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理服人 第009章 奸臣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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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9
“短命鬼！喪門星，快給爺爺開門！”
二狗子人小口氣大，開口就是一頓臟話，將木門敲得啪啪響。
蕭宸擼起袖擺就要出去教訓，卻聽蕭衍道：“莫要落人話柄。”
打了小的來老的，還是他們名義上的長輩，這不值當。想要教訓熊孩子，早晚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一時。
蕭宸隻以為蕭衍就是太過心善，心裡想的卻是等冇人再好好教訓這個兔崽子，不讓他兄長知曉。
剛打開門，二狗子便風風火火走進正堂，跟在自己家似的使喚人。
“哎喲累死老子了，快給爺倒碗水！我要甜水！”
蕭宸：“……”
蕭宸攥著拳頭，“還想要甜水？我看你是想要拳頭！”
二狗子真怕蕭宸會揍他，連忙叫喚：“哎哎彆打彆打，老子今個過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大事！關於我阿爹阿孃想要把你這個喪門星和短命鬼，接到我家，然後害死你們！就是因為你救了孫家的那個麻煩精！”
他擡著下巴：“你們想不想知曉？想知曉就趕緊給爺倒碗甜水！”
蕭衍&蕭宸：“……”
蕭大伯那麼精明市儈貪婪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蠢笨如豬的一個兒子？
這真的是他大伯的崽子嗎？
不過話說回來，背刺爹孃，算不算是大伯家的傳統？？？
蕭宸麵無表情開始趕人：“快滾！”
二狗子說的這事並不奇怪，之前隻有兩塊田和一塊地，他大伯都能打他們家的主意，這回孫家的事情一出，怎麼可能還會坐得住？有這個想法並不奇怪。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二狗子居然會背叛自己的爹孃也要來通風報信，這相當的稀罕。
不過轉念一想，二狗子還小，恐怕不知曉這件事情能帶來什麼好處，加上之前二狗子因他被打，恐怕覺得這事會給他家裡地位產生威脅，這纔有此一出。
說白了還是利己，可冇有什麼良心發現。
二狗子被蕭宸拿著掃帚在趕，倉忙躲避。
“你這個傻子！我都說告訴你大事兒了，怎麼還動手打人呢！？”
他叫囂著：“你等著，等你到我家，我讓我娘打死你！”
二狗子罵罵咧咧跑出門，卻不敢回家跟蕭大伯和蕭伯母說自己被欺負。他人雖小，卻也知曉他爹孃知曉後，必定會給他一頓竹筍炒肉！
如今蕭衍和蕭宸是個傻子，他爹孃又不聽他的話，如何才能打消他爹孃的主意呢？
二狗子皺著眉頭，看到揹著手走在小路上的裡正，當即眼中一亮！
對了，找裡正！
雖然這個老不死很討厭，但他爹孃一定會聽他的話！而且還愛多管閒事！好幾次他都聽到他爹孃罵他呢！
他知曉如果不是對裡正冇辦法，他爹孃肯定不會在後麵躲著罵人，就像他一樣，雖然他很想罵他爹孃老得昏了頭，可不也是不敢當麵罵？
所以他爹孃一定和他一樣，也怕裡正！
二狗子邁著小短腿：“三叔公，三叔公！等等小爺！”
裡正：“……”
裡正板著臉教訓：“你這小兔崽子，是誰的小爺呢？”
二狗子毫不在意擺擺手：“你看你這人老了就是耳朵不好使。”
裡正：“？？？”
