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武絕色小神醫 第355章 禍水東引
枯爪撕破漫天風雪,金丹修士的威壓如沉淵黑幕壓頂,連空氣都透著刺骨的殺意!
張長老眼中殺機翻騰得幾乎要溢位來,枯瘦的爪子直掏蘇呂後心,聲音嘶啞得像磨過石頭:
「小畜生!今日便為你王伯償命!」
死亡陰影裹住蘇呂的瞬間,他脊背的鞭傷突然崩裂,霜白的衣袍瞬間被血浸出大片暗沉。
可他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炸起一團血芒——竟不閃不避,左拳裹著灰濛真火,帶著玉石俱焚的狠勁,悍然回身對轟!
「轟!」
拳爪相撞的刹那,氣浪如驚雷炸開,院牆上的青瓦被掀得漫天飛,碎磚斷木濺得滿地都是!
蘇呂像斷線的風箏般狠狠撞在院門上,木門「哢嚓」裂成兩半。
他右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順著指縫淌成細流,張口就噴出血霧——築基後期硬撼金丹中期,本就是蚍蜉撼樹!
張長老枯爪微麻,眼中驚怒更甚:
「好硬的骨頭!今日定要拆了你!」
他身影如鬼魅般再撲上來,毒元在指尖凝成墨綠鬼爪,密密麻麻的爪風封死了蘇呂所有退路!
「住手!」
冰叱聲像淬了寒的利刃劃破空氣!
葉淩霜去而複返,冰晶長劍驟然暴漲,化作百丈寒芒,直刺張長老背心。
她麵具下的唇色慘白得近乎透明,強行催動真元讓舊傷翻湧,胸口劇烈起伏著,每走一步都帶著隱傷的滯澀。
「葉淩霜!你也敢攔我!」
張長老厲嘯著回身,枯爪帶著毒霧拍向劍芒。
金丹威壓與冰力相撞,冰屑混著墨綠毒霧漫天飛散。
葉淩霜嬌軀猛地一震,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喉間湧上的腥甜被她強行嚥了回去,指尖捏得發白。
就是這轉瞬的間隙!
蘇呂染血的左掌狠狠拍在結冰的地麵上,混沌真元順著指尖鑽進地脈。
院中積了半尺厚的雪突然「轟」地炸起,漫天冰霧像白色屏障,瞬間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身影如離水的遊魚,沒往山門外逃,反而朝著禁地「思過崖」的方向急竄,同時指尖一捏,袖中那枚溫熱的深藍鱗片「哢」地碎成了兩半。
「想逃?」張長老毒爪撕碎冰霧,神識像一張網,死死鎖著蘇呂的背影。
「追!」他枯爪淩空一抓,墨綠毒雲裹住王騰等人,化作幾道流光緊隨其後。
葉淩霜冰眸一緊,強壓下喉間的腥甜,周身凝出冰虹,也追了上去。
思過崖在玄玉宮北麓,罡風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割得麵板生疼。
崖下是萬丈深淵,黑色霧氣在穀底翻湧,隱約能聽到鎖鏈拖地的「嘩啦」聲——那是宗門用來鎮壓重犯的地方,常年裹著化不開的凶煞之氣。
蘇呂在嶙峋怪石間急閃,背脊的鞭傷被罡風颳得皮肉外翻,血珠落在雪上,留下一串刺眼的紅痕。
眼看崖邊隻剩幾步,身後的毒雲已到眼前!
墨綠鬼爪帶著刺鼻的腥風,直奔他後心抓來!
「死!」張長老的獰笑裹在風裡,格外刺耳。
千鈞一發之際,蘇呂猛地轉身,染血的右拳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身側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石碑。
石碑瞬間發出「嗡」的震鳴,刺目的血光從碑縫裡滲出來,一股帶著洪荒暴戾的凶煞之氣直衝雲霄!
深淵裡的黑霧猛地翻騰起來,鎖鏈掙動的巨響「嘩啦啦」傳上來,震得人耳膜發疼!
「吼——!!!」
震天的咆哮從深淵裡炸出來,聲浪像實質的重錘,狠狠撞在墨綠鬼爪上!
「噗!」張長老像被巨石砸中胸口,一口鮮血噴得老遠,整個人倒飛出去。
裹著王騰的毒雲瞬間潰散,幾人慘叫著滾向崖邊,若非抓著岩石,早該墜進深淵。
「凶…凶獸窮奇?!」張長老目眥欲裂,死死盯著深淵裡那雙亮起的猩紅巨眼——宗門禁製,竟被蘇呂這小畜生引動了!
「老狗!這份『大禮』,你還滿意?」蘇呂狂笑著,借著聲浪的反震之力,身體倒飛出去,瞬間墜向崖下,被翻湧的黑霧吞得沒了蹤影。
「小畜生!你敢!」張長老驚怒交加,腳剛抬起來想追,深淵裡窮奇的咆哮又炸響,震得崖壁簌簌掉石。
他忌憚凶獸,腳步硬生生頓住。
就在這時!
