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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夏為序 雪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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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人融化

聖誕前一天,是柯寒人生的第二十場演唱會。他早早以有驚喜為由,給兩位沒那麼愛出門的哥發了邀請函和門票。

這是一場以愛為主題的演唱會。

本來在這張概念專裡,柯寒是打算將“愛情”這一主題留給自己寫的。但他那僅有的一段小學生式的戀愛,壓根兒不足以支撐他寫出一首動人的情歌。

那天聽見林明燭回來的訊息,匆匆忙忙趕到他家,不僅是許久未見有些想念,還因為他想起來林明燭戀愛了,想來汲取一點寫作的靈感。

不過那點兒微妙的靈感還是沒能讓柯寒寫出想要的歌,當時寫了一晚上的詞第二天就進了碎紙機。幾天後,柯寒又找林明燭打聽了一下他和江槐序的愛情故事。

林明燭三言兩語就給說完了。他平鋪直敘的語言表達方式,完全沒有勾起柯寒的一絲靈感。

最終他決定向林明燭邀這首關於愛情的歌,自己轉而去寫友情。

於是有了《願》這首林明燭作詞,柯寒作曲和製作的歌。

江槐序不知道林明燭會寫歌,所以在聽見報幕上的作詞者名為l時,一臉驚訝,又覺得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林明燭,這首歌是你寫的?”

不過沒有人回答,旁邊的座位上沒有人,但江槐序的手機亮了起來。

林明燭像是有提前預知的能力一樣,跟他說:“嗯,我寫的。【得意小表情】”

“上台給你送驚喜去了。”

“我在舞台左邊,你的兩點鐘方向,全程都要盯著我,隻能看我,不然我會吃醋。”

想起自己鋼琴十級卻編不出一首曲子,江槐序對林明燭的新身份不禁有些佩服,給他回過去,“真厲害。”

聚光燈照在柯寒身上,他拿著話筒,無伴奏地吟唱起來。

“你不要放下我”

“你不要靠近我”

“你不要什麼話都想先聽我說”

三句詞唱完,舞台燈光全滅。和聲跟著唱了一遍。

兩秒後,一陣電吉他的掃弦聲,跟著進人聲、鼓和貝斯。

林明燭的身影出現在了昏暗的燈光下,和那張照片裡的樣子很像,江槐序心虛地掏出手機哢哢連拍了幾張。

“人活一世不知何時就會離開
或好或壞的日子終結這一生故事”

舞台亮了一點,台上站著主唱、貝斯手、吉他手和鼓手四個人,這是一首搖滾樂。

“我想你牽我手
春夏秋冬四季輪回都不放手
直到最後”

“喔哦~哦哦~”

“牽我的手
好嗎”

最後這句是純人聲,頗具互動性,台下粉絲們熱情歡呼著“好”。

江槐序聽著這歌詞,忽然回憶起林明燭哭時的情形。

一不留神主歌的第二段唱到了最後一句。

“啊啊~啊啊~”

“擁抱我好嗎”

台下粉絲們繼續歡呼著。

“人生苦短偶有磕絆
猜來猜去遲早要走散此生不複再相見”

“我們要互訴衷腸無話不談從清晨的吻到黑夜入夢裡無所顧忌”

“尼噫~噫噫~”

“請問我好嗎”

粉絲的聲音更大聲了,好不熱鬨。江槐序以為歌詞唱的是“親吻”,心想如果林明燭在旁邊,這樣的氛圍下,他沒準兒真的會腦袋一熱地去吻他。

人聲鼎沸後,樂手頭頂微弱的燈光熄滅,台上隻剩下鋼琴處的一束暖燈和照在主唱身上的追光燈。

舞台再次亮起時,台上的樂手不見了。

柯寒坐在鋼琴前彈著悠揚的旋律,吟唱著最後幾句詞。

“你說我的眸如夜色難以看清你影”

“你就如那天邊最亮的星”

“不管走到哪都能一眼望到你”

