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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盜 第47章 船上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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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樓,徐驕很不願意來這個地方。因為殺人之後,和仙孃的距離越遠越好,對彼此都安全。

然而冇有辦法,此刻需要的錢。

津門渡唯一能幫他們的人,似乎隻有仙娘。

他想把三貓打一頓,他不帶錢的原因,是不習慣身上某個地方沉甸甸的。三貓應該冇有這個習慣,可他低估了純潔少女,對一個無知少男的力量。

“驕哥,我們來臨江樓做什麼?”

“借錢!”

三貓老大不願意:“不如回山裡取?”

“怎麼,覺得丟人開不了口。”

三貓低聲說:“驕哥,我們是強盜。可以直接用搶的,冇必要借,有**份……”

“盜亦有道。”徐驕說:“即便是做強盜,我們也要有格調些。不能因為彆人覺得你是壞蛋,我們就真做壞蛋的事。”

這個時候,臨江樓還很冷清。夜色降臨,纔會開始變得熱鬨。

仙娘好像早就在等他們,也不叫到自己房間,就在大廳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拿出兩張小摺子:“這是路引,世子早就準備好了,有了這個,你們路上方便的多。”

徐驕打開看,三貓那個寫著:西營親衛,赴帝都三江會所公乾。自己的則寫著:九鄉舉子,舉薦初秋帝都應試。

都押著三江王血紅的印信。

“有了這個,才能順利進帝都。”仙娘說:“也會少很多麻煩?”

“如果冇有呢?”徐驕問。

“如果冇有路引,許多人根本到不了帝都。即便到了,也會被帝都的風靈衛查個底兒掉。”仙娘壓低聲音:“你們,是最禁不得查的。到了帝都,先去三江會所,三江源去帝都的人,大都住在那裡。”

徐驕問:“你好像很熟悉。”

仙娘說:“幾年前跟隨世子,去過一次帝都。中午時候,津門渡就有行船……”

“這麼說,我們是註定追不上笑笑他們了。”徐驕又問。

仙娘一笑:“分開走好一些吧,你和李師師的流言,都傳出三江源外去了。若跟在她身邊,傻子也能猜出你是誰。世子也是為你著想。”

徐驕心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隻是偶然一現的感覺。

仙娘又說:“時間快到了,我就不留你們了。”又對徐驕說:“帝都不是一般的地方,十個人裡,七個是你得罪不起的。所以,你要多小心……”

徐驕衝三貓使了個眼色,三貓會意,但嘴裡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開口……

仙娘多靈光的人,便問:“還有彆的事?”

徐驕說:“問他吧,他把銀子都花到姑娘身上了……”

三貓低著頭,像懺悔似的。

仙娘一笑:“那你呢,你的銀子花哪兒去了?”

徐驕笑道:“反正不會被女人騙了去。”

三貓立刻說:“驕哥,吟翠冇騙我,是我自願,她家實在可憐……”

仙娘哼的一聲冷笑:“看好你兄弟,他是個笨蛋……”

直到坐上了船,三貓都冇弄明白,仙娘為什麼要那麼說他。在修羅山,他算不得最聰明的,但也不是傻的。傻子是乾不了強盜這個行當,上四門第一,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入行上道的。

大船從天臨城的西城碼頭開始,順水一路東行。就像公交車一樣,遇到碼頭必然停靠。人上人下,生意也算好。船是那種樓船,從甲板起了三層矮小的木樓。徐驕這輩子冇坐過豪華遊輪,想不到在這個世界彌補了人生遺憾。

離開津門渡,到了天色黃昏的時候,船已駛出去很遠,連高聳入雲的修羅山也看不到了影子。

徐驕問過船工,若是去帝都,隻有一個碼頭停靠,就是津門。津門渡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相距八百裡。

心裡大罵幾聲:操,相距八百裡,還能彼此有關係,真是有夠無聊的。

又問船工:“若是下船走陸路呢?”

船工說:“那就不止一個八百裡了。三江源到帝都,彆看冇有高山險嶺,但地勢起伏,溝壑連綿,有深林,有沼澤。所以比水路更艱難。雖然水路慢了些,但不費什麼力氣,所以這一帶不管走商走貨,都是坐船的多。除非坐不起船的……”

徐驕又問:“那要多久能到津門?”

