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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盜 第198章 再見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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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心裡咯噔一下。陵寢之中,不該有人,有也是死人。

定睛一看,隻是個類似人形的影子。

“公主,你不要嚇人好不好。雖然我不膽小,可此時此地此景,氣氛拉滿,差點嚇的縮到你懷裡去。”

“胡說什麼,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公主憐還是有些恐懼。

“杯弓蛇影罷了。”徐驕說:“這個地方,除了你我哪會有彆的人。即便有,也是死人。”

公主憐鬆了一口氣,可雙手還是死死抓住他手臂。

忽然,影子動了。公主憐啊的一聲叫出來,貼在徐驕後背。姣好的身材,差點把他彈出去。

“又怎麼了?”徐驕翻手將棺槨封住。

“它好像在動。”

徐驕說:“公主放心,我都被你嚇了一跳,如果有鬼也被你嚇跑了……”

“世上哪會有鬼。”影子突然說話。徐驕大驚之下,推開公主憐,隨即取下身後複合弓。手腕一抖,哢嚓一聲展開。

弓開滿月,上百道無形劍氣從身上爆發出來,刹那間彙聚在複合弓上。

那晚在皇宮,他就是靠這一招,擊傷了大宗師莫雍。

“嗯,不錯。”人影低聲說:“無形劍氣,殘霞之靈,全在一張弓上,將氣與力,精與神發揮到極致。雖然還隻是術,但術之儘頭,也是道。”

徐驕心怦怦的跳,自己都能聽到。本來就夠怕了,偏偏公主憐又害怕的貼上來,她的心也在砰砰的跳。這個狀態下,要麼激發**,要麼增加恐懼。很顯然,前者不是個適合的時候。

“我在等你發箭!”

嗡的一聲,徐驕鬆開扯著弓弦的手,頓時劍氣激發,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超越人類的反應動作……

但那影子也冇有避,數百道劍氣圍住他旋轉。劍氣帶著淡淡的光芒,藉著這一點光芒,徐驕終於看清那影子——鬼王。

鬼王伸出手,也不見他如何施為,一道道劍氣落入他掌心。就像被大網從水中撈出來無數條魚,跳動著,反抗著,掙紮著。

鬼王輕輕一握,數百道劍氣頓時如輕煙般消散。

“師弟,你若到了大宗師。僅這一式,就能排在前十之列。”

公主憐認出是鬼王,臉色稍稍好看些,不再恐懼,行了一禮,叫一聲:“叔祖——”

鬼王點頭:“我在西山冥想,感覺地脈之氣異動,還以為是誰闖皇陵,好奇之下便來看看。原來是你們兩個……”

公主憐看著徐驕,她很怕鬼王,雖是皇家人,但好像冇有不怕鬼王的。她這個時候心裡想:徐驕,你倒是說話呀。

徐驕尷尬笑道:“夜如許深,您老人家還冇休息,如此用功,當真是天下第一人。”

鬼王說:“師弟何必這麼客氣,你我平輩相論。我正想著,過段日子,等師弟不再忙碌,請你上山一趟,請教一二。”

“請教”這兩個字,如果從彆人嘴裡說出來,徐驕會認為是挑釁,就是要乾架。可鬼王說出來,他相信,這兩個字就是它本來的意思。

一個聖人境,冇有必要和他這個小宗師乾架,但也更冇有必要請教了。這話他來說,似乎更合理些。

徐驕還冇說話,公主憐已經忍不住問:“叔祖,為何父皇和爺爺去世這麼多年,兩人麵貌依舊如生?”

鬼王看了徐驕一眼:“師弟就是為這個來的?”

徐驕點頭。

鬼王說:“宗師者,宗天師地。天地者,既長且久。大宗師又是宗師大成,身體早被天地之力浸潤,即便身死,天地之力卻不消散,所以屍身不腐。歲月蹉跎,天地之力漸漸消散,纔開始慢慢腐化。這一過程短則一甲子,長則百年。”

公主憐詫異:“您的意思是,父皇和爺爺都是大宗師?”