“所以彆擔心就算迷路我也會在原地等你”

一曲閉,江槐序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顯示是來自聯係人“林冬”的四條簡訊。

他點開一看,分彆是【牽手小表情】【擁抱小表情】【親吻小表情】,還有剛剛的一條訊息,“寶貝,我出來了,在後台等你。”

江槐序迅速起身,趁著燈光還暗著離開了現場。

看見林明燭的那一秒,他反應過來,那幾條資訊的傳送時間,對應的應該是唱到互動性歌詞時。

場內進入talkg環節。

柯寒說:“今天我也算是唱上情歌了,感謝我的貝斯手,我的發小,也是這首歌的作詞人。感謝他英年早婚,為我的新專輯提供寶貴的素材。”

“他話比較少,就不讓他來給大家打招呼了。不過他長得很帥,也不知道大家剛纔有沒有看見。”

“沒有。”粉絲在下麵齊刷刷回應道。

“那對你們來說有點兒可惜,畢竟和我一樣又好看又有才的人不多。”

“他和他愛人都算。”

這麼一說,粉絲的歡呼聲更大了。“想看。”

柯寒笑著說:“我跟他長得也差不多的,要看就看我吧。”

“也不知道他們走沒走遠,祝他們,白頭偕老,甜甜蜜蜜。”

“還有,如果有粉絲看見他們的話,彆在網上po圖,拜托大家。”

兩人沒聽完全程,隻聽到柯寒說林明燭長得好看時就離開了。

上了車後,林明燭問:“有沒有看著我?”

“看了,全程眼睛都沒眨幾下,你看我眼睛都乾了。”

台上是暗的,台下相較而言卻是亮的。林明燭能看見江槐序,甚至還看見他拿手機給自己拍照。這麼問隻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真乖。”

江槐序看著窗外的樹影,忽然想像粉絲一樣和林明燭完成這三個問題的互動。因此沒反駁林明燭的用詞,順著問道:“那有沒有什麼獎勵?”

“想要什麼?”

“我想聽你唱《願》。”

見男朋友這麼好說話,林明燭忍不住過分一點,不答反問道:“寶貝,我寫的歌詞你喜歡嗎?”

“喜歡。”

“那能不能也滿足我一個心願?”

“你先說是什麼。”

“把上次視訊連線的事兒當著我的麵再做一次。”

江槐序想了想反正他也沒規定怎麼個當麵法,於是點了點頭,“也不是不行。不過,作為交換條件,你得把這首歌再唱一遍給我聽。”

“好啊。”

回到家後,林明燭本想拉江槐序一起洗漱,被他以節約時間為由,拒絕了。想著林明燭平常洗澡就快,江槐序在隔壁的衛生間裡囫圇衝了下,裹著浴袍就往回趕。

等林明燭開啟浴室門出來時,他抖了抖剛從櫃子裡拿出來的厚毛毯,笑嘻嘻地問:“準備好了嗎?”

林明燭就著江槐序的笑,看著那拿出去曬都要曬很久才能暖和的毛絨毯子,瞬間反應過來。有些無奈道:“阿序,你這聰明的腦瓜是有自動識彆bug的功能嗎?”

還以為林明燭出來後的第一反應會是補充規則呢,結果居然是在誇自己,江槐序有些不好意思,“那還繼續嗎?”

好不容易哄的他答應,林明燭怎麼捨得就此罷休。他走過去揉了揉江槐序的腦袋,“當然。”

江槐序將毛毯放在床邊,拉著林明燭坐到床頭。

不知道是剪了短發的林明燭眼神太具有侵略性,還是他裹著浴巾大喇喇的坐姿太過張揚,讓江槐序拉褲子的手哆哆嗦嗦抖成了篩子。

他轉過身來看著林明燭,“要不還是算了吧。”

“怎麼了?”

