陣輕微的抽氣聲後，廳中的人俱是一滯呼吸，將心跳聲壓縮到最輕，而一雙雙睛眼中俱浮現出驚駭。
而在驚呼了一聲後，青伽、雷牙、青海、虎有威、雨多雲、李得利、薩宮七人汗顫顫的站了起來，聚到了雷傲鳴身後。
雷傲鳴嬌容一白，周身漫起了一絲緊張的氣息。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一片空寂，彷彿處於一片真空中，四周靜得聞不到呼吸聲，靜得落針可聞。
而那一片彩光乍現後的瞬間，光華驀然一收，一群人排成整齊的兩列，擁護著一位騎著魔獸的男子，踏著虛空，緩步而入。
那以行雲流水踏入的人，衣分七分，分彆為銀、金、藍、橙、綠、白、墨青，每一種衣色各七人，其中，行在最前的是左白、右墨青七人，往後便是金、藍、橙、綠，那銀衣灼灼的七人，則是聚行在那一位男子身後。
相思視線一巡，在掃瞄到那男子與所騎的魔獸時，暗中“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刹時便爆睜圓了雙目。
被擁著行而來的男子，騎著的，不是尋常之獸，是一隻在華夏傳聞中的那龍生九子中的一子，名叫“狴犴”的祥獸。
狴犴，又名憲章，在玄武大陸上，與麒麟一樣，有著遠古血脈，也是僅次麒麟祥獸的數種魔獸中的一種。
那一隻狴犴，它那呈淡金黃的毛髮光潔如鏡，似虎的外形，身軀已經經過似形，約比普通老虎大五分之一，卻絲毫不掩它勇猛的氣勢。
此刻，那狴犴高昂著頭，四足踏四團金雲，飄然而動，那一身的威風凜凜與剛烈氣息，令人不敢正視。
而它背上的男子，麵上罩著一張淺銀色的麵具，那麵具，卻是與眾不同橫貼在麵上，隻遮住了臉的中部分，它上從自下眼皮底橫過，下從嘴角橫展，遮住的部分麵容中隻有鼻子與唇完整的露在外麵。
那男子一頭青發烏黑似墨，隻挑一部分用紫緞束起，其餘的自由飛散，前額上的流海斜撇，露出他那額間的一個奇妙的圖案，那圖案，與契約陣的七星紋形一模一樣是，星紋的一個尖角豎直向下，直指鼻尖，其顏色如火，豔豔似霞。
額綴七星圖紋的男子，一身淡紫衣袍，不僅象征著他尊貴的身份，更將其映襯的明豔照人。
他端然而坐，神色清淡，不喜不怒，一人一獸，神聖高貴的宛如神靈降世，彷彿多看一眼，對他都是一種褻汙。
他，便是聖殿巫子――雪念。
一瞬間，大廳內的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子，全部以高山止仰，馬首是瞻般的目光，仰望著那悍然突臨的男子。
雪念，聖殿的巫子，那人那名字，是大陸中的傳奇。
傳聞，他初現大陸的地方，正是北方的一座聖殿內，而出現的時間，卻是在淩晨時分，更是在無數眼睛的關注中，憑空而現的端坐到了聖殿供奉的聖像前。
他出現時，便是如今的樣子，也是麵罩半張麵具，額間一個紅圖紋，然後，卻在他初現的瞬間，那聖殿上下徹底忙翻，不僅在第一時間傳訊聖地，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調集了最精湛的力量，護送著人趕往聖殿的中心。
傳聞，聖地接訊後，從不過問世事的智聖親自調點人手迎接，其後更是在第一時間內召見，之後，不出一個時辰，聖殿巫子歸位的訊息便自聖地中傳向了大陸各方，其後不久便正式行使巫子之職。
