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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夏為序 你願意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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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願意管我嗎

“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吧?房子留給你,過去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你要是想知道對方是誰,我書房抽屜的u盤裡有答案。”留給淩莉的信中隻有一張a4白紙上用四號宋體印刷的一行字。

在ktv江海東和淩莉初次相遇時,淩書羽因為發現江海東有家室,已經和他分手,離開一段時間了,江海東也終於認清楚了自己對淩書羽的喜歡不是一時興起。

求不回淩書羽的江海東想方設法,最終通過銀行查賬,發現淩書羽與淩莉之間有長達數年的金錢往來,八月份開學季的時候,轉的格外多。他順藤摸瓜發現淩莉是淩書羽的妹妹,才剛從學校畢業。

江海東想找到淩莉,讓她幫忙勸勸淩書羽,好讓他迴心轉意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那杯遞到淩莉麵前,並以“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的戲弄之語為開場詞的話,弄得淩莉下不來台,她雙手握著那杯酒,惴惴不安。淩書羽之前跟淩莉叮囑過,一個人在外一定不要喝酒,就在她快速思索該用什麼藉口推脫掉時,包廂的門從外部被開啟,江海東走了進來。

包廂裡的人也是搞房地產的,同一個圈子,江海東中途加入,他們自然樂意。江海東看著淩莉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時,某些角度很像淩書羽,便將她手中的酒接了過去。“謝謝啊。”

那杯酒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包廂裡所有的酒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包廂中的礦泉水。

作惡之人以酒和水來分辨風塵之人。

酒杯被端走後,淩莉被嚇得魂不著調的心才稍稍落回一些,她就手拿了沙發上放著的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

等江海東發現淩莉去廁所很長時間沒有回來,去找時,才發現廁所裡早已沒有任何人。通過調取監控才發現淩莉被剛剛說自己還有事要先走的人給帶走了。

他將電話撥給淩書羽,想和他說這件事情,但淩書羽以為江海東是惡趣味爆發,騙了自己又打算騙他妹妹,讓他不要亂動。江海東沒想到自己在淩書羽心中的形象竟是如此的不堪,便結束通話電話,應下了這個因果。

……

淩莉看著紙上寥寥幾個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當年,ktv事件之後,第二天她是從一處賓館醒來的,整個人身上到處是紅痕,她隻記得自己昏迷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接住了自己。因為性教育的缺失,她壓根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隻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回到出租屋後,被室友提醒才知道自己身上那些紅痕意味著什麼。

她十分惶恐,也很害怕。那段時間江海東隔三差五地過來,給她買衣服、化妝品,就像是一種報複性消費一樣,數額和數量與日俱增。室友當麵打趣江海東是不是和她發生關係的人時,江海東隻是笑而不語,淩莉就以為那天是和江海東度過的,這些禮物被她當成了江海東對自己的補償。

“原來是我自欺欺人。”淩莉癱倒在地,又昏了過去。

淩莉這一昏,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稍微好一點。病好後,她也看透了許多事情,回到彆墅後,沒有選擇看u盤裡的監控錄影,而是將它拿去燒了。讓家裡的傭人把天井裡的玫瑰花都鏟了,一起做了不少玫瑰酒,解雇她們時讓她們一人帶走了一瓶。

接下來的幾日,她都自己在家,一日做兩餐飯,等江天喜從學校回來。

淩莉習慣早起,這天週末,她弄了幾片麵包吃了後,正拿著剪刀給玫瑰花修剪花枝時,聽見了門鈴聲。“是誰啊?”

“警察。”

她走到門口的貓眼處一看,門外站著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她拿手機快速給江天喜發了一條訊息,然後開啟了門。“警察同誌,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兒子涉嫌一起買兇殺人案,”警察將執法證件展示給淩莉看,“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收到訊息的江天喜,立刻往外撥了一通電話,“喂,你他媽到底做了什麼?”

“哥,你不是說讓我把拍的照片發出去嗎?”私家偵探小剛昨晚整理了一晚上照片,這會兒被電話鈴聲吵醒,腦袋還是懵的。

“那怎麼警察會找上門來?他媽的警察還管這事兒嗎?”

“啊?”小剛開啟電腦看著螢幕上打包好的幾十個g的網盤資源旁邊的一個綠色的傳送鍵,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開口,“哥,你彆開玩笑了,我這發都還沒發呢?”

