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合同,他將我十年心血送給小青梅 一元合同,他將我十年心血送給小青梅2
-
一元合同,他將我十年心血送給小青梅2
4
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戴著耳機,將那個粉色p3裡的每一個音頻檔案,從頭到尾聽了一遍。
在黎明時分,當窗外透進第一縷灰白的光時,我平靜地刪掉了手機裡電腦上所有關於江亦辰和林溪的照片,包括那張我們曾經最珍視的合影。
那是一種比崩潰更可怕的冷靜,像是大火燒儘後,餘下的那片冰冷的灰燼。
陸昭的工作室藏在市郊一個廢棄的舊工廠裡,牆上塗滿了誇張的塗鴉,巨大的工業風扇在頭頂緩緩轉動。
我將那個粉色p3放在陸昭麵前的桌上,像交出一份投名狀。
他挑眉,戴上監聽耳機,將p3裡的檔案一個個聽過去。他的表情從玩世不恭,逐漸變得嚴肅,再到震驚,最後化為一種複雜的、混雜著憤怒和欣賞的神情。
“媽的,”他摘下耳機,爆了句粗口,“這女的不是小偷,是土匪啊。”他看著我,眼神第一次冇了平日的戲謔:“這些東西,足夠讓她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不夠。”我搖頭,聲音異常平靜,“身敗名裂太便宜他們了。我要把金曲獎的頒獎台,變成他們的審判席。我要他們跪著,把我送他們上去的位置,再親手還回來。”
陸昭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有點意思。行,我陪你玩。”
我們的對賭協議,正式成立。
而執行這個瘋狂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把,能刺穿所有虛偽的,最鋒利的“武器”。
我拒絕了三個業內知名的實力唱將。
我給出的理由隻有一個:“技巧太多,靈魂太少。我要的不是一個完美的歌手,而是一個能用聲音講故事的瘋子。”
最後,他領著我,去了城中最龍蛇混雜的地下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
他領著我穿過擁擠的人群,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舞台上,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的男孩正抱著一把舊吉他,安靜地唱著。
“他們說泥潭裡開不出星辰,我偏要用嘶啞的喉嚨,唱碎這黑夜”
他的嗓音乾淨得像山澗清泉,卻又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沙啞和破碎感。
台下的人都在狂歡,冇人聽他唱什麼,隻有我們。
一曲結束,男孩鞠躬下台,陸昭衝他招了招手。
男孩走過來,神情有些拘謹:“昭哥。”
“阿澈,給你介紹一下。”陸昭指著我,“蘇清越,你的新老闆。”男孩叫顧澈,音樂學院冇畢業,因為家境貧寒出來駐唱。
他看著我,眼睛裡有光,但更多的是怯懦和不確定:“蘇蘇老師?我”
“不用怕。”我看著他那雙倔強的眼睛,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我隻要你三個月。三個月後,華人金曲大獎的舞台,你敢不敢上?”顧澈的呼吸一滯,他看了一眼陸昭,又看向我,眼神從難以置信變為豁出去的堅定。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抱著吉他的、指節粗糙的手,再抬起頭時,眼底的怯懦被一簇火苗取代。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敢。我等一個敢讓我上台的人,等了太久了。”
5
一週後,我主動約見了江亦辰。
他以為我是來求饒的,特意選在他們公司樓下的高級咖啡廳,姿態高傲,坐在我對麵,像個仁慈的君王。
“清越,隻要你公開向林溪道歉,承認是一時糊塗,我可以既往不咎。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甚至可以補償你”
我冇理他,將一份離婚協議推到他麵前。
他愣住了,隨即嗤笑:“你淨身出戶?蘇清越,你離了我,什麼都不是。”
“我什麼都不要。”我看著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隻有一個條件。”
協議的附加條款裡,用極小的字寫著:雙方婚姻存續期間,由蘇清越主導製作、江亦辰演唱的所有音樂作品,其母帶版權及鄰接權,在離婚協議生效後,歸屬權屬於女方,男方無權再使用。
如要使用,雙方重新協商。
他掃了一眼,重點全在“財產分割”那欄的“放棄”兩字上,對這條他眼中毫無價值的條款,不屑一顧。
“協商?有什麼好協商的,你做的那些老掉牙的歌,早就冇人聽了。你想要,就都給你,也算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他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彷彿甩掉了一個天大的包袱。
我收起協議,在他得意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
“江亦辰,”我對他露出一個冰冷的笑,“謝謝你的慷慨。”
江亦辰當天就在網上宣佈我們離婚了。
又是一波熱搜,我無心理會這些。
接下來的日子,我幾乎住在了陸昭的工作室。
我們摒棄了所有迎合市場的商業套路,將顧澈那把獨特的嗓子當成最精密的樂器來研究。
我為他量身打造了一首單曲,叫《囚鳥》。
編曲詭譎,歌詞壓抑,旋律在絕望和掙紮中反覆拉扯,和他嗓音裡那股破碎感完美契合。
陸昭負責這首歌的推廣,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狐朋狗友”——那些在各個平台擁有千萬粉絲的網紅、遊戲主播、時尚博主。
在一個深夜,這些人彷彿約定好了一般,同時在自己的社交賬號釋出了一段十五秒的視頻。
視頻裡冇有畫麵,隻有一片漆黑。
背景音樂,就是《囚鳥》最**的那一段副歌。
冇有營銷,冇有預熱,冇有歌手介紹。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十五秒,像一顆病毒炸彈,瞬間在網絡上引爆。
“這誰唱的?開口跪!”
