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餘生祭一場錯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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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雨甜站在周立宸的墓前，雨水順著下頜滴落在墓碑上。

她修長的手指一遍遍描摹著\"周立宸\"三個字，指腹被粗糙石麵磨出血痕，卻感覺不到疼痛。

\"立宸\"她低啞喚著他的名字，聲音破碎不堪。

助理站在遠處，不敢靠近。

董雨甜已經在這裡站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隻是盯著冰冷的石碑。衣服被雨水浸透，頭髮濕漉漉貼在額前，整個人像被抽走靈魂，隻剩一具空殼。

突然，她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匕首，刀刃在雨水中泛著冷光，毫不猶豫地劃向手腕。

\"董總！\"助理驚恐地衝上來，卻被她一把推開。

\"彆過來。\"她低笑，聲音沙啞得像從地獄傳來，\"立宸怕疼，我得先嚐嘗有多疼。\"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墓碑前的白玫瑰上，染紅花瓣。她盯著那抹刺眼的紅，想起周立宸第九十七次自殺時——他被係統丟進冰窟，血液結冰的聲音如玻璃碎裂。

\"不夠疼\"她喃喃自語，又劃下第二刀、第三刀，直到整條手臂鮮血淋漓。

助理臉色慘白，強行拽住她：\"董總！周先生不會希望您這樣！\"

\"滾開！\"董雨甜猛地甩開他，踉蹌後退，眼神癲狂，\"他死了！是我害死的！我連陪他一起死的資格都冇有嗎？！\"

她跪在泥濘墓前，額頭抵著冰冷石碑，像個孩子般崩潰大哭。

三個月後，董氏集團突然宣佈解散。價值千億的資產全部捐給\"淼淼兒童基金會\"——那是周立宸生前最後捐助的慈善機構。

財經記者拍到董雨甜在捐贈協議上簽字時，她左手腕的紗布還在滲血。

那是董雨甜最後一次公開露麵。從此，她開始了一場漫長的贖罪。

她走遍全國八十一座寺廟，每一座都是跪著上去的。

第一座，五台山。

青石台階上，她一步一叩首，額頭重重砸在石板上，鮮血順眉骨滑落。香客驚恐地看著這個西裝革履的女人，像瘋子一樣磕頭到血肉模糊。

\"佛祖求您\"她聲音嘶啞破碎，\"讓我再見他一麵\"

第二十五座，普陀山。

她的膝蓋已經潰爛，每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僧人不忍，遞來清水，她卻搖頭拒絕。

\"立宸當年也是這樣疼的\"

第五十座，峨眉山。

暴雨傾盆，山路泥濘不堪。董雨甜渾身濕透，膝蓋被碎石磨得見骨，卻仍固執往上爬。

\"立宸你等等我\"

第八十一座，布達拉宮。

三年前，她曾在這裡磕了十萬個長頭，隻求神佛讓他回來。

而現在，她跪在同樣地方，卻再也等不到奇蹟。

\"立宸\"她伏在雪地裡，眼淚混著血水砸進泥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董雨甜徹底瘋了。

她試過所有方法——捐光財產、自殘、苦修——可週立宸還是冇有回來。

看著周立宸日記裡的99次自殺，她目光癡纏：\"立宸，等我來找你。\"

第一次，割腕。

她躺在浴缸裡，刀刃劃開動脈時，想起周立宸第十七次自殺的樣子——他的血染紅整缸水，體溫一點點流失，直到心臟停止跳動。

\"立宸我來陪你了\"

可她被救回來了。

第二次，跳樓。

她站在三十層大廈邊緣，風吹得西裝獵獵作響。

\"立宸當年也是這樣跳下去的\"

她張開雙臂，像擁抱虛空中的幻影，縱身躍下。

可消防氣墊接住了她。

第三次，電擊。

她買來和當初傷害周立宸時一樣的電擊器，毫不猶豫捅向自己腹部。

電流貫穿五臟六腑的瞬間，她痛得蜷縮在地抽搐，卻笑得像個瘋子。

\"立宸原來這麼疼啊\"

第九十九次，安眠藥。

她躺在他們的婚床上，吞下整瓶藥片。

\"立宸這次我終於能見到你了\"

【警告！世界穩定性降至1！】

係統的機械音在虛空尖銳響起。

董雨甜的瘋狂讓整個世界瀕臨崩潰——股市暴跌、自然災害頻發、時間線開始紊亂。

【檢測到執念值突破閾值】

【啟動緊急傳送程式】

【目標座標：周立宸所在時空】

刺目白光中，董雨甜最後的意識，是聽到久違的係統提示音：

【3秒後脫離世界】

【3——】

【2——】

【1——】

她彷彿看見周立宸站在光的那頭，她拚了命的朝著他跑過去。

\"立宸，我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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