說完,他忽然想起一個其他的可能,“草,江天喜,你不會是不想付尾款,故意這麼說的吧?”小剛在電腦上劈裡啪啦地敲打著,“你丫的,你要是不給錢,我現在就把爆料人改成你的名字,然後轉頭就跟江槐序說之前是你讓我去撬他門鎖嚇他的。”

這麼久過去了,蔡小剛隻要一想起那天警察給他打電話喊他去警察局的事兒,手就要哆嗦幾下。他一個踩著成年線的私家偵探本就有一半活在陰影裡了。進一趟警察局,愣是拚了老命才沒緊張地說不出話。幸好當時江天喜和他說的時候,他機敏地留了一手,找了李西華這個心思簡單卻愛冒險的鄰家弟弟幫忙做了個點到為止的遊戲,這才平安了事。

“哎哎哎,哥,我錯了,你沒發的話暫時就不要發了,錢肯定會結給你的。”江天喜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警察不知道為什麼找到我家了,不說了,哥,你也避避吧。”

淩莉敲了敲門,說:“兒子,我給你切了水果,你出來吃點兒吧。”

“好,來了媽媽。”

“江天喜、十六歲,在市第三中學讀高一,是嗎?”

“嗯。警察叔叔,請問我是犯了什麼事兒啊?為什麼要把我帶到警察局來?”

“你彆緊張,我們找你來是想瞭解一下,你哥哥江槐序在鬨市被撞的事情。”

“他被撞了?不是,他被車撞跟我有什麼關係啊,警察叔叔,我也是剛聽你說才知道這事兒的,我跟他都好久沒聯係了。”

“據我們瞭解,你和江槐序先生關係並不好,而他發生車禍前,你父親江海東先生病重住院,而前幾天遺囑才曝光。所以你確實有作案動機,不是嗎?”

從小剛那裡知道他未將那些照片放出去後,江天喜的底氣足了不少。“警察叔叔,你既然提到遺囑了,就該知道我爸沒給江槐序留任何遺產,他對我的繼承權沒造成任何影響。”

“你腦袋轉得還挺快,僅憑遺囑的內容的確是不能說明什麼,但我們拿到卡車司機的證詞,說是你指使他去撞得人。”

江天喜一下子慌了神,“警察叔叔,我一個學生,在哪裡找得到卡車司機?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那江槐序車禍一事兒,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

“我真的沒有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因為遺囑上大半家產都留給他的事情而害怕,想聯係狗仔通過輿論的方式,把他的名聲弄臭,好讓爸爸對他失望,修改遺囑內容,可照片壓根兒就沒發出去啊。”淩莉骨子裡有著傳統婦女思想中名譽大於一切的意識,在她教養下長大的江天喜也將名譽看得很重,所以即便再討厭,他也從未想過要剝奪一個人的生命。

“你是如何提前得知遺產歸屬問題的?”

“前段時間,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上說的。我沒理他,但是後麵他又給我媽媽發了簡訊,你可以去查證。”

“行,事情的經過我們大致瞭解了,需要你暫時在這裡待一會兒。”

另一個審訊室內,警察問道:“淩天,當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草他孃的,他媽的滾犢子,都這樣了,這小子居然不是想把江槐序給搞死,真他媽牛。”

淩天罵罵咧咧的聲音回蕩在審訊室內。

“帶走。”

淩莉在大廳裡坐立難安,想去問問警察,江天喜什麼時候能出來,結果居然碰到了被手銬銬住的淩天。“淩天?你怎麼會在這兒?”

“還記得你老子啊?你快和警察說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也不想我這剛出來又進去,是不是?”

“原來是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子?”

“你這傻子,都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你丈夫喜歡的是淩書羽那個小賤蹄子,當年不願意被我碰,倒是願意做自己的妹妹男人的小三。”淩天見淩莉臉上出現裂縫,使勁兒朝她跑去,拽著她的手,“小莉,你看在你媽媽當年去的時候我把她埋了的份上,你去和你的繼子說說放我一馬好嗎?”