玄武大陸中，聖殿共有七十七座，（包括玄武小島的在內）每一座殿皆有一巫主一巫子，其中除聖殿的第一殿――聖殿聖地中的殿主、巫子外，其餘七十六殿的主領者人員是由層層選拔出再分往各處，其巫子則由殿主親自選取，調教後送往總殿，再經考覈後又返向各方。
聖地之中，則隻有殿主，巫子則是天命之人，當每任天命之選降世，便會成為巫子，在前任殿主離任後，巫子繼位成為聖殿的巫王，統率整個聖地。
如果冇有天命之人出世，聖地的殿主離任後，便會由七十七殿中最優秀的巫子前往代執巫子職責，直至真正的巫子出現。
而天命巫子的標誌，便是契約陣的七星紋圖，大陸之中隻要一現額間呈七星紋圖的人，便自有人即刻送往聖殿，以辨真假。
至於雪念，不止是因為出現的離奇被大陸傳為奇蹟，更因為，他初至大陸聖地時，年僅二十九歲多，修為是尊階巔峰，在舉行大典的典禮上，當場一舉成為神階，成為大陸唯一一位在三十歲時突破神階的絕世天才。
雪念之名，自此在短短的時間內名揚大陸，而扼算時間，距今隻僅三年。
這就是聖殿的巫子！
數百人仰視著天神般的男子，眼中隻有敬畏，而卻無人去關注突然而的目的。
好熟悉的氣場。
相思望著那看似親切，卻遠帶著疏離氣息的男子，心中一片恍惚，一時隻是直了眼，任心思百轉迴腸。
而那一行人，雖是緩步飄行，卻已在頃刻間便踏入了大廳內，最前方的人在行到了尋無蹤等人的前方約一丈處時，無聲無息的停步。
揹著男子的狴犴，卻仍然腳步不歇，一直到了近人約三尺時，才慢慢下降，浮立到了距地麵約半尺的高空中，任金雲鋪落到了地麵上。
狴犴背上的雪念，終於正了目光，然後，視線淡淡的巡掃過去，而所瞧的第一人，便是站著的相思。
一刹那間，心又劇烈的一蹦，睜著眼的相思，微不可察的悸了一下身子，好在滿廳的人皆目注著落下的一人一獸，忽略掉了她的異樣。
“參見巫子殿下！”臉色還帶著點蒼白的青伽、青海七人，在那視線還冇到時，立即恭下了身，以無比恭敬的態度問禮。
“參見巫子殿下！”雷傲鳴亦彎下了身。
她雖是雷氏與青氏二族的第一人，更深得雷氏執權者寵愛，卻也不能與巫子相提並論。
聖地巫子代表的，是整個大陸中奉守天地之靈職責的聖使，是除‘言’之外的最尊貴人之一，對巫子不敬，便意味著是對整個聖殿與天地不敬。
就算再不願，雷傲鳴也彎下了高貴的腰。
“參見巫子殿下！”廳中的人，亦在同時問安。
一時間，隻餘下相思、尋無蹤兩人還站著。
尋無蹤是聖者，隻需點點頭即好，而相思麼，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卻是從來不輕意給人行禮的，就算是巫子也不行，她的身份，將來連殿主見了都需躬身，自然是絕不低禮。
一瞬間，緊跟在雪念身旁的七重綵衣都頓然大暗，隱隱有發怒的征兆。
“免禮！”雪念微微一擡手，一片金光如水灑出。
簡簡單單的兩字，語氣平靜如斯，而那聲音，如雪山融化的清泉一樣冷冽，空氣中似乎滲了一絲冰雪的氣息。
相思渾身一悸，心“卟嗵”一聲又跳到了嗓眼上，視線一凝，不由自主的又盯著那張臉。
而那一片金光在灑至空中後，便散開如雲漫起，將所有彎下腰的人給托了起來。
真的是神階。
順著金光起身，眾人心中一陣唏噓，又再次向那高貴的男子行注目禮。
“各位請入座罷，撓了各位的雅興，是雪唸的不是。”向眾人輕輕頷首，雪念淡淡的視線落到了尋無蹤身上；“樓主閣下，雪念遵智聖之言，來叨嘮你的清修，還請勿怪。”
“何來此言？”淡然一笑，尋無蹤仍然平靜如斯：“適有藥劑宗師駕臨，現有巫子殿下駕至，今日滿香樓真是白壁生輝，光耀至極。”
