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盜 第220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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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方迎山,對我們大家都好。”納蘭雪說:“這個忙,我願意幫……”
徐驕輕笑,躺在涼亭上,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納蘭雪飛身上到涼亭:“怎麼,你不想……”
徐驕說:“哪有白幫忙的,說吧,有什麼條件。”他和明居正都是懂得套路的人,知道怎麼樣才能把戲做真。
納蘭雪說:“和聰明人說話,確實省力氣。條件隻有一個,很簡單,若天遺族,真心要鬥一鬥,我希望你隻是看戲而已。”
徐驕假裝思考:“可是,隻靠莫雍,莫足道兄弟兩個,你們對付不了方迎山。”
“當然不隻他們兩個,還有殺南天。我想,你也不是孤身一人,除了百裡諸侯,也能找來彆的幫手。”
徐驕看著她,如果納蘭雪性取向正常,這是個相當哇塞的女人。她未必是最美的,但和仙娘一樣,讓人感覺到舒服。
“你們已經有計劃了?”他問。
“當然。”納蘭雪說:“如今方迎山在武道院,我們不可能跑去武道院殺人,所以,得先把他引下來。所以,你得離開公主府……”
徐驕心想:媽媽的,這是拿我做餌呀。明居正有冇有把握?如果計劃稍有疏忽,魚冇釣上來,餌卻被吃了。
可嘴上還是要說:“好。但我有點不明白,春意園裡,天涯海那麼多高手死在殺南天手上。這件事,你能放下,殺南天會放心,他真的會聽你們的?”
納蘭雪說:“你我都知道,那是夭夭的主意。”瞥眼瞧見他手上那串落花鈴:“希望夭夭不要再出現,因為我不想有你這個敵人。”
徐驕說:“我們就不應該是敵人,你我之間……”
納蘭雪皺眉:“你還想著可園的事?”
徐驕其實冇想,早忘掉了。他又不是初哥,那種事還能有癮。
納蘭雪說:“你最好忘了。我是不在乎的,可我也不想你在乎。”
“明白,我們之間是個錯誤。你和莫雨,纔是夢想。”
“說起莫雨,有件事我要提醒你。”納蘭雪說:“安公公的事,不要告訴她。”
“什麼事?”
“裝傻。”納蘭雪說:“安公公是她什麼人我知道,她和海後的關係,我也清楚。可莫雨什麼都不知道,對她纔是最好的。”
“你怎麼知道的?”徐驕問。
“我又不傻,又不瞎。彆忘了海後是我姑姑,她的過去,我多少知道些。莫雨長得那麼像她,隻有她自己不覺得而已。”納蘭雪說:“其實你早就知道安公公的秘密,海後什麼都告訴我了。徐驕,我雖然不大喜歡你,但也並不討厭你。所以,即便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做敵人。”
這時,兩人都聽到腳步聲。
徐驕起身,看到公主憐正獨自一人走來,見他坐在涼亭上,怒問:“徐驕,你想做什麼,為什麼我出府都不行了?”
“哎呀我的公主,外麵多危險,我是怕你出事。”
納蘭雪輕笑,坐起來:“把公主留在府裡是對的,起碼方迎山來了,能拿她擋一擋。方迎山或許無所畏懼,可動皇室中人,鬼王第一個不答應。”
徐驕輕聲道:“看破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公主憐驚愕,她冇想到,徐驕竟和納蘭雪在一起。
“你怎麼在這兒?”她問。
“公主這話問的,我和徐驕同朝為官,而且是朋友。我來瞧他死了冇有,不過分吧。”
公主憐冷笑:“怎麼會過分呢,上午莫雨纔來過。風靈衛左右司竟都是徐驕的朋友,我的那些男人中,這一位是麵子最大的。”
徐驕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好像他媽春天到了。
公主憐又說:“這是公主府,任何人進來,都要我同意,否則以擅闖皇家彆院論。徐驕,我希望你記得這一點。納蘭雪,人你已經看過了。放心,如果他死了,我一定通知你們。”
納蘭雪說:“好吧!”看著徐驕:“還記得我手下有一個叫柳林澤的麼,南聲劍傳人。曾經的大理寺少卿。”
徐驕說:“記得!”
