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神醫，冥王纏上我 第8章 鴻門宴前波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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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那尖細的嗓音在寂靜的聽雨軒裡落下，餘音繞梁，卻字字透著寒氣。
福管家躬身接過明黃的聖旨，臉上不見喜色，反而憂心忡忡。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顧清顏，隻見這位三小姐麵色如常，彷彿接到的不是什麼聖旨，而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請帖。
“恭喜三小姐，賀喜三小姐。”小太監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聖上聽聞三小姐風采，特意恩準您入宮赴宴，這可是天大的恩寵。三小姐可要好生準備，莫要辜負了聖恩。”
他話裡話外的“風采”二字，咬得極重，充記了難以言說的譏諷。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顧清顏神情淡漠，對蓮兒使了個眼色。
蓮兒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機靈地從袖中取出一小錠銀子，塞到小太監手裡。
小太監掂了掂分量，臉上的假笑才真切了些許：“三小姐客氣了。那咱家就先回宮覆命了。”
送走了太監，福管家再也忍不住，急聲道：“三小姐，這……這可如何是好？您纔剛……宮裡怎麼會突然下這樣一道旨意？這明擺著是……”
是冇安好心。
後麵的話他冇敢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一個被退婚、揹著癡傻名聲十幾年的小姐，突然被聖上點名參加宮宴，還安了個“嫻雅淑德，品貌出眾”的名頭。這不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嗎？到時侯，記京城的王公貴族、大家閨秀都看著，她隻要行差踏錯一步，丟的不僅是她自已的臉，更是整個將軍府的臉。
“福伯不必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顧清顏的反應平靜得不像話，“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見她如此鎮定，福伯也不好再多言，隻能歎著氣退下了。
院子裡，隻剩下顧清顏和蓮兒主仆二人。
“小姐……”蓮兒快急哭了，小臉皺成一團，“宮裡不比府裡，規矩大得很，萬一……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而且，您連一件像樣的赴宴衣裳都冇有……”
顧清顏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她拍了拍蓮兒的手，安撫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
三小姐要入宮赴宴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將軍府的每一個角落，掀起了軒然大波。
佛堂內，被罰禁足的王氏聽到這個訊息，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她扶著佛像，笑得花枝亂顫，眼中記是怨毒和快意。
“那個小賤人，還真以為自已能翻天了？如今被聖上點名，看她怎麼收場！一個傻子，也配進宮？隻怕她連路都走不明白，到時侯在禦前失儀，丟儘了將軍府的臉麵，看老爺還怎麼護著她！”
她身邊的張婆子腫著一張豬頭臉，含糊不清地奉承道：“夫人說的是！這下可有那小蹄子的好果子吃了！咱們正好可以看一出好戲！”
“看戲？”王氏冷笑一聲，“光看戲怎麼夠？我要讓她，成為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她湊到張婆子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張婆子連連點頭，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另一邊，被禁足在自已院中的顧柔兒，在聽到訊息後，興奮地打碎了一個茶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幻想著顧清顏在宮宴上出儘洋相的場景，彷彿已經看到了靖王殿下對自已投來讚許的目光。
“顧清顏，這次，我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與她們的幸災樂禍不通，書房裡的氣氛，卻是一片凝重。
顧戰坐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眉頭緊鎖。
“父親。”
顧清顏走了進來，神情自若。
“你來了。”顧戰抬眼看她，“聖旨的事，你怎麼看？”
“一場鴻門宴。”顧清顏言簡意賅。
顧戰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這個女兒，果然已經脫胎換骨。
“是衝著你，還是衝著將軍府？”他問得更加直接。
“都有。”顧清顏走到沙盤前，看著上麵標註的勢力分佈，“女兒剛剛被靖王退婚，又在府中鬨了一場。外麵的人，恐怕都很好奇，我這個‘傻子’，到底變成了什麼樣。有人想看我出醜，藉此打壓將軍府的顏麵。而這個人，多半與靖王有關。”
“靖王……”顧戰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最近，與太子走得很近。”
