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琉璃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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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城。

“山河劍道，講究以身為盾，以劍為鋒。”畢長生望著空中的青龍虛影，眼中滿是欣慰，“去試試吧。”

懷平安深吸一口氣，揮出斷劍。這一劍，冇有淩厲的鋒芒，卻如巍峨高山般厚重，所過之處，風雪儘數消散，露出山河壯麗的真容。從此多了一門以守護為道的劍道，而那柄斷劍，也成了山河劍道最獨特的傳承信物。

“走吧，平安，這裡不是你停留的地方，你成為我的弟子。”

墨煞以無念

暴雨如注，田無傷跪在草廬洗劍池畔，池底墨色刀影隨水波扭曲。一位修士自霧中踱步而出，袖中甩出半卷焦黑族譜，殘頁上\"奪取玉鈺\"四字在雨水中暈開暗紅。

\"你父親的項上人頭，是這些人用百兩黃金換來的。\"指尖劃過池麵，墨煞刀突然破土而出，刀身修羅麵吞吐黑霧，\"殺儘他們，這柄魔刀便認你為主。\"

田無傷攥緊斷刀，數日前的記憶如潮水湧來——族老們將父親釘在宗祠立柱上，他握著染血的斷刀踉蹌逃離。此刻洗劍池水泛起漣漪，倒映出他扭曲的麵容。

田府朱漆大門在墨色刀氣中轟然炸裂。田無傷踏過滿地符咒，這些曾用來鎮壓他血脈的禁製，在墨煞刀前如薄紙般脆弱。

當刀刃抵住三叔咽喉時，老人突然涕淚橫流：\"當年是被魔修脅迫\"

墨煞刀劇烈震顫，刀身修羅麵發出猙獰嘶吼，催他飲血。

田無傷瞳孔驟縮，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玉鈺的畫麵閃過腦海。他猛地將墨煞刀插入地麵，磅礴刀氣震碎整座宗祠。

\"我殺的是仇人，不是族人。\"他望向雲端的畢長生，雨水沖刷著臉上的血汙，\"刀在手中，不在心中。\"

話音未落，墨煞刀自動飛入他掌心，刀身修羅麵竟緩緩閉上雙眼，黑霧儘數化作純淨刀芒。

畢長生撫須而笑，袖中飛出《無念刀譜》：\"能在魔刀蠱惑下守住本心，這纔是真正的殺道。記住，最強的刀意，從不在刀刃上。\"

山風呼嘯而過，吹走滿地狼藉，隻留田無傷與墨煞刀在殘陽下，刀光凜冽卻無一絲殺意。

田無傷離開了自創的世界，閉上眼睛心中以無其他，原地打坐起來。

田家現任家住田無情突然覺得汗毛聳立，虛空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敢欺我弟子，覆滅吧。”

還冇等田無情發出聲音，田家除去田無傷，此世界血脈，就此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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