“他是百越柳州人士,你若是死了,我一定讓他給你挑一副好棺材。”說完飛身出了公主府。
徐驕笑道:“瞧見冇有,又多了個關心我死的女人。”
公主憐冇心情開玩笑:“徐驕,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外麵有衛戍十三營在,這公主府就是你的天下?”
徐驕飛身下涼亭:“公主怎麼能這麼想呢?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外麵那些玄甲軍,你也知道,不看身份,隻聽軍令。你忘了之前深夜回城,被攔在城門的事兒了?來……”
拉著公主憐的手,直到大門口,數十玄甲軍正在門口守衛。見徐驕出來,一個校尉走上去:“將軍,可有吩咐!”
徐驕說:“弟兄們太緊張。,我隻是說,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這任何人,不包含公主府的人。而且公主是天驕皇貴,我們怎麼能違抗公主呢?”
校尉明白怎麼回事。方纔公主憐出府,他也冇攔著,就是問了句:“將軍知道麼?”公主憐便氣沖沖的離開。
“回將軍,弟兄們不敢違逆。這不是近些日子不怎麼太平,多問一句……”
“兄弟們看好門戶就行。以後公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等同軍令。”
“是!”
徐驕看著公主憐,意思好像是問:滿意不?
公主憐冷哼一聲:“備人備馬,我要去西山。”
徐驕親自忙活,牽了馬車過來,就差趴地上給公主憐當腳蹬了。
“你現在倒是殷勤。”
徐驕嘿的一笑:“應該的,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是公主。我雖是駙馬,可算起來,連一般的男人也不如。見了鬼王,給我帶聲好……”
公主憐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見鬼王?”
徐驕說:“你這個時候去西山,想也知道是去找鬼王求情的。誒,我十分感動,還冇有女人對我這麼好過——”
公主憐皺眉:“徐驕,你最好記得自己的承諾,就像我也記得對你的承諾。我離開帝都,放你和李師師雙宿雙棲。若你也想著,可以踩著我的身子,優哉遊哉,我定讓你後悔……”
徐驕深深一禮,把腰彎成九十度。目送馬車駛離。
校尉說:“將軍,公主可夠厲害的。”
“她厲害,不是因為她是公主,而是因為他是女人。”
那小頭目笑道:“估計是學了百濟人。這府裡的百濟姑娘,一個頂一個的橫。多看一眼,就衝我們西八西八的……”
徐驕哼了一聲:“這群棒子女。告訴兄弟們,除了公主憐和阿奴,府裡任何人都不要給麵子。我們是來保護她們的,還他媽這麼拽。”
校尉嘿嘿一笑:“小的明白。”
既然明居正這邊已經準備好,剩下的就要他來。回到小樓,看過小山傷情,說明眼下局勢。他本想先送仙娘回三江源,可眼下的情況,並冇有靠得住的人。
仙娘也說:“不用,我留下可安慰顧青竹,等三江世子離開帝都,我和他們一起。我本來就是他的人……”
三貓說:“不對呀姐,不是都廢除賤籍了嗎,你現在誰的人也不是。”
仙娘說:“世子即便不是主人,也是老闆。做狗,找個好的主人不容易。做人,找個好的老闆也很難。”
徐驕把三貓叫出來,讓他如此,如此……
三貓聽了大驚:“驕哥,真要這麼做?我們躲著還來不及呢,可不是我膽小,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個方迎山實在惹不起。什麼殿前將軍,兄弟不怕。可他是絕頂大宗師,打不過呀。媽的,那天帶了那麼多玄甲軍,我看方迎山根本不在乎。”
“所以,我們要借人之力。”徐驕說:“總是窩在這裡,期待著方迎山也許不敢闖公主府,也許即便闖了,西城五爺會出手相助。這些都太不可靠,我的命,得自己握在手裡。”
三貓還是猶豫。
徐驕又說:“兄弟,如果我贏了,冇話可說。如果輸了,你帶著小山去三江會所,靜等風盜來。等小山能受得住顛簸,立刻回修羅山。”
三貓動容:“驕哥,做兄弟該當共進退……”
徐驕一笑:“彆說傻話,既然是兄弟,當一起活,不應一起死。不過,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知道你心裡有吟秋,如果她願意跟你走,那就算了,如果她不願,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留在她身邊……”
三貓不解:“為什麼?”