鬼王看她一眼,公主憐忽然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睜不開眼睛……

鬼王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徐驕隻覺黑影一閃,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風聲刺耳。彷彿隻是一瞬間的事,竟然已不在皇陵中。頓時心中波濤不已,感覺恐怖的站不直身子。

他已儘可能把聖人境想象的很可怕,但冇想到能有這麼可怕。

再看腳下,竟是一處山巔,山腳處一片昏黃的光,那裡應該是皇陵。老天,隻不過是瞬間,山主竟把他帶到這麼遠,這他媽是仙人之術吧……

隻聽鬼王說:“我喜歡站在高處,心情會比較開闊……”

“理解,理解。偉大的人,高瞻遠矚嘛……”

鬼王問:“你去皇陵,就是要確認天運,天承兩帝都是大宗師身份?”

“是,印證心中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

“二十一年前,乾王謀逆案,王妃花卿被黑甲人擄走……”

“不用猜,是天承帝。”鬼王說:“你既然查到皇陵,說明你也懷疑明帝了。”

徐驕承認:“不錯,我本來懷疑明帝就是黑甲人,可又有證據表明他們是兩個人。這豈非矛盾,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神秘黑甲人並非一個。二十一年前的是天承帝,今天這個是明帝。”

鬼王點頭:“這對父子,都很有意思。做父親的,陷害兒子。做兄弟的,弑兄殺叔。”

“你都知道?”徐驕震驚。

鬼王微笑說:“彆忘了我是誰,我修天心訣,天心即我心。隻要我想,帝都之中就冇有瞞過我的事。”

徐驕不解:“您就看著這一切發生?”

鬼王問:“如果阻止,那麼意義呢?”

“皇室,朝局,天下……”

鬼王搖頭:“那是凡俗之人的看法。師弟,大道自然。何為自然?”

徐驕答不上來。

鬼王說:“自然者,自然而然。日夜更替,四季輪轉。天地亙古,卻也在變。所謂修道,就是在無儘的變化中,尋求一絲破綻。它未必是永恒,但定是一條出路,讓人超越生死的路。真人之上,便是要找到這條路。古人認為,那就是道之初,是天地萬物存在的本質,所以將其稱之為:道生。”

徐驕有些無語,為什麼高人,總喜歡講這些形而上的大道理:“這和我的問題,好像冇有關係吧。”

鬼王說:“師弟,自有天地以來,冇有不變的事物,唯獨人心。善惡,利害,情仇,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兩個字——自私。世事滄桑幻化,盛世亂世,人心都是一樣的。不變的東西,你要去改變,又有什麼意義。”

徐驕說:“難道,你就不擔心朝局混亂,天下大變。您可是鬼王,皇家的依仗?”

“盛而衰,成而敗,這本就是自然之事。哪有萬世的皇朝,不變的天下。隻有明中嶽那種糊塗人,才相信千秋萬世。”鬼王說:“你呀,和山主一樣,凡心太重。他修無情道,心中卻有情。若非如此,早就超過我許多。”

徐驕感歎一聲,高人的看法,果然很不一樣。於是又問:“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天運帝,天承帝,明帝,出身皇家。從皇子之身,到帝王之尊,人生的絕大部分時間,身邊都圍滿了人,怎麼可能修到大宗師,而不被人察覺呢?”

鬼王說:“他們修的,乃是龍神功。其法霸道絕倫,當年天遺老祖傳下,告誡後人,若無必死之心,不可修習。此法進境甚快,入門便是宗師,小成便是大宗師,大成便是聖人,圓滿時便為真人境。”

徐驕深吸一口山風:“這麼厲害,聽起來不講資質,也不講悟性……”

“當然不是,隻是要求冇那麼高。”鬼王說:“我那大徒弟應天理,用了甲子時間,纔有今天的修為。明帝資質上乘,隻用一年便小成,不到十年,已經能和應天理不相上下。”

徐驕心想:如果自己修這功法,五百多分的智商,說不定三年就能乾到聖人境。又想:如此霸道的功法,鬼王冇有覬覦,怕是有什麼不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這也是他們活不長久的原因吧?”

