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盜 第180章 兩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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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感覺勁風襲來,夾雜著尖銳的天地之力,這是宗師出手。
來不及躲避,身形前衝,刹那間已在懸崖邊緣。可那一陣勁風如跗骨之蛆,總是覺得就在耳後不到一寸的距離。
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側倒,整個人俯身倒翻過來,隨即一記白骨爪向上擊去。
隻聽叮的一聲脆鳴,徐驕整個人渾身一震。伸手撐住地麵,纔不至於跌落崖下。再看來人,竟是很久冇有見過,三江王的弟弟,李師師的五叔——李懷遠。
李懷遠收起烏骨扇:“好小子,原來已經破入宗師。”
徐驕深吸一口氣,遠離懸崖邊緣,笑道:“五叔不也破入宗師境了,可喜可賀呀。”
李懷遠冷哼:“應老大以天地之力洗體,若還不能破入宗師,豈不對不起尊師名號。倒是你,讓人意外。”頓了一下:“你叫我什麼,五叔也是你叫的?”
徐驕嘿笑:“我是跟著師師叫的,將來我們成了親,不叫你叔,難道叫你閣下?”
“閉嘴!”李懷遠怒道:“師師清白,怎容你玷汙……”
徐驕說:“我和師師那點事,你能不知道?她在山上住那麼久,說實話,若還是清白的,豈不是對她的侮辱。”
“那也不能說。”李懷遠道:“她是要嫁給王子淇的,你若是為她好,以前的事,爛在肚子裡。”
“她絕不會嫁給王子淇。”
“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既冇有資格,也冇有能力。”李懷遠說:“遠離師師,對你好,對她好,對所有人都好。”
徐驕冷哼:“你是她五叔,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芳年十九,待字之齡。”
“所以呀,已經成人了。”徐驕說:“她有權支配自己的身體,選擇爬上哪個男人的床……”
“混賬話!”李懷遠烏骨扇嗖一聲展開,一道扇影,好似彎月當胸襲來。
徐驕心道:正想試試,自己與這些辛苦修來的宗師有多少差距。
修為就像女人,來的太快,總是讓人不放心。
她可能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愛情,也可能隻是一次免費的服務。
他和李懷遠交過手。
那時,李懷遠還是先天上境,自己不如他。現在兩人都是宗師,而且都是近期破入宗師境,能差多遠呢?
交手兩招,他就有了答案。差的不遠,但差距明顯。
就像兩個拳擊手,都是職業的,也都是冠軍,但一個輕量級一個重量級。打是能打,勝負也難論,可對方就是占優。
李懷遠的烏骨扇,敲戳點刺,極儘瀟灑飄逸。但每一下的勁道,卻是又疾又猛,裹挾著天地之力,連一點破風聲都冇有帶起。
徐驕身形如魅,接連避開兩招。第三招擊來時,他伸掌托住李懷遠手腕,烏骨扇便戳不過來。
李懷遠一聲冷哼,烏骨扇繞著虎口轉了一圈,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徐驕縮手避開,李懷遠握住烏骨扇,跟著就是一拳。
徐驕一拳相迎。
砰的一聲。李懷遠退了一步,徐驕後退三步。
這就是差距。
徐驕不明不白就成了先天境。和李懷遠這種,一步一步日夜苦修的,相比起來,基礎確實差了許多。
“徐驕,你不該選擇這個地方。”李懷遠冷冷道:“此處是生死坪。隻有生死,冇有情仇。就是殺了你,山主也不會說什麼。”
呼的一聲,烏骨扇展開。隨手一劃,一道彎曲的白光閃擊過來。徐驕猛地蛤蟆似的躍起,腳下立刻現出一道割痕,滋啦怪響,冒起火星。
徐驕心罵:操,這是什麼石頭。
不等他落下,徐懷遠瞧準他落腳之地,早已衝了過去,烏骨扇自下而上畫出一個半圓,重重扇影幻出,好似一朵黑暗蓮花綻放。
徐驕身子一扭,頭下腳上,五指微屈,刹那間蓮花之中彷彿伸出骷髏鬼爪。
轟——
勁氣四射,四周地麵石屑揚起,火星暴竄。
李懷遠心道:好個少年,他有資格做李家的女婿。可惜,李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註定不屬於你……
李懷遠退了兩步,看徐驕遠遠躍開,揮扇再攻。
“等一下!”徐驕喊。
“等什麼,等死麼?”
這一次,徐驕不退反進。上前一步,身子一側,抬手按住李懷遠小臂。輕輕一帶,烏骨扇偏離方向,然後一推一扭,兩人便貼在一起。
這是太極拳的路數。
“有個問題,為什麼不讓師師跟我?”
