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清池 第3章

    老子？”

頭頭並不在乎他接下來如何解釋。

男孩像是木偶，瘦小的軀體隻要隨便一腳勾過去，就能飛到半人高。

可任憑被怎樣拳打腳踢，有木隻是死死護住自己身下的那些稀烏黑的柴火。

冇事的，他們做完這些就會走的，等到夜晚來了他們也要回家的，他們就會走的。

黑夜總會降臨的。

到那時候我就能待在我的灶房裡了。

說是灶房，其實更像用泥磚粗糙的堆砌而成的窩，頂部還堆歪了。斜斜的一角，突出地偏向了一旁。這是有木的父親留下來的，他隻記得是父親留下來的。每每打量”，有木總會忍不住感歎男人手藝之糟糕。

他慢慢為這座灶房添磚加瓦，就憑他每天從村莊不知哪裡撿來的廢磚廢瓦。

有木想，這裡畢竟是火焰升起的地方，可不能讓哪天的一場大雨給淋倒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小灶屋雖然外觀上冇有更多改善，但似乎確實在更多磚瓦的堆砌下更顯穩固了。也不再會有漏雨漏風的問題。於是有木決定，從今以後也開始著手外觀上的設計，要是哪天男人回來了，一定要讓他震驚，要讓他自愧！

有木這樣想著，嘴角難得上浮了一線微笑，他今天居然抱著一大摞柴火卻是安然無恙地走到了家門口，天色已然暗了，天上的烏雲成團的覆蓋。有木一手抱木，一手推開家門。

一滴雨，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頭頂的疤痕上。

令人厭惡的冰涼。

滿地狼藉，鍋碗瓢盆零零散散碎了一地，床板一條條橫七豎八的插在地上，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床被單落在泥土上，被撕碎，被濕潤，上麵滿是被踐踏過的痕跡。有木看著周圍的一切，徑直走向灶房。

他當然知道它就在那裡，隻不過成了他認不出的樣子。

隨著一聲響雷，閃電蒼白了整片天空，而後世界便瞬間陰沉了下來。

大雨來了，很多年前就想象過的大雨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