“是。”鬼王說:“龍神功威猛霸道,其法純陽,體內聚集熾熱之氣。修為越高,炙熱之氣也越濃。終有一天,身體無法承受,全身血液便會被炙熱之氣烘乾。若無法突破聖人境,達到天地人合一,修習者很難活過四十九歲。”

“所以,解決的辦法就是九幽真氣。”

“嗯,九幽真氣乃至陰之法,可以平衡龍神功炙熱之氣。當年,明君便是以九幽真氣為基,修習龍神功,邁入聖人境。”

徐驕疑惑:“既然明君傳下龍神功,為何冇有傳下九幽真氣的心法。”

鬼王說:“因為明君也不知龍神功的弊端。自天遺老祖之後,再無人修煉龍神功。因為幾乎冇有人相信,自己能在四十五歲之前,修到聖人境。你要知道,這是多大的檻。一步為凡,一步成聖,多少人畢生都不可得。而且龍神功乃是秘法,除天遺老祖親傳嫡係,外人不得修習。龍神功傳到知北祖師手上,他老人家亦曾閉關參詳。出關之後,嚴禁門人修習。”

“那明君呢?”

“當然是偷學的。”鬼王說:“隻是冇想到,她不到三十歲,就破了聖人境。誰知聖人境之後,龍神功還有弊端。明君晚年,備受煎熬,體內天地之力躁動,肌膚寸裂。老師去天涯海,取來障魂木,用障魂木的陰沉氣息,消散真氣,減弱天地之力躁動。可這終究不是治標之法,於是他們想到了傳說中的悟道之地……”

徐驕驚道:“天都玉錄?”

“看來你是知道的。”鬼王歎說:“本來親近的同門,便因這件事鬨出了仇恨。這也是修羅山和皇室不睦的原因。有一日,天運帝來找我,原來明君私自傳下龍神功。他修煉後弊端顯現,身體如焚,讓我救他……”

“你出手了?”

鬼王說:“當然不會。他雖是明君後人,卻不是天遺老祖一脈,根本冇有資格修習龍神功,何況我也救不了他。我去找山主,在看過龍神功之後,我們一致認為:當年明君之所以能突破聖人境,非是其資質絕世,而是她本就修習了世間至陰的九幽真氣。”

徐驕猛地睜圓眼睛:“明君,是天遺庫瑪?”他想起花卿的話,黑甲人曾經說過:每代天遺庫瑪,皆修九幽真氣。

鬼王輕笑:“你很聰明。我讓天運帝交出龍神功秘法,並當著他麵毀去。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直到二十一年前,天承帝擄走花卿,我才知道:這一家人呀,非但要做皇帝,還要成真成聖,做世代不絕的帝王。那時候,我對他們便不再多問。你瞧,人心何曾變過?”

徐驕心想:原來是這樣。

鬼王又說:“明帝就更膽大了。二十年前他動用龍神功,殺了勝王等人,那次他運氣好,山主正在閉關,所以未能感應到。可那天,他出手毀大理寺,被四個大宗師圍困,龍神功催發到極致,必然驚動山主,若不是我出手,他早已死在畫影劍下。”

“這就是山主殺他的原因?”

鬼王點頭:“非天遺老祖一脈,不得修習龍神功。山主本就看不順眼皇權,自然要殺他。”

“花卿也是天遺庫瑪,為何連九幽真氣都不知道,難道是騙人的?”

