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盜 第254章 執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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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對徐驕的猜測非常震驚。
徐驕對夭夭的誠實也頗感意外。
他終於驗證了自己猜測,明帝的反常,確實是交易。
天遺族有兩項絕頂功法。
其一是天雷訣,因其凶險,被列為禁術。數百年來,便隻有安慕海一人撐過天雷淬體那道險關,之後捨身傳道,給了莫雨。
其二,便是最為神秘的九幽真氣,曆來隻有天遺庫瑪有資格修習。一代傳一代,自明君之後斷絕。此法原在南都齊王一脈,後被山主所得。不久前,天遺大祭司用神劍騰空,把九幽真氣的心法換了回去。
夭夭回到寒山,才知此事。著手修煉秘法,短短時日,便成就宗師。
花卿被囚二十年,天承帝和明帝兩父子,都想得到九幽真氣。可那時候,花卿根本不知世上有這門功法。可笑的是,明帝還以為,是花卿堅毅不肯開口。
龍神功的反噬已到極致,九幽真氣,自然成了夭夭她們最大的籌碼。
“明帝隻願意給小乾王一個機會,讓他和王子淵公平競爭,最後有德有能,不負眾望者,才能成為九五至尊。”夭夭說:“也許,這是一個帝王,最後的堅持……”
“這就是你們的交易?”徐驕無語至極,和魔鬼做生意,不是太蠢,就是太有勇氣。
夭夭很不喜歡他這個表情,像看傻瓜似的。好像全世界,就隻他一個聰明人。
“徐驕,你什麼意思……”
“你們簡直太人才了。”徐驕說:“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交易,也不能威脅的。比如明帝……”
“可他答應了。小乾王和王子淵同入軍機,就是在表明,他們有同樣的資格,繼承那個位置。”
徐驕崩潰:“繼承那個位置的第一前提,就是明帝死。他若活著,主動權永遠在他手裡。你們真他媽腦袋有問題,明帝多厲害,你們不知道麼?”
“當然知道。”夭夭說:“九幽真氣確實能抑製龍神功的反噬。可九幽真氣隻適合女子修煉,男子修煉,隻會耗損精陽而亡。起初,明帝隻會覺得九幽真氣和龍神功相得益彰。但龍神功,乃世間最陽剛的功法。明帝修九幽真氣而精陽衰竭,隻要催動龍神功,頃刻之間,就能將全身精元耗乾……”
徐驕愣了一下:“誰告訴你的?龍神功絕世功法,你怎會知道——”話音一頓:“是山主?”
夭夭點頭:“你現在明白了吧。明帝信守承諾也就算了,他若想反悔,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你以為,現在的明帝,還是那位可怕的黑甲神秘人麼……”
夭夭有些得意,可徐驕依舊是那副看傻子似的神情。
夭夭冷哼一聲:“告訴你這些,是讓你知道,冇有你,我們依舊勝券在握。那句話還給你:不要以為,自己比所有人都聰明……”
徐驕真想找個鞭子,對這女人的屁股猛抽一千下。
“你這什麼神情……”
徐驕說:“我並不覺得,自己比彆人聰明。可你想一下,連我這樣的人,都不是束手就擒之輩。你們憑什麼覺得,明帝會是這樣的人。這世上無論陰謀陽謀,都是人的故事,而不是冰冷的遊戲。是人,就有性格,有情感,有底線,有好惡……”
“夠了。”夭夭不爽:“你就是看不上我們,瞧瞧你那樣子。自從我再回帝都,做哪件事是賣力的。你彆忘了,你的主子是天遺庫瑪,不是天涯海賤人。”
“哎呦我操,這跟天涯海有什麼關係。”徐驕說:“我是怕你們思慮不周,反而中了彆人圈套。如果不是你,不是風盜,我才懶得去想這些事情。”
夭夭冷笑:“你當我不知道,你揹著我做了什麼事”
徐驕冷哼:“我背了你什麼?”
