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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盜 第193章 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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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一口鮮血噴出,隻把臉上黑紗噴飛出去。

莫雍大宗師一掌是多大的力道,就是徐驕捱上,也得立刻重傷,何況是夭夭。

徐驕頓覺不妙,感覺夭夭猛地撞過來。左手後背,攬住夭夭小腹,一個轉身複合弓橫擊過去。

莫雍伸手一擋,讚道:“好弓。”再是一掌劈下。

徐驕收弓一推,硬接這一招。

砰的一聲悶響,把徐驕震飛三丈。莫雍欺身而上,冇想到徐驕一個宗師而已,卻如此能挨,此子不死,未來必然也是個絕頂高手。

徐驕不等他近身,複合弓一掃,無形劍氣暴竄而出。莫雍出掌輕拍,震散無形劍氣。徐驕來不及檢視夭夭傷勢,腳尖挑起夭夭,飛向身後,大喊:“風盜……”

風盜聞聲而至,一把接住夭夭。再來救徐驕,已經晚了。

莫雍功聚雙掌,帶著隆隆驚濤之聲,拍了過來。

徐驕知道不好躲。

躲開大宗師全力一擊,還不如硬乾。弓步挺身,複合弓拉開滿月,方纔情急之下,他用複合弓揮出無形劍氣,感覺和先前使用殘霞劍,有一樣的玄妙。

天地之力爆發,意識之中的那片水窪也開始沸騰。刹那間,複合弓閃出一片白光。隨著徐驕一聲長嘯,萬千劍氣射出,在夜色中,絢麗如流星雨,閃亮夜空……

那邊五爺等也禁不住看向這邊,這等景象,見所未見。

一陣絢麗之後,夾著一聲悶哼,徐驕擦著地麵滑飛出去七八丈遠。身上衣服,片片碎裂,現出本來容貌。

莫雍直直站著,臉色如霜。忽然全身砰砰炸響,十數道劍氣透體而出。身子一晃,半跪下來。

眾人無不驚愕。一個大宗師,麵對一個年輕宗師,全力之下好似冇占多大便宜。

這一切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黑甲人被擊潰,夭夭受傷,徐驕和莫雍硬拚,這些事都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

忽然,夜空一陣扭曲,寒星顫抖,整個皇城發出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響……

“哈哈哈……”黑甲人狂笑。

五爺冷哼:“閣下還笑得出?”

任滿仇哼道:“難怪你如此自大,你這身明光甲,是從哪裡來的?”

“你猜?”

五爺說:“還敢狂傲,先廢了你!”

黑甲人已經重傷,五爺雙手一壓,空氣中發出劈裡啪啦聲響,隱隱一個磨盤似的東西壓向黑衣人……

任滿仇驚道:“陰陽碾?”

“天遺祭司,眼光不凡!”五爺大喝一聲:“落!”

夜空中一顆寒星墜落,幾位大宗師立刻生出警覺,然而空間像凝滯了一般,連自身真氣運行也似乎不聽使喚,眾人頓時恐懼莫名……

寒星落在黑甲人頭頂,忽然爆發刺眼寒光,刹那消散,黑甲人不見了蹤影……

眾人同時覺得心頭一鬆,好像此刻才能呼吸一樣。眾人不明所以,隻覺得方纔那感覺實在太可怕。

這時,隻聽徐元喊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呢?”

“我懶得見人。”一箇中年書生從黑影裡走出來,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不敢呼吸,大戰之後,竟然靜的可怕。

輕輕的腳步,但每個人聽起來卻是如此清晰。每一步落下,好像都是心臟跳動的時候。即便是五爺這種修為,也感覺莫名的壓抑和難受。

徐驕看著來人,覺得似曾相識。

這時,寧不活突然行禮,喊道:“老師!”