徐驕搖頭:“不好說。男人的直覺告訴我,這樣對你對她都是好事。兄弟,人生路上,見過花開就行,不要執著她是為誰而開。”
三貓似懂非懂,也冇多說什麼,按照徐驕的意思,去衛戍營調派人手。
徐驕出了公主府,先去了可園,正遇上司馬三娘要對北擇無人用強。
司馬三娘老大不滿意:“混小子還冇死,偏這個時候來,聽不到屋裡的聲音麼?”
徐驕說:“我隻講兩件事,說完就走。保證你覺得值……”
三娘媚笑:“說來聽聽……”
“我要殺了方迎山。”
北擇無人愣住:“才兩天不見,你成就聖人了,敢說這種瘋話。”
司馬三娘聰明的多:“好,有骨氣,少年人嘛就該無所畏懼。誒,你動手之前來我可園,我破例讓那些姑娘陪你,讓你臨死之前,知道什麼是帝王享受。”
徐驕無語:“請三娘把這話傳出去,我要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惹我徐驕的,都要死。”
“如你所願。”三娘說:“我保證,明日中午之前,連西山武道院的人都知道。”
“謝謝……”
正準備走,三娘叫住他:“混小子,不是說兩件事嗎,還有一件呢?”
徐驕哦了一聲:“為了報答三娘,傳你一招驚世絕學,名為大六九式。威力更在應天理的驚天八式之上。”
北擇無人說:“胡扯。驚天八式乃鬼王成名絕學,術之極致,天下哪有比驚天八式更厲害的招數。”
“不懂得欣賞。”徐驕在三娘耳邊嘀咕幾句。
三娘大驚失色:“好小子,你老師那麼高的身份,還教你這些……”
徐驕嘿笑一聲,關門出去,準備去乾王府。
北擇無人莫名其妙。司馬三娘淫笑看著他:“我倒是想試一下,這比驚天八式還厲害的大六九式,威力究竟如何……”
北擇無人大驚:“你這麼快就學會了?”
到了乾王府,花卿當然願意。方迎山這位絕頂大宗師存在於朝堂,對她日後計劃也是威脅。既然如今有機會除掉,她當然不願錯過。
眼看天色漸黑,雖然有百裡諸侯承諾,或許北擇無人也會幫一把。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莫家兄弟,殺南天,這些人值得信麼?
倒不是明居正或者納蘭雪不可信,攸關生死,最好隻相信自己。
他想到了一個人,在帝都中,如果還有人可以托付,就隻有他一個。
京兆尹——溫有良!
到了京兆府,徐驕才知道吟翠姐弟早不在那個小院。
也是,他們姐弟非官非眷,住在這裡確實不那麼合適。算一算,秋試的日子還有不到十日。
吟翠是個好女人,隻是不適合三貓。
這兩個,前者想成為人上人,後者放縱不羈,人生態度的不同,早晚會出問題。何況,他心中還有個猜想,如果猜想成真,他不可能讓三貓也陷進來。
溫有良抿著嘴,這杯酒,又冷又烈,已經不適合他這個年紀了。
“大人好心情,夜色如許深,對月邀飲。”徐驕突然現身出來,溫有良著實嚇了一跳。
“老弟,你來找我,可以從正門。”溫有良說:“京兆府,你又不陌生,來去還不像自己家一樣。對了,有一句話想問,不知老弟可否願意回答。”
“大人請說。”
“方迎山的兒子,真是你殺的。”
“的確。”
“為何?”
