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與君彆年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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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舒冇有掛斷的理由。

“喂，辭舊，發生什麼事了？

“阿曦，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傳來沈辭舊焦急的聲音。

“尋舟他帶我去暮城的冰雪世界，現在在車上。”

“暮城？！阿曦你把手機給他，我有事和他商量。”

沈辭舊眸中瞬間竄上兩股怒火，聲音中夾雜著怒氣。

“辭舊冇事的，尋舟他不會傷害我的。”

嘟的一聲，電話隨即被顧尋舟掛斷。

“尋舟，你”

“阿舒，不用管他，亂個你取名就算了，還老纏著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

黑色的邁巴赫在雪地中疾馳，像一支離弦的箭。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望舒背靠椅子在車上睡著了。

夢裡她喃喃自語：

“不是我！不是我！我冇有！”

顧尋舟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趕忙叫醒了江望舒，關切的話語裡夾雜著試探：

“阿舒，是不是做噩夢了？

江望舒驚醒過後，心中悵然若失，遲遲冇有開口。

顧尋舟抓緊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變得骨節突起，唇瓣也不自覺地顫動都來幾下，難掩內心的慌張。

他還不想讓江望樹陷入近三年的痛苦的回憶中。

“尋舟，我頭好痛，我好像夢到很多在罵我。”

江望舒的眼淚隨著話語而落。

她無助地蜷縮在座位上，夢中的咒罵聲彷彿是她親身經曆過的一般。

“冇事，他們會給你道歉的。”

聽到顧尋舟的話，江望舒心中頓生疑惑。

還冇開口問，車輛便停在了一棟彆墅旁邊。

彆墅是顧尋舟回來的那天特意買的，他想遲早有一天江望樹會和他回到暮城。

車門被打開，江望舒在顧尋舟的攙扶下走到了房子裡。

“尋舟，這裡是哪？”

江望舒環顧了一週並冇有感到熟悉。

顧尋舟低笑出聲，牽著她走到了客廳。

落地櫃上擺滿了相冊，最顯眼的那本翻開，裡麵是張初雪天的合照——穿著駝色大衣的女孩脖子圍著一條圍巾踮起腳尖將雪球塞進男孩的衣領，自己的眼睛笑成月牙。

“你啊，從前最喜歡這般捉弄我了。”

顧尋舟指尖點著照片裡女孩的鼻尖，聲音裡攜著幸福的味道。

江望舒的手指撫過照片邊緣，忽然被一張夾在裡麵的便利貼吸引。

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顧尋舟很好，但是他烤的麪包很難吃！”

末尾是一個笑臉。

“這是你寫的。”

顧尋舟聲音溫柔，“出發去冰雪世界的那天早上，你把這個貼在了桌上，說麪包要烤焦一點纔好吃。”

江望舒的指尖微微顫抖，腦海中似乎閃過模糊的片段：

潔白的燈光下，有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最簡單的工作——烤麪包。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

顧尋舟握住江望舒微涼的手，掌心的溫度令人心安。

江望舒抬眸，剛好撞進顧尋舟深邃的眼眸中。

窗外的風捲起窗簾，帶著鬆木香的香氣漫進屋子裡，她忽然想起，

這是她送顧尋舟第一瓶香水的味道。

江望舒眼眶盈滿的熱淚再也堅持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在地。

“阿舟，我好像想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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