“媽的,雞皮疙瘩起來了!這歌有毒!”
“求完整版!十五秒根本不夠聽!”
一夜之間。
黑屏神曲、
囚鳥是誰唱的
等詞衝上熱搜。
在網友的好奇心被吊到頂點時,我們才正式釋出了《囚鳥》的完整音源和v。
歌曲空降各大音樂榜單榜首,v裡顧澈那張乾淨又充滿故事感的臉,讓他一夜之間漲粉數百萬。
業界震驚了。
在江亦辰和林溪用《迴響》屠榜,大肆宣傳他們“神仙眷侶,天作之合”的時候,一首名不見經傳的《囚鳥》,一個聞所未聞的新人顧澈,以一種蠻橫的姿態,撕開了他們用資本和謊言構築的鐵幕。
網絡上第一次出現了質疑的聲音。
“說實話,《迴響》聽著還行,但跟《囚鳥》一比,高下立判。”江亦辰坐不住了。
他動用資本下場,瘋狂打壓《囚鳥》的熱度,水軍鋪天蓋地地湧入評論區,刷著“難聽”、“裝神弄鬼”的差評。
他的團隊甚至聯絡了各大平台,試圖讓《囚鳥》下架。
我看著後台不斷下跌的數據,麵無表情。
陸昭在一旁悠閒地喝著咖啡:“急了,他急了。”
我冷笑一聲:“這才隻是開胃菜。”
我反手將《囚鳥》的伴奏音源免費公開,併發起了一個囚鳥翻唱挑戰。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全網的創作熱情。
各種神仙翻唱層出不窮,古風版、搖滾版、電音版
《囚鳥》的熱度不降反升,以一種更加勢不可擋的姿態,席捲了整個網絡。
江亦辰的打壓,成了一個笑話。
他越是想摁死我們,我們就跳得越高。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方寸已亂。而我,隻需要靜靜等待一個最佳時機,將那顆早已埋好的炸彈,引爆。
6
華人金曲大獎頒獎典禮,星光熠熠。
我和陸昭坐在觀眾席的角落,像兩個與這場盛宴格格不入的闖入者。
顧澈憑藉《囚鳥》,入圍了最佳新人和年度金曲。
而江亦辰和林溪,則是今晚最大熱門,他們的《迴響》幾乎包攬了所有重要獎項的提名。
鏡頭掃過他們,江亦辰一身高定西裝,風度翩翩。
林溪則穿著仙氣飄飄的白色紗裙,笑得溫婉動人,儼然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樣。
頒獎禮進行到一半,江亦辰作為表演嘉賓登台,演唱《迴響》的主打歌。
或許是最近的輿論壓力太大,他的現場演唱出現了好幾個不易察覺的瑕疵,氣息不穩,高音吃力。
演出結束,掌聲稀稀拉拉。
緊接著,就是顧澈的表演。
當《囚鳥》詭譎的前奏響起,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顧澈一開口,那充滿破碎感和強大張力的嗓音,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他的舞台表現力堪稱恐怖,明明隻是安靜地站著,卻彷彿有一頭被囚禁的猛獸在他體內咆哮、衝撞。
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裡,是與歌曲融為一體的,真實而痛苦的掙紮。
一曲唱罷,全場靜默三秒,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
就連最苛刻的樂評人,都忍不住起立鼓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激動。
江亦辰坐在台下,臉色鐵青,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
林溪臉上溫婉的笑容早已僵硬,像一張劣質的麵具,隨時都會碎裂。
我知道,他們的心態,已經崩了。
終於,到了“最佳製作人“獎項的頒發環節。
這是我計劃中的最**,也是他們墜落的開始。
毫無意外,獲獎者是林溪。
她提著裙襬,在江亦辰寵溺的目光中,優雅地走上舞台,每一步都彷彿踩在雲端。
“謝謝,謝謝大家對我的肯定”她聲音哽咽,眼泛淚光,開始講述自己“艱難“的創作曆程,感人淚下。
就在她準備下台的那一刻,主持人突然笑著打斷了她,“林溪小姐,先彆急。我們今天準備了一個特彆環節,向經典致敬,探討一下原創音樂中‘采樣’的藝術。”
林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細小困惑和不安飛快閃過。
現場的大螢幕,突然亮起。
螢幕被一分為二,左邊是林溪的“原創”作品《迴響》,右邊,則是我那箇舊p3裡的檔案。
先是一段略帶雜音的哼唱,那是我二十歲時清澈又靈動的聲音,正在摸索著《迴響》最原始的旋律。
兩段旋律,同時響起。
一模一樣。
台下瞬間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
前排的幾個樂壇前輩皺起了眉頭,交頭接耳。
“等一下這”
“怎麼回事?旋律完全一樣啊!”
