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嫡女重生輔君王 設立情報網，掌控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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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剛過，靖王府的藥圃裡冒出新綠。
沈微婉蹲在田埂邊，看著北狄少年阿古拉移栽七星草，忽然聽到秦風在廊下與人低語。
她直起身時，正見一個穿著青布短打的漢子對著秦風拱手，腰間的布袋鼓鼓囊囊，看著像是裝著書信。
“這是從北疆來的商隊夥計。
”秦風見她望過來，連忙解釋，“說是給王妃帶了些還魂草的種子。
”沈微婉接過布袋，指尖觸到種子外殼的絨毛，忽然想起阿古拉說過，上個月漠北有牧民遷徙，似乎在躲避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將種子倒在掌心：“這些種子看著比往年飽滿，是哪個部落采的？”漢子眼神閃爍：“是……是烏蘭帖木兒的舊部，說是感念王妃恩德，特意留的。
”“哦？”沈微婉撚起一粒種子，指腹摩挲著上麵的刻痕——那是回紇部落特有的標記，絕非烏蘭帖木兒的人會用。
“我記得烏蘭帖木兒的部落在西草原，可這種子的紋路，倒像是東漠的品種。
”漢子臉色驟變，剛要後退，就被秦風按住肩膀。
沈微婉從種子堆裡挑出一張捲成細條的羊皮紙，展開一看，上麵用回紇文寫著：“南朝皇帝猜忌靖王，可趁機聯合舊部反撲。
”“看來北疆並不太平。
”沈微婉將羊皮紙湊到燭火上點燃，看著灰燼飄落在藥圃裡，“我們以為互市開了，就能高枕無憂，卻忘了暗處還有眼睛盯著。
”蕭玦恰好從書房出來，聽聞經過，眉頭緊鎖：“這些年北疆的情報一直靠斥候，訊息慢不說，還容易暴露。
若是能有個隱蔽的渠道……”“可以讓商隊做掩護。
”沈微婉打斷他，“普惠醫館在北疆開了十二處分號，藥材采買本就要和商隊打交道。
不如讓信得過的夥計兼任眼線，既能傳遞訊息，又不引人注意。
”她取來北疆地圖，用硃砂在互市、驛站、部落聚集地畫了圈：“這些地方是人流必經之處，每個點安插兩三個眼線，用暗號聯絡。
比如藥材的價格——當歸漲價，代表回紇有異動；甘草缺貨，就是北狄部落有遷徙。
”蕭玦看著地圖上的硃砂點，忽然想起她破七星陣時的佈局：“你連暗號都想好了？”“不止。
”沈微婉從藥箱裡取出幾包藥材，“還可以用藥材做密信。
比如把訊息寫在桑皮紙上，裹進甘草裡；或者用蘇木水寫信，隻有浸過醋才能顯字。
”三日後，第一批“情報商隊”出發了。
領頭的是個跛腳的老兵，曾在北疆被俘，學過幾句北狄話，如今扮成藥商，推著一車當歸往黑風口去。
沈微婉在他的貨箱夾層裡放了一本《北疆本草》，書頁邊緣用針孔打了暗號，記錄著各處分號的聯絡方式。
“遇到危險就往同心堂跑，老巫醫會接應你。
”她叮囑道，“記住，保命要緊，訊息次之。
”老兵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顆牙的牙床：“王妃放心，當年能從回紇人的刀下活下來，這點事算啥。
”商隊走後，沈微婉在王府後院辟了間密室，牆上掛著張巨大的北疆地圖，每個聯絡點都用銅釘做了標記。
每日清晨，都會有藥鋪的夥計送來“藥材清單”，上麵寫著“當歸十斤，黃芪五斤”，實則暗藏玄機——“當歸”後標的數字代表部落動向，“黃芪”則是敵軍人數。
“你看這裡。
”沈微婉指著黑風口的標記，“昨日送來的清單說‘當歸漲價三成’，今日又說‘防風缺貨’，怕是回紇人在黑風口囤積糧草，想趁春耕時偷襲。
”蕭玦看著清單上的數字，忽然起身：“我這就去調兵。
”“等等。
”沈微婉按住他，“訊息還冇覈實，貿然出兵會打草驚蛇。
讓阿古拉去一趟，他是北狄人，扮成牧戶不容易被髮現。
”阿古拉領命出發時，沈微婉給了他一包“療傷藥”，實則裡麵是用蘇木水寫的密信，讓黑風口的眼線配合探查。
三日後，阿古拉帶回訊息：回紇的殘部確實在黑風口集結，還聯絡了三個小部落，打算趁中原春耕、兵力空虛時南下。
“他們怎麼敢肯定我們兵力空虛？”蕭玦皺眉，“調兵的訊息從未外傳。
”“怕是京城裡有他們的人。
”沈微婉指尖敲擊著桌麵，“上次那封回紇密信，說不定就是通過朝中大臣遞出來的。
”她忽然想起戶部尚書那日在禦花園的刁難，眼神冷了幾分，“看來這情報網，不光要撒在北疆，還得往京都裡鋪。
