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須歡:鬼王太生猛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早就知道
我突然明白了這具血屍還會什麼。可是如果有的選,我寧願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那兩個人,就是真正的他們兩個,可偏偏,血屍就是要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就是要用自己性格,讓我產生誤判,讓我知道那兩個根本不是真的!
最後不殺死血屍,就不可能從那個空間出來,可要是殺死血屍,他們兩個,也一樣活不了。
“雲涼,彆怕了。”玄墨站到了我身邊,我蹲了下去,團成一團,最後靠在了他的腳上。
偌大的一片冰冷漆黑的電梯間,竟然隻剩下了我一個活人。我心裡一陣陣地發怵,一陣陣地發冷,卻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一種無可指摘,又無可逃避的絕望。
他們都死了。
如今,這些曾經跟我一起,經曆過血屍的人,都已經死了。
間接地死在了我手上。
繼續這樣下去,死的會是我,還是誰?
我向上抬頭,看見了玄墨向我望來的目光。
“你會死嗎?”我突然忍不住我呢到。那種茫然無措的失落感覺,在我心裡左衝右突,讓我甚至找不到一個出口,也找不到一個能夠將這些事情都劃歸到徐屋裡去的心境。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不會。”玄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我從未見過的一種溫柔,“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還要陪著你,一直,很久。”
“可是……”我茫然著,慌張著,絕望著,一種種強烈的情緒,已經讓我在這個時候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來限製或者存放自己現在的感覺,來存留自己這時候的感情。
“都不重要。”玄墨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我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滾燙地流淌了出來,那種痛苦的感覺,讓我不得不想要找個辦法,讓自己發泄出來。
“玄墨……”我輕聲問,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把握,“我們現在,能做嗎?”
玄墨的目光突然變深了。他撫摸我頭頂的那隻手突然變成了抓,用力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拽進他懷裡,用披風將我們緊緊裹了起來。
“如果你想,就可以。”他的聲音像是毒蛇的誘惑,讓我明明知道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嘴唇擦過我的耳朵,手指也從我背上開始向衣襟裡滑,我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退,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突然忍不住地後退,甚至來不及跟他說什麼,就猛地彎腰嘔吐了起來。
玄墨眼中的火焰又一次熄滅了下去。他看著我,那雙眼睛裡甚至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隻是冷淡地向我們這邊看著,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了幾分無奈來。
“我們回去吧。”我乾嘔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終於放棄,扶著他的胳膊,低聲道。
“好。”玄墨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我看著那兩具屍體,心中依然充斥著一種強烈的難言之痛。
“我們把他們帶回去吧。”我輕聲道,“他們躺在這裡,一定很不開心……”
玄墨凝視了一會兒那兩具屍體,突然一揮手,那兩具屍體就消失了。
“我已經送他們離開了。”他在我身後低聲道,“涼涼,我知道你……”
“不用說了。”他叫我的小名,我心中一陣酸澀,這種酸澀卻又很快就被我自己給壓抑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玄墨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麼……”
“不用說下去了。”我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這些話這時候說出來,就像是刀子一樣,除了讓我感覺到自己的沒用,什麼意義都沒有。
一念及此,我發現,自己的心裡竟然驀地冒出一股子憤怒的衝動來。
“你不要想這麼多了。”玄墨歎了一口氣,“我帶你回去。”
“我想送送他們。”我低聲道。
“好。”
他拉著我,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是從哪條路走出來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走出了電梯井,走到了陽光之下。
“那具血屍,死了嗎?”我有些木然地問他。
“舒總裁死了。”他答非所問。
“血屍呢?”
“遁走了。”玄墨輕聲說道。
“玄墨。”我突然覺得有些眩暈,一個問題和問題的答案在我嘴邊呼之慾出,我卻隻恨不得自己不要知道這個問題,更不要知道這個答案,“你告訴我,剛才,林明鏡死之前,他醒過來的時候,如果你不殺他,我們是不是也能出來?”
玄墨凝視著我。我抬頭看他,第一次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那種距離,竟然如此遙遠。
“是。”他最終冷冷說道,看著我的目光中,像是帶著一股子狠戾,“可那又怎麼樣?他活不下來的。”
“不是這個問題!”我有些激動起來,“如果當時他可以不用死,你為什麼要殺他?”
那樣戰栗的感覺又來了。就像是我第一次知道紅衣女子是玄墨的正房,就像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要被迫嫁給一個鬼。
那種不甘願的,恐懼的,茫然的,甚至是絕望的戰栗。
“因為,當時我沒有彆的選擇。”玄墨冷冷說道,“我也當他是朋友,之前他救過你那麼多次,出於任何一種道理,我都不會要他的命。”
“你們之間的啞謎,我從來沒有看懂過。”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垂下了頭。
不是我不肯相信玄墨。實在是,這種感覺,永遠讓我感覺,自己是在霧裡看花,永遠看不到他們真正想做的,看不到他們真正看到的。
如果是這樣,我又算什麼呢?
我有些惶惑,有些心酸,可這樣的心酸,在我現在的感知力,卻又已經變成了一種並不讓人為難的苦澀。
“我不知道在你眼裡他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時候要針對你,不知道你們每一次針鋒相對,都到底是想要對方的命,還是真的在相互幫忙。”我淡淡說道,那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看清了什麼,又好像墜入了更深的迷霧,“可是你殺了他,你讓我現在怎麼想?”
“我早就告訴過你,他不可信。”玄墨冷著臉說道。
“可你剛剛,才說過他是你的朋友。”我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