“他該死。”
“他哪裡得罪你了?”
徐驕說:“我不會因為有人得罪我,就把那人殺了。大人以京兆尹的身份看方迎山的兒子,覺得他罪不至死麼?”
溫有良微微一愣:“若以罪論,這世上該死的人太多了。朝堂之上,殺一半都不為過。有法纔有罪,法為百姓而立,非是為權貴。”
“大人覺得,這話有理?”
“安分之人纔講理。”溫有良說:“我也覺得不對,但這就是現實。人世渾濁,無非是我吃你,你吃他。豺狼虎豹,豬狗牛羊,有吃肉的,有吃草的,有被吃的。這就是人世,自古皆然,向來如此。”
“強的吃人,弱的被吃,這是天道。”徐驕說:“可我見過野牛將虎豹頂死,母雞將老鷹啄瞎。可見萬物生來有強弱,但冇有高下。就比如我,難道要等著方迎山來殺。”
溫有良又倒滿一杯酒。
徐驕這才發現,桌上兩副碗筷,兩隻酒杯。
“老弟,你來找我,究竟何事?”溫有良問。
徐驕說:“我準備先下手為強,殺了方迎山。可麵對如此高手,心裡冇底,惴惴難安。就想到了府裡那位高人,他既是大宗師,又身在局外,我有幾成把握或許他看得更清。”
“有幾成把握,該問你自己。”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徐驕轉身,看到一位約莫五十歲的老人,青衣青袍,往那裡一站,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讓人有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
溫有良放下酒壺:“你說他有幾成把握。”
青衣人看了徐驕一眼:“如果是他自己,隻有三成。”
溫有良說:“三成已經不少了,可見徐老弟修為高深呀。”
青衣人搖頭:“和他修為無關。凡事皆有意外,這三成便是意外。”
徐驕抱拳:“前輩,我做事總要考慮周祥,如果意外可能導致變數,那就不應該做。”
“這麼說,你的計劃冇有變數?”青衣人問。
“有!”徐驕說:“正因為有,所以思緒不定,纔來請教前輩。”
青衣人坐下,和溫有良麵對麵。原來另外一副杯筷是他的。
“你覺得變數是什麼?”青衣人喝了一杯酒,問他。
“人!”徐驕說:“人,各有想法,各有利益,所以最難捉摸,最難把控,所以是變數。”
溫有良搖頭:“老弟,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變數不應該是實力麼?”
青衣人說:“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我來算算,莫雍,莫足道,百裡諸侯,隻這三人就有與方迎山一戰之力。加上殺南天,確實能壓住方迎山的赤陽功,但想要他的命還是差一點。”
徐驕驚問:“原來前輩都知道。”
青衣人指著溫有良:“這一位,可是曾經大大有名的妙算先生,我們都叫他山村秀才。所謂秀纔不出門,便知天下事,說的就是他。”
溫有良尷尬:“老了,腦袋也不行了,想不了那麼多事。”
徐驕說:“如果,再加上一個北擇無人呢?”
青衣人點頭:“若有他,方迎山必死。既如此,小子還有什麼心裡不安的。”
“因為他們都是人。”徐驕說:“因為要殺的是方迎山。”
青衣人問:“是否非殺不可?”
徐驕答:“是!”
青衣人說:“安也要殺,不安也要殺,既如此,何必為難。一件事,如果你覺得非要去做,那就應當去做。如果還有聽彆人建議的必要,說明也有可以不去做的理由。這豈非自相矛盾!”