“智聖預言，天照高樓遇貴客，果然不差。”視線一轉，雪念淺笑的望向了隻盯著自己看的人：“想必，這位便是近期內名揚大陸的藥劑宗師水無天閣下了。”
智聖預言？
這少年，難不成還有更大的來頭？
尋無蹤心頭一跳，不覺又斜著視線，再次打量。
貴客？
智聖也說是貴客？
雷傲鳴心震了一震，眼中浮起訝異。
同一刻，廳中俱是直直的一怔，目光齊唰唰的轉向，全部落在了紫袍豔豔，麵如桃李的少年身上。
糟！
這下出名出得太遠了。
樹大招風，她有必要立即息隱行蹤一段時間了。
“無名之士，有勞掛齒。”身子一凜，暗呼不妙後，相思瞬即又回覆了雲淡風輕的表情。
“雪念需與水藥劑宗師閣下詳談，可否借樓主寶地？”視線輕輕一略過，雪唸的雙目中儘是隱瞞不明的神色。
“巫子殿下，請移步七十七樓。”尋無蹤往右一側，讓客居左。
一霎時，緊跟著雪念身後的四十九人立即一側身，全部轉為麵向中間，而同時，守護尋天問的人亦立即往前飄了幾步。
“不知可有幸與無天宗師閣下共乘一騎？”冇有立即轉身，雪念反而望向了站著的那一抹紫袍。
“嘶――”一刹那間，一陣猛抽涼氣聲驟起。
巫子殿下，請，請人共……共騎？
跟著雪唸的幾十人，被嚇得兩眼一鼓，有些發愣。
聖地何人不知，巫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冰塊人，就算周身是親和的氣息，卻是從不與人親近，更從不許人碰他的魔獸。
在聖殿中，無論是仰慕的眾多侍者，還是‘言’主與巫主與幾位聖者的小妾們，也從冇得到過他的好眼色，甭說是許乘坐他的坐騎了。
就連在聖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雷氏小公主都是對巫子敬而遠之，怕惹到那發起怒誰也不敢近身的人。
奉令守護巫子的人，一時間便怔了，幾乎人人以為聽錯了。
共騎？
雷傲鳴美目一瞪，也愣了，而她身後的七人，則徹底呆了。
與巫子，共……共騎？
滿廳的人，那充當茶客，實際是聞訊趕來打探訊息的各大家族的情報者，也瞬即著魔了。
共乘，也許不錯。
或者，可以給她減少一些麻煩。
“殿下之請，榮幸之極。”悠悠淺笑一下，相思舉步而出。
“嘶”，頃刻間，又是一陣抽氣聲乍起。
既然，既然真的應了？
守護巫子的眾人，再次眼睛發暈。
“無天，”一見舉步要行，雷傲鳴恍然記起正事；“我去高地，你讓你的守護者先隨我去，等回來再隨尋樓主走第二趟，可好？”
相思立即一頓足，轉回了首。
“何事去高地？”卻還冇等出聲，雪念一揚眉：“言主有令，著你等即刻回聖地，不可誤時。”
我擦。
纔不要呢。
她跑了，她又要少帶回四千萬獨角獸。
“巫子殿下，”生怕壞了自己的事，相思立即出聲；“我急需獨角獸，雷美人說要送我四千萬隻作為禮物，如果會妨礙到行程，那便作罷。”
“哦，如此，那去罷，事後即刻起程返回，不可誤時。”雪念微點頭一下，目光落到了青伽等人身上：“你們可要記得提醒，誤了事，你等七人可得受為罰。”
“是！”青伽七人麵色一白，嚇得趕緊應聲。
雷傲鳴眼一亮，第一次覺得那傢夥看起來還蠻順眼了。
“巫子殿下與水小子有事商榷，我便不參與，待一下，一起去高地罷。”怕冇自己的份，尋無蹤可不敢真的讓那雷家的小魔女先去。
還好還好。
謝天謝地的，冇壞她的大事。
“也行，那就請雷美人稍候一刻，待樓主請巫子殿下入座後，再一起去。”心中一喜，相思一轉身，輕輕一跳，躍到了狴犴旁邊。
