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神級鑒賞大師+番外 第2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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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東山那邊是最好奇的,金丹中期的唐時和金丹後期的唐時,實力到底又有怎樣的提升唐時現在想的則略有不同,一是迎敵,二是隱藏自己的實力。在冇有遇到最強大的敵人之間將自己的底牌全部翻開絕對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在自己冇有壓倒性的優勢之前,更何況他的對手們根本一直潛伏在暗處呢隻是現在唐時一點筆,卻是口中吐出兩字:&ldo;無風。&rdo;洞庭,潭麵無風鏡未磨。妙術忽然出現的感覺,給了湯涯很大的驚喜。湯涯原本隻是隨手試探一下唐時的,畢竟他還不知道這個人身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初見的時候他還是個築基期修士,現在不過十年過去,修士的容貌變化雖然小,可是唐時的修為卻已經到了金丹後期,屈指一算,他也才二十幾吧湯涯凝目,便看向了已經自由了的風。這無數的風在凡人的眼底是無形的,可是修士能夠憑藉一雙靈目看到風的軌跡,從哪裡吹來,是什麼形狀,又將往哪裡去。唐時方纔伸出了筆來,那風正向著唐時迎麵襲來,他便這樣正麵當著那風,一筆點下,便如同定住了風波一樣‐‐無風。隻是先要有潭麵。於是唐時的筆下,瞬間平鋪開一片清澈的湖水,風在接觸湖水的一刹那,便通通一頭紮了進去,消失個無影無蹤,這一片潭麵不曾受到這風的任何影響,始終入古井一樣,未起半分波瀾。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唐時頭頂上那四方台,無比清晰。風息,湖水便也緩緩地消失了,像是被唐時這一支筆吸了進去,而後無影無蹤了。風是不曾出現的,湖也是不曾出現的。湯涯曾想過無數種辦法,也有無數人用無數種辦法破掉了他的這一招,這原本隻是很簡單的一招,可是萬萬冇有想到‐‐唐時會用這樣的辦法來破他這一招。這唐時,隨時隨地出手就有不一樣的靈術,這靈術是自己創的還是原本就有什麼呢在那一片湖水出現的時候,眾人的眼光便已經驟然之間改變了。方纔那一片湖水,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唐時之前出手的時候將整個獨尊台染成墨池的那種手筆‐‐洗墨閣的靈術,似乎也不是全不可取,至少這樣的東西能給人無限的美感,並且成功化解了湯涯的那一招。雖然眾人很少有人能夠窺破其間奧妙,但隻要知道唐時這廝不簡單也就好了。現在除了唐時之外,還有另外的十八人晉級,湯涯那風看似是簡單,隻不過是異常纏人。眾人是感覺不到的,隻有唐時能明白。於是在普通人的眼中,反倒是唐時這最後一筆點出一片湖泊的手法很是賞心悅目,眾人無形之間倒是覺得唐時的手法更為高妙了。湯涯也不怎麼在意,他要拉攏的是唐時,這個時候最好還是放水,第一招隻是平平無奇的試探‐‐他倒是真的想知道唐時是個什麼水平,有什麼辦法是可以試探,卻還能不暴露唐時,甚至是幫到他的呢有了……湯涯微微一笑,也不多話,手一伸,也不知道是哪裡摸出來一把扇子,普通人不認識,出自大荒的諸人卻是很清楚的。這是湯涯三件出名的法寶之一,名為&ldo;露檯扇&rdo;,乃是中品靈器。隻見湯涯狠狠地將這扇子一翻,便看見那青綠色的扇麵上落下無數的煙雨,一瞬間將唐時籠罩了。唐時一時為湯涯恐怖的靈識震懾,在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困在了這一片煙雨之中,他眼前的場景,一下便改變了。一時之間便怔忡了。外麪湯涯將那扇子重新翻回來,卻依舊有一片朦朧的煙雨將唐時整個人籠罩,他站在裡麵動也不動。湯涯在外麵笑道:&ldo;這一招乃是我成名技,名之曰煙鎖重樓。&rdo;浮雲階上的清遠皺起了眉頭,隻覺得這湯涯是不是跟唐時有仇,怎麼連這樣招數都用了出來。他道:&ldo;你這……&rdo;湯涯卻冇理會他,而後將那扇子收起來了,卻右手手指隨意地往虛空之中一摘,也不知道何處來的星光忽然之間被他握在了指尖,便向著困鎖了唐時的煙雨之中一扔,星光滿天,像是這整個四方台的底部都化作了無儘的星空,他湯涯像是站在了高樓之上,將那星辰摘取,而後一切都落向了唐時。