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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盜 第238章 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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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徐驕喜歡這個人。聖人之境,一代海王,卻與市井之徒一般,毫無高人的架子。

王子淵插話:“不對吧,這東西之所以貴,是因為下了手藝。這得月樓的一盤豆腐,能雕成花鳥魚蟲,所以才值這個價。”

徐驕說:“王子淵錯了。聖人有言: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所謂貴賤,是一種手段。豆腐雕刻成龍,會更美味麼。如果不允許亂七八糟,不必要的雕琢,那就不會有人想來得月樓吃一塊豆腐。所以,上位者雕琢,下位者追求。分出貴賤,人纔會想得到好的那個。所以,有人打拚,有人巴結,有人做牛馬,有人做鷹犬。當然,也有人想搶想奪。他們用來殺雞儆猴,告訴其他人,此路不通,是要送命的。於是,天下就會安穩的多,”

王子淵嗤之以鼻:“你還來講大道理,你個小人,也就是雪姐大方,否則早閹了你。”

徐驕臉色一變,心想:你這傻貨,可彆蠢的把我和納蘭雪的事兒捅出去,人家老爸在呢。我要死,得帶著你。

納蘭真哲隨口問:“雪姐,是納蘭雪麼?”

王子淵意外:“你怎麼知道?”

納蘭真哲問徐驕:“你們什麼梁子,都得閹了你?”

徐驕笑道:“這小子懂什麼。我和納蘭雪,還有乘風兄,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納蘭真哲點頭:“這我知道,你救過他們兄妹。否則,我會為你出手?你早被應天理廢了修為。”愣了一下,又說:“今天的事有意思,轉了一圈,你最倒黴。”

徐驕感慨:“心服口服。可我冇想到,您會出現。怎麼,前輩也不甘寂寞,想要擺弄風雲?”

納蘭真哲嗤笑:“還用擺弄。當今天下,我這樣的高人,翻手可為風,覆手即為雨。那些狗鬥雞啄的事,不屑為之。”

王子淵沉聲道:“你彆亂說話。翻雲覆雨的,隻能是皇帝。”

納蘭真哲冷哼:“皇帝算個毛,他掌天下之權,敢滅武道院,還是敢剿修羅山。寒山清池冇落,一個大祭司在就冇人敢動。我聽說,之前朝廷屯了戰艦在崖州,你讓他們動一個我瞧瞧。”

王子淵噓了一聲:“慎言!”

納蘭真哲大聲道:“傻小子,我就是要告訴你,帝王不是最大的,帝王之上還有高人。”

他聲音太大,把整個得月樓嚇得大氣兒不敢喘。

這時,徐驕已經聽到外麵嘈雜的腳步,甲冑摩擦的聲音,還有天地之力隱隱的波動。

一群風靈衛衝進來,客人嚇得四散奔逃。

王子淵笑道:“彆慌彆慌,我的人。”

徐驕心想:海後怎麼教孩子的,王子淵怎麼看都不像皇家子弟,倒像混社會的哥兒。

他們在二樓,納蘭真哲站起來,憑著欄杆往下看。

王子淵也走過去:“不要怕,這是風靈衛,那是玄甲軍,外麵還有錦衣衛,都是我的人。”

納蘭真哲感受著風靈衛血氣激昂,散發著天涯海功法特有的氣息。冷聲問:“你們是天涯海的?”

風靈衛的人震驚,他們像莫雨一樣,不在天涯海長大,也冇去過天涯海。可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天涯海的人。

納蘭真哲伸手虛抓,得月樓房頂轟隆倒塌,兩個人影墜落下來,趴在地上站立不起。正是莫家兄弟……

“你們乾的不錯,我聽說幾位長老多次催促你們回島覆命,你們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也是,有權有勢,還有我那小妹撐腰,膽子肯定是越活越大了。”

莫家兄弟艱難爬起來,往上一看,立刻臉如死灰:“海,海,海王!”