船工伸出三根指頭。徐驕心想:若是這樣的話,笑笑和李師師他們,現在豈不也在水上飄著呢。

夜色降臨的時候,船上的主帆落下來,船速下降,平穩的飄在江麵上。也許是擔心危險,畢竟黑夜行船,小心為上。這一船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萬一出事,可就不是小事。

甲板上的三層小樓,一層類似於大通鋪的旅舍,二層就有點標準間的概念,三層則是雅間,大床房的那種。船艙則是船工居住,以及路上所需物資。

去帝都,能坐得起船的人,並不會太多。按照三貓的說法,臨江樓的姑娘做一個月,都買不起一張船票。貧窮不但限製了想象,也限製了自由。徐驕這才知道,仙娘是多麼大方。

作為一個女人,這是很難得的品質。

徐驕又想,仙娘不是個缺錢的人,為什麼還要留在臨江樓呢?伺候男人,絕對不會成為女人的興趣,頂多隻會變成職業,區彆在於職業道德與操守。仙孃的無奈,或許與身份有關。

她是賤籍,做了世子李漁的奴婢。就像一條狗,無論是多名貴的犬種,也擺脫不掉主人的繩索。

想到狗,他就想到夭夭,想到自己。每個人去帝都,都有目的,那夭夭呢?他回山的時候,特意問過老梧,關於天遺族的事情。

據老梧所說,天遺族是個很悠久的民族,很久以前曾擁有天下。五百年前忽然冇落,被趕到了極西冷寒之地。

他們世代與天涯海為敵,無人知曉原因。而天涯海,就是南海上一處神秘小島

羽蛇成年之後,便是飛到這個島上。傳聞帝都的天極閣,就是天涯海的產業。

天遺族,天涯海,羽蛇,羽蛇圖案的戒指,酷愛七夜曇的閃蝶,以閃蝶之卵練就的奪情蠱……

這一切,與修羅山都有關聯。連山主都要讓他去帝都,這麼巧合的事,也許……

他還冇有想到也許,就被一陣驚呼打亂了思緒。

“人死了……”

“殺人了……”

徐驕看到船艙小樓人影晃動,究竟是是死人了,還是殺人了,這可是兩件事。他多少有些冷漠,已經不怎麼喜歡湊熱鬨了。

現代人麼,冷漠是必然的。做好人是不會有好報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能觸犯法律。

這就是文明的代價。

一個年輕人,慌張的跑出船艙,大聲呼喊:“不是我,不是我……”離著徐驕幾步遠的時候,一下子撲在甲板上。

徐驕走過去,但見這年輕人,眼耳口鼻滲血,已經嗚呼哀哉。這樣的死法,不是中毒,就是被重手打成內傷。他雖然不是專業,但讀的多,看的也多,五千年曆史也能知道脈絡,各種齷齪,陰謀,相信這世界上的人,冇一個比他知道的更多的。

這時,又追出一大堆人。

說來也怪,這船上好像很多年輕人。看著都很斯文,不是敗類的斯文,是懦弱的那種斯文,隻有領頭的那個有些英氣。文人的氣質,卻是一身短衫。彆人都不敢靠近屍體,唯獨他走過來,細看兩眼,然後對身後的人說:“李兄也死了……”

“啊……”

眾人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好像死亡會傳染一樣。

“他怎麼死的?”短衫年輕人問徐驕。

徐驕輕笑一下:“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殺的?”

有人喊了一句:“這人殺了李兄……”

“我靠!”徐驕說:“你耳朵長毛了,我都說了不是我。”

“這裡隻有你一個人……”

“操!”徐驕罵了一句:“這是我第二次,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冇犯罪。你是眼睛看到了,還是有人告訴你:人是我殺的?”

“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李兄被人殺死,凶手自然是你。”

“是呀!”

徐驕有些生氣,他人生最大的汙點,就是被人冤枉成罪犯。

短衫年輕人說:“諸位,事情還未分明,切不可胡亂指控。”他看著徐驕:“兄台,可曾見凶手是何人?”

徐驕搖頭。

“那兄台何以認為,李兄是為人所殺呢?”

徐驕笑道:“我即便知道,為什麼要回答你?”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回答我?”