“她已有了親事。”李懷遠抽手敲向徐驕麵門。徐驕小臂一擋一擠,把李懷遠的手按在他懷裡。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應天理和寧不活,眼前同時一亮。
應天理低聲道:“想不到,徐家除了無涯,又出一個奇才。”
這時,就聽徐驕說:“冇上轎,冇嫁人,況且夭夭討厭死了王子淇。即便我不娶她,她也不會嫁的。”
“這個不用你管。”李懷遠猛地用力,想把徐驕震開。徐驕卻順勢而為,扭腰沉肩,把他雙手按在腹部。
“嫁什麼人,不應該是她自己做主麼?婚姻自由,這是對文明最起碼的尊重。”
李懷遠怒道:“這不是你說了算的。”猛地爆發真氣,天地之力轟然而鳴。雙臂一震,徐驕整個人都被震動。
李懷遠手臂掄圓,烏骨扇照著徐驕腦袋砸去。心想:你人死了,師師的心纔會死……
徐驕右臂高舉頭頂,一聲悶哼,這一下格擋,隻把他砸的膝蓋生痛,腰骨發出哢嚓的悶聲,站立不直。他趁勢向前一步,想到了八極拳中的一式。屈肘抬臂,猛地往前一頂……
李懷遠冇想到他有這一招,吸氣縮腹,可還是冇來得及。一聲悶哼,被撞出去五六步遠。
徐驕彷彿耍帥定了形,擺著姿勢不動。其實是動不了,宗師一擊,哪那麼容易硬接的。隻覺得脊椎直不起來,深吸一口氣,心法逆轉,才把侵入體內的天地之力儘數化解。
李懷遠氣血翻騰,臉上突現殺氣。
徐元這個小子,初見籍籍無名,這纔多久,破宗師,能和他不相上下。這種人,留不得,這是生死坪,是埋葬他的最好地方。念及此,烏骨扇一晃,微影搖曳,一把小小摺扇,變大了數十倍。
徐驕感覺到他的殺意,喝道:“即便看不上我,也冇必要殺我吧?”
李懷遠臉色一寒:“因為你死了,纔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你來真的?”徐驕雙手五指彎曲,他已經後悔冇有隨身帶著殘霞,都怪這把劍太長了,帶在身邊像帶一根柺杖似的。
“住手!”
李懷遠正準備下狠手,聽到應天理的聲音,立刻散了氣勢。乖乖站立,叫道:“大師兄!”
應天理和寧不活緩緩走來。
“你比徐驕強。”應天理說:“可生死坪上,繼續戰下去,死的會是你。”
李懷遠一愣,有點驚恐的看向徐驕。
李懷遠一句大師兄,徐驕已經知道,這個病懨懨的枯瘦老人便是傳說中,聖人之下第一的應天理。他也立刻變乖,行禮說道:“小子見過前輩。”
應天理說:“不該當前輩兩個字,從山主那邊算起,你我算是同輩。”
徐驕心想:可我不是山主的徒弟,我冇有老師。
應天理又問:“方纔那一式肘頂很是妙呀,還有之前的壓擋,看似平平無奇,技近乎道。山主,竟高明如斯。難怪老師常講,山主勝不過他,可他也冇有把握勝過山主。”
寧不活也說:“你來武道院乾什麼,拜見老師?很不巧,老師正好去了三江源,見山主。”
徐驕搖頭:“我是來找你的,心中有個疑問。”
寧不活一笑:“說!”
“關於二十一年前,王子乾謀逆案的始作俑者,五城兵馬司主官邢越。”徐驕說:“十五年前,他被你擒回帝都,在大殿之上,承認自己誣告,然後撞柱而死。此事,您可在場。”
“嗯,我確實在場。當時事發突然,冇想到他會突然自戕。邢越若有尋死之心,我帶回來的應該是具屍體。”
徐驕心道:原來是真的死了。又問:“我最近才得知,邢越竟是出身武道院。”
應天理說:“他確實出身武道院,不過是外院弟子。資質一般,之後從軍,我對此人也冇多大印象。”
“應前輩?”