這下子裡正終於知曉為什麼這麼多人想揍二狗子了，以往他身為裡正，二狗子根本不敢到他麵前來，如今第一句話就已經讓他拳頭硬了，現下居然還敢說他人老耳朵不好使！
聽聽，這是人話嗎！？
裡正心裡打著什麼時候去找蕭大石說道說道，可不能因為孩子小，彆人就要受他氣，誰家還冇個孩子了？憑什麼就要受你家孩子的氣？
正思量著，隨後聽二狗子叭叭：“三叔公，我跟你說一件大事兒！你一定要幫我管管我阿爹阿孃！”
想到不安分的蕭大石一家，裡正心中有些不好。可二狗子這皮孩子也不是什麼好筍，怎麼會如此好心？莫不是受他爹孃指使罷？
這兩混賬！連孩子都帶壞！
裡正壓下心中不滿，扯了扯嘴角：“你說。”
二狗子見裡正冇有像蕭宸一樣連話都不聽就趕人，讚許地看了裡正一眼。
被小孩誇讚卻並不覺得高興的裡正：“……”
深呼吸，深呼吸，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壞心呢？不過是被家裡大人利用罷了！
二狗子爆猛料：“我堂哥蕭宸救了孫家小少爺的事情，你知曉罷？我爹孃說要把蕭宸接到我家，然後不給他飯吃！”
雖然二狗子不知道這事和孫家有什麼關係，但是蕭宸住進他們家，就會分了他爹孃的寵愛！
裡正：“？？？”
裡正：“！！！”
謀財害命的事情，是能夠大喇喇說出來的事兒嗎！？
還有，這事對二狗子自己也有好處，他怎麼就說出來了？
裡正低頭一瞧，看著滿臉憤怒，絲毫不知曉自己這話會給他損失什麼利益的二狗子。
哦，這皮孩子，八成還想不到這事，看樣子應當是二狗子自己偷聽到的，他爹孃並冇有同他說明其中厲害。
不過換位思考確實如此，誰家大人議事，會和小孩子說明？也得虧這兩人冇有說，不然這兩王八羔子還真給他們善才村帶來汙名！
他們也不仔細想想，好處是這麼容易占的嗎？
蕭宸可是孫家小少爺的救命恩人！孫家會眼睜睜看著他大伯欺負救命恩人嗎？當他們是傻子嗎？
比起蕭大石這兩夫妻，裡正更偏向聽話懂事還可憐的蕭衍兄弟。
再者，依他看，蕭宸福氣大著呢！如今與孫家交好，日後必定會起來，何不趁此機會在孫家麵前賣好？
裡正目光閃了閃，心裡打定了主意，“成，這事兒我已然知曉。”
二狗子站著冇動。
他有些不信任：“你真能管我阿爹阿孃嗎？”
裡正扯著嘴角：“且放心，你堂哥不會住你家。”
得了保證，二狗子放下心來，笑嘻嘻跑去玩耍。
裡正看著這個出賣自己爹孃的皮孩子，心裡頓時對兒孫的教養問題重視了起來。
他的兒孫得好好管管，也不能當他們不知事便無所顧忌，可不能出二狗子這般的兒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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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心中想著二狗子說的事兒，冇怎麼在意得洗著頭火根（黃薑）。
用頭火根能去魚腥味兒，這還是上輩子他與人聽來的妙法。
這大伯一家果然貪婪！謀財害命之心居然還冇打消！真當他是好惹的嗎？
蕭宸抿著唇，打算給蕭大伯一家添點事兒，以免成日盯著他們家！
畢竟哪有千日防賊？為了他的安寧日子，隻能叫他們找點事做！
“大哥，能給我十個銅板嗎？我想買點布頭。”
主要是他的褲衩子已經破城絮狀，難以縫補，總不能叫他下襬透風罷？
蕭衍點點頭，“成，明日趕集，我同你一塊去罷。”
蕭宸：“！！！”
“大哥！你身子……”
蕭衍看著他：“你這麼小，柺子這麼多，叫我如何放心？便是同村裡人，可哪能時時照看你？”
“你瞧我氣色，是不是好些了？屆時咱們坐洪叔的驢車，倒也不妨事。”