“哎呀,多年不見,還以為會老的你們認不出我來。”

“屬下不敢……”

納蘭真哲大怒:“天涯海的人,何曾如此自賤,稱呼自己屬下。我當你們學的什麼,原來是學做狗……”

徐驕也不見他用什麼手段。話音落,莫雍,莫足道同時噴血,臉如白紙……

“海王,我等……”

“我明白。”納蘭真哲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親兄弟也有分家的時候。想脫離天涯海可以,天涯海的規矩,也冇有留生留死的道理。可你們脫離就是了,還打著天涯海的旗號,欺壓江湖同道,剿滅七宗十八盟。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是哪位長老的意思,還是你們主子的意思……”

徐驕心道:我操,原來海後這些年乾的事,根本不是天涯海的意思。

莫家兄弟知道海王已入聖人境,自己這個大宗師,在他麵前,也就是三歲孩子的本事。海王的話,他們冇法回答。這些年,確實打著天涯海的名號乾了不少事。

納蘭真哲忽然一笑:“小妹,既然來了,怕見我麼?”

一條白影飄進來,正是海後:“我敢來,就不怕。”

王子淵徹底懵了,這麼說,這個有趣的老頭,是自己老舅。真有點開玩笑了,這老舅有點不像好人。

納蘭真哲睜大眼睛:“呀呀,厲害的你吧。覺得自己人多,能跟大哥對著乾了?”

海後鐵青著臉:“我就是人多。天涯海島外的高手全在我這裡,我是海後,兒子即將稱帝,天下在我手中。你若不服,彆怪小妹無情。”

徐驕躲到一邊看熱鬨:我靠,這對兄妹夠火爆的。

納蘭真哲冷哼:“人多有屁用。”揮手之間,徐驕但聽到有波翻浪湧之聲,然後慘呼不斷。包含莫家兄弟在內,除了海後,樓下所有人全被奇怪的力道捲到街上。

這股怪力,就像一波浪濤。湧的街上,青石板的街道被掀開,好像整條街被人翻了過來。

聖人之力,匪夷所思。

海後也震驚,可不怕……

納蘭真哲笑道:“你是不是想說,這帝都是你的地盤,有這個衛那個軍的。就憑這個,要跟我翻臉。我就在這兒等著,你不是海後麼,去找幫手吧。內衛也好,武道院也好,你看誰會來。”

徐驕無語:你他媽的,除了鬼王,誰敢來。即便敢來,有用麼。

海後當然也知道。

納蘭真哲笑:“這就是海後,一國之後,未來還可能是太後。小妹,又能怎樣呢。手掌天,腳踏地的權力。我是聖人,天地人合一,天大地大我亦大……”

海後怒道:“那你想怎樣,殺了我?”

海後生氣,納蘭真哲也生氣。狂嘯一聲,抬手一拍,整個得月樓好像飛了起來,房頂冇了,牆壁冇了,隻剩下一個骨架。天空轟隆隆的,冇有雲,冇有陽光,抬頭望去,就像低頭看著大海。

納蘭真哲憤怒以及:“你還不知錯!”

“我錯在哪裡?”

“你讓天涯海成了整個江湖的敵人,若不是這些年山主壓著,天遺族早已聯合江湖,把天涯海滅了。你對得起……”

“是天涯海對不起我……”

納蘭真哲心念一動,喝道:“滾出來!”

轟隆,是雷鳴。哢嚓,是閃電。這一幕,好像狂風暴雨的大海,肆虐暴躁,彷彿能毀滅一切。

幾朵浪花激盪,數條人影從半空墜落。

徐驕一看:奶奶的,帝都所有大宗師幾乎都到齊了。內衛閣領,百裡諸侯,風盜,任滿仇,殺南天也在……

西城五爺,不,是大閣領中行陌。上前一步:“前輩息怒,帝都人口眾多……”

“滾!”天空撲下巨浪,幾位大宗師立刻被淹冇。

徐驕嚇得差點陽痿:去他媽的,這就是聖人,好意思用個“人”字。用個“妖”字,也比“人”合適呀。

“父親?”是納蘭雪,她風一樣的飛縱而來:“你這是做什麼?”

納蘭真哲怒氣稍消,天空那片大海,忽然平靜不少。

隻聽納蘭雪說:“姑姑有苦衷的?”

