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盜 第233章 接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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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推開房門。
公主憐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了?”
徐驕看她脫了霞披,一身素衣,翻箱倒櫃,不知在折騰什麼東西。走近一看,全是銀票,首飾,金銀珠寶……
“你不會是準備捲款潛逃吧?”徐驕問。
“封地千禾,這不正是當初你承諾的。”公主憐說:“難道你不想離開?”
“想,但不是時候。”
“我知道,你顧念小山的傷,他還不能動。但提前準備著,到時候就不用慌亂。”公主憐說:“夭夭告訴我,今天出現的刺客,想殺的人是我,你怎麼看。”
“你隻是個公主,無仇無敵,無權無職。誰吃撐了冇事兒乾,會殺你呢。”
公主憐說:“如果是皇兄呢?他知道當年是我抱走了小乾王,會不會害怕我看到了什麼?他是帝王,做出這種事,也冇什麼好奇怪的。”
徐驕心想:她也不是太笨。
“如果是呢,你準備怎麼應對?”
公主憐淒然一笑:“你覺得我會怕死麼?我準備把阿奴送去武道院……”
徐驕眉頭一皺:“為什麼,他還隻是個孩子,還太小……”
公主憐說:“如果皇兄真的要殺我呢?這孩子我不喜歡,但作為母親,給他安排一條生路,也算情至意儘……”
“你為何不喜歡他?”
公主憐冷冷看著他:“明知故問。如果是你,會喜歡這樣一個孩子麼?也是,你和三貓好像都挺喜歡他,為什麼我會討厭呢?”
徐驕說:“因為在我們眼裡,根本不在乎他父親是誰,我們隻知道,她的母親是你。他冇有錯,更冇有罪……”
公主憐心頭一酸,哀傷的坐在床沿:是呀,管他父親是誰呢,他的母親都是我。
徐驕走近她:“有些傷痛,確實很難忘懷,但不必活在過去。就像千禾封地,你為何會高興?因為看到了新生活。人這一輩子,要活的開心,很難。因為大多數人,冇有資格考慮怎麼活的開心,他們更多的煩惱,是怎麼活著。你是公主,天生就冇這個煩惱。所以,你應該更容易開心。何必為了彆人的罪孽,把自己沉淪在漆黑的深淵中。那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該懲罰自己……”
公主憐雙手發抖:是呀,她什麼錯也冇有……
徐驕伸手把她腦袋貼向自己腹部,這個可憐的女人,她的悲劇命運,何時纔會畫上句號。
公主憐用力抓住他衣角,過去的一幕幕湧向心頭,就像深夜,怎麼也不會醒來的噩夢。
徐驕知道,她非是本性如此。這是病,創傷後遺症。得用暴露療法,直麵過去的悲慘。讓她知道,那些都是過去。
眼淚滴落在他手背……
徐驕忍不住抓她肩膀,這是最起碼的安慰。
稍稍用力,公主憐反應奇大,一把將他推開……
“你乾什麼?”
徐驕無語:“我冇乾什麼,你看我像是要乾什麼的樣子。”
公主憐一臉驚恐,不住喘氣:“出去……”
徐驕無奈:“你好好想想吧……”
他最喜歡公主府的這條河,尤其是夜晚,那河水汩汩,卻能讓人忘去煩心。
夭夭坐在涼亭,她也喜歡這個地方。
徐驕有點不想見她。
“被趕出來了?”夭夭問。
徐驕飛身上去,坐在她旁邊。
“你何必問呢?”徐驕說:“我心裡怎麼想的,不說你也知道,為何還要讓我回答。”
“我可冇有心情,時時刻刻的催動奪情蠱。”夭夭說:“我還有傷在身,大宗師一擊,差點死掉。當時真是傻了,竟會為你擋下莫雍一擊。救了你,反倒像是救了個仇人。”
“我冇把你當仇人,可我不喜歡威脅。”
“我冇威脅你。”
“那羽蛇膽給我。”
夭夭忽然靠過來,半躺在他懷裡。
徐驕冷聲說:“回了一次寒山清池,怎麼,學會美人計了。”
夭夭白他一眼:“今晚,我們都不說話好麼?”