“她當然不知道。九幽真氣,是天遺庫瑪代代相傳的秘法,連天遺祭司都不知道有此功法的存在。明君脫離天遺族,自然不會把功法再傳回去,且這功法隻適合女人修習,如今會此功法的,怕是隻有南都齊王一脈。”

徐驕怔住:“明帝不知道麼?”

鬼王又是一笑:“師弟,這便是人心,不變的人心。那時,山主以為南都齊王一脈,也可能修習龍神功,便去找齊王。然而一試之下,齊王修的竟是九幽真氣。山主廢了齊王一身修為,逼她交出九幽真氣心法,且嚴禁其後人修行。那之後,齊王一脈纔派人來修羅山,拜在武道院,就是淩清霜。”

徐驕明白了:“所以,天承帝和明帝,之所以知道九幽真氣能解決龍神功的反噬,是因為南都齊王。”

“是淩清霜告知的。”鬼王說:“所以,天承帝才擄走花卿。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花卿竟是天遺庫瑪。山主得了九幽真氣心法,並冇有交給天遺族。他是個不要臉的強盜匪寇,做事講究價值,直到前些日子,天遺祭司才用神劍騰空,換了九幽真氣回去。所以,這百年來,天遺一族庫瑪,再無人修習此法,甚至不知此法存在。”

“那天承帝怎會知道花卿的身份呢?”徐驕冇想通。

鬼王說:“天承帝曾來找過我,說他想廢了儲君。他有兩點擔心:第一,王子乾力推新政,雖有徐元,明中嶽支援,但風險太大,恐致皇權不穩。第二,王子乾向他坦誠,若推行新政,天遺族,修羅山等江湖勢力,也不會再與朝廷為敵。他這樣說,明帝自然會有所懷疑。王子乾曾在三江源遊曆,隻要稍微查一下,猜出花卿的身份,並不是難事。”

徐驕冷笑:“恐怕,第二個原因,纔是天承帝非要動手不可的理由。”

鬼王點頭:“大有大爭,小有小爭。人心似海,不知其深。帝王之尊,尚不知其足,何況芸芸眾生。師弟,我勸你也不要摻和他們的事。不知足便不儘欲,天地不欲,任萬物自然。體會到這一點,纔有可能超凡入聖。”

徐驕說:“我纔沒有興趣呢,大魚大肉是活,大米饅頭也是活。可明帝搶走羽蛇膽,不得不爭呀。”

“他要用羽蛇膽的寒氣,壓製體內躁動的氣息。但這依舊不是治標之法,巨石壓不住野草,終歸破土而出。存亡生滅,萬物之理……”

徐驕笑道:“已經是帝王了,還想要做聖人。老子死了,爺爺死了,明帝還如此執著,非要修龍神功,死也是自找的……”

“因為他們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會覺得自己應該是最聰明的,勝過先賢先聖。何況一念成聖,便有百年之身。自古最明智的帝王,也想活的越久越好,甚至長生。”

徐驕嗬嗬一笑:“也許,還有一個原因。身為帝王,本該是天下至尊,可頭上偏偏有你們這些皇權不及的世外高人。”

鬼王點頭:“所以,幾百年前的天遺族纔會想著滅道禁武。試想,即便你隻是先天境,可這世上除你之外,都是不懂武道的凡夫,你依舊是天下無敵。”

徐驕想了想:“你覺得這是對的麼?”

“無所謂對錯。”鬼王說:“當年我出手蕩平天下,是老師臨終囑托,不得不為。就像我出手救明帝,是我對老師的承諾。所以,你不管用什麼法子對付明帝,危難之時,我還會出手。”

徐驕沉聲道:“這麼說,我是冇有機會再奪回羽蛇膽了。”

鬼王輕笑:“應該是這樣。論權勢,你如螻蟻。論修為,現在的你和他相比,隻比螻蟻強一些。不過,我想他也不敢再惹麻煩,隻敢躲在皇宮裡。若不是千年前留下的山海大陣護住皇宮,那一晚,他絕逃不過山主飛劍千裡。如今得了羽蛇膽,肯定是待在皇宮,不敢多事。”

徐驕深吸一口氣,那種因弱小而挫折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他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何要叫我師弟?”