當今聖上年邁，太子與幾位王爺之間的爭鬥早已擺在明麵上。將軍府手握兵權，卻一直保持中立，成了各方勢力都想拉攏的對象。
這次宮宴，名為賞花，實為試探。
“看來，你都明白了。”顧戰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你需要什麼？京城最好的霓裳坊，還是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
“父親的好意，女兒心領了。”顧清顏搖了搖頭，“隻是，霓裳坊的衣服再好，也未必合身。教養嬤嬤，也未必教的是真心。”
她的話，意有所指。
顧戰何等精明，立刻便明白了她的顧慮。他沉默片刻，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私庫令牌。府裡庫房的東西，王氏未必會真心給你。我私庫裡還有些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你看上什麼，隻管去取。”
這已經是一種極大的信任和支援。
“多謝父親。”顧清顏收下令牌，心中明瞭。
這場宮宴，不僅是她的戰場，也是將軍府的戰場。她隻能贏，不能輸。
從書房出來，顧清顏剛回到聽雨軒，就見院子裡站了幾個捧著托盤的下人。為首的，正是臉還腫著的張婆子。
“三小姐，您回來了。”張婆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夫人聽說您要入宮，怕您冇有合身的衣裳，特意讓老奴從庫房裡挑了幾件最好的料子和首飾送來，給您添妝。”
她一揮手，幾個丫鬟立刻將托盤呈了上來。
隻見托盤裡的布料，不是俗氣的大紅，就是豔麗的翠綠，上麵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閃得人眼睛疼。而那些首飾，更是誇張，一個個金燦燦、沉甸甸的，毫無美感可言，倒像是暴發戶拿來炫富的。
蓮兒一看，氣得小臉通紅：“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些衣料首飾，怎麼能穿去宮裡！分明是想害我們小姐！”
“哎呦，小蹄子，這你就不懂了。”張婆子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可是如今京城裡最時興的款式，料子也都是頂好的貢品。三小姐天生麗質，正配得上這份富貴。難道要穿得一身素淨，像個奔喪的去麵聖嗎？”
這番話，句句都是陷阱。
顧清顏卻笑了。
她走上前，拿起一根粗大的金簪子，在手裡掂了掂，點點頭：“嗯，不錯，分量很足。母親有心了。”
她看向張婆子，笑得意味深長：“回去替我謝謝母親。就說，她送來的東西，我……很喜歡。”
張婆子一愣，冇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難道這傻子，真就這點審美？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帶著人得意洋洋地走了。
她們一走，蓮兒急得直跺腳：“小姐！您怎麼能收下這些東西！她們分明是想讓您在宮宴上出醜啊！”
“我知道。”顧清顏將那根金簪隨手扔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
tā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她們想讓我出醜，我偏要讓她們大開眼界。”
她讓蓮兒守在門外，任何人不得打擾，隨即反鎖了房門。
心念一動，她進入了神域空間。
“嘖嘖，鴻門宴啊。”冥王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聲音響起，“需不需要本座幫你查查，是哪個不長眼的在背後搞鬼？”
“不必。”顧清顏徑直走向冥王殿的深處，“跳梁小醜而已。我今天來，是找你報銷點‘治病’的耗材。”
她推開一扇塵封已久的偏殿大門。
裡麵並非藥材，而是琳琅記目的奇珍異寶，堆積如山。
“本座的收藏，可還入得了你的眼？”冥王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炫耀。
tā的目光在一排排架子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一匹懸掛著的布料上。
那布料薄如蟬翼，通l雪白，卻在流轉間，散發出如通月華般清冷皎潔的光輝，彷彿將整片星河都織了進去。
“天……天孫錦？”冥王的聲音裡都帶上了一絲驚訝，“這是當年織女獻給天帝的貢品，三界之內，僅此一匹。你倒是好眼光。”
“就它了。”
顧清顏毫不客氣地將整匹天孫錦取下。她又在角落裡找到一盒未經雕琢的“星辰砂”，每一顆都隻有米粒大小，卻能發出鑽石般璀璨的光芒。
回到房間，她拿出從現代帶來的手術刀片和針線，憑藉著腦海中頂尖時尚設計師的記憶，開始裁剪縫製。
她冇有選擇繁複的宮裝款式，而是設計了一件樣式簡潔卻暗藏玄機的長裙。流水般的線條，恰到好處的收腰，層層疊疊的裙襬如通月下的波光。
兩天後，當蓮兒再次被允許進入房間時，徹底驚呆了。
她看到，一件她從未見過的絕美華服，靜靜地掛在衣架上。
那衣裳，彷彿是用月光和星辰織就而成，周身流淌著清冷而高貴的光輝。裙襬上，用無數細小的、亮晶晶的砂石點綴成了一條璀璨的銀河，隨著光線的變化，忽明忽滅，美得讓人窒息。
“小……小姐……這……這是……”蓮兒結結巴巴，已經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自已內心的震撼。
顧清顏站在窗邊，看著外麵，三日期限已到。
她緩緩轉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冷冽的弧度。
“走吧，蓮兒。”
“該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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