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須歡:鬼王太生猛 第三百零六章 他都知道了
“你說的沒錯。”他的笑容舒展開來,整個人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都一瞬間散開了,讓我幾乎要懷疑眼前這個人的真實性。
“的確,現在有些麻煩,這也是我不想讓你留下來的原因。”他淡淡地說道,聲音又恢複了之前那樣冰冷的運籌帷幄,“雲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那麼現在,你至少應該知道,對我們來說,這裡幾乎沒有贏麵。”
“重要嗎?”我不覺微笑起來,感覺自己整個人從內而外地清朗了起來,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明朗了,“對他們來說,不管我是不是跟你呆在一起,我都會被他們盯上的吧?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坦然回答,“我當然知道。”
“那你為什麼讓我走?”
這就是我現在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像我相信他絕對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現在,我也一樣相信,我能想到的事情,一定在他能想到的範圍之內。
“因為,我還抱著一點幻想。”他苦笑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你知道,有了玉京,也許他們會認為,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結束了。”
“可能嗎?”我不覺苦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早就該和這些事情全無關係了。”
“所以我錯了。”他低頭說道。
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玄墨說他錯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著他,直到他臉上都流露出了幾分惱羞成怒一樣的神情。
“你看什麼?”他怒道,“雲涼,我已經說完了!”
“爹,娘,”玉京已經跑了回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這麼小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此時他跑過來,板著一張臉,那稚嫩的五官簡直和玄墨一模一樣,“那些家夥可能要來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走了?”
玄墨看了我一眼,伸手將玉京抱起來,又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走。”他言簡意賅,“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一種擠壓的力量從四麵八方向我這裡傳遞過來,緊接著,在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股壓力就已經散去了。
我撫了撫自己憋悶的胸口,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就發現,自己這一次,是跟著玄墨回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這就是你的府邸。”我低聲道,“上次來的時候……”
上次出現在這裡,我幾乎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就已經被他請了出去。
玄墨臉上的神情比起之前來也活泛了很多,此時,他臉上正帶著一點微笑,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當家了。”
“你現在跟我說這個了?”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玄墨。實話說,到現在,我心裡還是對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混賬話而憤憤不平,“你現在跟我說這個不覺得太遲了嗎?”
“那你當不當?”玄墨直接這麼問道。
好吧,我對他是真的沒轍。我扶著額頭,點了點頭。
“那不結了。”玄墨已經恢複了之前那種冷靜的態度,走到桌邊坐下,閉上了眼睛。
“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啊,”我心裡不覺有些焦急起來,“你至少現在也告訴我,到底他們是怎麼回事啊?”
“你現在看到的這個局麵,我們隻有兩個人,除了你,隻有我和玉京。”他低聲說道,大概也是憋屈得厲害,我總覺得我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委屈的意思,“外麵出去,不管你看到誰,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最好記住,他們絕對不是來幫我們忙的,而是來要命的。”
“這個我能理解。”回想一下這一路碰到的那些個怪物,這話我絕對是舉雙手讚成的,’可是我現在比較想不通的事情是,到底是誰這麼恨你?是林明鏡嗎?他已經被玉京給吹得飛灰煙滅了吧?“
“不是他。”玄墨臉上的疲憊之色更深,我心頭微微一冷,索性走過去替他按按腦袋上的學位,一邊按著,一邊打量他現在的模樣。
其實沒有什麼變化,五官還是那樣,臉色也還是那麼冰冷又淡然,可我已經感覺到了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這裡也不安全吧?”我小聲道,“那些家夥肯定能找到這裡來的,到時候我們又該怎麼辦?”
“不用想怎麼辦。”他淡淡說道,“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是我用結界加固過的,再加上玉京受到地藏真傳,現在身上帶著佛家真言,就算有了什麼問題,他也能夠第一時間保護你出去。”
“嗯!”小家夥在玄墨手心裡蹭了蹭腦袋,瞪著一雙大眼睛說道,“我能保護爹孃!”
玄墨疲憊地笑了笑。我看見他臉上流露出的那一點欣慰笑容,轉眼就被凝重給覆蓋了。
“那……閻王呢?”我繼續問道,“他和你不是兄弟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兄弟?”玄墨聽著,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末了,臉上忽然又流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笑容,“雲涼,你在想什麼?”
“這麼大的動靜,他真的會不知道嗎?”我有些遲疑地說著,眼神落在玄墨身上,那一瞬間,我卻又有一種,自己看著的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玄墨的感覺。
那一定是錯覺。我在心裡微微吐了一口氣,對自己說道。
我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錯覺,甚至於,我現在所感受到的,這個世界上所殘餘著的一切,難道不是都有可能是錯覺嗎?
我心中微微一晃,隻有自己感覺得到,那種略微帶著茫然的無奈感覺。
“這麼大的動靜,我那位好兄長竟然都沒有想著要派人來。”玄墨看著我那副神情,自己反而笑了出來。
他一笑起來,就像是冰雪消融,所有的無奈和無力都消失殆儘,隻剩下那一點點的笑容,讓人看著心裡就妥帖。
“你呀。”他輕聲說道,像是再喟歎,又像是再無奈,“你真的是個寶貝,什麼都不知道的寶貝。”
又來了。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就聽他繼續說道:“如果這個地方也能那麼隨意地搗亂,這地方的規矩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的聲音裡幾乎有些戲謔,而我猛一下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