“你還敢提我媽,當年要不是你在外麵亂搞,她怎麼會生病?要不是因為你把錢都拿去賭了,她怎麼會死?她才三十多歲啊。”淩莉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給了淩天一巴掌。

淩天年輕時就是個瘋子,煙酒不忌、吃喝嫖賭、玩弄女人,後麵玩出病,傳染給了淩莉的媽媽韋婉,害她年紀輕輕就與世長辭。

“你真惡心,你還好意思提我哥,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他從來都不欠我們的,他做得已經夠多了。”淩莉換了隻手又給了淩天一巴掌,“你身上何止一條人命,你這樣的人在世界上多活一秒都是汙染空氣。”

淩書羽是淩莉的表哥,他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出車禍永遠離開了,被姨媽韋婉接到家中一起生活。

本來韋婉不想這麼做的,那時候淩天偶爾喝多了酒會打她。但淩書羽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他的親人,又想到淩書羽隻剩半年就要高中畢業了,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這才下定決心。

但沒想到,沒過多久,淩天內心的黑暗因子就徹底暴露出來了。隻要一喝多酒就會拉人泄慾,如果遭到一點兒反抗,就會動手打人。某次淩書羽週末放假回來,就遇上了韋婉被打的現場,旁邊拉架的淩莉也被一把推倒在地。

淩書羽上去想要拉開淩天,但以他的身形壓根兒就是白日做夢。淩天喝醉酒力氣都大了不少,隻覺得試圖拉開自己的淩書羽格外好看,那股反抗的勁兒瞬間引爆了他體內雄性的征服欲,一把抓住淩書羽的手將他壓在身下,俯身便向做更多惡心事兒。

最後是韋婉拖著殘敗的身體,從地上抄起一個棒槌,一棒子砸到淩天的腦袋上,將他砸暈過去才了事。

韋婉快速收拾好淩書羽的東西,讓他回學校,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兩巴掌下去,淩天本就還沒醒酒的腦袋頓時更懵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警察早已架著他的手把他帶走了。

淩莉像一個破娃娃,毫無生機地坐在地上,回憶著淩書羽在病房裡的那些行為,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江海東,你真得好狠心啊。”

江槐序在醫院住滿整整七天,醫生說他一切都恢複到了正常水平,林明燭才同意收拾東西回家。

當天,淩莉在江家組了個飯局,將江槐序和林明燭、以及一直推脫的淩書羽都邀請了過來。

風風火火地做了不少吃的,江槐序和林明燭喜歡的、淩書羽喜歡的,她都做了一些。

在低進土裡的成長環境裡長大的淩莉其實並不愚笨,隻是視野受限,她必須得學會偽裝自己,而這也練就了她極強的觀察能力。雖然與幾人隻吃過幾次飯,但也能清楚地記得他們的喜好。

幾個人就像是隨機走進同一家餐館的陌生人一樣,雖然坐在一起,吃著同樣的飯菜,卻全程無交流。

除了咀嚼和汽水冒泡的聲音,餐廳裡安安靜靜,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淩莉率先開口:“這麼大的房子,還是要多些人才顯得不空哈。”她放下筷子,視線在屋內掃視了一圈,然後收回來看向麵前的幾人,“今天喊你們來的原因呢,是我在天喜學校旁邊找了一個房子,後麵我們倆就住到那邊去了,存摺我帶走了,這房子你們看著處理吧。”

“過去的事情,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和你們說句抱歉。”說完,淩莉從座椅上起身,朝主位上的淩書羽和對麵的江槐序,各鞠了個躬。

“未來都不抱著悔恨活,就此翻篇。”說完,她舉起自己的酒杯,將裡頭的玫瑰紅酒一飲而儘,然後起身離開了。

組織者走了,宴席便就此結束了。

現實實在是太過詭異,如同懸疑片一樣,反轉過後還有反轉。淩莉的道歉沒有改變任何事情,反而在江槐序的心裡燒起了一團火。

燒的他心口生疼,疼的他想和林明燭瘋狂地接吻、抵死糾纏地擁抱、沒有明天地互相撫慰。想體驗眩暈失神,想讓頭腦放空,想尋求感官上強烈的刺激,好讓那團火熄滅。

回到家後,剛脫完鞋江槐序就拉著林明燭往衛生間走。站到淋浴頭下,三兩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又一言不發地去扒林明燭的衣服。