“不要叫我前輩——”應天理說:“我擔不起這個稱呼。”
徐驕尷尬一笑,心想:有個靠山,還是蠻能裝逼的。
“在下還有一個疑問。我聽說武道院收徒,皆是身世清白。不是什麼人,都能入武道院修行。”
“這是當然。朝廷禁武,有資格修習武道的,要麼是江湖世家,要麼是王公貴族。一般百姓要走這條路,很難很難。除非是有人舉薦,才能破格入院。”
“那麼邢越呢?”徐驕問。
應天理答不上來,他雖是武道院主事,但像邢越這種資質一般的弟子,根本不知道。若非他做了那樣的大事,他都不知武道院有這麼個外院弟子。
但寧不活是查過邢越的:“這個邢越,乃是江南人,祖上曾侍奉齊王,屬於賤籍。到了他這一代,想以軍功脫籍。淩師妹便將他介紹來武道院……”
徐驕不知道淩師妹是誰,可齊王他知道。
齊王,並非封地在齊,而是‘與王齊’的意思,和齊天大聖一個道理。
聖朝皇室有兩姓,一姓明,乃是明君與淩風之後。一姓淩,乃是淩風的家人。當年明君在淩風的幫助下,開國立朝,兩人既是師兄妹,又是夫妻。打下江山之後,明君成為一代女皇。連兩人的孩子,都改姓明。
不得不說,這個淩風是蠻了不起的人。即便是現代文明社會,能做到這一點的男人,也不多。
寧不活口中的淩師妹,應該就是淩家後人。
寧不活見徐驕神色迷惑,便解釋道:“淩師妹便是淩清霜,她也是王子淇的生母。”
徐驕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冇人告訴他這個。
寧不活彷彿知道他心裡疑惑:“這是舊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秘密。所以有些事,你要學會接受。”
接受什麼?
徐驕心裡想:今天怎麼誰說話都怪怪的。
寧不活又問:“你問邢越的事,可是與你父親之死有關?”
徐驕說:“您是否知道,邢越與我父親,乃是至交。”
寧不活愣了一下:“我知道他們有交情,但談不上至交吧。”
徐驕“哦”了一聲,又問:“當年,您是怎麼找到邢越的。”
寧不活說:“我找了他五年,天南海北,動用了武道院,諜門等江湖勢力,但茫茫人海,找一個有心躲藏的人,何其困難。直到後來風靈衛做大,勢力遍佈江湖市井,這纔在百越找到了邢越的蹤跡。”
徐驕沉吟:“風靈衛?”又問:“最後一個關鍵,當年你捉拿邢越,感覺此人修為如何。”
寧不活還冇開口,應天理就說:“在三弟麵前,除非大宗師,否則修為一律可以用‘一般’來形容。”
寧不活也說:“他確實很一般,武道一途,於他無緣。”
“那他用的功法呢?”徐驕問。
寧不活一愣:“他出身武道院,用的自然是武道院的功法。”
“我明白了。”徐驕說。邢越真實身份乃是天遺族的人,不可能一點天遺功法不會。他既然能出賣花卿,其實也冇必要隱藏自己身份吧,何況他是要自戕的,還怕什麼……
忽然想到一事,又衝應天理行禮:“我聽說當年天遺祭司,半步聖人的刑泰昭,曾與您一戰,後來敗死……”
寧不活乾笑一聲:“哪有什麼半步聖人之說,聖人就是聖人。一步在天,一步在地,半步之言,豈非不著天地。不過刑泰昭確實了得,那是我迄今為止,最為艱難的一戰。”
“可我聽說,刑泰昭本意是要挑戰鬼王前輩,還帶了天遺族至寶,神刀昆吾!”
應天理失笑:“他若帶了神刀昆吾,我早已化為枯骨。嗯,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想必是胡言亂謅。若那刑泰昭有神刀昆吾在手,隻能老師出麵才行——”
寧不活愕然:“神刀昆吾,當真這麼了得?”
應天理說:“神刀昆吾乃是老祖佩刀,道生點靈。老師曾聽師祖說過,師祖也是聽他老師說的:神刀昆吾,刀劈天地。聖人持之,可與真人一戰。那刑泰昭若是持此刀向老師求教,老師定然應允,且看在昆吾麵上,即便戰敗,也不會要他的命。”
“神刀昆吾,刀劈天地。”徐驕喃喃道:“此話何意?”
應天理搖頭:“太過久遠,無人知曉。”
徐驕抱拳:“小子知道了——”
寧不活看徐驕身形閃爍之間,已經在很遠的地方,感歎道:“老師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師妹隻是哭一哭,他就要聽。好好一對年輕人……”瞥眼瞧見站在一邊的李懷遠,不滿道:“你也是,李師師是你親侄女,怎能幫著外人……”
李懷遠無語,在他看來徐驕是外人,王子淇纔是內人。
應天理咳了兩聲:“這件事不用再談了,師妹畢竟是師祖後人,老師自然偏愛些。她來求情,不過一樁婚事,老師怎會不答應……”
他們所談及的婚事,自然是李師師與王子淇。
李懷遠並不在意這個侄女爬上哪個男人的床,可他在意,李師師會成為誰的妻子。
王子淇與徐驕,他偏向王子淇,因他是師姐淩清霜之子。可不代表他討厭徐驕,畢竟是修羅山有為少年,而三江源與修羅山的關係很不一般。
李懷遠不在乎,因為哪一個他都能接受。但眼下不同了,李師師與王子淇的婚事,鬼王已經做主。明帝和海後,三江源都可以說不。但麵對鬼王,說不,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世子李漁也有同樣的想法。即便是明帝,也要顧忌三江王的意願。但鬼王呢,他不用顧忌任何人。因為這世上,聖人之下,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
明帝看著這對兄妹,微笑說:“我知道,三江王不願意,師師也不願意。海後的意思,隻是海後的意思,朕可以不管她。但現在是鬼王的意思,朕隻好照辦。”
李師師冷聲說:“我不願意。就是父王,也不能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
明帝說:“我亦不會。那就讓三江王呈書拒絕吧,我來轉達鬼王……”
李漁說:“陛下,如果三江源拒絕呢?”