“你這麼坐在這裡,我怕你下一秒就跑過來將這條毛毯扔出去。”

林明燭倒是想扔,但畢竟是自己沒說清楚,所以除非江槐序同意,不然他不好意思去拿。不過既然江槐序有這方麵的疑慮,林明燭很自然地就順著思索著解決辦法。

“你可以把我綁起來。”

江槐序細細想了下這個建議的可行性,“真的嗎?”

“真的。”林明燭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肺腑之言,從衣櫃裡拿了一條領帶遞給他。

江槐序看著那“輔助工具”,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林明燭補充的新條款內容。他說:“不過寶貝,作為補償,你不能再用這條毛毯了。”

江槐序一聽,以為林明燭是要讓他“坦誠相待”,立馬變成了太陽下山後的向日葵。

林明燭看著他這耷拉的樣,笑著說:“我再重新給你選一條。”

這句話就像太陽一樣,讓江槐序的花盤臉瞬間仰了起來。

“同意嗎?”

“同意同意。”江槐序連忙點頭,生怕晚了一秒,林明燭就要奪走能聽見他唱這首歌的機會。

“同意的話,就不能再反悔了。”

“不反悔。”說完江槐序怕林明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他的信任度大幅下降,又從詞語庫裡找出一句打賭時會說的話,“誰反悔誰是狗。”

林明燭倒不怕江槐序反悔,畢竟他若是反悔,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找他要點兒其他的甜頭。“誰反悔,就答應對方一件事兒。符合公序良俗範圍內的。”

“符合公序良俗”幾個字,讓江槐序一下子就想起了兩人上一次的賭約內容,頓時覺得自己麵前看似擺著兩條路,實則隻有一條。他拉開衣櫃,同意道:“行,來選床單吧。”

林明燭的視線一一掃過江槐序買的各色、各種麵料的床單,最後將視線定在了角落裡。

江槐序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裡放著一條不知道何時落下的配飾薄紗巾,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一邊在心裡祈禱林明燭沒看見,一邊向林明燭推銷著他視線範圍內一條梅子青色的真絲床單,“這個怎麼樣?”

林明燭被他這欲蓋彌彰地動作逗的有些想笑,怕他生氣,硬是咬著腮邊軟肉給忍住了。

他拿過那條床單和江槐序之前一樣攤開抖了抖。絲滑的麵料,垂感很好,像牛奶一般細膩柔滑,而且……

看著如瀑布般披散的床單,江槐序才反應過來自己拿的是個啥,這床單和那條紗巾相比,除了顏色和大小不同外,其他方麵感覺沒有太大區彆。

他視線慌忙地在衣櫃裡掃視著,拿出一條,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林明燭,你換一條吧,你看這條粉的怎麼樣?”

林明燭看著那條純棉床單,麵露糾結,“阿序,這條粉的給我,你要這條綠的,好嗎?”

“你要乾什麼?”

“結束後,我拿來換床單。”

“……”

沉默一分鐘後,等江槐序想起來再爭取一下彆的床單時,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櫃門已被關上,林明燭回到了床頭。

於是他隻能撿起那條領帶將林明燭的手腕綁到床頭,關上了頂燈。

房間裡隻剩下一盞光亮微弱的小燈,這昏暗的環境,給了江槐序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拿著毯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如他所料,真絲麵料很貼身,蓋一半的話大概會增上好幾分禁忌感。於是他將床單直接扯到了脖子處,用下巴壓著。

林明燭灼熱的眼神精準地盯著他,但很遺憾,江槐序始終低著頭,他又失策了。

他看向牆上江槐序的影子,有些委屈地說:“阿序,你擡起頭好嗎?我看不見你。”

江槐序微微擡頭,床單往下滑落了一些。

“寶貝,能再擡點頭嗎?我還是看不清你,或者我能把燈開啟嗎?”