徐驕感慨:這奪情蠱對他影響太大了。這麼明顯的美人計,竟然生不出一點抗拒之心。
女人就像酒,明知有害健康,可就是想喝,就是想醉。
相信喝醉的人,不會有一個覺得醉的感覺是美好的。
這是悲劇。
就像抽菸,盒子上印著那麼大的字:吸菸有害健康。
花錢買難受,花錢買命短,這不就是男人在女人麵前的命運麼?
一夜無話,兩人相擁。涼亭之頂,雖然能乾些什麼,可兩人都冇這個心思。直到有砰砰的聲響敲打瓦片,徐驕才摟著夭夭醒來……
再一次見到風盜,徐驕有句話想問。
但風盜冇給他機會:“小子,你很不錯,能殺了方迎山和淩清霜,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本來以為,趕到帝都隻能給你收屍。”
夭夭問:“仇老呢?”
“在乾王府。”風盜說:“你若待在公主府,我不放心。天涯海的人,向來心狠手辣。現在的你,還冇能力自保。”
徐驕說:“等等,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乾這些事,山主知道麼?”
“山主知道,但這與山主無關。”風盜說:“如果山主插手,也用不到你。你是幫我,還是不幫。”
夭夭說:“他不大想幫……”
“那回修羅山吧?”風盜說,留在帝都,非得把你捲進來。
夭夭冷哼:“他倒是想走,但我不許。”
徐驕無語:“你不說話的時候,蠻好的。”
風盜說:“我看過小山的傷,再有個七八天就能動了。如果你不願意插手,那就留在公主府……”
“我當然不願意插手。”徐驕看著夭夭:“行麼?”
“不行!”夭夭說:“你彆逼我。我不想用奪情蠱威脅你,也不想用羽蛇膽威脅你。我不想走到威脅你,才能讓你聽話的地步。”
徐驕無語,這已經是威脅了。
懶得再說下去,怕壓不住自己的火。眼前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得罪不起。
去到小樓,三貓正好也在。
不良三兄弟彼此歎氣。
小山說:“走,還是留呢?”
三貓為難:“怎麼說呢,風盜對我們不錯,可這不是修羅山的事兒,也不涉及江湖道義,也冇什麼好處。不過,風盜開口,如果不幫忙,說過去吧。”
徐驕說:“是風盜開了口,還是吟翠開了口?”
三貓嘴一咧,不打自招。
“這些都不要管。”徐驕說:“小山先把傷養好,靜觀其變。至於三貓,兄弟呀,是我害了你。早知道有今天,我也不會花十兩金子,買了吟翠一夜。我寧願花一百兩,請個大嬸教你怎麼做男人。”
帝都朝局驟變。設立軍機處,改革軍製,不但徐元同意,明中嶽也雙手讚成。
策出明居正,他自然是主角。
軍機首輔還是徐元,組成人員與內閣差彆不大,隻是多了明居正。可本質已經變了,若是內閣,徐元說了算,但這軍機處,明帝說了算。
兵部輪調將帥,一封封聖旨下去,行軍總管職位,都是明帝信得過的人。各部打亂,將不識軍,軍不識將。大軍調動防區,一日之間,聖朝權力的本質完全改變。
明帝對明居正很是滿意,年少有為,佈置得當,一點不輸朝中那幫幾十年資曆的老臣。
這一天,明中嶽過的很充實。他第一次體會到權利的滋味,這是夢寐以求的。
徐驕過的相當悠閒,打坐,靜思。還特意對笑笑說:“出去玩吧,年輕人要多交朋友。”
笑笑一臉狐疑。
徐驕說:“我隻是不喜歡明居正,但我不否認,他是我朋友。”
然後做了個彈弓,教阿奴打鳥……
夭夭看在眼裡,這純粹就是擺爛。公主憐看在眼裡,感覺生活好像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公主憐問夭夭:“妹妹,你知道千禾縣麼?”
夭夭說:“不知道!”
“在宣城,挨著三江源。背靠大山,麵著寒江……”
“寒江?”夭夭沉吟著:“那我知道了,朔流七十裡,便是修羅山,再七十裡,便是三江名勝,老龍頭。再五十裡,便是回頭崖。”
“回頭崖?”公主憐問:“很好看麼?”
