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丹途 第6章 神秘老者
潮濕的霧氣籠罩著青冥丹宗的藥田，中夾雜著泥土與草藥的氣息。林霄握著鋤頭，目光卻不時瞥向懷中藏著的琉璃瓶——那裡麵裝著他第三次實驗得到的淡黃色液體，雖不完美，卻承載著他無數個日夜的心血。
他正準備走向藥田深處，忽然瞥見角落的老槐樹下，有個佝僂的身影正揮動著竹掃帚。那是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者，身著補丁摞補丁的粗布麻衣，看起來與其他雜役無異。林霄每日在藥田勞作，卻從未注意過此人。
就在林霄準備移開視線時，老者突然擡起頭，渾濁的雙眼直直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那笑容讓林霄心頭一顫，彷彿自己這些日子的秘密實驗，都被對方看穿了一般。
“小家夥，過來幫老頭子搭把手。”老者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林霄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走近後，林霄才發現老者腳邊放著個破舊的竹筐，裡麵堆滿了各種藥草殘枝，正是他平日裡收集來做實驗的廢料。“您也收集這些？”林霄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者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地上的一堆墨玉藤殘葉：“把這些按年份分類，越老的越放在下麵。”林霄心中疑惑，但還是照做。他一邊整理，一邊偷偷觀察老者，隻見對方拿著掃帚，看似隨意地掃著地，卻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瞥向自己的動作。
“你對藥材很有想法。”老者突然開口，嚇得林霄手中的墨玉藤差點掉在地上。“彆緊張，老頭子我在這藥田掃了二十年地，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老者慢悠悠地說著，在老槐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從懷中掏出個煙袋鍋，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林霄心中警鈴大作，他強裝鎮定：“前輩說笑了，我不過是個雜役，按規矩做事罷了。”
“按規矩？”老者輕笑一聲，煙袋鍋敲了敲石凳，“那你用米酒萃取茯苓，改造丹爐蒸餾苦膽草，也是按規矩？”
林霄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墨玉藤“啪嗒”掉在地上。這些可都是他在手鐲空間裡偷偷進行的實驗，眼前這看似普通的掃地老者，竟然全都知道！
“你你究竟是誰？”林霄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老者。
老者卻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林霄麵前。他雖然身形佝僂，身上卻隱隱散發著一股壓迫感。“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在這青冥丹宗活下去，還想實現自己的那些‘奇思妙想’，就需要個幫手。”
林霄沉默不語，心中卻在飛速思考。對方既然知道自己的秘密，要麼現在就殺了自己滅口，要麼真的如他所說，想幫自己？
“你為什麼要幫我？”林霄謹慎地問道。
老者轉身望向遠處的煉丹房，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當年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也和你一樣，滿腦子‘離經叛道’的想法，妄圖用全新的方式煉丹。”說到這裡，老者頓了頓，“可惜，他失敗了，還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林霄心中一動：“所以您是想阻止我？”
“恰恰相反。”老者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林霄，“我想看看，你能否做到他做不到的事。而且，老頭子我在這藥田掃了一輩子地，也膩了，想找點樂子。”
這時，遠處傳來王虎的叫罵聲，似乎在尋找林霄的蹤跡。老者眉頭微皺：“那家夥不是善茬，最近沒少找你麻煩吧？”
林霄苦笑：“前輩既然什麼都知道，自然也清楚。”
“跟我來。”老者突然抓起林霄的手腕，動作快得驚人。林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著鑽進了老槐樹後的一個隱秘洞穴。洞穴內漆黑一片，彌漫著潮濕的黴味，但越往裡走，卻漸漸有光亮傳來。
拐過幾個彎後，林霄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室，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透亮。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丹爐，與林霄在手鐲空間裡用的截然不同，爐身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四周的石架上，整齊排列著各種珍貴藥材，甚至還有幾株百年份的靈植。
“這裡是？”林霄震驚地問道。
“這是老頭子我的秘密基地，當年那位故人留下的。”老者走到丹爐旁，輕輕撫摸著爐身，“這裡的丹爐經過特殊煉製，能更精準地控製火候，你那些實驗，在這裡做會事半功倍。”
林霄激動得難以自持，他夢寐以求的精密裝置，此刻就在眼前。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前輩，您如此幫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者哈哈大笑：“你這小子，警惕性倒高。實不相瞞，我確實有個條件。”他從石架上取下一株通體晶瑩的草藥，“這是冰靈草，極為罕見，用它配合你提取的墨玉藤成分，或許能煉製出一種全新的丹藥。我要你成功後，將煉丹方法詳細記錄下來，交給我。”
林霄盯著冰靈草，心中天人交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對方的要求也透著古怪。不過，若能藉此突破，一切都值得一試。
“好，我答應您。”林霄鄭重地點頭。
老者滿意地點頭，正要再說些什麼，洞穴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好，是王虎他們！”老者臉色一變，“你從密道離開，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這裡！”
林霄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老者推進了石壁上的一個暗門。暗門關閉的瞬間，他聽到了王虎的叫罵聲：“老東西！看見林霄那小子沒有？”
“什麼林霄？老頭子我一直在掃地，什麼都不知道！”老者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
林霄在密道中狂奔，心跳如擂鼓。這次意外的相遇，究竟是福是禍？那個神秘老者，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而他與王虎等人的矛盾，恐怕也將因為這個秘密基地，變得更加激烈。但無論如何，林霄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他一定要在這蒼玄大陸，用現代科學，開辟出屬於自己的煉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