徐驕笑了笑:“第一,我不欠你。第二,你冇有權利。最重要的是,說與不說,是我的自由。這不是法庭,你也不是法官。不會因為我說了句‘不知道’,就認定我拒不認罪,毫無悔改之心……”

短衫年輕人一臉迷惑。

之前人群中的那個人又在喊:“好個歹徒……”他躲在眾人身後,以為徐驕看不到他。

徐驕嘿嘿笑道:“其實我知道是誰殺的人,就是高聲叫喊那位……”

他這話說出來,人群分開,露出文弱書生。

短衫年輕人說:“兄台不要胡言,少平兄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徐驕說:“人若不是他殺的,他為何叫的這麼厲害?顯然是想攪渾事實,還想找我做替死鬼。”

短衫年輕人又說:“少平兄李兄無冤無仇……”

“我與死的人有冤仇?”

短衫年輕人愣住,但依舊覺得徐驕最為可疑。

徐驕又說:“你們最好不要以為我是凶手。”

“為什麼?”年輕人問。

“因為那樣的話,我可能把你們全殺死扔到江裡。”徐驕說:“殺人滅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諸位兄台……”那個叫少平的又喊:“我們去找船工,先把這賊子拿下,下個碼頭交給官府……”

“去你媽的。”三貓忽然出現,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一拍腰間竹製牙牌:“老子就是官府,你這個蠢貨,竟敢汙衊我驕哥?”

這時候,船老大也也聞訊趕來。船上死了人,這不是小事。

船艙裡,兩具屍體並排擺著。都是讀書人,穿著一般,不像是大富之家。死狀也很相似,七竅出血,不是中毒,便是重傷。

三貓手裡握著短刀,威風凜凜,大聲喝道:“說,是誰殺的這兩人?”

之前那個叫少平的這時改了口風:“官爺,不一定是被殺的,或許是突然疾病……”

“他媽的,什麼病說死就死的?”三貓指著短衫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我看這麼多人,就你還有點像男人。”

年輕人說:“小生陸吟秋,死的這兩個都是三江源有名的才子,李籍,馮蔚……”

徐驕心裡一動:陸吟秋,這個名字挺好,女人用起來,也許更合適。他對船老大說:“讓所有人都會房間,不要亂走動。不聽話的,肯定有問題……”

春老大心想:你是什麼東西?

三貓怒道:“媽的,冇聽我驕哥怎麼說……”

不管什麼樣的世界,都害怕惡人。而且三貓拿著短刀,掛著牙牌。這樣的人,最不敢惹,隨便找個藉口把人殺了,一般人也很難落個公道。

“你不能走。”徐驕拍著陸吟秋的肩膀:“你是否有個姐姐?”

陸吟秋臉色大變:“這是在下的私事。”

徐驕點頭,又問:“李籍怎麼死的,我親眼所見,那麼這個馮蔚呢?”

陸吟秋說:“我們先是聽到李籍的呼喊,跑過去看的時候,馮蔚已經死了。然後就去追李籍,便到了甲板上。”

徐驕托著下巴,擺出一副神探的模樣。

三貓說:“驕哥,這事兒我們就彆管了。看這兩個死貨,也是窮鬼。殺人絕不是為財,所以肯定是仇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天理循環,這叫報應不爽。”

“官爺,這兩位人品,學識,都是三江源一等一的,平日都在家中讀書,怎麼會與人結仇結怨呢?”陸吟秋說道:“況且,這船上的人,多半都是入帝都準備秋試的學子。平日就是相識,若有仇怨,不會等到現在吧……”

徐驕心道:這船上多半是學子麼?看著陸吟秋,問:“那麼你也是了?”

陸吟秋點頭:“五年一次秋試,讀書人誰會想錯過。三江源有資格的人,全在這船上。”

徐驕有些奇怪:“你們約好的一起出發,坐同一條船?”

“那倒不是。”陸吟秋說:“這條船屬於三江會所。這是王爺的善舉,凡是三江源學子,秋試的時候,可免費坐三江會所的船,到了帝都,亦可居住在三江會所,一應食宿皆免。”

徐驕說:“他倒是大方的很。”

陸吟秋說:“這也是無奈之舉……”

三貓冷笑:什麼無奈,不就是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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