擠了點兒沐浴露,就著水流在林明燭身上煽風點火,很快兩人便起了反應。糾纏了很久很久,才結束。他撒開手,拿毛巾將兩人擦洗乾淨後,套上內褲,回到房間,躺到了床上。

過於安靜的房間,讓江槐序在浴室裡剛才放空的頭腦又不自覺地開始想東想西,心火又燒了起來。

他攬住林明燭的脖頸,吻他的喉結、咬他的手指、啃他的鎖骨。每一處都太硬了,硬得江槐序又委屈起來,於是他支起身去尋林明燭柔軟的唇。

今天的江槐序很不對勁。明明他在做著如此火熱的事兒,但林明燭卻感覺不到快樂,隻能感受到他的急躁中透露出的痛苦。

隨著他的起身,林明燭終是忍不住,跟著坐起來,看著他溫柔開口:“寶貝,怎麼了?”

江槐序想湊近去吻他,但麵前那雙眼實在是有些攝人心魄,彷彿能看清楚自己心中所有想法。林明燭說出的話雖是問句,但江槐序卻覺得他有答案。

這種想法,讓江槐序不自覺地腿腳發軟,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他開始想,戀人間做親密事兒,應該是帶著愛的,是不慘雜質的,是甜蜜的。而不應該用來逃避現實的工具,這對不知情的另一方來說不公平。

內心悄然而生的愧疚感將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徹底澆滅。

他盯著林明燭深邃的眼睛,在伸手捂住的前一秒,認真地說道:“對不起。”

黑暗讓林明燭陷入接連做了幾天的噩夢,夢裡的江槐序不說話,而他卻能經常聽見一個聲音在說著“對不起”,雖然不是一道聲音。但一樣的詞還是讓林明燭止不住陷入夢境中。

他渴望通過更親密地接觸來確定江槐序的存在。於是他拽著江槐序的胳膊拉著他一起躺下。箍住他的脖子,尋到了他的嘴角,在上麵輕咬吮吸。

直到那處纔好的麵板又破損,開始往外溢位血液,濃鬱的血腥味充斥鼻腔,才停止啃咬,伸出舌尖將血跡舔舐乾淨。

接著便長驅直入,在江槐序的口中翻滾,糾纏,絲毫沒有留給他喘息的機會。

麵對林明燭熾熱的吻,江槐序心口的火,換了個名字又燃燒起來,**之火越燒越旺,不再燒的他疼,而是烤的他渾身脫水到無力。

意識模糊又清醒。

腦中關於江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全都被模糊。

不過卻清晰地感覺到那雙自己喜歡的手,正在掐著他的下巴,固定著他的頭。那張正在吻他的唇也不似往常那般溫柔。

正當江槐序想問林明燭為什麼這麼凶時,一陣天旋地轉,他被壓在了身下。

林明燭的唇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頸側,時不時輕咬著他的喉結。

江槐序覺得有些混亂,頂著發懵的腦袋問了句:“林明燭,你是想和我……t
id嗎?”

聽著他的聲音,林明燭的意識清醒了片刻。支起身去尋江槐序的眼睛,卻在兩人視線相交的那一刻,被他避開了。於是他稍稍移開些,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才說:“想,可以嗎?阿序。”

江槐序不懂事情怎麼還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了,不過於情他願意和林明燭更近一步,於理事情走到這他也確實應該負些責任,於是便點了點頭。

緊閉雙眼的林明燭壓根兒沒看到這略顯遲疑的點頭。他的世界寂靜無聲,黑暗片刻便將他完全吞沒。

他將江槐序一整個翻了過去,貼著他的後背,嘴唇朝著肩胛骨上的那顆小痣尋去。

在林明燭的手落到江槐序身上時,那種隱秘的角落被觸碰的感覺過於奇怪,讓江槐序的心在同一時刻沒來由地生出一股被高高拋起,卻又因為未知而害怕不能安穩落下的恐慌感。

這種感覺隨著那隻手的動作被無限放大,大到江槐序不自覺地抓住了它。“我害怕。”

小臂被圈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明燭的心落回到胸腔。他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將江槐序翻了過來,用溫熱的口腔幫他。

那一刻,江槐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清醒過,彷彿天靈蓋被開啟了,冷風正在庫庫往裡灌。

偏偏這風還帶著熱度在廝磨、舔舐著自己的麵板,這哪裡能受得住。

趁著風還在摸索,江槐序趕緊揪住林明燭的一小撮頭發,使勁兒拽他,“不用你做這些。”