“你和納蘭雪,莫雨怎麼回事?”夭夭問。
徐驕心裡咯噔一下:“就那麼回事兒,和莫雨不過認識,和納蘭雪乃是朋友。準確的說,比朋友還要更親近些,可稱之為兄弟。”
“就這麼簡單?”夭夭白眼:“那就能出賣海後,出賣天涯海,告訴你羽蛇膽到達的帝都的時間。如果不是明帝橫插一手,你早已拿到羽蛇膽。興許我再回帝都,就找不到你了。”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所以纔是朋友。”徐驕說:“隻有朋友,想的纔是幫你,而不是利用你。”
“那莫雨呢?”夭夭說:“那一晚她出現在乾王府,與其說是殺小乾王,倒不如說是來殺我的。我也冇得罪她呀,想來想去,聽她話裡話外,好像是為了你……”
“不會吧,這可不能胡說。”徐驕立刻否認:“我和納蘭雪是兄弟,她是納蘭雪心上人,這你是知道的。我就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能對兄弟的女人有非分之想。這可是江湖大忌,要三刀六洞……”
“我看不見得。”夭夭說:“如果冇有貓膩,會三番兩次違揹我意願,還不是不願與她們為敵,刀兵相見。昨天,你明明有機會奪下昆吾刀。我問你,去追莫雨,追到哪裡去了……”
“這是帝都,她畢竟是風靈衛左司,你真讓我當街殺人。”
“冇讓你殺人,可也冇讓你故意放她走。”
“冇有故意。人家也是個宗師,天雷訣不在我之下。風靈衛還有莫雍,莫足道兩位高手。何況我若殺了她,不就破壞你的計劃。你那一出,就是為了打掉她麵具,讓大家看到莫雨的樣子。再傳出流言,壞了海後清白。”
夭夭斜著眼睛:“我很不喜歡你這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再者說,什麼叫壞海後清白。她本就不清白,那王子淵說不定是誰的孩子。”
徐驕徹底無語,海後不清白,不代錶王子淵血脈有問題。她是海後,你當是哪家的小媳婦,偷個男人都不會被髮現麼?王子淵生在皇宮,那個時候,安慕海已經是個太監了……
不過這種事,有嘴說不清呀。即便明帝相信,彆的人呢。
“你們這一招,又狠又無恥。”徐驕說:“既然公平競爭,還耍這種手段……”
“這世上哪有公平?”夭夭說:“若有公平,我天遺族怎會困在寒山清池百餘年?世間四大秘地,隻有我清池最是艱苦。雪域高寒,我們隻是不想過的太過艱辛,又有什麼錯。可朝廷不停逼迫,天涯海四處為敵,把我們逼的無路可走。”
“你們不是無路可走,你們是走回老路。”徐驕說:“這纔是錯。活著冇錯,想要活的好一些,也冇錯。可是,你們活回了彆人最討厭的樣子,妄圖掌控皇權,撥弄天下。”
夭夭冷笑:“那就像懸崖邊,一朵迎風綻放的鮮花,任何人都有資格去采摘。關鍵在於,你有冇有能力,有冇有勇氣,而不是有冇有資格。卿姨二十年的苦難,母親的死,徐驕,這條路我一定走到底。”
徐驕忽然明白,夭夭他們之所以這麼堅持,也不是冇有道理。
許多時候,之所以執著的無法放棄,並非多麼捨不得,而是已經付出了太多。
夭夭神色稍緩:“你能這麼想,說明還不笨!”
徐驕一驚:“你又催動奪情蠱,偷聽我想什麼?”
“不能麼?”
“你答應過的,不再催動奪情蠱,給我自由……”
夭夭冷笑:“因為你騙我,所以收回對你的恩賜。”伸手拉住徐驕耳朵:“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相信女人,不要相信女人。你不是很聰明麼,怎麼記不住……”
徐驕崩潰,夭夭這個死女人,連最起碼的道德都冇有。
“你們乾什麼?”公主憐走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情不是很好。不是因為徐驕窩囊德性,而是夭夭的霸道。
她憑什麼這麼霸道。自己是公主,身份高貴,地位尊崇,都從未在任何男人麵前這麼霸道過。
隻聽夭夭說:“替你教訓駙馬,問問他昨晚去了哪裡,在哪個女人床上過的夜。”
公主憐冷聲道:“我不在乎這個。徐驕,又出事了,你知道麼。外麵流言滿天,說風靈衛左司莫雨,是海後的女兒……”
徐驕斜眼看著夭夭:“這種花邊新聞,人們最喜歡了。你換身衣服,走到街角,看幾個大媽交頭接耳。坐過去,不出半日,就會知道誰家小娘子出了牆,哪家兄弟偷了大嫂……”
“但昨日很多人看到莫雨長相,和海後一模一樣……”
“哪有?”徐驕說:“莫雨眉毛裡有顆紅痣的,嘴唇也厚些,鼻子更挺,彆聽那些人瞎說……”
公主憐愣了一會兒:“你早知道莫雨長什麼樣?”
夭夭冷笑:“何止,或許連身子什麼樣的,也早就知道了。公主,你這位駙馬,心裡的秘密多的可能嚇死你,尤其是關於皇室,關於海後……”
徐驕看她一眼,心想:非要這樣麼?你和海後的仇,衝著海後就是了,何必牽連無辜。
腦海裡響起夭夭的聲音:你錯了,我不但要毀了海後,也要毀了莫雨。你不是說,她看不到下次月圓。都要死的人了,在意那麼多乾什麼。
公主憐聽夭夭話裡有話,便問:“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些什麼?”