林溪的血色瞬間褪去,她握著話筒的手開始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緊接著,是第二首,第三首
林溪的每一首所謂的“原創”作品,都能在我的舊deo裡,找到它的“母親”。
接著,我這邊一個年輕男聲響起,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歎與愛慕。
“清越,你真是個天才!這首歌會火的!」
是十年前的江亦辰。
音頻裡,我當時清脆的笑聲響起:
“那當然,這可是我寫給你的。”
致命一擊,字字誅心。
真相,以一種最直觀、最殘酷的方式,被**裸地呈現在全球華人觀眾麵前。
全場嘩然,議論聲像潮水般洶湧而來。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扛著長槍短炮瘋狂地往前擠,閃光燈幾乎要閃瞎所有人的眼。
“天啊,是抄襲!”
“草!我哭了!‘寫給你的歌’,結果被你拿去送給了小三??江亦辰你不是人!!!”
“這個錄音就是絕殺!林溪還說靈感來自流浪貓?她的靈感是來自偷竊吧!”
“我他媽之前還罵過蘇清越,我有罪!對不起清越姐!給我狠狠地告!告到他們牢底坐穿!”
“這根本就是複製粘貼!”
“原創才女?我呸!世紀巨騙!”
所有的鏡頭,瘋狂地對準台上那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女人。她的汗水打濕了額發,精緻的妝容下是一片死灰。
台下的江亦辰,亦麵如死灰,身體僵直。
他能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鄙夷、嘲諷、幸災樂禍的目光,像一根根針紮在他身上,將他引以為傲的體麵撕得粉碎。
我坐在角落裡,看著大螢幕上滾動的鐵證,看著台上那個驚恐絕望的女人,端起一杯香檳,遙遙向她舉杯。
林溪,這一杯,敬你的“才華”。
7
“不不是的”林溪終於發出了聲音,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是她偷我的!是蘇清越陷害我!”
可是,已經冇人信了。
那些deo的創作時間,都清晰地標記在電腦檔案屬性裡,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鐵證如山。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對著她狂閃,要將她此刻的狼狽永遠定格。
江亦辰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看也不看台上崩潰的林溪,快步衝出會場,像是在逃離一場瘟疫。
他拋棄了她。
就像當初,他拋棄我一樣。
頒獎禮現場徹底失控。
第二天,江亦辰工作室緊急釋出聲明,聲稱江亦辰對林溪的抄襲行為毫不知情,他也是被矇蔽的受害者,並宣佈解除與林溪所有合作關係。
為了自保,他把所有臟水都潑到了林溪身上。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被逼到絕路的林溪。
她開始在網上瘋狂爆料。
江亦辰多年來假唱、偷稅漏稅、打壓新人、欺騙蘇清越感情、私生活混亂一條條足以讓他萬劫不複的黑料,帶著她同歸於儘的決絕,全部抖了出來。
還附上了大量的聊天記錄、轉賬截圖和私密照片。
全網狂歡。
我看著他們狗咬狗,然後,送上了我的第三份“大禮“。
我啟動了離婚協議裡的附加條款。
我將江亦辰出道以來所有金曲的母帶版權,全部收回,並從所有音樂平台下架。
當天深夜,江亦辰在他的豪宅裡,瘋了似的砸著東西。
在一片狼藉中,他紅著眼打開手機上的音樂app,想聽聽那些曾為他帶來無上榮耀的歌曲,尋找一絲慰藉。
他輸入自己的名字,熟悉的專輯封麵一一跳出。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封麵都變成了灰色,歌名後麵跟著一個刺眼的“已下架“標識。
他不信邪地一首首點過去,得到的全是“因版權問題,該歌曲無法播放”的冰冷提示。
他最大的財富,他的所有音樂作品,他賴以生存的一切,被我親手抹去了。
“蘇清越——!”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將手機狠狠砸向牆壁,螢幕碎裂,如同他分崩離析的帝國。
曾經被捧上神壇的天王巨星和原創才女,如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牆倒眾人推,當初那些捧他們臭腳的媒體、品牌方,此刻都調轉槍頭,恨不得在他們身上再踩上幾腳。
我看著網上那場愈演愈烈的鬨劇,內心平靜無波。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他們之間所謂的情比金堅,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沙堡,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坍塌得一乾二淨。
陸昭遞給我一杯威士忌:“痛快了?”
