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番外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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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蟲二寶鑒》上的詩,有與詩中的意境相合的環境,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其二,環境改變了,詩句之中出現的東西也會根據環境做出相應的變化,比如湯裡的裸鵝;其三,一句詩和一整首詩之間還是有區彆的,一句詩隻能變出鵝來,可是當唐時唸完一整首的時候,鵝卻會有相應的變化,比如後來的長毛和站起來。在將自己掌握到的東西都記下來之後,唐時攤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左手還是紅色的《蟲二寶鑒》,右手的毛筆印記還是冇有任何的改變。唐時將真力灌注到自己的左手上,寶鑒逐漸出現,唐時忽然注意到目錄上的那一句話。人生三境,詩詞三境‐‐望境、苦境、遇境。忽然之間就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這東西原來也是有自己的境界的!那麼現在自己應該隻能算是入門的&ldo;望境&rdo;吧唐時苦笑了一聲,然後翻開春眠非春夢雖然以前相當厭惡古詩文鑒賞這一門課,可是在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唐時就不得不認真起來。而且現在這種感覺,跟當初上課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他隻是吟誦了這首詩,便解除了這詩上麵的封印,大約這就是方法吧第一遍,是誦讀。這步驟,竟然跟詩歌鑒賞的差不多。唐時默默笑了。他身上的真力,自動地開始了流轉,一麵打開自己身上的毛孔,吸入天地靈氣,並且順著經脈肌肉彙聚,在身體裡麵流動,運轉大周天,又分出一部分來灌注到寶鑒上麵。這一首詩,逐漸地亮了起來。唐時再次緩緩地念出這一首詩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觀察每個字的變化,可是這第二遍並冇有任何變化。唐時並不灰心,所謂&ldo;書讀百遍其義自現&rdo;,還有一句話是&ldo;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來也會吟&rdo;。他已經隱約知道這本《蟲二寶鑒》的存在意義了。畢竟這玩意兒是一本教材,那就要按照教材的標準格式走。比如說先讀。以前唐時他們上課都要讀上個三遍,纔會開講。其實教授更願意將讀稱之為&ldo;吟&rdo;,這樣更有一種文雅氣息。修真到了一定的境界是要講究因果的,唐時雖然並冇有到那麼厲害的境界,可是也聽說過‐‐大約考試不及格和買盜版,是他的因;穿越和踏入修真,以及這本書變成這樣,便是果。因果之間的事情,向來很是玄奧,但隻要唐時到了那一個境界,也就能夠明白了。現在的唐時所能夠做的,無非就是多吟幾首酸詩。在第三遍吟詩的時候,唐時忽然有一種奇怪的爽雷感‐‐草泥馬,老子這可是冒著裝逼的風險在修煉呢!不過第三遍的效果果然出來了,第一句&ldo;春眠不覺曉&rdo;裡麵那個&ldo;眠&rdo;字的顏色,似乎有一點點的變化。唐時&ldo;咦&rdo;了一聲,繼續念下去,卻再冇有彆的反應,其餘的字似乎都冇睡著了。隻有一個&ldo;眠&rdo;字有反應,是自己目前的能力隻能達到這一步嗎他繼續念,還是那效果,念後麵的三句詩根本冇反應,唐時乾脆放棄後麵的三句,直接來第一句。一時之間,隻能聽到這小屋裡麵唸經一樣密集地響起&ldo;春眠不覺曉&rdo;的唸誦之聲,怕是有人聽到隻覺得頭疼。每念一遍,那個&ldo;眠&rdo;字就變紅一些,隻不過在顏色便到紅黑各半的時候,唐時再怎麼念都冇用了。而且在唸誦的過程之中,唐時一直都在灌注真力,按理說這句詩應該也是有效果的啊,可是冇有‐‐唐時根本冇有睡著。春眠不覺曉,直譯應當是&ldo;春天睡覺不知道早晨來了&rdo;,這麼說可能有些俗,換個意譯一點的,那就是&ldo;我在一個春日的夜晚入睡,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天光散開,清晨已至&rdo;。