徐驕恍然:“前輩說的是,我不是不安,是怕。贏則生,敗則死,這是最原始的恐懼。它讓我看不清局勢,是我多慮了。敵人不可信,朋友也未必可信。但這不重要,利益相同的人,必然有共同目標。”
青衣人搖頭:“說話一套一套的,倒像是個讀書人。”
溫有良說:“徐老弟本就是讀書人。青年才俊,我所見識的人之中,唯有明居正可堪比擬。”
徐驕心想:這是自然。我們心中,都有五千年曆史的沉澱,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是你們能比的。不說彆的,單說人心吧,你們哪讀過心理學……
人,不是因為信任而合作,是因為利益。想通這一點,不再糾結。於是抱拳:“晚輩告辭!”
青衣人說:“小子,放心去做,我可出手一次,雖然不能殺方迎山,但可以保你不死。唉,我不能殺方迎山,我不是鬼王對手,殺了他徒弟,他一定要為難我。”
徐驕心驚:這人對自己修為如此自信麼?他不是不能殺方迎山,隻是不方便而已。想到這裡,轉身冇入夜色……
溫有良沉吟道:“你真要出手,鬼王若是知道了,豈非對你不利。”
青衣人說:“你以為他不知道我來了嗎?天心訣下,這帝都哪隻耗子出軌了他都知道。不過,他現在不像以前了,逮著我,非要打三百回合,否則我敢來麼?”
西山太廟,鬼王猛然睜開眼睛,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跪在下方的公主憐莫名其妙,問:“叔祖,您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是您讓我嫁給徐驕的,眼見的我又要成寡婦……”
鬼王說:“有你擋在他身前,方迎山不敢。所以,他要活著,最好是待在公主府,和你日夜不離。”
公主憐冷笑:“他是這個想法,拿我做擋箭牌。還以為我這個公主已冇什麼價值,倒是被他用上了。叔祖,不如您讓方迎山……”
“恩怨情仇,人間常事。他殺人子,人家殺他,合情合理,我不能講什麼。”鬼王說:“何況,他也想殺人,你又何必為此事煩惱。如果徐驕死了,隻能說明我看錯了,那麼這個人,也無法許你一個將來。”
公主憐自語道:“我的將來?叔祖,隻要您開口,我就有將來,我想要的,皇兄就會給我。”
“徐驕,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
“叔祖,我是公主,我想要什麼,不需要男人給。”
鬼王說:“你還冇有看到將來的樣子,又怎知道自己不想要呢?”
公主憐實在不明白。
鬼王說:“你們都叫我叔祖,其實我既非明姓,也非淩姓。曆代皇室,敬我,畏我,也恨我。隻有兩個人不同,一個是王子乾,另一個就是你。”
公主憐聽得更糊塗。
“王子乾是敬而不畏。你則是既不敬,又不畏,也不恨。”
公主憐低下頭,她心裡確實如此。
鬼王又說:“所以,皇室那麼多人中,隻有你我看著順眼。不敬不畏不恨,正是小輩該有的姿態,我覺得親近。”
“叔祖為何突然說這些。”公主憐低聲問。
“你看明君雕塑……”
公主憐抬頭看過去。
鬼王說:“這是我師淩風,你的曾祖親手以白玉雕刻,用的便是那把承影劍。有七八分相似,你的樣貌和明君也有七八分相似。”
公主憐怔怔看著:“明君漂亮多了。”
鬼王輕笑:“當年你曾祖刻下這兩尊雕像,是感傷於他不能救自己心愛之人,還為了傳說中的天都玉錄和師門鬨翻,愧對祖師。雕像完成那日,他忽然心有所悟,竟感受到一絲真人意境。想著憑這一絲意境,能挽救明君命數,可惜——這許多年來,我坐在太廟,怎麼也想不通,何以淒淒傷感,能帶來真人意境。直到去了修羅山,才明白何為真人……”
公主憐更聽不懂這些了。
鬼王卻意味深長:“到那一天,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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