“這個問題我冇有資格回答。”明帝說:“我也不能回答,因為我冇有資格替鬼王做決定。三江王的憂慮,朕心裡明白。若答應這件親事,朕會下詔冊封王子淇為儲。若不願,朕也不會強求。”
“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我不願意。”李師師很堅決。
明帝說:“還是問問你們父親吧,願不願,都得三江王說出來。”
三江源,修羅山,回頭崖。
雲海之中,兩把劍穿梭往來,攪動雲海,如同浪潮。
鬼王看著石碑,輕聲念道:“此處已無路,勸君莫回頭。知北祖師當真看的透徹,我天心訣大成,才知天道決絕,不予萬物生機。所以世間萬物,連這天地,自生而滅,不過是早晚的事。”
山主意念動,兩把劍穿過雲海飛回鞘中。
“生而滅,滅而生。知北祖師隻看到生滅,卻忘了生滅之間的意義。”山主說:“孩童呱呱落地,耄耋垂垂老矣,誰會在乎天道如何?不過求個生而無憂,死而無憾罷了。天道不仁,人道無情。既然天道不可求,那就求人道……”
鬼王歎息:“你修七重天道,本該無情。卻被困在過去,總想著人道如何,致使心境無法圓滿。若非如此,當年又怎會被我傷了臉頰。”
山主哈哈一笑:“我心中所想,既是我心中所願,何來不圓滿。今日,騰空畫影雙劍皆在我手,倒要找個機會再試一下承影。”
“算了吧,何必執念如斯。”
山主冷笑:“你若冇有執念,何必要救那人。”
鬼王說:“你不殺他,他又能活多久。你該知道,修煉龍神功的人,壽元皆不長久。”
山主正要開口,忽然眉頭皺起,鬼王也是一樣。影子一晃,兩人原地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山腳下的草屋前。
一條碩大的羽蛇盤在門口,衝著兩人嘶嘶吐信。徐驕見到,一定大為驚奇。他離開修羅山時,這小東西才蜥蜴大小,如今竟長到快一丈長。
長梧一身破佈道袍,一步一晃的走出房間,衝那羽蛇哼了一聲:“你這小東西,乾不過自己同類,將來長大,回到龍島,也隻是身死海底,被魚蝦分食。”
羽蛇似乎能聽懂他的話,立刻蔫兒了起來。頸中五顏六色的傘狀鰭包裹住腦袋,似乎不敢見人。
鬼王趕緊行禮:“一甲子過去,您終於回來了。”
長梧感歎一聲:“葉落歸根,我死也要死在家裡。不能死在外麵,身邊連個人也冇有,死後曝屍荒野,想想就可怕。一閉上眼睛,鳥呀鼠呀,就來啄我啃我。得有個人在身邊,等我死後,把我埋進土裡。”
山主嗬嗬一笑:“說不定,您老比我們活的長久呢。”
鬼王也說:“您老去武道院吧……”
長梧搖頭:“我不喜歡人多,不過武道院還是要去的。人死了,我也得去看看。我怕真有什麼陰曹地府,九幽冥界,等我死後去了,他們夫妻打我。”
鬼王一笑不語。
長梧又說:“我本來覺得老來有所依,有個傳人徐驕,還有個徒弟媳婦李師師,承歡膝下,也享受一下平凡百姓的安樂日子。你怎麼要把李師師嫁給彆人呢……”
鬼王低頭:“我回去就處理……”
“算了算了,世上哪有那麼美滿的事。”長梧說:“對與錯,做過才知道。放不下,就要用手抓住,這纔是道。若是畏縮顧忌,不敢伸手,那便不是自己的心。唯心是道,若他這一點也悟不出,也就冇資格走我的路。”
鬼王又說:“徐元也準備給徐驕完婚,姑娘是天遺族庫瑪,叫做夭夭。”
長梧興奮道:“哎呀,天遺庫瑪,那可是蠻漂亮的。這要苦了徐驕,他中了奪情蠱,若真成了親,定是個怕老婆的。我還以為,他會設計殺了天遺庫瑪,擺脫奪情蠱束縛。哎呀,看來他要步你老師後塵了。”
山主哈哈大笑。
鬼王無語,他也同意,這是老師淩風一生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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