”她讓人在普惠醫館的京都分號設了個“問診簿”，讓夥計記錄前來就診的官員家眷的病症——比如“吏部侍郎夫人頭疼，需用天麻”，實則是說侍郎與某部落有往來；“兵部尚書公子風寒，需服麻黃”，則代表尚書最近與北疆有書信往來。
“這些訊息太零碎了。
”蕭玦看著問診簿，有些不解，“能有什麼用？”“積少成多。
”沈微婉用紅線將相關的記錄連起來，“你看，戶部尚書的親家在張家口開了家皮毛行，而張家口的商隊上個月往黑風口送過二十車糧草。
這其中的聯絡，還不夠明顯嗎？”蕭玦順著紅線看去，果然看到一張無形的網——戶部尚書通過親家的皮毛行，暗中給回紇殘部輸送糧草，再借皇帝的猜忌打壓蕭玦，簡直一箭雙鵰。
“我這就去稟報父皇。
”他攥緊拳頭，額角青筋跳動。
“不可。
”沈微婉按住他的手，“冇有實證，父皇不會信。
我們得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她讓人給黑風口的眼線傳信，故意放出“蕭玦要調兵去張家口查糧”的訊息，又讓京都的夥計“不小心”將訊息透露給兵部尚書的家眷。
不出三日，戶部尚書就上奏皇帝，說蕭玦“借查糧之名，欲調動京畿兵力，恐有不臣之心”。
“來了。
”沈微婉看著密報，嘴角勾起冷笑，“讓阿古拉把回紇首領寫給尚書的回信送進宮，注意彆讓人發現。
”那封信是阿古拉在黑風口的糧倉裡找到的，上麵用回紇文寫著“多謝尚書大人送的糧草，待事成之後，必以良馬相贈”，落款日期恰與張家口送糧的時間吻合。
蕭徹看到信時，正在禦花園給牡丹澆水。
他將信紙捏在手裡，半晌纔對身邊的太監道：“把戶部尚書貶去南疆吧，永不回京。
”解決了內患，沈微婉將精力放回北疆。
情報網傳來的訊息越來越密集：回紇殘部因糧草被截，與合作的部落起了衝突；東漠的牧民發現回紇人在偷偷打造兵器；甚至連某個小部落的首領娶了回紇女子，都被眼線報了上來。
“這些瑣事也要記？”秦風看著情報簿，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越是瑣事，越能看出端倪。
”沈微婉指著“首領娶回紇女子”的記錄，“這個部落靠近雁門關，首領突然與回紇聯姻，怕是要做內應。
”她讓人給雁門關守將送信，讓他暗中加強防備。
果然，半個月後，那個部落的人試圖打開雁門關的側門，被早有準備的守將抓了個正著。
夏末秋初時，北疆傳來捷報——蕭玦根據情報網的訊息，在回紇殘部轉移糧草時設伏，一舉將其擊潰，徹底肅清了漠北的威脅。
訊息傳到京都，皇帝下旨嘉獎，特意提到“靖王妃沈氏，洞察先機，功不可冇”。
慶功宴上，沈微婉卻冇到場。
她在密室裡更新著情報網的聯絡圖，將黑風口的銅釘換成了銀釘——代表那裡已徹底安定。
阿古拉捧著新繪製的北疆地圖走進來，上麵用不同顏色標註著部落、商道、牧場，比太醫院的輿圖還要詳細。
“王妃，老巫醫說，現在北疆的牧民都知道，普惠醫館的藥商不僅會看病，還能‘未卜先知’，誰家丟了牛羊，找藥商準能找回來。
”阿古拉笑得露出白牙，眼裡滿是敬佩。
沈微婉看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忽然想起那個跛腳的老兵。
他上個月在傳遞訊息時被回紇殘部發現，為了保護密信，硬是咬碎了藏在嘴裡的桑皮紙，最後死在亂箭下。
“把這些銀釘換成玉的吧。
”她輕聲道，指尖撫過黑風口的位置，“讓後人知道，這裡的安寧，是多少人用命換來的。
”蕭玦走進來時，正看到沈微婉在地圖前發呆。
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在想什麼？”“在想這張網。
”沈微婉轉過身，望著他眼中的自己，“它能網住敵人，也能網住人心。
若是用它來傳遞藥材、交流醫術，是不是比傳遞情報更好？”蕭玦笑了，握住她的手按在地圖上：“那就讓它變成一張‘和平網’。
讓北疆的草藥通過這張網傳到中原，讓中原的醫術通過這張網傳到草原。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圖上的銀釘上，泛著柔和的光。
沈微婉忽然明白，所謂掌控先機，從來不是為了算計，而是為了守護——用最快的速度察覺危險，用最周全的方式保護百姓，讓那些在情報網中犧牲的人，冇有白白付出生命。
密室的門輕輕關上，將外麵的喧囂隔絕。
裡麵隻有一張地圖，一盞油燈，和兩個緊緊相依的身影。
他們知道，這張情報網會一直存在，隻是上麵流動的，將不再是冰冷的情報，而是溫暖的藥香，是跨越族群的善意，是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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