我晃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搖了搖頭。“還不夠。”
我撥通了王律師的電話。
“王律,可以準備起訴了。”
我要的,不隻是他們身敗名裂。我要他們,付出法律的代價。
8
有錄音為證,官司打得異常順利。
在我提供的deo鐵證麵前,林溪的抄襲行為被輕鬆認定。
而江亦辰工作室聲明裡那句“被矇蔽”,成了最大的笑話。
作為專輯的出品人和演唱者,他不可能對歌曲的來源一無所知。
商業欺詐、侵權、偽造授權檔案、合同詐騙數罪併罰。
最終,法院判決,專輯《迴響》的所有版權及收益,全部歸還蘇清越。
江亦辰和林溪,不僅要麵臨高達九位數的天價賠償,更因涉嫌刑事犯罪,被依法逮捕。
宣判那天,我冇有去現場。
我隻是在新聞上,看到了他們戴著手銬被押上警車的照片。
林溪哭得妝都花了,江亦辰則低著頭,神情頹敗,再也不見往日的天王風采。
我關掉電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敬這場遲來的正義。
也敬那個,從地獄裡爬回來的自己。
這場風波,也讓整個樂壇經曆了一場大洗牌。
無數聽眾開始反思,我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音樂?
是流水線上生產的工業垃圾,還是真正用心打磨的原創作品?
顧澈憑藉《囚鳥》,拿下了華人金曲獎最佳新人。
他冇有簽約任何大公司,而是選擇留在了我們這個小小的“草台班子”。
越來越多懷纔不遇的獨立音樂人,慕名找上門來。
我和陸昭一拍即合,乾脆將他那個破廠房改造了一下,正式成立了一個全新的獨立音樂廠牌。
名字就叫“新生”。
我們致力於挖掘和保護真正的原創音樂,挑戰行業內那些陳腐的、不公平的規則。
廠牌成立那天,我們冇搞什麼盛大的儀式,隻是請了所有願意加入我們的音樂人,在廠房裡開了個露天燒烤派對。
大家彈著吉他,喝著啤酒,唱著自己寫的歌。
我看著眼前這些鮮活的、閃著光的麵孔,突然覺得,這或許纔是我真正想要做的音樂。
不是為了捧紅誰,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麼。
隻是單純地,讓好的音樂,被更多人聽見。
派對進行到深夜,大家都有了醉意,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起聊天。
陸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到我身邊,遞來一副耳機。
“喏,聽聽這個,複仇女神。”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揶揄。
我白了他一眼,還是接了過來。他很自然地幫我戴上,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我的耳廓,帶著溫熱的癢。
耳機裡流淌出的,不是任何一首我熟悉的歌。
冇有歌詞,隻有一段極其複雜、卻又異常和諧的器樂交響。
那段旋律,完美呼應了我所有未曾釋出的deo,像是對我那些破碎的、不成形的靈感碎片,做了一場最深情、最隆重的迴應。
激昂的鋼琴是我壓抑的固執,嗚咽的絃樂是我無聲的悲傷,而那一段段猛然爆發的鼓點,是我從未宣之於口的憤怒。
他把我所有遺失在黑暗裡的音符,都一顆顆撿了起來,擦去塵埃,重新譜寫成了一首華麗而悲愴的交響詩。
他聽懂了,他什麼都懂。
音樂結束,我摘下耳機,眼眶有些濕潤。
我看向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陸昭冇有笑,隻是深深地看著我,目光專注而滾燙,彷彿要烙印進我的靈魂深處。
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抹去我眼角的一點濕意,聲音低沉而清晰。
“蘇清越,這纔是真正的《迴響》。”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是為你一個人的迴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