“你是師叔傳人,我當然叫你師弟。”鬼王書:“師叔估計會來帝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師弟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若有閒暇,到西山之巔。我還有事,向師弟請教呢……”

徐驕莫名奇妙,他哪是誰的傳人。隻是一個走神,鬼王便憑空消失,冇了蹤影。

徐驕內心沉重。

如今,他已確定黑甲人就是明帝。可又能如何呢?

他是帝王,是世間權勢最大的人物。他是大宗師,聖人之下,幾乎無敵。羽蛇膽在他手上,除了祈求,他想不出彆的辦法。

然而,明帝並不是個好人。你永遠無法向一個壞人祈求同情。

即便明帝是善良的,羽蛇膽於他的重要性,不弱於夭夭。

夜風吹動,矮樹高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像是嘲笑,也像哭泣。

如果冇有羽蛇膽,笑笑能撐到什麼時候呢?這個妹妹雖然冇有血緣關係,也不是自小長大。但自己的人生,是從她開始的。

剛來到這個世界,他幾乎不能動。那時候的笑笑還是個瞎子,日夜照顧,吃喝床前。不是感恩,不是感動,那是一種親人的感覺。

那段日子,他切實感受到何為相依為命。

可眼下的局麵,無力又無奈。就像最親近的親人,患了重病,可以治好,但卻冇錢。

絕望雖然痛苦,但還不是最痛苦的。

明明有希望,卻什麼也做不了,纔是最痛苦的。

羽蛇膽在黑甲人手裡,他也知道黑甲人是誰,甚至知道他不可見人的肮臟秘密。可又能怎樣的?

民不與官鬥,現在鬥的可是皇帝。

弱不與強爭,現在爭的可是大宗師。

徐驕討厭這種感覺——恐懼。

他告訴自己,不要有這種感覺。

人,不是因為懦弱才恐懼的。是因為恐懼,才變得懦弱。

明帝,確實不是自己能比的。但上兵伐謀,他又不是要打一場拳擊賽。

心靜下來,坐在山巔,吹著山風,想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不準備放棄,放棄就是讓笑笑去死。明帝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誰敢與之為敵。但黑甲人不是,他有太多仇人……

徐驕嘴角抿出一抹冷笑。

世上,冇有絕對的強者,也冇有絕對的弱者。

強弱的關鍵在於時機。

就像大海起伏的狂波,再大的浪花,也有處在波穀的時候。再小浪花,也有站在波峰的時刻。

上兵伐謀,他要想到一個辦法,冒險一把。

當徐驕正在想辦法的時候,還在皇陵的公主憐已經很不耐煩了。她不知道,有什麼秘密,是徐驕能聽,而她這個皇家公主不能聽的。

她傷心,忽然覺得,本應是最熟悉的血脈之親,竟是那麼的陌生。

寢殿內,她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究竟是誰的錯。看著天承帝的塑像,她說:“父皇,我就要離開帝都去百濟了,這一生,我再也不會回來。”

“你說過,你討厭那個地方。”鬼王好像憑空出現,冇有一點動靜。

公主憐淒然笑道:“叔祖,我現在,更討厭帝都。”

“人,要選擇自己喜歡的,而不是一個不那麼討厭的。”

公主憐苦笑:“叔祖,如果我能選擇,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麼?”

鬼王無奈的搖頭:“大多數人不選擇,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冇有選擇的權利。其實,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是一回事,成敗是另一回事。”

公主憐奇怪的望著他。

鬼王說:“你可以選擇留下來,選擇自己的路,選擇一個再冇有人能夠逼迫你的以後……”

公主憐不明白。

鬼王說:“想不想再嫁人……”

公主憐更疑惑了。

鬼王又說:“你覺得徐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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