雪念淺淺一笑，伸出了白皙的手。
眼一鼓，連巫子的守護連大廳之內的人，全部變成了鬥雞眼。
丫丫的，這事兒，怪異。
不過，甭管了，反正該來的跑掉。
暗自怔了怔，相思將小玉掌伸出去，放在了那比自己大一倍半的手掌中，表情那叫個淡定，好似那是應該的一樣。
雪念握住那隻纖纖的細手，輕輕一用力，將整個給拉至空中，另一隻手就勢一扶，將人轉了半圈後，直接給攬坐在了自己胸前。
心一顫，相思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直。
“噗”，一瞬間，一陣心跳聲，怦然有聲。
“請――”尋無蹤飄到了右方。
雪念一示意，狴犴一轉頭，頓然改了方向，與尋無蹤昂道跨步而出。
後麵的七色衣袍的眾人依次轉首，護在了巫子身後，那推輪椅的兩少年立即推起少主，與十八人跟在了自家主人一邊。
一行人如出來時般，無聲無息的踏出了大廳，任一堆人瞧著那背影發呆。
滿香樓的前七十六層有四梯道，第七十七層隻有東西兩梯，同時，出了廳門後，尋無蹤引著人，從東方的梯梯處，飄浮著飛向第七十七層的大門。
梨花香味，紅衣哥哥……
相思默然的半依著身後健壯的胸膛，聞著那時不時逸入鼻中的清淡的梨花香味，心中一片恍恍惚惚，彷彿是倚在那紅衣灼灼的少年懷中一樣。
亦在同時，那曾經第一次在聖蘭旭日城的初見，與第二次在聖蘭第一樓相見時舉手盟約的情景，與其後的種種離彆與相聚，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的又如電影一般一一的在眼前浮過。
說好要做一生的朋友，為什麼要將她拒之門外？
她離了那裡，生死亦有一半不由自主，那一彆，何許就是一生。
他閉關百年不出，她不肯多待百年，究竟是她殘忍還是他殘忍？
往事如潮，隻在瞬間便重溫過一遍，相思垂眼，心中雖是百轉迴腸，卻亦是隻有空勞牽掛。
感應著那略變的氣息，雪念低頭視過後，又無聲。
隻在一瞬間，尋無蹤領著人已經飛抵到了頂層的大門前，還冇等人浮停，那大門無聲開啟，門內整齊的排列的人已經全部略略低下了腰。
尋無蹤緩步而行，狴犴不緊不慢，剛好與他同步，保持著並行的方式，一同踏進了大門。
所有人一時入，大門又自動閉上。
第七十七層，與其說是院，還不如說是一處彆院，除了各院落略小外，整個地方的一切都是與那在地麵上的院子無二，樹木與草木一樣不缺。
尋無蹤引著人穿過三重院門後，進入了一處雅靜的小院子中，又徑自跨入一間小廳中，那裡也是待客之處。
小廳不大，卻是十分雅緻，除了高台上的主坐，兩邊的座都是分七座一桌，一共可容二百來人。
尋無蹤領著人，一直走到了主座桌前，才停下。
雪念輕輕一晃身，出了狴犴背，站到了虛空，以雙優雅的伸出手，迎向狴犴背上坐著的人。
背後一空，相思恍然回神。
這人，縱是氣息相似，終究不是她的紅衣哥哥。
思之念之過甚，纔會將有相似氣息的當作同一人。
今時是今日，暫不管將來敵友。
本想獨自跳下，避免太多的接觸，卻在迎下那不帶任何雜質的深幽雙瞳時，相思又怔了怔，不忍心讓其難截，將手遞了去。
雪念將一切看在眼中，表情始終冇變半分，隻托著那隻手，將人給接下來，又牙著人，反客為主的自個落座。
一直隨從著的人，全部站在了兩側。
“巫子殿下，水小子，此地為禁地，不經傳召，不會有人私闖，兩位可慢談。”不需要招呼，尋無蹤更是樂得如願：“我得失陪，去高地後再回來設宴招待。”
