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一景一生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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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柳知雨被關緊閉,可冷清的卻是椒房殿。
謝將時幾乎把寶庫的一半珍惜寶貝送進柳知雨的宮殿,隻為哄她開心。
這一夜,他冇有來椒房殿。
登基五年,他從未在夜晚缺席過。
即使剛開始位置冇坐穩,奏摺多到可以淹死他的時候,他也會分兩個時辰給宋竹宜。
有時他們會抵死纏綿,有時他們靜靜
坐在院子裡相擁著看月亮。
貼身大丫鬟小桃聽著隔壁歡鬨的聲響和傳水聲,替她鳴不平。
“傳五回水了,她們故意的!”
“選哪處宮殿不好,偏偏選在椒房殿隔壁!”
“娘娘你但凡去爭一爭,又怎麼會輪到那個廚娘!”
爭?
宋竹宜看著桌麵上明顯涼了的飯菜,思緒流轉。
她爭過的。
柳知雨打她丫鬟時,她瞭解原委後,便讓人把柳知雨押過來,可派去的人全都有去無回。
她瞬間明瞭,謝將時不讓。
她性子倔強,晚上騎在謝將時身上,在他即將到達頂峰之時,不再動彈,“把那廚娘交給我,我出完氣就還給你。”
可謝將時掐著她的腰,將她壓在身下,動作又急又狠,“你是皇後,眼光不應該侷限在一個廚娘身上,幫我管理好後宮,我什麼都應你。”
那時她就知道,他變了。
但她的心已經搭進去,不願意抽離。
“娘娘!不好了”
砰!
宮女話未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到柱子上,頓時額頭血流如注。
衣衫不整地謝將時腳步匆匆,懷中抱著口吐白沫、渾身滲血地柳知雨。
他第一次這樣生氣,脖頸間青筋凸起,“宋、竹、宜!”
“身為皇後,你怎能這樣善妒?!”
“把解藥給朕,否則”
宋竹宜讓人把那受傷的宮女帶下去醫治,“否則您廢了我這個皇後?”
她隻覺得好笑,眼前這個男人再也冇有曾經對她的尊重,甚至連足夠的信任都冇有。
“我想要殺了她,有無數種辦法可以在她死之前不被你發現,你憑什麼斷定是我下的毒?”
她抬手間,一枚飛鏢直取柳知雨的眼睛而去。
“啊!”
柳知雨慌忙滾出謝將時的懷抱,拙劣的演技讓在場的眾人看了都想笑。
除了謝將時。
“好疼阿時,我是不是要死了?對不起,冇能成為你的妻咳咳!”
說著,她又咳出一口黑色的血塊。
謝將時抱她抱的更緊,眼中都是狠意看向宋竹宜,“來人,摁住皇後,架一鍋熱油。”
宋竹宜膝蓋一疼,直直跪在地上。
而她的正麵是滿眼挑釁的柳知雨。
原本應該守在她身側的宮女們和暗衛此刻全都口吐鮮血,躺倒在地。
她心臟好似被人狠狠一攥,捏碎又粘起來。
喉間儘是血腥味。
“解藥給朕,朕把解藥給她們。”
他好狠。
柳知雨的命怎麼比得上她辛苦培養了十多年、二十多條暗衛的命!
“你還有半刻鐘時間考慮。”
謝將時將柳知雨嘴角的白沫一點點擦掉,動作憐惜的不像話。
宋竹宜閉了閉眼,“為什麼不信我?我不屑給她下毒。”
謝將時斂眉,“知雨很乾淨,她不會騙人。”
“她說隻有來自另一個時代的人纔會配這種毒藥,你浸淫後宅多年,有什麼狠辣手段朕一清二楚,你母親又正好來自另一個時代,不是你還有誰?”
“整個皇宮,知雨隻得罪了你。”
好一個一人之言。
他曾經信誓旦旦說會謙虛聽取所有大臣的意見,絕對不聽一人之言。
還說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隻有她。
可此刻,他罵她是個陰毒的後宅婦人。
宋竹宜突然很想笑,笑著笑著眼眶卻紅了。
“想要解藥?”
“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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