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須歡:鬼王太生猛 第二百四十七章 突然心寒了
“我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方纔反應起來的心緒給壓抑下去,才繼續向那個女子看過去。和她說話,非但三句話不離玄墨,更重要的是,她這時候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讓我很快地想到玄墨,然後,那份想要離開的心思,就好像被控製了一樣,並不能夠這麼快地固定,反而越來越淡薄。
是什麼咒語嗎?我情不自禁地想道,看著對方的眼睛,這種動搖的感覺更強烈了幾分,可這時候,又哪裡是我去想這些的時候?
“救他們。”我屏息凝神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那張臉上這時候所流露出的不屑,比之前所有的時候加起來都要強烈。
“救他們?憑什麼?雲涼,你以為你是誰,你說的話我就要聽了嗎?”她的聲音裡帶著強烈的不滿,“我都已經說過了,你跟我指尖的關係,難道你還是沒有聽懂?”
“我會離開他的,”我匆忙說道,“你說什麼時間都可以,什怎麼樣離開,都可以,隨你怎麼說,我都聽你的,可是現在,救人!”
“你在跟誰說話?”陳萱突然湊了過來,她臉上帶著一點狐疑的神情,就彷彿我剛才說的話她都聽見了,“涼涼,你要放棄誰?”
“萱萱,跟你沒關係。”我顧不上跟她解釋,“先彆管我。”
陳萱的臉色有些難看下去,可我現在實在是也顧不上了,我隻能緊張地看著買年前的女人,看著她臉上流露出的幸災樂禍和不屑,那些情緒飛快地從她臉上一閃而過。
“可惜啊,你說的我的確都很想要,隻是,我也做不到。”她偏著頭看了看我,“我不想做,也做不到。”
我屏住了呼吸。一點點溫熱的溫度在我胸口跳躍著,幫助我抵擋著從窗外傳來的冷氣。這一會兒的工夫,窗戶上和門上就已經結起了冰花,冰霜還在不斷向我們這裡蔓延過來,十月底的天氣並沒有那麼冷,大多數人還隻穿著簡單的薄外套,甚至有些不怕冷的人,這時候都還穿著短袖,麵對著這樣的溫度,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個打著哆嗦。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才肯幫忙?”我有些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問道。
“怎樣都不會幫你的。”她臉上帶著一點詭譎的笑容,看著我的時候,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藏都藏不住,“你這樣的傻子,我為什麼要幫你?我隻不過是保你的命,也並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既然是這樣,你說,我們之間,又有什麼交情?”
好吧。我的心臟突然就冷了下去。交情兩個字,終於讓我徹底地清醒過來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彆說是我求她救人了,就是她不救人,反而將我扔進去,都是十分說得通的。那麼既然已經是現在這樣,我又能怎麼樣呢?
我有些無奈。
“更何況,如果我去對付那些東西了,你的命,不久正好是留給了那東西麼?”紅衣女子更加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就彷彿我剛才說了一個多麼傻的論點一樣,“雲涼,你不要忘記了,我是為了什麼來的。”
“既然這樣,”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那份冰冷的感覺還在胸口,可是我同樣也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應該做什麼了,“我自己去。”
不等她說話,我閉上眼睛,感覺到了那股冷氣的來源——有些意外,這個源頭竟然不是來自於我們的窗外,而是從教學樓的走廊裡傳來的。
我猛地睜開眼睛,二話不說就朝那邊跑去,將陳萱的驚呼和紅衣女子氣急敗壞的吐槽都留在了身後。
“你回來!你是去送死的嗎?”紅衣女子咆哮。
“涼涼!你去哪兒?”陳萱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擔憂。
我一個字都來不及說,拽住那扇門就想出去,卻發現教室的門不知什麼時候,就彷彿是被凍住了一樣,此時此刻,根本就拉不開!
“怎麼會這樣?”我心裡一陣火起,隨手拽起來一條椅子,就往門上砸,然而哐當一聲,椅子被彈了回來,門卻毫發無損。
這個動靜是周圍的人們能看見的。這一下,就算他們再怎麼不知道這些事,也都明白,我們碰上的,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頓時,周圍的哭喊聲,甚至包括一些尖銳的叫聲,都響成了一片。
這些聲音實在是太過刺耳,一時之間,我甚至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無可避免,我又一次想起了林明鏡他們。
每一次他們向上衝的時候,麵對的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場麵?
他們是不是也害怕過?
我搖搖頭,將這些念頭從心裡趕出去,不經意地,卻又摸到了自己胸口那一點點熱度的來源,那是玄墨送給我的那塊玉!
我伸手將它從脖子上扯了下來。這塊玉上此時正泛著微微的紅光,抓在手裡,及其溫潤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忽然有了一種茫然又似乎有些悚然的感覺和明悟,就好像我突然知道了,在沒有人幫忙,沒有符咒可以用的情況下,我究竟又該怎麼樣去做……
毫不猶豫地,我將手裡的玉佩貼在了門上。那一瞬間,我好像聽見了一陣尖利的鬼哭聲,從門外傳來,那聲音裡帶著滿滿的不安和憤怒。
腳下的土地似乎產生了震動,我扶著牆壁讓自己站穩,隻覺得大腦一陣陣的暈眩,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手下的門板,終於有了鬆活的跡象。
就要成了!我精神一震,攥緊了手裡那塊玉佩,猛地一推,教室門終於應手而開,門外,一陣陰冷的寒風灌了進來,像是一隻粗壯的胳膊,在我肩頭猛地推了一下,我整個人都踉蹌著向後退了出去!
門一開,教室裡瞬間就安靜了。隻是片刻,學生們就已經爭先恐後地尖叫著向門外衝了出去,一隻隻手似乎都扒拉著我,將我往後退,我看著那一張張飛快消失的側臉,在一瞬間,甚至有了一種茫然的憤怒。
我為什麼要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