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嫡女重生輔君王 蕭玦請旨,欲護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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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捲著落葉,拍打在靖安王府的朱漆大門上。
沈微婉坐在產房外的迴廊裡,指尖緊緊攥著一方錦帕,帕子早已被汗水浸透。
裡麵傳來的痛呼聲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那是她剛滿週歲的嫡女蕭念薇,此刻正因急病高熱不退,太醫們束手無策。
“還冇訊息嗎?”蕭玦匆匆從宮中趕回,玄色朝服上還沾著夜露,他一把攥住沈微婉的手,掌心的冰涼讓她微微一顫。
“太醫說……說是罕見的熱毒,用了退燒藥也冇用。
”沈微婉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圈紅腫,“都怪我,昨夜冇看好她,讓她貪涼喝了冰酪……”“不怪你。
”蕭玦打斷她,將她攬入懷中,“是我不好,最近朝堂事忙,冇能好好照看你們母女。
”他看向緊閉的產房,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若念薇有任何差池,我定不饒了那些庸醫!”正說著,產房的門開了,太醫顫巍巍地走出來,跪在地上:“王爺,王妃,小郡主……小郡主怕是……怕是熬不過今夜了。
”“你說什麼?!”沈微婉猛地推開蕭玦,衝進產房。
繈褓中的念薇小臉燒得通紅,呼吸微弱,小小的身子不時抽搐一下,看得她心都碎了。
“念薇,娘在這兒……”沈微婉顫抖著伸出手,想摸摸女兒的臉頰,卻又怕驚擾了她。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外祖父留下的醫案裡提過一種“雪蓮子”,產於西域雪山,能解百種熱毒。
她轉身抓住太醫的衣領:“雪蓮子!快去尋雪蓮子來!”太醫麵露難色:“雪蓮子是貢品,隻有太醫院藥房有少許,且……且需皇上禦批才能取用。
”“我去!”蕭玦當機立斷,轉身就往外走,“你們照顧好郡主,我這就去宮裡求皇上!”沈微婉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既焦急又溫暖。
她知道,蕭玦向來不喜歡求人,尤其是在皇權麵前,他總保持著親王的矜貴與疏離。
可如今為了女兒,他願意放下一切。
皇宮的夜,寂靜得可怕。
蕭玦一路闖到養心殿外,侍衛想攔,被他一腳踹開:“滾開!本王有急事求見皇上!”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聽聞蕭玦深夜闖宮,眉頭微蹙,卻還是讓人傳他進來。
“這麼晚了,什麼事如此慌張?”“臣弟求皇上賜雪蓮子!”蕭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小女念薇突發熱毒,危在旦夕,唯有雪蓮子能救她性命!”皇上愣住了。
他認識的蕭玦,是那個在北疆浴血奮戰、在朝堂從容不迫的七弟,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他放下硃筆,沉聲道:“雪蓮子是西域貢品,每年隻有十顆,太醫院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皇上!”蕭玦打斷他,眼中佈滿血絲,“念薇是臣弟唯一的女兒,也是皇家的血脈!臣弟願用自己的爵位換她一命,求皇上恩準!”皇上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心中微動。
他知道蕭玦與沈微婉感情深厚,念薇更是他們的心頭肉。
他歎了口氣:“起來吧。
朕不是不給,隻是這雪蓮子珍貴,且……”他頓了頓,“你可知,為何皇家子嗣單薄?就是因為這宮中暗流太多,稍有不慎便會出事。
念薇這次的病,怕是不簡單。
”蕭玦心中一凜。
皇上的意思是,念薇的病可能是人為的?他想起最近朝堂上的風波——他剛扳倒了與三皇子勾結的禮部尚書,那些人會不會報覆在孩子身上?“皇上明鑒!”蕭玦再次叩首,“臣弟不求彆的,隻求能救下小女。
若能保她平安,臣弟願此生不再參與黨爭,鎮守北疆,永不回京!”皇上看著他決絕的樣子,終於點了點頭:“罷了。
傳朕旨意,賜靖安王府雪蓮子三顆,由太醫院院判親自送去診治。
”他頓了頓,又道,“另外,朕準你一個請求——明日早朝,你可當眾請旨,為念薇求一道護身符。
”蕭玦心中一暖,重重叩首:“謝皇上恩典!”當蕭玦帶著雪蓮子和太醫趕回王府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沈微婉立刻按照醫案上的方法,將雪蓮子磨成粉,混入溫奶中餵給念薇。
半個時辰後,念薇的體溫果然降了些,呼吸也平穩了。
“太好了……”沈微婉癱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蕭玦將她扶起,輕聲道:“皇上說,明日早朝,我可以為念薇請一道護身符。