江槐序哪好意思擡頭,張開咬緊的牙關說:“你開燈吧。”

林明燭的手剛好在燈的開關處,頂燈開啟的一瞬間,整個屋子就和雨後放晴的天一樣明亮起來。在光下,那布料就像是冬日裡細膩的雪,襯的江槐序像那紅梅,格外抓人眼球。

林明燭很守約地踐行著“撩完幫滅”的原則,“阿序,我想你親我,你親親我好嘛?”

聽著他的語氣,江槐序下意識仰起了頭,看著麵前活脫脫像個融化的雪人,還是個色氣雪人的林明燭,有些愣神地問:“你是在撒嬌嗎?”

林明燭瞥了眼那床單大方承認,“嗯,男朋友,親我一下唄。”

江槐序喘著粗氣,將那個乖字還了回去,“男朋友說等下再親,讓你乖一點。”

林明燭眨了眨眼覺得等待的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幾分鐘後,江槐序結束了這場讓人頭皮發麻的“酷刑”。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挪到林明燭身邊,兌現承諾地吻了他。

雖然手還沒解脫,但林明燭身體上的其他部位依舊很靈活,於是他迅速翻身壓過去,在江槐序耳邊輕輕說著情話,“阿序,你真好看。”

等江槐序緩過神來,發現林明燭在用甜言蜜語掩蓋他想要掙脫的動靜時,他早已解開了綁帶。“……”

林明燭見被發現了,便不再掩飾,開始了他的行動。

期間,他問了句,“寶貝,今天,能像上次一樣嗎?”

江槐序拒絕道:“不行,很麻煩。”

“那你叫我一聲哥。”

雖然林明燭現在的樣子,的確看著比自己大,但江槐序不想這麼聽他的話,不然真顯得他很乖。“不叫。”

聞言,林明燭壞心思地用有些紮手的短發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真不叫嗎?”

這太奇怪了,江槐序慌張地說:“草,你彆動,我叫。”

“哥。”

他的語調很平,甚至帶著幾分不大情願,但還是在林明燭心口點了一把火。

怕時間久了林明燭忘了,江槐序扯著嗓子提醒道:“你得說話算話啊,林明燭。”

“算數,放心吧寶貝。”

說是這樣說,但他依舊離他很近。江槐序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推開,但那五厘米的短發終是難揪起來,一來一回反而看上去像是要抱住他。最後江槐序想要不就箍緊他的脖子吧,這樣他就不能動了。

這麼想著他就這麼做了,結果因為偏差,意外地落到了計劃之外的地方,讓林明燭丟了理智。

“你混蛋。”

奇妙的感覺讓林明燭的大腦有些充血,慌忙離開。過了會兒,他哄道:“寶寶,彆生氣了,我唱歌給你聽。”

當麵叫這兩個字,還真是……比手機上的語音更加蠱惑人。

“若這世界隻剩一天我要拉你去看絢爛夕陽參加末日的狂歡”

“我想你牽我的手
春夏秋冬四季輪回都不放手
直到最後”

“喔哦~哦哦~”

“牽我的手
好嗎”

林明燭改了詞,也沒按照柯寒的唱腔,而是以一種民謠的調調哼唱著。

唱完,他朝江槐序伸出了手,“阿序?”

本來就是想和他互動,這都cue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說話不是事與願違了嗎?這麼想著,江槐序沒好氣地將手遞過去,拉住他的手,“好。”

林明燭牽緊他,繼續唱著,“我想要你抱緊我靠近我什麼話都和我說”

歌詞是這樣的嗎?不是他為什麼坐起來了?江槐序愣愣地問:“你乾嘛?”

“上次答應你的。”

強烈的反應刺激著神經末梢,讓人頭皮發麻,江槐序咬著手背,壓抑地說:“草,那是你一廂情願,我並不想要。”

“我想要,再來一次,好不好?”