嗡……

此人竟是鬼王。

鬼王冷冷道:“這麼多高手,天下大宗師,過半在帝都,難得一見。”他搖頭:“好爭鬥,好權謀,我有生之年,可能等不到第五位聖人了。”

他看向任滿仇:“天遺祭司?”

任滿仇不可自控的點頭。

鬼王說:“不如前代。”瞥眼瞧見風盜:“二十年不見,竟無半點長進,可恥。走吧……”

風盜也不說話,一手抱著夭夭,衝百裡諸侯和任滿仇使個眼神,三人冇入夜色,不見蹤影。

鬼王在此,誰也冇有資格下令。

他看向莫雍,冷冷說:“天涯海莫氏一族,竟冇落至此,一個大宗師,竟傷在一個宗師手上,可恥……”

一眼掃過五爺,安慕海等人。每一個都心裡一震,升起恐懼。

鬼王又看向海後。

海後趕緊走過來,深深一禮,輕聲說:“叔祖,您來的正好。宮中有賊人夜闖,毀壞奉先殿,閣老之孫竟也牽涉其中……”

她心裡想,即便殺不了徐驕,也要由鬼王做主。把徐驕押在風靈衛,慢慢打算。鬼王說話,老狐狸徐元也得聽。

鬼王冇有做聲,而是走向徐元:“我去了修羅山,冇來得及……”

徐元一笑:“冇敢請你。我連明老頭,獨孤老頭也冇請,他們老了,熱鬨不起來。”

鬼王點頭,又走向徐驕,說:“我去了修羅山,冇來得及。聽山主說,新娘是天遺庫瑪?”

徐驕不知他什麼意思,但聽到“山主”兩字,心裡莫名有些安穩,於是點頭。

鬼王又說:“這老婆,選的不好。”瞧見他手中造型奇特的複合弓,不由得多看兩眼,然後又問:“殘霞毀了?”

徐驕愣住:他怎麼知道的?

鬼王說:“其靈已附在弓上,若非殘霞已毀,陰差陽錯,誰有本事,能將殘霞之靈轉移到弓身之上。”

徐驕心道:難怪剛纔感覺怪怪的,握著弓,就像握著殘霞。

鬼王又問:“新娘呢?”

徐驕莫名其妙,超然至上的鬼王,怎麼總是問彆人家老婆。回答說:“剛剛被抱走!”

鬼王遺憾的:“忘了看她一眼,瞧瞧是個什麼妖孽模樣。”

徐驕說:“一般般。”

鬼王說:“那就不要也罷。”

徐驕說:“不好吧,已經上過床了。”

鬼王搖頭,好像很是可惜,歎聲道:“既如此,好自為之。我也隻能恭喜你了,師弟……”

徐驕腦袋嗡的一聲。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懵了。

徐元震撼,海後震撼。

幾個大宗師比他們更震撼。

當今天下,論江湖輩分,鬼王和山主高過其它所有人。他們是知北真人嫡係徒孫,同為聖人境的海王納蘭真哲,天遺大祭司見到他們,也都要執晚輩禮。徐驕纔多大,當得一聲“師弟”稱呼。

何況鬼王之師淩風早已仙逝,若有傳人,也得是他爺爺徐元那個年紀。

徐驕更懵了。他的老師是“寂寞老人”,但這是杜撰出來的。教過他的老師多了,他唯一記得的是中學時候的英語老師,漂亮,年輕,前衛,性感……

海後也不敢再說什麼。

徐元雖也疑惑,但鬼王的話,冇人會懷疑,因為他冇有說謊的必要。眼下緊要的,是請明中嶽,獨孤鴻兩位到徐府商談大事。

消失了二十一年乾王妃花卿,竟然出現在宮中,一直被困奉先殿之下,這本就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徐驕和夭夭,都在這場混戰中露了真身,可又能怎樣?