「嘶昂——!」
深海龍吟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一道粗壯的水龍卷突然破開雲層,像活過來的巨蟒,精準地捲住下墜的蘇呂。
水龍卷裡藍光流轉,沐靈汐踏在浪尖上,赤足踩著翻湧的浪花,蔚藍的眼眸像結了冰的海麵,冷冷掃過崖上:「汐族要帶的人,玄玉宮有意見?」
話音落,水龍卷裹著蘇呂,像一道藍虹,瞬間沒入雲海。
「汐族…又是你們汐族!」張長老氣得渾身發抖,枯爪捏得「咯咯」響。
深淵裡窮奇的咆哮還在震耳欲聾,他不敢多留,慌忙捲起昏迷的王騰,化作一道灰影遁走。
萬丈海淵下,汐族的潛舟裡一片靜謐。
蘇呂癱在柔軟的海藻墊上,像陷進了雲朵裡。
他右臂軟垂著,連動一下都疼得抽氣,臉色蒼白得沒一絲血色,嘴角還沾著未擦淨的血漬。
沐靈汐坐在他身側,玉手按在他背心,精純的水元像溫流般滲進皮肉,緩緩滋養著翻湧的鞭傷和新裂的骨頭——原本火辣辣的痛感,慢慢變成了清涼的酥麻。
「引動窮奇?你是嫌自己命太長?」沐靈汐的聲音依舊清冷,可指尖的水藍光暈卻軟了幾分,帶著小心翼翼的力道。
蘇呂咧嘴想笑,卻疼得倒抽冷氣:
「不然呢?留在那兒給張老狗當靶子?謝了啊,美人魚。」
「再胡言,就把你扔去喂深海鯊魚。」沐靈汐耳尖微微泛紅,指尖的水元下意識加重了一分。
蘇呂疼得「嘶」了一聲,急忙討饒:「輕點輕點!這傷可是為了救你嫂子受的!」
「誰是你嫂子!」沐靈汐啐了一聲,蔚藍的眼眸卻不由自主瞟向他扭曲的右臂,語氣軟了些,
「這手再不治,以後彆想拿丹爐煉丹。」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鴿卵大的瑩白珍珠,珍珠表麵泛著淡淡的水光,裡麵像是裹著一汪深海的靈氣。
「這是深海月魄珠,能續骨生肌,比你們玄玉宮的療傷藥好用百倍。」
她說著捏碎珍珠,乳白的漿液滴在蘇呂的右臂傷口上。
清涼的酥麻感瞬間蔓延開,碎裂的骨茬竟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像是在慢慢拚接。
蘇呂舒服得哼出聲,目光掃過沐靈汐俯身時,被鮫紗裙勾勒出的腰臀曲線,故意逗她: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不我以身相許?」
「閉嘴療傷!」沐靈汐指尖一彈,一顆水珠精準封住他的嘴,耳根紅得更厲害了。
潛舟裡隻剩下水流的輕響。
蘇呂閉上眼調息,混沌真元與月魄珠的生機在體內交融,傷口癒合的速度比預想中快了許多。
他心神沉入識海,那枚虛空鏡碎片泛著淡淡的銀輝,鏡麵上隱約映出張長老怨毒的臉,還有王騰昏迷時扭曲的表情。
一個冷冽的計劃,在他腦海裡慢慢成型。
三日後,玄玉宮炸開了一道驚雷。
外門弟子周通死在了丹房裡——他渾身麵板潰爛發黑,嘴角淌著黑血,手指蜷縮著,死狀和之前的王伯一模一樣。
更讓人震驚的是,周通緊攥的掌心裡,還捏著一角墨綠的布料,仔細一看,正是張長老常穿的那件灰袍的內襯。
緊接著,思過崖下又發現了幾具萬毒窟弟子的屍體。
從他們懷裡搜出了一封泛黃的密信,信紙邊緣有些磨損,上麵的字跡蒼勁,正是張長老的手筆。
信裡赫然寫著:「待除蘇呂,便與萬毒窟裡應外合,奪玄玉宮宮主之位」。
「張老狗!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玉霄殿內,吳炎須發怒張,紅色的胡須根根豎起,赤焰真元像跳動的火焰般裹住全身,死死鎖定著麵色慘白的張長老。
李振山手裡拿著染血的布料和密信,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冰寒得能凍死人:
「人證物證俱在!執法弟子,拿下!」
兩側的執法弟子立刻圍上去,手中長劍出鞘,寒光逼得張長老連連後退。
「這是栽贓!是蘇呂那小畜生栽贓我!」
張長老驚怒地咆哮著,聲音嘶啞得像破鑼,眼神像毒蛇般掃過殿角的陰影——正好對上蘇呂的目光。
蘇呂抱臂站在殿角,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看著張長老像跳梁小醜般掙紮,眼底沒有半分溫度。
戒律堂深處,光線昏暗。
莫無影坐在陰影裡,指尖夾著一枚墨綠的毒針。
毒針在他指間慢慢化為飛灰,粉末落在地上,沒入黑暗。
「禍水東引…倒是比我想的更狠。」
他灰眸半眯著,望向霜華峰的方向,眼神深得像寒潭,藏著說不清的探究。
「蘇呂…你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與此同時,深海潛舟裡。
蘇呂緩緩睜開眼,活動了一下右臂——骨頭已經不疼了,屈伸之間和從前一樣靈活。
他攤開掌心,一枚小小的丹殼躺在那裡,正是從周通那裡拿來的「腐心散」的殼。
指尖微微用力,丹殼無聲無息地化為粉末,隨風散在潛舟的縫隙裡。
他望著窗外翻湧的深藍色海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老狗,這份回禮,你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