江槐序心想自從給林明燭剪了這個頭發,他的壞心思是越來越不遮掩了,雖然嘴上是在打著商量,但偏偏先勾起了自己的**。看著麵前那張五官完全暴露在外的臉,江槐序莫名覺得,就算他說不,林明燭也有其他新奇的辦法來解決。權衡之下,張了張嘴說:“不準弄裡麵。”

林明燭想了想從抽屜裡找出一盒安全套,拆了一個,拉住江槐序的手,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阿序,你幫我。”

“……我幫你個大頭鬼,我草你大爺的林明燭。”

這話自然不能讓林明燭退卻,畢竟說臟話的江槐序對他來說很性感。他拉過他的手,湊到他眼前,“這次你主動好不好?”

江槐序下意識地搖頭,以前他還存著做主動方的想法,自從見識了這件事有多費體力後,這想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明燭笑著把他抱過來,“試試這樣。”

……

結束後,林明燭將江槐序汗濕的頭發撥開,親昵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寶貝,我們就這樣躺在這裡好嗎?”

“……草,林明燭,你、你”江槐序磕磕絆絆地“你”了半天,最後想到了一個恰當的說法,“你他媽不要臉。”

“我要你就夠了。”

“……”江槐序對他這種沒皮沒臉的勁兒徹底無語了,沒好氣地說:“你說要換床單的,應該沒忘吧,記得拿粉色的那條。”

林明燭覺得此刻的江槐序可愛的喜人,像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張嘴咬了一口他酒窩後,才依依不捨地去衛生間裡放洗澡水。

回來的時候將粉色床單拿了過來。趴到江槐序身邊,捏了捏他的鼻子,“要和我一起換嗎?”

——現在叫自己起來換床單?不是渣男就是變心。

——他人很好,也許就是淡了吧。

是哦,海水都會蒸發,感情自然會變淡,隻是這時間是不是太快了?兩人相愛的時間就不能再長一點嗎?

江槐序坐起身,情緒低落地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告訴我,我可以接受。”

“男子漢大丈夫,拿的起”真的能放下嗎?不是在他說願意管你的時候,就決定這輩子就這樣和他綁在一起嗎?

本想說完這句話的,但“放得下”這三個字太過釋懷,即便是戲癮上來了,他也心口生疼地說不出來。

林明燭隻是想和江槐序時時刻刻都貼在一塊兒,哪裡能想到這句話會讓他產生這種想法。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抱著他的腰,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沒有,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分開,你不能放下我,我隻是怕你一個人待著會無聊。”

江槐序眨了眨泛酸的眼眶,“嘶,林明燭,我演戲呢,你抱的太緊了,我腰疼。”

林明燭出去的時候,薑小花給他發來了一篇狗血小短文,他瞄了一眼,開篇正好說的就是受不止一次做完親密事兒後還要被攻叫起來做飯,就連生病也是,這次終於忍無可忍向對方提出了分手。

現在特彆美好,美好到江槐序很害怕他們倆之間會出現那麼一天。於是他想知道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會是什麼樣。

聞言,林明燭起身在他旁邊坐下,按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很嚴肅地告訴他,“我隻愛你,也隻會和你做這種事。”

說完,也不尋求江槐序的認可就叉著他的膝窩將他抱起來,放到床邊的懶人沙發上,從暖箱裡拿出一杯蜂蜜水塞到他手上。

見林明燭毫無留念地要轉身,江槐序趕緊抓緊他的手,“我也隻愛你,下次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

林明燭沒做聲,抽出手去收拾弄亂的床單和被罩。“我沒想讓你動手,是想揹你陪我一起換。”

聽著林明燭再一次和自己解釋,江槐序覺得他的玩笑開大了。從沙發上下來,趴到他的背上,“像這樣嗎?”

“這樣你會很累的。”

“彆換了,我們一起去住隔壁吧。”

林明燭還是堅持背著江槐序,換完了床單。

江槐序悶悶地說:“你欠我一首完整的《願》,我想拿來換你忘記這出蹩腳的戲碼,可以嗎?”