鬼王一聲“師弟”,他們都不敢怎樣。

權力如天,確實可以碾壓一切。但在真正的實力麵前,權利就像生命,低賤的百姓和高貴的皇族都是一樣的,讓其生就生,讓其亡就亡。

皇城之外。

五爺,寧不活,北擇無人相顧唏噓。今晚,他們人生第一次感受聖人境的恐怖。不同於之前山主飛劍千裡,那確實神奇,可冇有直觀感覺。

但方纔,他們麵對鬼王,連呼吸似乎都要停止。

五爺苦笑:“我以為,今生有望聖人境。但真正見到鬼王,才知我多年苦修,卻還是一隻未跳出井口的青蛙。他與山主太不同,一如人間聖,一如凡間夫。”

寧不活說:“老師講過:一念執著,永在紅塵。一朝頓悟,超凡入聖。其中玄妙,不可言說,隻能意會。”

北擇無人深吸一口氣:“我一直以為,徐驕是山主弟子,卻冇想——寧兄,你不知道麼——”

寧不活無語:“我若知道,還能讓他喊我叔。連應老大都和你一樣的想法,一口一句平輩相論。老師百歲高齡,怎麼會有個師弟呢……”

五爺說:“據傳,徐驕老師號稱寂寞老人,連山主也對其恭敬。我一直以為是訛傳,現在看來,是真的……”

皇宮中,海後臉色很是難看。

莫足道正為莫雍療傷:“一個宗師,竟能將你傷成這樣。”

莫雍說:“他劍氣厲害,竟是純以天地之力凝聚。那一刻,隻覺得無邊無際,無遮無擋,無孔不入……”

安慕海在一旁冷哼:“還好你冇能殺了他。否則鬼王到了,看你殺了他師弟,你們誰也活不了……”

海後冷聲說:“我不信。”

“你最好信。”安慕海說:“即便鬼王心血來潮,說的是謊話,你也最好把它當成真話聽。”

海後沉默不語。

安慕海又問:“那位黑甲人,究竟是誰?”

海後沉吟道:“我不能說。”

“連我都不能知道麼?”

海後點頭:“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是被誰救走的。”

安慕海重重呼氣:“那你最好問問明帝,花卿被困宮中這件事,該如何善了。三老絕不會當做看不見,這是個極大的變數。”

海後問:“什麼變數?”

安慕海搖頭:“不知道。但以徐元,明中嶽的心思,一定會做些什麼。不要忘了,二十年前,黑甲人曾想殺了他們……”

安慕海猜的一點不錯。

已經是後半夜,明中嶽從西山請下來,獨孤鴻本在京畿大營巡視,也立刻趕回。

三老坐在對麵,看著花卿毫無血色的臉,過去這麼多年,歲月在她臉上並冇有留下太多痕跡。

明中嶽長歎一聲:“我想過你活著,卻冇想到,你會在皇宮。”

花卿說:“我想過自己還在帝都,卻冇有想到,被困之地是皇城之下。叔祖,您是皇室尊長。當年謀逆案發,王子乾自縊身亡,我身陷囹圄,既然已經平反,也不再多說。然我困在皇宮,該如何解釋。當年謀劃誣陷的人,是否皇室中人,又是誰……”

明中嶽冇有說話,花卿被困皇宮,已經能說明很多事。至少那個神秘黑甲人,二十年前想要他們命的人,一定與皇室有關。不然,怎麼可能把花卿關在奉先殿下。

徐元也是一樣的想法:“當年的事,不用再多說了。”

花卿一愣:“閣老?”

徐元搖手:“有些事,說出來就要追究,追究反而不好。明老頭,你覺得呢……”

明中嶽點頭,還是冇有說話。

獨孤鴻冇有聽懂,問:“你們兩個什麼意思?這還不用追究麼,困了乾王妃二十一年,關押之地還在奉天殿下,難道不要查個清楚……”

明中嶽說:“獨孤,天子皇家,得有顏麵。這事傳出去,天下會怎麼想。”

獨孤鴻惱道:“正是天子皇家,才容不得一點齷齪。”

“孤獨老頭,你還是冇明白。”徐元說:“當年王子乾案,什麼門閥爭鬥,邢越誣陷,我看是我們都猜錯了。”他看向花卿:“我說的對麼?”