好吧,其實這二者之間冇什麼區彆,後者隻是唐時的腦補。孟浩然大約是個睡神覺皇,正常人春困都是白天,就他身體構造比較特異。這貨睡過頭了也就罷了,竟然還寫首詩,這感覺就跟現代人發微博一樣。孟浩然的《春曉》如果改成微博段子,其實也無非就是一個文藝男青年在自己的微博上寫到:&ldo;今晨起身時,日頭已然高照,外麵的小鳥嘰嘰喳喳。唯有那枝頭殘留的雨水閃著亮光,讓我探知了昨夜有過一場淒風苦雨,你瞧,那滿地的殘花。我這大夢一場,春是快要儘了麼&rdo;唐時腦補已經停不下來,不過這麼一發散思維,他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剛纔那種唸經一樣唸詩的速度得罪了詩人。這一次,他看著這首詩名字下麵的孟浩然三個字,心裡給跪了一下,老爺子原諒,俺也是生計所迫,生計所迫,咳。深呼吸,然後吐出濁氣,將自己腦子裡彆的念頭都拋乾淨了,唐時將自己沉浸到詩中的意境去。春眠不覺曉。春眠,不覺曉。春,眠,不,覺,曉。&ldo;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rdo;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沉,卻平白地合著了那種意蘊,眼睛一閉之後,凡俗雜念全部拋乾淨。他像是看到了一扇蕉窗,窗裡麵的榻上臥著個青衫人影,日光細細,風裡還有些輕暖的香味,一隻手推開了窗,窗外綠肥紅瘦,滿地殘花,小鳥們站在枝頭跳躍著,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戛然而止。唐時忽然睜開了眼睛,而後一捂自己的心口,卻是冇忍住,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染紅了他雙膝之上攤開了《蟲二寶鑒》。見鬼。自己剛剛沉浸進去看到的那場麵到底是什麼唐時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他重新低頭看《蟲二寶鑒》,卻發現上麵又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臥槽,這是什麼啊!老子吐了一口血到底噴出了什麼!詩人寫詩時候的背景草泥馬,唐時恨不能直接將自己的左手給削了下來,太噁心了,草泥馬的太噁心了好麼!!!在看到下麵的&ldo;成詩背景&rdo;的一瞬間,唐時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真的可以去死了……詩詞鑒賞講究一個&ldo;知人論世&rdo;,也就是說,知道寫作品的人的經曆和時代背景,去推測感受作品之中隱含著的真意‐‐考試的時候他常常看到好麼!可是對於唐時這樣的學渣來說,這東西簡直就是災難。有的詩不必瞭解其背景,因為一看就懂,《春曉》顯然也是這種類型,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狀況在他感受意境的時候,似乎是被自己腦子裡麵的那個意境給反噬了……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唐時隻覺得頭大,不過轉眼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解釋‐‐自己的境界太低。練氣一層,就想要說什麼境界之類的,這不是搞笑呢嗎唐時這麼一想,也就不鬱悶了,將自己身上站著的鮮血清除乾淨,將方纔自己腦子裡麵殘留的意象全部清楚出去‐‐等等,意象唐時忽然明白了,差點就感動得淚流滿麵了,草泥馬,這種修真的方式真的應該留給學霸好麼!之前的《詠鵝》,唐時唯一變出來的東西是大白鵝,也就是一個&ldo;鵝&rdo;字,這算是物象。物象與意象之間的區彆,一個在&ldo;物&rdo;,一個在&ldo;意&rdo;,側重點不一樣。不過這些都能籠統地說成是意象。意象與意境之間的關係是點與麵的關係,一般來說,隻有知道了意象,類似於一個場景之中的某物,然後才能構成拚接出整個場景,也就是意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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