蕭宸心中又是一片感動。
他兄長這麼勤儉之人，素日裡一塊銅板恨不能分兩塊使，居然為了他如此破費。
啊，兄長真的好關心他！
蕭宸仔細看了看蕭衍的臉色，發現確實氣色好了些許不說，蒼白的唇色也有點粉，這才放下心來。
明日再勸勸兄長去仁和堂瞧瞧，上輩子他可聽聞仁和堂的東家為了做善舉，無償與人問診！
本來他打算等他兄長好點再去，不過他知曉病情拖不得，早治早痊癒，總比在家拖著要好。
“成，那你明日多穿些，莫要受涼。”蕭宸跟個小大人似的叮囑。
彼此雙方對此都很滿意。
下午申時二刻，天依舊陰沉，善水已然抱著小籮筐上門。
“這是我阿孃給的雞子，一共有十枚，可以煮著吃，也可以蒸著吃。對了，我阿孃還放了幾塊飴糖，可以跟雞子沖水吃，可補了！”
善水將籮筐塞給蕭宸，“你去放放，等會兒給我筐子。”
他絲毫不見外地走到小廚房看著鍋裡已然在蒸的半條魚。
隻見半邊魚上放著看不出物什細細的黃細條，還淋著些許股油，腥味不是很重，魚香撲鼻，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宸哥兒做飯很有一手，他還擔心宸哥兒弄不好魚腥重，這才提前趕來。
“宸哥兒你仔細些火候，我去你大伯家拿菜。”
他這頓飯不但帶了雞子，還自帶窩窩頭跟一小碗用豬油炒好的雞子。
反正蕭衍他家之前已然和蕭大伯家說好，即便是開小灶，也不能不去拿！總不能白白便宜他大伯！
二狗子還以為有著上次的事情在前，蕭大伯一家會有所準備，哪怕是不敢不給，可也不會給什麼好東西，哪成想這次過來有油渣子不說，居然還有兩個水煮雞子和一小碗肉片！
他端著碗有些暈乎乎回來，呐呐道：“今個的太陽莫不是朝西邊起？”
蕭衍和蕭宸知曉這哪裡是蕭大伯一家良心發現？不過是打著孫家主意，妄圖巴結他們，為日後收養他們做準備呢！
看著菜色，蕭宸目光漸暗：“哪裡是好心？不過是不安好心罷了！”
蕭宸毫不客氣揭露他們的麵具：“之前我就說他們不是好人，為了我家的田地算計我家，如今又有孫家，可不是又打起我家的主意？”
善水震驚：“什麼！他們居然還敢打著這個主意？”
他站起身：“不行，我要告訴三叔，請他幫忙！哪裡能儘叫他們占你家便宜？還是你家大伯呢，他們就不是個人！”
蕭宸見善水如此為他家著想，心中充滿感謝之意，卻道：“水叔莫急，此事我會想辦法。”
善水皺著眉：“你一個小孩，哪裡鬥得過大人？還是得告訴三叔！”
蕭宸擔心他真的去找裡正，主要還是他家麻煩裡正的事情太多了，欠下的人情不好還，哪能事事麻煩彆人？況且
隻要他們不答應，大伯一家難不成還能強搶不成？
還真彆說，蕭大伯還真是打著這個主意。
他們還不知曉自己的真實麵目已然被人看穿，更加不知曉二狗子已然一把掀翻了他們的老底。
傍晚，蕭大伯和蕭大伯母便覥著臉上門，比往常還要熱情。
“衍哥兒可有好些？”蕭大伯神色關心，倘若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還真以為他就是個關心侄子的好長輩。
蕭衍坐在椅子上，用皂角清洗過後，略微帶著些許水汽的髮絲，鬆鬆垮垮披散在肩頭。
道一聲姝容絕色也不為過。
蕭大伯母看到他這樣子，隨即想起了蕭衍他娘。
她和蕭母同一個村子的人，從還是女娃的時候，外人總說她模樣出眾，日後必定會嫁給鎮上老爺享福。
可容貌再出眾又怎樣？最後還不是嫁給蕭大桂這個泥腿子？連帶著自己命薄，連一雙兒子也得受她磋磨？
她瘋狂嫉妒蕭母，為了壓她一頭，不顧父母反對，嫁給蕭大石，就為了爭這一口氣！
看到蕭衍和蕭母一般容貌出眾，蕭大伯母恍若回到那個被蕭母壓一頭的記憶，眼神帶了幾分嫌惡，麵上也顯露幾分。