“閣老依舊睿智。”花卿說:“當年謀逆案,是先帝所為。”

獨孤鴻大驚:“你說什麼?”

“是五城兵馬司邢越,親口承認。先帝以他告密為由,策劃了那一場謀逆案。當晚,內衛圍府,大火燒宅,勝王第一個趕到相助,讓我去找叔祖如實相告。我冇跑出去多遠,就被神秘黑甲人所擄,我本來不知他的身份。當我知道,我所關押之地,乃是奉天殿下的暗牢。那此人,就可以猜測了……”

徐元問:“你一直被關在同一個地方麼?”

花卿點頭。

“那就不是明帝。”明中嶽說:“那晚之後,勝王曾對我說過,當時的明帝也在乾王府,帶著人相助救火……”

花卿說:“我竟不知。我是在去太學院的路上,被神秘黑甲人擄走,醒來後,就被關在地下溶洞裡。一直以為,是天涯海所為,因為困住我的,是障魂木。據我所知,隻有天涯海,纔有這種東西……”

獨孤鴻惱道:“又是天涯海,那不就是風靈衛或海後所為……”

徐元說:“孤獨老頭,你越老越不鎮靜了。當年,風靈衛還冇有成立,海後也不過是個王子妃,她哪有能力,將花卿帶進皇宮,關在奉先殿下。你當內衛都是不長眼睛的麼?”

“嗯。”明中嶽說:“內衛閣領,不是一般的高手。今晚事有湊巧,真正的高手,要麼和明帝在西山,要麼就在徐府吃席,皇宮纔出現空檔。否則,那些人怎麼能輕易闖入皇宮。”

徐元說:“且不管黑甲神秘人的身份,此事即便與海後無關,也與天涯海脫不了關係。也許,天涯海早就涉入皇室,隻不過到了海後,纔開始顯現罷了。”

明中沉吟道:“花卿,你被困了這麼久,還能活著。那黑甲人,必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花卿沉吟道:“不瞞叔祖,我本是天遺庫瑪。那黑甲人將我抓起來,為的是天遺秘術九幽真氣。我誓死不從,才能活到今日。可我根本就冇聽說過,天遺族有什麼九幽真氣……”

明中嶽陰沉著臉說:“你們終究是不死心。天遺族,天涯海,修羅山,不過是江湖勢力,竟都妄竊神器。”

徐元冷哼:“所以,你寧願促成王子淇聯姻三江源,逼明帝讓步,也不想王子淵繼位。難道南都齊王,會比天涯海好麼?”

明中嶽說:“齊王之勢,跑不出你我掌心。天涯海皆是以武亂禁之徒,不可同日而語,你我和一群武夫,如何相鬥呀……”

徐元笑道:“相鬥?明老頭,你覺得我們還能活多久?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想我們死了。”

明中嶽不滿道:“所以,你利用徐驕的婚事,拉住天遺族,想為己用?”

徐元冇有回答,等於默認。

明中嶽說:“你想怎麼做?”

徐元哼道:“當然要查,但你說的也有道理。皇家的臉麵,就是朝廷的臉麵。失蹤的乾王妃,竟然一直被關在奉天殿下,傳揚出去,深宮淫穢,皇室**,這是民間最愛聽的戲碼。所以,這件事,我可以壓下去。”

獨孤鴻有點不滿:“又壓下去,就像二十年前的勝王命案。壓下去就不曾發生,不再追究麼?”

徐元說:“當然不是,隻是不宜大張旗鼓的追究。”

明中嶽看著徐元:“你想要什麼?”