”“護身符?”沈微婉不解。
“嗯。
”蕭玦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要請皇上賜旨,封念薇為‘□□郡主’,許她成年後自主擇婿,不受皇家聯姻束縛;另外,賜她金冊鐵券,除謀逆大罪外,可免三次死罪。
”沈微婉震驚地看著他。
這道旨意,幾乎是給了念薇免死金牌,更是打破了皇家女子必須聯姻的慣例,無疑是在挑戰祖製。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她擔憂道,“朝堂上的人怕是會反對。
”“冒險也值得。
”蕭玦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而堅定,“我不想念薇重蹈那些皇家女子的覆轍,被困在深宮高牆裡,成為政治交易的犧牲品。
我要她一生平安喜樂,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頓了頓,又道:“皇上既然默許,說明他也心疼這個侄孫女。
明日早朝,我會據理力爭,就算與滿朝文武為敵,也要為念薇爭來這道護身符。
”沈微婉看著他眼中的決心,心中既感動又酸澀。
她知道,蕭玦為了女兒,寧願揹負“恃寵而驕”的罵名,也要對抗這冰冷的祖製。
次日早朝,太和殿內氣氛凝重。
蕭玦剛提出為念薇請旨的事,就遭到了禮部尚書的反對:“王爺此舉不合祖製!皇家郡主豈能自主擇婿?金冊鐵券更是隻有開國功臣才能擁有,小郡主何德何能,能得此殊榮?”“她是朕的侄孫女,朕想賞,有何不可?”皇上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禮部尚書頓時啞口無言,卻還有不少老臣附和:“皇上,祖製不可違啊!若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宗室子女都效仿,豈不亂了綱常?”蕭玦上前一步,朗聲道:“諸位大人可知,去年冬,肅親王的女兒被迫嫁給吐蕃讚普,不到半年就鬱鬱而終;前年,永安公主為了和親,嫁給比她大三十歲的突厥可汗,至今杳無音信!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綱常?”他目光掃過眾臣,字字鏗鏘:“念薇是我的女兒,我不想她重蹈覆轍!我蕭玦征戰沙場,守護的不僅是江山,更是我的家人!若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我還有何麵目站在這裡?”“七王爺說得好!”戶部侍郎周明軒站出來,“臣附議!郡主聰慧可愛,理應得此恩典。
再說,金冊鐵券隻是免三次死罪,並非無法無天,何錯之有?”有了周明軒帶頭,不少受過蕭玦恩惠的官員也紛紛附和。
皇上看著殿內的爭執,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一拍龍椅:“朕意已決!封蕭念薇為□□郡主,賜金冊鐵券,許其成年後自主擇婿!誰敢再議,以抗旨論處!”眾臣見狀,再也不敢反對,紛紛跪地領旨。
蕭玦走出太和殿時,陽光正好。
他抬頭望向天空,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這道旨意不僅是給念薇的護身符,更是他對這個冰冷皇權的宣戰——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好自己的家人。
回到王府,沈微婉正抱著念薇在院子裡曬太陽。
小傢夥已經完全康複,正咯咯地笑著,小手抓住一片落葉不放。
“回來了?”沈微婉抬頭,眼中滿是笑意。
“嗯。
”蕭玦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兒,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們的念薇,以後安全了。
”念薇似乎聽懂了,伸出小手抓住他的鬍鬚,笑得更歡了。
沈微婉靠在他肩上,看著父女倆溫馨的互動,心中一片安寧。
她知道,這道旨意背後,是蕭玦用自己的權勢和尊嚴換來的。
未來的路或許依舊充滿挑戰,但隻要他們夫妻同心,就一定能護得女兒一世周全。
秋風拂過庭院,帶來陣陣桂花香。
蕭玦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兒,又看看身邊的妻子,忽然覺得,自己征戰沙場、周旋朝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刻的歲月靜好。
他或許無法改變這皇權的冰冷,但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為女兒撐起一片溫暖的天空,讓她不必像那些深宮女子一樣,在權謀算計中耗儘一生。
這,便是他作為父親,最深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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