夭夭說:“他知道的可多了。還記得寧不活說過,安慕海入宮行刺,是被徐驕逼迫麼?他有什麼本事逼安慕海聽命,不就是用莫雨的身世,用海後的秘密。卑鄙……”
公主憐不傻,聽夭夭這麼說,怎會想不到其中曲折。驚疑的問:“莫雨,是海後和安慕海的女兒?”
徐驕能說什麼呢。
不是?
那不明顯和夭夭對著乾。現在,他有點把握不住這死女人了。軟的不吃,硬的硬不起來。美男計,自己冇那份本事……
夭夭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你想什麼呢?”
我操,連意淫都冇有資格。
“那王子淵呢?”公主憐又問。
夭夭說:“那恐怕隻有海後知道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生下的兒子,究竟是誰的種……”
公主憐身子一晃,臉色煞白,她也有同樣的問題。
這時候,隻見三貓奔跑著過來,人還冇到,就大聲喊:“驕哥,大笑話……”
看到公主憐和夭夭都在,三貓閉上嘴巴。
夭夭說:“是什麼笑話,我和公主都不能聽?”
徐驕無語道:“說說說,笑話有什麼好揹著人的。”
三貓說:“我剛從衛戍衙門回來,你猜我聽到了什麼訊息?”
徐驕無語,又要猜。
三貓說:“王子淵要大婚了,和莫雨。”
三人都是一愣,這怎麼說的,反轉太快了吧。
公主憐懷疑的看著夭夭和徐驕,莫雨若真是海後的女兒,怎麼可能和王子淵成婚。
徐驕說:“你從哪兒聽的訊息?”
“王子淵親口講的。”三貓說:“是海後的意思,請示了明帝,陛下已經同意。據說,莫雨是海後侄女,想親上加親。說是請高人看過,可以給陛下沖喜。神神道道的,還真是不能不信。陛下許了這門婚事之後,果然身體見好,都能下床了……”
媽呀,這招太狠了。看向夭夭,心道:這就是你的妙計,瞧人家怎麼破的局。
夭夭冷著臉:“真噁心,這招兒都能想的出來。”
公主憐臉色更難看,她相信夭夭的話。在莫雨是海後女兒這件事上,徐驕已經默認。她也能理解海後的做法,為了皇位,什麼事做不出來。
這招雖然妙,但就像夭夭說的那樣,真他媽噁心。
跑到鎮撫司,對明居正說:“你能不能再下流些,讓王子淵和莫雨成婚。這**的狗血劇情,怎麼想出來的……”
“我怎會下流到這種程度。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我也是有底線的……”
“不是你的主意?”
明居正點頭:“這招又狠又絕,彆說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海後身邊有高人指點,我忽然有點看不透。這本是個難題,如此輕易就破局……”
徐驕忽然想到了什麼。
明居正問:“怎麼?”
徐驕說:“王子淵是知道海後秘密的,他也知道自己和莫雨的關係。那日,海王納蘭真哲在酒樓和海後大吵,他就在場……”
明居正哼哼一笑:“也許,你我都小瞧了王子淵……”
這時候有錦衣衛來稟報:小勝王的隨從護衛,明日就能到津門。隊伍龐大,有五六千人的樣子,且不是朝廷兵馬,而是百越藤甲兵。
明居正微微一笑:“好戲終於可以開場了。”
徐驕疑惑:“我越來越不明白你想乾什麼了。幫海後,也幫花卿。你該還不會想著兩敗俱傷的局,推王子泓那個小毛孩上位吧。”
明居正說:“除非你下場,否則我不敢做此想法。王子泓年紀太小,虞美人無依無靠,得有人撐住他們。我的鎮撫司不行,隻有徐家可以。有閣老在,百官不會說什麼。有徐之信在,帝都就冇人敢亂……”
徐驕說:“可你有冇有想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明帝將不久於人世。而這一點,現在已經不能確定了。”
“我當然想過,所以才抽身出來,和你一樣站在台下。”明居正感慨:“明帝是什麼樣的人物,豈會受花卿脅迫。即便他再怎麼想得到九幽真氣,也不會任人左右。他可是皇帝……”
“你也這樣想?”徐驕說:“我以為,這是我個人的偏見。”
明居正說:“花卿海後她們,身在局中,個個都以為勝券在握,對可能出現的意外視而不見。而我們這位陛下,貌似風中殘燭,卻有焚天滅地之勢。我不得不防著一手,可隻是在台下看,我又很不甘心。”
徐驕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所以,你讓小勝王回帝都,借他心中的仇恨,將這個遊戲迅速推向**。”
明居正點頭:“猜不透明帝的意圖,讓我心中不安。我總感覺,這場遊戲背後,隱隱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從小乾王的出現,明帝完全有機會不讓事情發展到今天。即便花卿以九幽真氣要挾,我也不相信。”
徐驕同意:明帝不會是這樣的人。隻看他殺兄殺弟殺姐,就知是個狠到無敵的角色。解決問題,往往用最直接的辦法,最有效的手段。
隻聽明居正又說:“試想一下,你若是明帝,除了妥協,就冇有更好的辦法?”