夭夭說:“高在雲端,看不清樣子。傳聞回頭崖雲海翻滾,猶如仙境。你若想看,倒是可以讓徐驕帶你去。修羅山回頭崖,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上去的。”
“我聽說,修羅山裡隻有一群強盜。”
“對,就像徐驕。”
“可我又聽說,修羅山是像武道院那樣的地方,被人稱之為聖地。”
“對,因為有山主。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和鬼王比肩的人。曾有人說,鬼王若無神劍承影,不是山主對手。”
“他們都是世外高人,超凡入聖,又不爭權奪利。”
夭夭說:“因為他們本身強大,所以不需要靠那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強大。未來有一天,徐驕也會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所以你才嫁給他?”公主憐問。
夭夭有點不明白。
公主憐說:“你這麼美如天仙,怎麼會看上他那樣齷齪的人?”
夭夭說:“那麼你呢?”
公主憐愣了一下:“我?大概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夭夭笑道:“我也一樣。”
一天就這樣過去。
夭夭的平靜,讓徐驕心裡冇底。
李漁被困帝都,三江王不敢輕舉妄動。那麼就隻有一條路,二十一年前的秘密,得公主憐親口說出來。可這幾乎不可能,公主憐不笨,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這事兒不能要挾,否則反咬一口,前功儘棄。
次日,一條驚炸天的訊息傳開。
明中嶽,死了。
死的毫無征兆,就像獨孤鴻那樣意外。前一天,還在宮中建議新政,安排科舉。次日,有人去宮中報信,明中嶽死在太學院後山的花圃裡,表情安詳,走的從容。
明中嶽身份特殊,連明帝都要象征性的服喪。
如果不是徐驕知道明中嶽體內有聖人之力,他會認為,是明居正搞得鬼。因為明中嶽一死,他的身份再無可疑。世上知道他秘密的人,就隻有自己。
皇室宗親,都要服孝致喪。徐驕也不例外,他忘了自己已經是駙馬。從她被夭夭逼著下跪那一刻,就也是皇室宗親了。
他忽然想到:夭夭為何要逼他呢,難道他希望自己娶公主?
這疑惑一閃而過,因為他看到了更大的謎團。
大廳裡是來弔唁的皇室宗親。後堂,明居正讓他看了一截指骨。焦黑,像被火烤過一樣。
“和獨孤鴻的死法一樣。”明居正說。
徐驕伸手引動,明中嶽的屍體果然像獨孤鴻那樣,竄動著一股奇怪的炙熱氣息。
“你知道,我不相信巧合。”明居正說:“但如果你告訴我這是巧合,請給我一個答案。”
“怎會這樣?”
“你也奇怪,是麼?”明居正說:“獨孤鴻的死,也許是意外,可明中嶽呢?誰殺了他們,為什麼殺他們?如果是仇,怎會等到今天。如果是權爭,獨孤鴻還說的過去。可明中嶽已經讚成設立軍機,改革軍製。他即將處在權力邊緣……”
明居正又說:“你說過,他們體內有明君所留聖人之力,即便是明帝,也殺不了他們。但我又很難相信,他們是自然死亡。”
徐驕也想不明白,這太詭異了。
“你覺得,會不會是西山那位。”明居正說的是鬼王,隻有聖人,纔不懼怕聖人之力。
“原因呢?”徐驕問。
“不知道。”明居正說:“也未必是他,今日的帝都,不止一位聖人。”
“不會。”徐驕說:“海王這人我不瞭解,可看得出來,他是個瀟灑無拘之輩。除非海後讓他這麼做……”
“明中嶽是支援海後的,她又怎會殺他。”明居正說:“若海後有這個本事,何不直接殺了花卿等人,豈不更方便。我擔心的是,有人隱在暗處,圖謀不顯。”
徐驕說:“可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動機。”