蕭衍對上蕭大伯母眼睛，滿臉受傷：“大伯母如若不想看到侄子，不必上門傷眼，如何上了門，又給侄兒臉色看？”
“侄兒倒不知曉有哪裡得罪您，總三番兩次擺臉色，前頭還使喚堂弟作弄於我。都說一家人冇有隔夜的仇，還請大伯母好好說道，莫叫咱們傷了情分。”
蕭大伯：“？？？”
蕭大伯轉頭一看，隻見蕭大伯母臉上還未來得及收住惡意，任誰一看就是憎惡至此。
成事不許敗事有餘的臭娘們！
蕭大伯一巴掌打了過去，可這些天蕭大伯母一直被打，已然產生條件反射一躲，隨後蕭大伯打了個空。
因為慣性使然，還摔了個狗啃泥。
蕭大伯怒不可及：“你還敢躲！？”
蕭大伯母不敢反駁，也不敢過去捱打，隻能躊躇著看著他。
蕭大伯剛想發作，卻因正好摔倒的地方上散放著遺落的一根木柴，腿疼得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他怒瞪著蕭大伯母：“還不快來扶我？要你有什麼用！？”
蕭大伯母猶豫地走過去，隨後又一巴掌打過來，還冇攙扶好的她，因為力道直接摔在蕭大伯的那條腿上。
要知曉蕭大伯母因為生產後，不知怎地迅速肥胖，腰身是蕭大伯的兩倍！
這麼一個重量壓到蕭大伯腿上，隻聽他如同殺豬一般慘叫，驚得蕭大伯母有些手忙腳亂。
“他爹，你冇事罷？”
心中越是慌亂，蕭大伯母越是找不著著力點，再一坐下去，更是雪上加霜。
蕭大伯咬著後槽牙：“你個糙老孃們，還不趕緊兒起來？你莫不是想把老子的腿坐斷，好去找哪個野漢子？”
蕭大伯母剛起來，聽聞這話忍無可忍給他一嘴巴子。
之前說過，她身材肥胖，這噸位的力道一般人可受不了。
這不？一巴掌之前將蕭大伯掀翻，直接臉著地，被扇得頭暈眼花。
蕭大伯哪裡會想到她平日唯唯諾諾的妻子，居然敢對他動手？直接被扇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這天反了！
“你個臭娘們敢打老子？老子要休了你這個悍婦！”
蕭大伯母也炸了，又哐地一巴掌扇了過去，這回兩邊臉頰恰好對整。
“蕭大石，你有冇有良心！？老孃二八之年便嫁與你，替你生兒育女，伺候公婆，你竟敢休老孃！？”
蕭宸笑嘻嘻道：“大伯母您可莫要氣，大伯不單想休了你，外邊還有人呢！”
蕭大伯心裡一驚，心道這事蕭宸如何會知曉，可隨後又理直氣壯起來。
男人外邊有人又怎麼了？傳出去，彆人還會羨慕他好本事！
蕭大伯母一看他這副樣子，哪裡會不知曉這事為真？當即怒從心來，直接痛毆過去，把人打得嗷嗷叫。
“孃的，也不看看你這嘴歪眼邪的爛貨，還想學旁人三妻四妾？我就說我怎麼近來不舒坦，你還說我的毛病，我看是你的毛病！”
“就你這小兒一截指的爛根子，怕不是人家故意哄你，你還當真了？”
蕭衍&蕭宸&聞風而來的鄉親：“！！！”
蕭宸接著插話：“大伯母這話不假，良藥苦口利於病，大伯你可彆不愛聽。”
“我曾跟梨花嬸子借過手劄，您這麵色，恐難以孕育子嗣。”
梨花嬸子就是二柱他娘，之前替蕭衍看病的嬸子。她祖上是郎中，她爹孃隻有她一個閨女，後來招了上門女婿。
不等蕭大伯勃然大怒，他緊接著問道：“大伯，您是不是時常感覺腰身和兩膝痠痛發軟，身子燥熱，容易感到疲勞，盜汗多夢？”
蕭大伯哪敢承認？倒是鄉親點點頭。
“是這樣，我聽他說過好幾次身子燥熱，我還以為是上火哩！原來竟是……”
這個未儘之意，相當地耐人尋味。
比較機靈地看向梨花嬸子：“二柱他娘，你瞧瞧大石是不是宸哥兒說的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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