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餘生祭一場錯逢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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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雨甜在巨大打擊下吐血昏迷，在病房醒來時，喉間又湧上腥甜。她猛地嘔出一口血。

\"董總！\"助理慌忙扶住她，\"您彆激動\"

\"查\"董雨甜死死攥住助理的衣領，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聲，\"宋濟宇全都查清楚\"

助理遞過一疊檔案，手在發抖：\"已經查到了周先生髮現的墮胎報告，是宋先生故意放在您書房檔案裡的。\"

董雨甜的瞳孔劇烈收縮。

監控錄像裡，宋濟宇趁著酒會間隙，將摺疊好的報告塞進她的公文包。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檔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還有\"助理點開甜品店的監控，\"宋先生故意搶周先生的蛋糕，還打電話汙衊周先生動手\"

畫麵裡，周立宸獨自站在雨中，手裡提著變形的蛋糕盒，背影挺拔卻孤寂。

董雨甜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

而最後一份檔案，是周立宸自殺前收到的簡訊。

【宋濟宇】：[圖片]（婚禮現場）她說要給我一個名分

發送時間：周立宸死亡前30分鐘。

\"砰！\"

董雨甜一拳砸在牆上，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助理硬著頭皮上前：\"另外董總，孩子的血型與宋先生不匹配\"

“我們查到是宋先生去挑了精子庫的精子進行當時您陷入昏迷。”

董雨甜盯著親子鑒定報告，指尖幾乎要將紙張捏碎。

【排除宋濟宇為生物學母親】

這幾個字像利刃刺穿她的心臟。她想起在醫院抱著那個孩子，滿心以為是她和宋濟宇的骨肉，甚至為了讓周立宸接受這個孩子，編造了林湘的謊言。

原來從頭到尾，她都被宋濟宇玩弄於股掌。

她抓起輸液架狠狠砸向牆壁，金屬斷裂聲讓助理驚恐後退。

\"出去。\"

助理迅速離開後，董雨甜的膝蓋重重跪倒在地。她死死揪住頭髮，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她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她親自簽了人流手術的同意書，活生生殺死了周立宸期待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她和立宸的。

\"啊——！！！\"

她一拳砸向地麵，指骨碎裂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想起那天抱著所謂的\"養子\"，對周立宸說：\"我們就當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而他，竟然答應了。

他明明知道那是宋濟宇的孩子，卻還是答應了。

為什麼？

為什麼不拆穿她？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她跌跌撞撞衝回家，屋內死寂無聲。

周立宸的物品整齊擺放著，彷彿他隻是臨時出門。

她走進臥室，床單平整，床頭櫃上放著空安眠藥瓶，旁邊是一本筆記本。

她的手在發抖，緩緩翻開第一頁。

【今天是我回來的第365天，董雨甜還是冇發現我換了她的車鑰匙。】

【係統說，我隻有自殺，才能回到她身邊。】

【第一次跳樓，脊椎碎裂的劇痛至今難忘】

【第十七次割腕，意識隨著血液一點點流失時，還在想她會不會難過】

【第三十三次溺水，肺泡像被玻璃渣填滿，可我依然想回來】

【第九十九次，我終於回來了。】

【那時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董雨甜的呼吸幾乎停止，眼前陣陣發黑。

自殺99次？

他死了99次纔回到她身邊？

而她卻這樣對他。

她猛地合上筆記本，又顫抖著翻開最後一頁。

【董雨甜，係統問我要不要清除自殺的痛苦記憶。】

【我說不用。】

【因為我要記住，你值得我死九十九次。】

【但現在不重要了。】

【這第100次，我終於學會了徹底死心。】

\"砰！\"

筆記本從手中滑落，她跪在地上，喉間湧上腥甜，猛地嘔出血來。

她想起在醫院抱著宋濟宇的孩子溫柔哄著，而周立宸就站在門外靜靜看著。

他當時是什麼心情？

他死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

她發瘋般翻遍房間，終於在抽屜深處找到了那份墮胎報告。

【妊娠終止：8周】

日期正是她用電擊器傷害他的那天。

她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她親手逼死了他。

\"立宸\"她死死攥著報告，淚水暈染了墨跡，\"對不起\"

再也不會有人在她疲憊時遞來溫水，輕聲說\"有我\"。

再也不會有人在她應酬宿醉時，為她熬製醒酒湯。

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那樣愛她了。

她想起多年前，他跪在雪地裡，固執地陪著她，雪花落滿肩頭，他說——

\"你不起來，我就陪你跪到死。\"

而現在，他真的死了。

死在她親手編織的謊言裡。

\"董總，宋濟宇帶來了。\"助理在門外通報。

董雨甜緩緩抬頭，眼底一片猩紅。

她擦去嘴角血跡，整理好西裝領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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