林明燭沒這麼做過,以為是不舒服,稍微移開些。剛想用手幫他,發現並不需要了。

於是林明燭不加留戀地爬上去撈起江槐序,如失而複得般緊緊抱著他,吻他的唇角和眼瞼,溫柔舔舐著他的額角、臉頰和手臂,在每一處才長好的新皮上都留下酥酥癢癢的舔吻。

許久許久後,才伸出手將江槐序臉上汗濕的頭發撥開,看著他有些迷離的眼睛,碰了碰他破損的嘴角,沉聲道:“對不起。”

明明林明燭說的是一句道歉的話,但江槐序卻覺得此刻的他有點兒脆弱。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道:“你怎麼了?林明燭,是生氣了嗎?”

“沒有,隻是剛才你不說話時,有點兒害怕。”

“怕我會離開嗎?”

“怕你會……消失。”

“消失”這個詞太重了,重到江槐序忍不住想林明燭為什麼會這樣說。

於是他向上去找尋林明燭的眼睛,才發現那雙漂亮的眼睛紅彤彤的,裡麵盈滿了濕潤的水汽。有一滴眼淚正順著眼尾沒入發絲間,在額角處留下了一道淚痕。

原來那天林明燭就是這樣哭的。這樣重又這樣輕。

重的足夠讓江槐序感受到林明燭的害怕,而輕到讓江槐序隻花了一秒鐘就決定將自己今後的人生與林明燭綁在一起。

他不再拍林明燭的後背,而是捧住他的臉,替他將眼角的淚拭乾。語氣鑒定地說:“不會消失,也不會留你一個人。”

“那以後我們做的時候,你不能再什麼話都不說?”

做的時候還要分神來和他說話?江槐序覺得他可能做不到,畢竟林明燭一碰到他,他就軟成了一攤水。他避而不答,反問道:“……你這裡這樣,要我幫你嗎?”

“不用管它,等下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就行。”林明燭拿了個枕頭塞在兩人下半身之間,緊緊盯著江槐序的眼睛,繼續說道:“寶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看著那通紅的眼,江槐序覺得要再多看一秒,他就要點頭了,於是慌忙地將視線移開來,心想這話題咋就轉不過去了呢?!

這個動作讓林明燭發現他的眼淚似乎對江槐序很有用,於是適時地眨巴眨巴眼,又擠出來一滴淚,等淚落在江槐序的手指上時。開口道:“你為什麼不說話?阿序,你是不是在騙我?”

那一滴熱淚燙的江槐序心口一震,感覺自己這輩子都要被林明燭栓牢了。他吻乾那滴淚,放棄掙紮,小聲說道:“不騙你,騙你我就給你當狗。”

“不要你當狗,你要是騙我,就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

江槐序想他願意待在他身邊,但總不能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被栓牢吧。於是問了句:“那以後你願意管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江槐序的心裡有些緊張,開口時卻異常平靜。

他怕林明燭不願意,那麼他不可能沒皮沒臉地繼續留在這裡。又怕他今日願意日後卻反悔,這世上願意管他且時刻在身邊陪著他的人數為零。隻要林明燭同意,將這個數字變為一,哪怕隻是短暫的願意,他就不會再放開他了。

林明燭想,我說的是你和我一輩子在一起,怎麼還問以後,是不是還在犯迷糊呢。但他沒這麼說。隻鄭重地說,“好。”然後打算將自己剛剛的新發現告訴江槐序。

他攬住江槐序的腰,湊近他的耳朵,跟他說:“寶貝,我和你說一個秘密,你有腰窩,”尋到位置後,他在那處按了按,“就在這裡。”

“我知道。”從小到大照了那麼多次鏡子,洗了那麼多次澡,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江槐序也沒有笑他,而是湊近他的耳朵,和他說:“不過你是除了我的家人外,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林明燭問:“我不是你的家人嗎?”

知道林明燭這是在存心撩撥他,江槐序心裡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道:“你不一樣。”

林明燭沒繼續問哪裡不一樣,知道自己是特彆的就夠了。不過他倒是很想和江槐序說,我愛你。於是在江槐序解答哪裡不一樣的同一時刻,他說了出來。

江槐序說:“你是愛人。”我的愛人,才擁有讓我心甘情願接受約束的權利。

林明燭說:“我愛你,阿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喜歡的濃度已經超標為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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