“不用，”雪念淺淺一笑：“樓主稍等一刻，我隻與無天閣下說幾句便離開，他日再來相訪。”
隻說幾句話，也用得著親跑到第七十七樓來麼？
相思訝然的擡起了眸子。
“恭敬不如從命。”尋無蹤巴不得不多留，隻是還惦記著另一人：“隻恐雷家小公主等急了，會有意外。”
“無事，讓她等著。”雪念渾不在意，好似某人是活該等著一樣，語氣無比輕鬆；“有我在此，縱是讓她八人坐一天，她也不敢在天照城內折騰。”
你是無事，就怕將來尋滿香樓的麻煩而已。
“如此，我與問兒便迴避一刻。”看一眼，尋無蹤還是一片淡然。
“冇什麼大事，樓主不必相避。”安撫了一下，雪念著看向那浮有訝色的眸子：“無天閣下，智聖聽聞閣下出手將雪城大少主的毒病醫好，想請閣下前往聖殿做客，閣下可否有時間移駕？”
無事獻殷勤，有貓膩。
那地方，現在還不能去。
“能得智聖相請，本是榮幸至極之事，隻是，無天奉令雲遊，正在追尋著家人的蹤跡，唯恐有失，暫時不能中斷，望問下轉達無天歉意。”沉思一下，計算過利與弊，相思終是放棄混與聖殿的大好時機。
“真是智聖所言，你會拒絕。”雪念淺笑了一下，絲毫不見意外：“他日雲遊至時，彆忘記去聖殿走走，智聖那裡隨時歡迎你去品茗。”
敵？友？
真如茶聖所說，她隻需要關注三家的十五聖便可麼？
“若至紫陽平原時，必會去叨擾一翻。”一時分不出敵友，相思隻得委婉的接受好意。
“這個，是智聖交與雪念轉達之物，他日執此物，可自由進出聖殿。”一隻白皙的手自紫色袍子中伸出，遞出一隻牌子。
牌子小小的，小半個巴掌大，紫玉為體，祥雲為飾，一麵中間刻著一個銀色的“令”字，另一麵卻是鏤刻天地聖殿四字。
聖地最高令牌，執牌者可自由出入任何一處院落。
七重綵衣的眾人瞳孔驀然一縮，又在瞬間回覆常色。
自由出入聖殿，天助吾也！
真是好東西，不要就是笨蛋。
“多謝。”相思一樂，兩眼放光的照單全收，一放入戒指，反手也掏出一個盒子：“這個是回禮，雖然知道智聖可能用不著，不過，也是心意。”
“無天閣下送出的，必不會是尋常之物，雪念一定轉達。”雪念接過，並不打開，直接收了起來。
相思眯眯眼，表示默認。
“無天閣下要給尋少樓主配藥，我也不打撓，他日再來。”深幽的雙目凝了一眼，雪念悠悠起身，隻輕輕的一躍便跨到了狴犴背上。
“樓主，等等，”一見要兩走，相思蹦了起來：“你先將人送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給佈下結界，在我配藥與醫治時，不許任何人進去探問。”
“也對。”想了一想，尋無蹤立即親自推了愛孫，轉向另一邊。
相思立即跟上，雪念看了看，竟也一聲不吭的騎著狴犴尾隨在後，守護不敢怠慢，自然也跟上了。
轉轉拐拐，尋無蹤推著人走進了一間臥室，才停下轉身，一瞬間，房間內隻有相思，尋無蹤，還有騎著狴犴的雪念，其他人全留在了外麵。
“這是問兒的房間，我再設下結界。”尋無蹤看了一下，彈指將一層銀光鋪下，而那銀光隻一亮後，便隱入了牆壁之中，竟再無跡可尋。
相思默然點頭。
佈下結界，尋無蹤轉身，與雪念並肩行向外麵。
卻在到達門邊的一瞬間，雪念驀然轉首，雙眸幽幽，深深的凝了那目送的人一眼。
“大陸多變，萬事小心！”一聲蚊吟亦悄然響在了相思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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