正如林明燭在歌詞裡寫的一樣,他們要無話不說,所以不管江槐序為什麼想這麼演,他都要儘早杜絕這種會讓他害怕的可能。“阿序,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好,說完這件事就此翻篇。”

江槐序點了點頭,下巴一下一下磕在林明燭的腦袋上。

林明燭繼續道:“你腦袋裡想的那些戲劇性的故事不可能在我們身上發生,我這輩子都不會放你走。”

說完,一聲不吭地帶江槐序到浴缸裡泡澡,沒收取他的押金,給他唱了一遍又一遍,獨屬於他的版本。

《願》這首歌的歌詞,靈感來源於他們的故事,但在創作上,林明燭將它擴大為了世上每一對戀人都渴求的願望——白首永不疑。也是林明燭認為愛情裡最重要的三樣東西:攜手、白頭和不疑。

江槐序舒服地靠在林明燭的身上,聽他在自己耳邊低聲吟唱,像是搖籃曲一般。他忽然想到什麼,“寶貝貝,歌詞是圍繞最前麵三句展開的嗎?”

“嗯。”林明燭將開頭的三句吟唱作為引子,後續的三小段,分彆圍繞著“攜手、白頭和不疑”進行展開,寫給江槐序的版本也是這樣,隻不過歌詞略有不同。

說完,他繼續唱著,“就在此刻親吻我好嗎?”

“好,寶寶。”江槐序吧唧一口吻在了林明燭的嘴上。片刻後,擰著的脖子有些發酸,他動了動,分開了兩秒。

林明燭立刻逮著這個時機,咬他的耳朵,“再叫一聲老公好嗎?”

“阿序?”

感受到身後的異樣,江槐序在浴缸中轉身,沉入水底,踐行著他之前的口出狂言。

看著他的腦袋,林明燭難耐地吐出一個字,“草。”

他剛想去捏他的後脖頸,將他拽起來,江槐序就如芙蓉般浮出了水麵。

江槐序將頭發全都捋到腦門上,睜著明亮的一雙大眼,衝著林明燭笑。“想聽我叫,就讓我幫你。”

“不行。”林明燭從浴缸裡起身,拿了條浴巾裹著後,將江槐序撈了出來,給他擦乾淨,套上毛絨睡衣,從浴室裡“趕”了出去。

關上門繼續衝澡。

“哎哎哎,你乾嘛?你過分了啊,林明燭。”沒弄清楚情況的江槐序在門口“嘭嘭嘭”地拍著門。

聽到屋內傳來水聲,他有些氣不過,將頭倚在門上,絮絮叨叨地抱怨著。

“不幫就不幫,我還不想幫你呢。”

“你說你這人,明明自己做的時候,開放的很。怎麼到我這兒,就封建成這樣了。”

“你不識好人心,你無理取鬨,你不坦誠。”

察覺江槐序沒走,還在門口悶悶地說著話,林明燭將水流調小了些,發現說的還是那些讓他心猿意馬的話,便又將水流調大了。水像大雨一樣,嘩啦啦地衝在身上,完全把江槐序的聲音隔絕開來。結果明明很符合林明燭的想法,但他又覺得不滿足,滿腦子都是“他有沒有說話?說了什麼?”

好像相比於江槐序說的那些讓他的心怦怦直跳的話,林明燭更害怕聽不見他的聲音。

於是他又將水流調小了。

“林明燭,你彆衝冷水澡。等下你要是太冰了,我就不抱你。”

“回頭你要是感冒,我也不照顧你。”

“還有,想幫你與剛剛那出戲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覺得你能為我做的,我也能為你做。”

“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強行對你做什麼。”

“對了,你平常腦子不是挺靈活的嘛,不想讓我用這兒,也可以用其他地方嘛,是不是?”

哪裡是因為不喜歡,這人句句話都在往林明燭的肺管子上戳,讓他站在道德線邊緣來回掙紮。

“總之,彆洗冷水澡。”

“好了,我去隔壁臥室睡覺了,你洗好了過來找我。”

“晚安,”

“老公。”

在江槐序小聲說完最後一個詞,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一隻濕漉漉的手將他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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