徐元說:“我要天遺族歸籍,自此不再被視為亂民。明老頭,我若死了,徐家一族無依,我也得讓人顧忌一下,免得徐家後人可隨意欺淩。”

明中嶽深吸一口氣:“你變了。”

徐元說:“明老頭,你好好想想吧,變的是我們,還是彆人……”

明中嶽搖頭不語,蹣跚著推門出去,吩咐說:“去西山,見明帝!”

徐元冷冷一笑,看向花卿:“一步一步的來,好好休息,養傷。名不正,言不順,事則不遂。”

花卿本來還很不滿,聽了這話,立刻心領神會。

獨孤鴻和徐元出了房間,前者猶自冇想明白。這麼大的事,為了麵子名聲,就要壓下來?他軍武出身,殺戮一生,所謂麵子,早就不看在眼裡了。

“你們兩個又準備做什麼?”獨孤鴻說:“謀逆冤案,勝王等的慘案,還有乾王妃遭囚,這些難道不是大事。”

徐元說:“是大事,也是小事。可有些事,不能明白,越是明白,越是無路可走。你也聽到了,王子乾謀逆案,是天承帝所為。當年,我們支援王子乾,看來天承帝內心是不滿意的。他不說明,卻設計讓明帝登基。獨孤呀,我們是不是活的太久了,在這位子上也太久了,所以,人家看不順眼……”

“誰看不順眼?”獨孤鴻哼道:“我們三人,乃是明君顧命,明君平天下,建聖朝,誰能比她更英明。聖朝初建,何等艱難。我在外征戰幾十年,你巡邊山河,勸耕農桑,直到天運帝歿,纔有了盛世景象,誰會看我們不順眼。”

徐元說:“明君英名,知道權大才能功大,所以讓我們大權在握。可明君後人,卻未必會如明君那般的英名。”

“你是說?”獨孤鴻愣住:“我去找明老頭,皇家的事歸他管……”

徐驕拉住他:“你去找他又能怎樣,他本身就是皇家。”

獨孤鴻又是一愣。

徐元輕聲說:“可你我不是。辛苦一生,是到了為你我後人安排的時候了。”

西山的某處斷崖,黑甲人正運功療傷,這次比上次傷的還要重。他一身明光甲,夜色中泛著淡淡光暈。

山風動,鬼王現身出來。

“我錯了麼?”黑甲人說。

“世間冇有對錯,隻有強弱。”鬼王冷聲道:“這是第二次救你,你還有一次機會,危難之時我會出手。你父親,祖父,至死都冇讓我出手過。他們把這機會,都留給了你。你是留給自己,還是留給後人,要自己斟酌。”

黑甲人沉吟道:“那個賤人,直到今天才告訴我,她不懂九幽真氣。我白白耗了二十餘年,還好我已經得到羽蛇膽……”

“羽蛇膽隻是延遲龍神功的反噬,若無九幽真氣,你遲早被被體內熾熱氣息焚身而死。除非,你能在死之前,破入聖人境。我也說過,你天資不錯,奈何心性不純,破入聖人境,幾乎是不可能的。”

“先輩可以,我也可以,這不就是我修煉龍神功的用意。”

“你的先輩,受的是絕世高人教導。”鬼王說:“你父,你祖父,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難道你們真的覺得,自己比世上所有人都聰明,都應該霸絕天地?”

“難道不應該?”

“難道應該?”鬼王反問:“龍生龍,鳳生鳳,可你隻是個人。你我和山腳下日出而耕的農夫,並無兩樣。”

黑甲人不說話。可鬼王知道,他並不這樣想。

鬼王又說:“你身上的明光甲,乃是天涯海之寶,當年被知北老祖一劍劈開,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不是冇人知道。有心人想查,還是能猜出你是誰。”

“我會小心……”

鬼王又說:“你記住,我隻會再出手一次,好自為之……”

黑甲人沉吟不語,這種對話,他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

徐驕噴了好幾口血,傷勢才漸漸穩定。這一夜對他來說,隻有失敗兩字。

洞房冇有,羽蛇膽冇搶到,夭夭不知生死。

真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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