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族大統領:從被龍娘撿到開始 第3章 鼠鼠們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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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早知道就不來風林穀了!鼠鼠要被吃掉啦!”
“大怪獸!一口能吃下一頭熊!”
“放過姐姐吧!她肉酸,不好吃!”
“明明是甜的!”
“纔不是!你手指頭一直都酸酸的!”
聽著兩隻鼠人姐妹花樣百出的嘰咕,諾文總算拚湊出了些有用的資訊。
這片被安卡拉霸占的荒原,過去叫做風林穀。不過現在,“林”的部分已經被啃得七七八八,隻剩下“風穀”了。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村裡最勇敢的獵手,親眼看見這位銀髮盤角的龍人,徒手把一頭比她大上三圈的巨熊撕成了兩半!
從那以後,“風林穀的怪獸”就成了睡前故事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專門用來嚇唬那些晚上不肯睡覺的小鼠蛋子。
“熊?”安卡拉甩了甩尾巴,好半天纔回憶起來,“那個胖胖的傢夥!它搶了我睡覺的地方!”
“所以我才吃了它!好吃!”
“好了好了,彆嚇唬她們了。”
諾文哭笑不得地打量著這兩隻已經被龍娘放到地上的小傢夥。
姐妹倆緊緊抱成一團,哭得滿臉通紅,連尾巴都纏在了一起。大的叫花生,小的叫生花。
嗯,還真是樸實無華的名字。
鼠人長得和人類孩童差不多,頭大身子細,身高不到諾文的胸口,白裡透紅的大圓耳朵耷拉著,尾巴緊緊縮在薄衣服下麵。
“彆怕,她不會吃你們的。”諾文輕聲安慰,“她是我朋友。也可以當你們的朋友。”
他回頭想讓安卡拉也表示下友好,卻發現龍娘正歪著頭愣愣地盯著他,彷彿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過了好幾秒,安卡拉才用尾巴尖撓撓頭,小聲應了一聲:“嗯。”
諾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腿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隻想趕緊處理傷口。
他指著小腿:“我的腿被紮了,需要處理一下,你們村裡有醫生嗎?或者鍋和鹽?”
兩姐妹對視一眼,小聲嘰咕著,這才點點頭。
“修女姐姐會治傷。”花生猶豫地回答,“受傷了都是她幫我們治的,還會念好多好多故事。”
“如果你也要治傷”她的小眼睛在那個嚇人的傷口和安卡拉來回兜轉,總算挺起胸膛,“可以,但是!”
她英勇地撲在龍娘麵前:“咕!放過我的妹妹吧!我留下來當人質!”
妹妹鼓起勇氣,一把抱住姐姐的腿,“不要啊!姐姐你快跑!我藏在床底下的果子都歸你了!”
諾文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至少解決方案有著落了。
安卡拉倒是對姐妹倆的爭執毫無興趣,她用尾巴尖勾過掉在地上的籃子,好奇地探頭看了看。
籃子裡裝的東西很雜,大多是沾著泥的古怪塊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根,還有一小捧莓果。
她撚起一顆莓果丟進嘴裡,嚼了兩下,疑惑地用尾巴撓撓頭:“你們不去養軟軟的黃草嗎?那個,比土塊塊好吃。”
提到這個,鼠人姐妹的情緒明顯低落下去。
“要要交一大半的稅呀,田裡的麥子不夠吃,隻能來山上再找一點。”
“稅?”安卡拉歪了歪頭,看向諾文,“稅是什麼?為什麼要吃這麼多?”
諾文皺起眉頭。
一收一大半?這是哪門子的稅法?就算是農奴,田產稅都不應該這麼重!
這世界怎麼回事?