徐驕想了想,然後搖頭:“如果是我,就采納你的建議,用安慕海弑君的藉口,將天遺族徹底打死。想要網開一麵,拿九幽真氣來。威脅,是需要實力的。這裡是帝都。花卿有何實力可言。兩位天遺祭司,加上百裡諸侯和風盜,就想平安無事,未免有些蠢了。”
明居正說:“你看,你都會這樣想,何況是一個處在權利巔峰,從未受過威脅的人。他的習慣,絕不是妥協,而是強橫的反擊,這才合理。還有莫雨這件事,他展現出了對海後的絕對信任,這也不是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
徐驕哎呀一聲,把明居正嚇得一哆嗦。
“你乾什麼一驚一乍的,你知道的,我心臟不好。”
徐驕說:“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在津門搶奪羽蛇膽,明帝就已經看過的莫雨的樣子。她和海後的長相,隻要見過的人,就冇有不多想的……”
明居正深吸一口氣:“這麼說,明帝一直冇有反應,豈非更不尋常。”忽然一笑:“有意思,看來小勝王這步棋是對的。這個局裡,冇有一個角色是為仇恨而來,除了小勝王。仇恨,纔是最為激烈的情感。隻有他的目標,不是那張椅子,而是那個人。”
徐驕忽然覺得,陰謀的烏雲,籠罩著天空。風雨欲來,冇有一個人能脫身風雨之外。
猛地一驚,一滴冷雨正落在鼻尖上,轉身就要走。
“晚了……”明居正說:“你的耳目不行,就在昨日下午,花卿已經去過公主府。你猜,她是去見公主的,還是去見小勝王的。夭夭不會聽你勸,對她來說,一切儘在掌握。他們更不會天真的以為,明帝會信守承諾,讓小乾王和王子淵公平競爭。他們會利用小乾王的仇恨,冒險一搏。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忽然要利用莫雨,打擊海後,從而質疑王子淵血脈的原因。”
明居正推測的很有道理。
仇恨比愛更不理智,單看小勝王敢冒險入帝都,就說明他複仇的願望是多麼激烈。如果冒險成功,明帝嗝屁,王子淵的血脈受到質疑,小乾王就能理所當然的直入青雲……
這是個多麼完美的故事。
可真正的故事,又有多少有好的結局。
天空烏雲密佈,偶爾落下一滴雨。大地忽然變得昏暗……
徐府涼亭,徐閣老大發感慨:“風雨向人間,王侯霸業幾番。白頭少年棄紅袖,歸來淚滿衫……”
“你這個年紀,不應該再記得過去的人。”徐驕現身出來:“老人家總想著過去,可不是好兆頭。”
徐元哈哈大笑:“到了我這個年紀,懷念過去,情不自禁。因為無論這一生成敗如何,回首來時,一路遺憾。嗯,你心中可是又有疑惑難解,纔來找我。”
“我如果說不是,顯得不誠實。”徐驕歎息一聲:“女人都煩不過來,冇時間想你這個老頭呀。”
徐元嗬嗬笑道:“世間事,但有煩惱,無外乎六個字:捨不得,放不下。彆小看這六個字,冇有人能做到。鬼王萬事不縈心,卻執念甚深。山主參修天道,卻看不透紅塵世事。何況你一個少年,隻情之一關,便邁不過去。”
徐驕想了想:“未必是情,也許單純隻是女人而已。不是一般的女人,是美女。不是一般的美女,是那種上過一次床,就想來第二次的。”
徐元嘿笑道:“公主憐貌美如花,當世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美的,這還不能讓你忘記彆人。”
徐驕搖著頭:“老頭,你不懂得愛。真正的愛,絕不因美醜而有差彆。有差彆便是虛偽,比如愛花的人,隻是喜歡那些漂亮的花。說白了,他愛的不是花,隻是單純的美……”
“哼,你把自己的濫情,說的像是墓碑上的銘文。”徐元捋著鬍鬚:“你的意思我明白,哪個都不想放下。可是,風雨將至,你卻隻有一把傘,該給誰遮風擋雨呢?”
徐驕說:“這世上,真冇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唉,孩子。你直到現在還看不清麼,如今帝都的局勢,真正的棋手,乃是陛下。我來問你,軍機處何以以我為尊,京畿大營,為何仍是你二叔掌控?你與天遺族的關係,你與天涯海的關係,陛下難道不知?他即知道,又何以不預做安排?”
徐驕心中一驚,他還真冇想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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