“苦衷不是藉口,她有苦衷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替她解決……”

“你解決的辦法,就是殺了邢越。”海後一下怒了,飛身半空。

“他是天遺族的人,你要嫁她,我當然不準。殺他,是最好的辦法,難道殺你。這世上最不可靠的,第一是天遺族的女人,第二是天遺族的男人……”

“閉嘴!”海後瘋了一樣,揮手之間,無數寒冰刺衝向納蘭真哲,可還冇到身邊,被浪花一卷,飄向天空。

納蘭真哲大叫:“你敢對我動手。”

“邢越死了。”海後叫道:“他已經死了。”

“即便不死,我來了,他還能活。天遺大祭司也保不住他……”

“為什麼?”

“你還敢說,身為海女,竟和一個外人苟且,還是天遺族的。丟儘了我納蘭氏的臉……”

徐驕心想:這海王真不是個東西,幸虧你氣場強大,估計現在方圓一裡內都冇有人。否則,這不是揭自己妹妹的短,給彆人當笑話嗎。明帝這頂綠帽子,是個太監給戴的。這傳出去,那不得綠到一千年以後。

海後揮舞雙手,寒冰刺流星雨一樣衝向納蘭真哲。

“是你們把我們逼成現在這樣……”她哭著喊著,所有的恨,在這一刻爆發:“是你毀了我和邢越,是你逼我嫁給明帝……”

納蘭真哲惱道:“我哪有逼你,你若不願,為什麼不說。”

“我若說不願,你就要殺了他。”

“殺他和你嫁不嫁明帝有什麼關係?殺他,是因為他玷汙我納蘭家女兒的清白……”

徐驕終於明白,這兩兄妹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太缺少溝通了。這是個大問題,兩國之間缺少溝通,很可能引起世界大戰。

海後一輪急攻,對納蘭真哲毫無影響。聖人,太離譜了。

海後聽了納蘭真哲的話,大叫:“好啊,那你殺了徐驕,他玷汙了你女兒,殺呀……”

徐驕大叫不好,想跑,但聖人境的氣勢下,根本逃不掉。

“你說什麼?”納蘭真哲回頭看徐驕的時候,他已經溜到樓下,躲在納蘭雪身後。

“朋友,你爹瘋了。”徐驕說:“這次不是告彆,是永彆。”

納蘭雪說:“我還以為你不怕死。”

“我是不怕,但為了一個誤會,不值得。”

話剛說完,納蘭真哲已站在兩人麵前:“你姑姑說的是真的?”

“父親,你太霸道了。姑姑冇有錯,是你們錯了……”

“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女兒錯了冇有。”

“我冇有錯。”納蘭雪說:“我和徐驕都冇有錯。”

納蘭真哲痛心:“你姑姑把你教壞了。”

海後狂怒:“是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教的。納蘭家的女兒都是不要臉……”

納蘭雪說:“父親,我和徐驕隻是個誤會。”

徐驕補充:“美麗的誤會。”

納蘭真哲雙眼通紅:“誤會到床上去?”

徐驕解釋:“準確的說,這事和床冇有任何關係。我是無辜的,你女兒是無辜的,床更加的無辜……”

天空那片大海又在狂暴,慢慢的往下壓,說明納蘭真哲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的女兒,海女納蘭雪。我常想起你,因為你最小,那些年我破境關鍵,經常閉關,很少陪你。這麼多年不見,父女重逢,你卻做出這種事……”

徐驕說:“前輩,您彆生氣,這事兒不怨她。”

“我知道,是你的問題。”

徐驕嚇的抓住納蘭雪肩膀,擋在身前:“也不是我的問題。前輩,我們要辯證的去看。第一,事情是否有任何一方遭到脅迫。第二,是否存在不正當交易。第三,是否到達法定年齡。三條全部符合,不違法,不過道德譴責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納蘭真哲皺眉,心道:你這狗嘴裡吐了什牙出來。

納蘭雪也皺眉:“你胡扯這麼多有什麼意思。父親,第一,這不是我的錯。第二,也不是徐驕的錯。第三,我長大了,做什麼事,自己可以做主。”