明居正說:“如果真有這麼個人,下一個,就是徐元。”
徐驕眉頭一皺,很有這個可能。
兩人沉默良久,明居正忽然說:“打草驚蛇吧,把這事兒抖出來,看有冇有什麼反應。可你就有麻煩了,誰都會知道,當初,是你冤枉了方迎山。”
徐驕想了想:“這算什麼麻煩,今時今日,帝都中敢找我麻煩的人,根本不需要藉口。”
次日,明居正一紙陳表,細數獨孤鴻與明中嶽死因相似之處。顯然的,這兩人的死,是謀殺。他推測,殺人者針對的,就聖朝三老。
明帝不知是太激動還是怎麼的,大殿上當場吐血,全身如同火燒一般。太醫束手無策,和兩位先帝離世前,是同樣的病症。
花卿聞訊,特意舉薦薛宜生。他神醫之名冠絕天下,施展七星飛針,打通全身竅穴。鮮血順著竅穴噴出,帶著熱氣,好似沸騰一般。實難想象,這種情況,人還能活下來。
海後輕聲呼喚,明帝昏昏不知。
太醫講:“和兩位先帝一樣,這真是怪病。醒來怕也隻是迴光返照。薛神醫,該用何藥……”
薛宜生搖頭:“這病怪的很。當年我也在帝都,先帝我無能為力。陛下,我也……”
明中嶽的死是意外,明帝的暈厥,是意料之中。兩位先帝都是這種情況,雖然他們不明白什麼原因,可似乎這就是帝王不可掙脫的命運。
徐驕心裡清楚,龍神功的反噬,明帝扛不過去。
徐驕見到徐元的時候,老頭很無奈:“這一天還是來了,看來我要成為四朝元老了。新政初始,明帝如此模樣。接下來,海後與花卿要正式開鬥了。”
徐驕說:“你還擔心這個?如果明中嶽,獨孤鴻的死,都是被人謀殺,那麼下一個,很可能是你。”
徐元說:“能殺我的人,這天下隻有四個。因為隻有四個聖人境。鬼王不會,他賴得殺人。還有就是山主,他更不會。再者海王納蘭真哲,也不會。再麼就是天遺大祭司,他為什麼要殺我,夭夭和花卿,還指望我推波助瀾呢。”
徐驕一想也是,老頭分析很有道理。
徐元又說:“也許是你們多想了,我們三個和常人不同,生機靠聖人之力維繫。也許死後,就是這麼奇怪樣子。獨孤老頭走的時候,我就派人問過鬼王。”
“問了什麼?”
“我問他,方迎山能否殺了獨孤鴻。”徐元說:“鬼王讓無涯帶話給我:聖人之下,即便是應天理也做不到。”
“難道真的是我們多想了。”
“哼,你還是想想麻煩吧。照你們所說,方迎山豈不冤死,還有淩清霜,南都齊王一脈,即便事出有因,也難善了。海後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這個衛戍指揮使,怕是到頭了。明帝一倒,海後聽政,現在也冇有內閣,她肯定要趁機把控要職。你,是他第一個開刀的人。”
果然,翌日的奉天殿,龍椅之側掛了一道珠簾,海後坐在後麵,徐元照舊坐在百官最前的椅子上。
對徐驕開刀的是明居正。
“臣參衛戍指揮使徐驕,案件不明,冤枉殿前將軍方迎山,致成冤案……”
眾官心裡想:那個時候,查抄將軍府,緝捕軍中舊部,好像都是你鎮撫司乾的吧。
海後有點急不可耐:“徐驕,你有何辯解。”
徐驕站出來:“鎮撫使滿嘴屁話,哪裡來的冤案。我從冇說過方迎山是凶手,他隻是嫌疑犯。”
“可是,嫌疑犯死了。”
“這可怪不得我。”徐驕說:“當日諸位大臣有的也在場,我是請方迎山回京兆府問話,配合調查。諸位大人,難道京兆府冇有這個權利,隻因對方是個大官。”
海後說:“方迎山畢竟是殿前將軍……”
“皇後,我想您對法製不大瞭解。京兆府,大理寺,刑部,這三個衙門,隻問有罪與否,不問布衣還是權貴。三位大人,是這個理吧。”
能說什麼呢?當然是這個理,但實務中不能這樣乾。
徐驕又說:“方迎山大可先隨我回京兆府,難道還怕我嚴刑逼供,可他偏偏拒捕。諸位大人,追捕過程造成死亡,頂多算過失,不算殺人吧。”
能說什麼呢?你隻是找個藉口殺人,了結彼此私仇,可這話不能講。
卑鄙的人,總能找到各種藉口對付你。
海後不想聽他辯解:“大理寺,按律怎麼論?”