龍娘見他們都沉默不語,慢慢低下頭,不安地挪動著,尾巴也耷拉下來:“我我也要吃好多東西,就不去村莊了”
“沒關係。”諾文伸手拉住她的鬥篷,“有我在,會有辦法的。”
安卡拉愣愣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在兩姐妹戰戰兢兢的帶領下,一行人總算來到了村莊邊緣。
跨越最後一道丘陵,諾文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片金黃的海洋。
棕黃的麥浪起起伏伏,從數個小丘陵的底部一直延伸到天邊,在風中搖曳。
地表冇有多少房屋,隻在小丘陵半腰能看見大大小小的方型洞口,那些深入山體和土壤的洞穴,就是鼠人們的家。
零星的土包散佈在麥田中,像幾個大蘑菇,上麵單獨種著蔬菜。水井位於中央,螺旋狀延伸向下,直通含水層。
許多繫著紅圍巾的鼠人從地洞口探出頭,遠遠地望著他們,隨後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整個村莊,隻有一座建築完全屹立在外。
一棟歪歪扭扭的木頭教堂。
它看上去就像孩子隨手搭建的泥房子,鼠人們顯然是想模仿那種宏偉的尖頂與飛拱,但由於缺乏經驗和材料,最終的成品顯得既滑稽又心酸。
以工程師的角度來看,它充滿缺陷。
諾文眨了眨眼睛。
他再次望去,那裡就不再是一棟粗糙的危樓,而是一艘在金黃海洋上起伏的小船,高高的桅杆迎風挺立。
在鼠人眼中,那就是他們的方舟。
“修女就在裡麵啦。”花生指了指教堂,然後拉著妹妹一溜煙地跑掉了,“嗚嗚!彆說是我帶的路!”
諾文和安卡拉小心翼翼地彎腰鑽進教堂大門。龍娘拘謹地抱緊了尾巴,左顧右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房子給掃塌了。
教堂內,溫暖的火爐驅散了荒原的寒意。十幾隻小鼠圍坐在木桌旁,聽一個溫柔的聲音講故事。
講故事的人,就是那位修女。
與鼠人們普遍的黑髮或棕發不同,她有著金燦燦的長髮與眉毛,束在簡單的黑頭紗後,皮膚也更白皙,栗色的眼睛帶著一絲憂鬱。
她輕聲喚走孩子們,多看了一眼安卡拉,卻冇有多問。
“你們好。”修女示意諾文在長椅旁坐下,“小生花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請您稍等。”
她很快拿來一個木盤,上麵放著針、麻布、兩碗熱鹽水,以及一小杯酒液。
諾文拿起酒杯聞了聞,隨即搖搖頭。果香濃鬱,但酒精度數太低,起不到消毒作用。
隻能選擇選擇最痛苦的辦法了。
他慢慢靠在地上,捲起粘著血汙的褲腿。
“安卡拉,給我些用熱水泡過的長頭髮。”他囑咐道,隨後緊緊咬住麻布。
龍娘緊張揪出一撮長頭髮,抓在手裡不知如何是好。
修女輕輕接過,用水洗淨,穿在針上。
諾文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將鹽水直接順著傷口衝下!
劇烈的刺痛瞬間貫穿全身,他悶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冇有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立即用布纏住金屬片的邊緣,咬緊牙關,像拉鋸子一樣,一上一下地將它向外拉動。
汙血和凝固的血塊瞬間噴湧而出。
修女驚訝地捂住了嘴。
她見過許多孩子受傷,也見過人類被野獸咬得哀嚎不斷,卻從未見過有誰能像諾文這樣冷靜地給自己動刀。
劇痛讓諾文的意識陣陣發昏,但他強撐著再洗淨傷口,以龍娘堅韌的髮絲充當縫合線,將翻開的皮肉硬生生縫合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幾近虛脫,靠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痛,太痛了。
諾文隻想就這麼閉上眼,再也不睜開。
“諾文!”
安卡拉焦急地呼喚,見他冇反應,急得用尾巴尖不停地掃著他的臉頰:“不要變得涼涼的!”
“冇事”諾文低聲說,“安卡拉,冇事了。讓我休息一會。替我謝謝修女。”
朦朧中,他感到修女在小心地收拾器具,安卡拉總算安靜下來,蜷縮在他身邊,用尾巴墊著他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諾文才勉強恢複了一絲力氣,半睜開眼,看向那塊差點要了他命的東西。
那是一塊深黑色的金屬片,約有大半個巴掌長。
它不是被毀壞的殘片,而是渾然一體的銳利菱形,邊緣筆直,表麵平滑如鏡,倒映著火光。
在那跳動的光芒中,諾文似乎在其表麵下,看到了
規整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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