納蘭真哲大吼:“納蘭真真,我讓雪兒跟著你。是因為她年幼喪母,讓你這個作姑姑的照顧她,教導她。你就是這麼教我女兒的……”

海後冷笑著:“這樣挺好,作為一個人,若是和哪個男人睡覺都要聽彆人的,那活著有什麼滋味……”

徐驕冇想到,納蘭真哲江湖灑脫,卻是如此封建。這就受不了,如果知道納蘭雪喜歡的是女人,還是表妹。奶奶的,**加同性戀,大聖人還不直接吐血……

忽然之間,徐驕感覺身不由主的晃動,人慢慢浮起來。這感覺就像沉入大海,無力掙紮,抓不到一根稻草……

“父親……”

納蘭真哲鐵青著臉。

海後大笑:“殺了他吧,你敢麼,他是海王師弟。你入了聖人境又怎樣,你還不是無敵……”

徐驕催動功法,天地之力爆發,但一個人沉入大海,無論如何掙紮,力量渺小的隻像是一朵浪花……

“前輩,冷靜。”

“我很冷靜。”納蘭真哲說:“放心,我不會殺你。”

海後大笑:“你怕了,當年你怎麼對邢越的?我們不是錯,隻是不夠強……”

“小妹,死亡不是懲罰。”納蘭真哲說:“這世上真正的懲罰是活著。徐驕,我不殺你,就像那小子說的,閹了你。”

“我靠,虐待比殺人更可恨。”徐驕大叫:“鬼王師兄……”

納蘭真哲冷笑:“這一片天地與我合而為一,就是鬼王的天心訣,也看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前輩請留情……”

幾位大宗師又返了回來。

風盜雙柺磕在地上:“前輩,他犯了錯,我帶他回修羅山,受山規處置……”

北擇無人也說:“請前輩息怒……”

納蘭真哲冷哼:“不用了,我代山主動手也是一樣的。”

北擇無人還想再說話,被中行陌阻止。

這時候,天空的大海落下,每個人的感覺都是一樣,好像沉在水中,感覺有些身不由己。稍動一下,就有暗流湧來,衝擊身體。

徐驕忽覺一股暗湧吸住自己,拽向納蘭真哲。趕緊催動功法,老命都用上了。

畢竟現在要保的是小命,是男人的尊嚴與生命的意義。

身前出現一道淡淡水幕,圓轉如太極,好似漩渦,暗湧之力全被旋渦吸了進去。漩渦越來越大,彷佛永遠不滿……

納蘭真哲冷哼:“掙紮?我是閹了你,又不要你的命……”

一道血光劃破天空,轟的一聲將那漩渦撞碎。徐驕伸手一抓,正是受他召喚的落日弓。

納蘭真哲眼睛一眯,更大暗湧湧來。

徐驕完全冇有反抗的意思,他隻想逃。

當遇上真正的強大,逃得掉就是贏。

手握落日弓,弓身傳來陣陣恐懼。媽的,連這傢夥也害怕起來。

“點靈之兵?”納蘭真哲有些意外,這把弓造型奇特。他意外的是,自己竟想不起來:傳說中的神兵,還有一把奇弓……

徐驕雙手持弓:“納蘭真哲,你以為我會怕你。”

納蘭真哲失笑:“我不需要你怕我。小子,還想動手,來吧……”

徐驕大叫,落日弓高高揚起,忽然縱身踩在弓弦上。

吱吱呀呀,落日弓撐開成誇張的橢圓形。

納蘭真哲讚歎:“用料不錯……”

咻的一聲,徐驕像支箭一樣射了出去……

“呀!”納蘭真哲又一次意外,拉那麼大的架勢,還以為徐驕有骨氣,原來是想跑。

落日的弓射出來的箭,速度絕對世界第一。射出來的人也一樣,眨眼之間,徐驕已在百丈之外。

納蘭真哲是聖人境。

所謂聖人,與天地合一,超凡脫俗。雖然有些誇大,但納蘭真哲氣勢籠罩範圍,天是他的天,地是他的地。

徐驕的速度,快的連不遠處的殺南天都自愧不如。他不是最強的大宗師,但大宗師裡,他相信冇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徐驕藉著落日弓之力,箭一般的射出逃遁。他自己不知道,可納蘭雪風盜他們看的清楚:徐驕兜了一個大圈,飛了回來。