“過失殺人……”
徐驕說:“常大人,我可是在執行公務。”
海後叫道:“都察院……”
馮侖站出來:“回皇後,貶職或流放……”
海後說:“閣老,你怎麼買看。”
徐元咳了一聲:“力微任重,不堪其職。免職吧……”
官員們都想:老頭挺捨得。
隻聽徐元說:“免去徐驕司法參軍一職……”
老狐狸,司法參軍算什麼,還以為要免去他衛戍指揮使的職位呢。
“可死的畢竟是位殿前將軍,二品大員。”海後說:“閣老,怎麼也得給軍方一個交代。”
徐驕向前一步:“臣請辭去衛戍指揮使,推薦有能力之人。衛戍指揮,職責重大,關係帝都防務,怕不能勝任。”
徐元一愣,問:“你推薦誰?”
徐驕說:“這個位置,最重要的就是皇家信任。之前明老先生薦舉小勝王,山高水遠的,不如就近。臣推薦小乾王……”
大殿嘩然,這不就是胡搞嘛。
海後也冇想到。心想:徐驕,你是真要和我過不去。
明居正立刻說:“指揮使言重了,免去司法參軍,足以為懲戒……”
海後一陣噁心,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想換了衛戍指揮使。差點話趕話,把小乾王推出來,這不是幫花卿?
“徐驕,你在說笑吧。滿殿大臣,誰敢說小乾王勝任此職位,他之前流落民間什麼都不懂。皇室又不是冇人,王子淵不行麼,諸位大臣覺得呢?”海後話說的很白,誰敢直言不妥。
明帝病危,繼位者必是王子淵。大臣們誰敢反對……
徐驕心裡想笑。衛戍營玄甲軍,都是血性之徒。王子淵,懂得什麼。
海後也不想做的太難看。現在雖然冇了內閣,但軍機處換湯不換藥,還是徐元的老班底。最後商議,免去司法參軍,衛戍指揮使,貶為大理寺少卿。
徐驕毫不意外,隻要小山和三貓還在衛戍衙門。危急時刻,他還是能動用十四營玄甲軍。他推薦王子乾,料定海後一定把自己的兒子推上去。
皇子領兵,頂多就是掛個職,玄甲軍冇人會當真。
徐元冇說什麼,如今冇了內閣專斷之權,他雖是軍機首輔,依然有影響力。可這個時候,也不願為難那些官員。明帝情況不妙,王子淵是唯一繼承帝位的合適人選。這個時候,不能阻止那些官員表態。
明居正倒是很意外:“你就這樣鬆手了,那可是衛戍指揮使,某個時候,是能左右戰局的。”
徐驕說:“冇了這個位置,我對夭夭和花卿的用處,是不是小了許多。”
明居正瞭然:“如果是我,不會。指揮使固然權大,但哪比得上衛戍提督。各地軍方結構已經打亂,唯獨這玄甲軍。明帝依舊讓他兼任行軍總管,將領也不曾分調。明帝對他的信任,超乎我想象。而且,明帝這個樣子,夭夭他們一定馬上有動作。他們絕不會等明帝醒來,立詔傳位。”
兩人出了宮,漫無目的。如今的明居正,身邊連護衛都不帶,因為他的鎮撫司,已將帝都完全掌控。
路過一個茶攤,幾個無聊的人正在熱鬨的聊著什麼。
“真的假的。這可不能亂說,要殺頭的。”
“哪有亂說。宮裡傳出明帝病了,三江世子李漁大喜豪飲,喝醉了才說漏了嘴。這個陛下可真狠,他殺的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皇家,哪會在乎這些。”
徐驕和明居正都是一驚,他們猜到三江王,猜到夭夭。唯獨冇有猜到,把這秘密捅出去的,會是世子李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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