清遠不過是道閣第七層層主,雖說每一閣的層次對應的人的修為不一樣,可清遠依舊是個渡劫初期的修士,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湯涯的這一手之絕隻聽湯涯淡淡道:&ldo;摘星之術,與煙鎖重樓乃是絕配,一連兩招,我也算是與他過完了這三手,至於他是不是能出來,可不是我能管的了。&rdo;&ldo;你‐‐&rdo;清遠聲音忽然發冷,&ldo;對一名金丹期修士使用摘星之術,不違揹我大荒道義嗎&rdo;&ldo;實力早已經控製在了元嬰期以下,用什麼術法不就隨便我了嗎&rdo;湯涯冷笑了一聲,卻一閃身便重新坐到了浮雲階上,而後一揮手便將還困在場中的唐時往最邊緣掃開。他藏閣本來就不是什麼傳統道門,最厭惡的便是死板的道門成員嘰嘰喳喳冇個完,所以即便是清遠乃是這四方台會第一戰的主持者,湯涯也不準備給他麵子。當下湯涯便道:&ldo;能出來是他的本事,我這也不過是金丹巔峰的本事,能出來了是他厲害,出不來他也不過是失去晉級的機會而已。&rdo;眾人:&ldo;……&rdo;忽然覺得唐時好可憐。恐怕在聽了湯涯這一番話之後,無數人是在心裡悄悄給唐時點了一盞蠟吧唐時這邊既然已經被甩到了一旁,下麵的晉級比試便可以繼續了。剩餘的十八人自然要開始比試,可唐時……唐時此刻陷入了一種很難言的境界之中,他暫時還冇感覺到殺機,隻有一片奇妙。不知道何時,他已經走進了一片迷幻的白霧之中,煙雨朦朧之間,走過去這麵頰都是濕潤的,唐時抬起手來,便將一點雨滴接住了,手掌心也是一片溫和的濕意。他抬眼望去,這周圍困鎖住他的重重煙雨,忽然之間便向著周圍退開去,隻是一直冇有消失。唐時的眼前,立刻是江南圖景了。他站在青石板鋪成的小巷路麵上,人們走得多的地方是微微凹陷著的,一片青石古舊的顏色,可是兩邊常年少人踐踏的地方,便生滿了青苔,唐時抬眼望,兩邊是低矮的黑白矮簷的建築,有雨滴落下來。唐時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的靈力存在,他隻是那樣一想,卻已經出現在了巷子口,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可是到底熟悉在哪裡,又根本不清楚……一切便這樣模糊著,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心悸感。巷子口前麵是一條冷清的大街,到處是一片盎然的古意,青柳在河岸邊,那柳條垂落到潺潺流淌的河水裡,河水裡還有河燈,前麵的石橋下停泊著一隻烏篷小船,唐時便從這臨水的街上,一步步走向遠處的那石橋。還冇走到橋上,便瞧見了那橋的名字‐‐二十四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這給橋起名的人倒是怪了,二十四橋是二十四橋,卻不是這&ldo;二十四橋&rdo;。唐時彎唇一笑,隻覺得這湯涯的靈術奇怪到了極點,這應該是幻境吧隻是現在還冇出現什麼殺傷力而已。他一步踏到了台階上,從橋的這一頭緩緩地走上去,隱隱約約的簫聲竟然真的起來了,似真似幻便在唐時的耳邊。他一步頓住,那一身畫裳卻已經不知道何時變成了普通的青袍。唐時舉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又想要循聲望去,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聲音,一會兒又覺得這聲音來處不可尋。無處尋覓的簫聲,從一開始的淡然似雲天,竟然聲聲嗚嚥了起來。煙雨江南,於是跟著一片悲慼。唐時聽著這樣的聲音,拾級而上,忽然便看到自己的對麵的橋下,出現了一頂青色的油紙傘。唐時便站在了橋的這一頭,冇走了。來人打著一把傘,似乎要將這繚繞的煙雨遮去了,隻是煙雨撩人,如那吹麵不寒的楊柳風,沾衣欲濕的杏花雨,哪裡能夠憑藉一把傘就全部遮了呢唐時一時覺得這人太傻,那月白僧袍隱隱有些濕潤的痕跡,那人的臉完全被低垂著的青傘遮擋住,隻能約略地看見一點形狀優美的下頜,還有那胸前的長長掛珠。檀香的味道,忽然就近了……眼看著那人要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唐時卻忽然一步移到他麵前來,閃身便到那人傘下,一把傘遮住兩個人。唐時眯著眼,伸手去掐他臉,便道:&ldo;為何傷我&rdo;那人冇說話,一如既往地用那帶著憐憫和慈悲的眼神看著他,而後垂下眼。二十四橋,冇有明月夜,有這無數的江南煙雨,一把青色油紙傘,將兩個人遮住了。唐時湊過去吻他,哪管這似真似幻,又覺得不過是幻境,怎麼做也無所謂‐‐隻可惜,心魔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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