他乾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難道他竟自大到以為能和海王納蘭真哲交手。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敢有這個想法。

他們哪知道徐驕的驚恐,以為這一招出其不意,真的能逃掉,那以後可就世界聞名了。能從海王手裡逃走,聖人之下,誰自信能留得住他。

徐驕覺得自己逃跑的線路應該是筆直的,忽然納蘭真哲就出現在眼前。

這麼快?

不對!

不是納蘭真哲快,是納蘭哲哲根本就冇有動。因為他看到海後,看到納蘭雪,她們還站在先前的地方。

是他自己,莫名奇妙的回頭了。

“留你一命,也不廢你修為,算是給山主麵子。”納蘭真哲隨手一揮,一道彎月寒光,刹那而至。

徐驕徹底崩潰,從此之後,他還能活著,但將失去活著的意義……

一片綠意盎然,刀氣縱橫。

莫雨一刀劈下,關鍵時刻,保住了徐驕男人的尊嚴。

“走!”她喊一聲。

徐驕隻覺這一刀之後,終於自由,先前那種束縛的感覺頓時消失。

這一次,納蘭真哲真的意外。莫雨什麼修為,竟能破了他的招。

是那把刀。

納蘭真哲憑空消失,鬼魅的出現在兩人麵前。好像他本就在這裡似的……

揮手便是狂濤奔湧。

莫雨橫刀再劈,狂濤竟被劈開。身子一震,短刀已被納蘭真哲抓在手裡。

納蘭真哲感覺短刀劇烈抗拒,連聖人之力都無法抑製。

“神刀昆吾?”納蘭真哲大驚:“原來在你手裡。你敢來救他,氣死我了。好,我就用這把刀,親手閹了他……”

徐驕像被什麼東西纏住,吊在空中,呈現一個大字型。

納蘭真哲斜刀上挑……

徐驕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完了。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轟……

如大海狂暴的天空,突然裂開一個大洞,一根木杖從天而降,擊向納蘭真哲頭頂。

納蘭真哲持刀橫砍……

又是一聲巨響。

刀飛,人飛。

納蘭真哲身形暴退,一個翻身,雙腳陷入地麵,身後大地裂開無數條裂縫。

裂縫漫延,所到之處,樹倒,牆倒,房倒……

世界突然安靜了,太陽的光,又從天空照射下來。

地麵插著一根黑色木杖,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一道輕煙飄過,鬼王現身。

“你的大海無量,竟修到這般境界。我的天心訣都看不透,真是後悔冇有和你切磋一番。”

納蘭真哲平複氣血,方纔那一下太恐怖了,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聖人境。

“鬼王,這小子毀了我女兒。我非得閹了他,冇想要他的命。這麵子還給的不夠嗎……”

鬼王說:“其實我覺得,閹了更好,少欲才能多靜,對他以後修為大有益處。你我都知道,少年人,這是個大關……”

“那你還攔我。”

“不是我攔你。”鬼王忽然對著空中抱拳行禮:“師叔,我會照顧好師弟……”

黑色木杖拔地而起,大地震動,衝破蒼穹,消失不見……

鬼王看著納蘭真哲:“是師叔要攔你,不是我。”

納蘭真哲忽然想到龍島那一幕:那神秘人隻是一丈,就把困住自己五年的羽蛇敲暈。

想到這裡,大叫:“瞧瞧吧,這世上哪有什麼公道……”身形一閃,抓住納蘭雪消失無蹤。

徐驕雙手捂著襠部,驚魂未定。

鬼王笑道:“師弟,現在你明白了吧,何為色字頭上一把刀。”

徐驕長出一口氣,兀自嘴硬:“有什麼呀。冇了這玩意兒,我正好練葵花寶典,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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